「再叫一次。」他笑著誘哄著。
拗不過他的堅持,她只好再喚了一聲,「風。」而在這樣刻意的叫喚下,讓她尷尬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欣喜若狂的把她抱起來轉圈圈,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他很高興船遭破壞呢!
「放我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快點找人來幫忙吧?你的任務期限只剩短短二十幾天了,不能再延遲了唷!」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現實的確如此,他還不想輸給那三個傢伙,只好順從她放她下來。
「本來這趟來純粹是度假的,所以壓根不想去公司,不過老天爺還是挺愛捉弄人的,這會我若不去公司,恐怕會輸得很慘。」
「別那麼沮喪,我相信路是人走出來的,而且,」曲蘅頓了一下才說:「我覺得你是那種天生的贏家,所以絕對沒有任何困難可以難倒你的。」
「你真那麼認為?」
「嗯。」
「曲蘅……」史御風緩緩的靠近她,有股衝動想要品嚐她如櫻般的紅唇,他傾過身,輕輕的在曲蘅的唇上印下一吻。
雖然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吻,但曲蘅還是十分吃驚,「你……」
知道她有可能會因為他的突兀舉動而生氣,甚至掉頭離開,可史御風仍是堅決表態,「我不想道歉,也不會道歉。」
算了,感覺也還不壞,而他又面臨這種困境,曲蘅不想落井下石,只好自找台階下,「你我都接受西方教育,這是禮貌之吻,也算是我給你的鼓勵之吻。」
該死的!她就是有辦法扭曲他的原意,史御風滿心懊惱,但也決定要再接再勵,愈是艱難的任務,他愈是不願輕言放棄。
???
在長達海外辦事處,好不容易出現的年輕總裁總是特別引人注目,尤其是那些有夢待圓的女孩,表面在辦公,心卻飄得老遠,可是這回年輕總裁只是淡然的對眾人回以一笑,就進了副總裁辦公室,讓一堆女孩紛紛粉碎了心,哀怨不已。
副總裁辦公室內!一個如雷的笑聲不住的調侃史御風,「看來你收斂了不少,不過那些女孩可要大失所望了。」
史御風皮笑肉不笑,不苟同地反問:「何以見得?」
這個湯馬士是他父親的左右手,雖然職位低於他,可卻是這裡惟一不會對他奉承阿諛的人,因為他等於是這位大叔看著長大的。
但也因為這樣,什麼狗屁倒?的事都會成為湯馬士笑話他的材料,所以他才不想在度假的時候見到湯馬士,那肯定會郁卒到死。
「你到底要笑到什麼時候?」
「我在想那些女孩拼了命把荷包掏空去買化妝品、衣服,這下全都派不上用場的樣子。」湯馬士仍舊不肯住嘴,當這是好不容易抓到的好機會。
「那也未必,哪天我突然心血來潮,說不定會辦個派對犒賞一下員工,那時候不就派上用場了。」史御風仍然我行我素,不認為自己的人生已經被套牢。
湯馬士卻大搖其頭地說:「我說,你也不要鐵齒了,據我看來,你已經不是當年的花心大少,心裡頭應該已經擺了人才是吧?」
「少亂猜,我可不是來跟你報告我的獵艷成果的。」
「你確定是獵艷而不是成為獵物?」
史御風悶聲咕噥著,「湯馬士,你夠了吧!就算你是大叔,我干?得在這裡讓你分析品評?」他不喜歡湯馬士凡事都看得透的神情,太精了,若是敵人只怕很難搞得定,所幸他不是。
「那就看公文吧。」湯馬士緊接著拿出一疊文案推到他的面前。
光是看那一疊文件,史御風的臉就黑了大半,別說閱覽了。
「拜託,我是來度假不是來工作的。」
「但我聽說你沒有告假,所以照理就是出差了。」
「OK,我知道我敗給你了,饒了我吧,我真的沒有時間管這些,你要高興可以叫御臣來。」所以他才不想來公司,一來就會被湯馬士套牢而動彈不得。
「你忘了你自己已經全把工作丟給他,現在只怕他分不開身了。」
「好,這樣吧,我帶回去看總可以了吧?」史御風妥協的同時還不忘強調,「我告訴你,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再說不行,我掉頭就走。」
「我知道。」湯馬土滿意的回以一笑,並問:「你的麻煩是什麼?說出來參考看看吧!」
「你怎麼知道我有麻煩?」史御風很不滿意的瞪著他。
「很簡單,死都不想到公司的人突然出現了,這不印證了你們中國人的一句俗語『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猜的就算不是百分百,也有百份之九十九了。」
湯馬士很肯定,而他很郁卒。
「你真是令人討厭!」
「但卻是你最愛的討厭的人。」
「噁心!廢話少說了,給我一隊可以修理船的機師吧!」
「干??你想要造船不成?」
「造船免了,我的遊艇被破壞了,現在動彈不得。」
湯馬士覺得他小題大作,一艘遊艇根本用不到一隊的機師,「只是修遊艇,兩個機師就夠了。」
他當然知道兩個機師就夠了,但是,「我要那艘船可以馬上出海,所以兩個不夠。」
「何必那麼急?」
「可不可以不要問那麼多?」對他老爸他也不必交代得這麼清楚,這個湯馬士愈老愈難纏,「有麻煩我來承擔,我老爸問了就說是我的主意,至於費用,從我的薪水或是紅利扣除都可以,只要你馬上派人到港口把我的遊艇拖回來修理,我一切OK。」
他不死心,繼續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這樣十萬火急?不能告訴我這個老叔叔嗎?」
「湯馬士,你到底要不要給我人手?」口水都快要咽干了,湯馬士還有問題?他精神飽滿,自己可沒有那種閒工夫,「一句話,給不給?」
「給。」湯馬士攤著手,「你是老闆嘛!」
「是嗎?」只是他從來都不那麼以為,但只要湯馬士給人就夠了,他不想計較那麼多。
湯馬士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在史御風打算離去的時候,還不忘記塞給他一堆文件,很賊的笑說:「別忘記了你的東西,我會派助理過去拿回來的,你只管看過簽字就行了。」
但那也夠他頭大許久了,「我會告訴我老爸你虐待我。」
湯馬士搭上他的肩膀,再度狂笑,「你打小就向你老爸告狀到現在,我已經習以為常了。」
「是啊,你說的永遠都是箴言。」在他老爸的眼中,朋友可比兒子重要,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輸給這個老叔叔,不過這個老叔叔也很疼他,即使剛剛唆個沒完。
當他終於要走入電梯,湯馬士仍舊不忘提醒他,「你在這裡不是孤軍一人,有麻煩記得來找我。」
「嗯。」是很多人!對一個人同時存在著喜歡和討厭的感覺是很複雜的,但是依他之見,喜愛一個人才會有那些奇怪的感覺,因為一般人對陌生人通常都是沒有感覺比較多,「謝謝你!」
任憑電梯關上,湯馬士支持的笑臉開始在史御風胸口放大。
???
曲蘅剛打從海洋館回到家,還來不及進家門口,就被突然出現的阿默給一把扯住了手臂,對這突如其來的暴力,她除了感到痛之外,還有一絲的憤怒。
「阿默,你弄痛我了你知不知道?」
其實身在印尼的華裔都有一點恐懼,排華風潮雖已退燒,但畢竟那不是一、兩天就可以從記憶中抹滅的,身為華人,她怕自己會遭受到攻擊,所以進出家門總是會帶著防身用具,「你要知道,如果我不曉得是你,我可能會使用催淚瓦斯或者是電擊棒。」
「何必那麼生氣,以前我們也常這樣玩,不是嗎?」阿默對她的怒容很不以為然,甚至開始無理取鬧,「還是你擔心會被誤會?」
面對這種指控,曲蘅更覺氣憤!「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懂,我說的是你那個年輕的老闆,他怎麼沒有送你回家?」
「他有什麼義務要天天送我回家?」
「就憑他打你的主意。」
「阿默,你再這麼過分我真的要生氣了!」
那個溫文儒雅的阿默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偏激份子,她當然懂他為何不滿,但是沒有人可以強迫別人接受自己的感情,即使他很疼愛她,即使他們的感情勝過任何人,但是,不是她願意的,誰都無法勉強她。
「放手!」
這種態度是行不通的,阿默深知曲蘅的個性,強硬的態度只會讓她更加反感,所以他馬上放軟語氣,「抱歉,我是太著急了,你知道我很關心你,你和那種花花公子在一起我很擔心,我怕你被他吸引而無法自拔。」
「不要隨意批評一個人,再說,他是不是花花公子與我無關,我只是?他工作,人家不會看上我,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擔心過頭了。」
但真是這樣嗎?自欺欺人罷了,她心底比誰都清楚,心要淪陷,只稍一秒就夠多了,早在海灘上看到史御風那麼那,她就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淪陷,只是她不願意承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