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錯旅客位子扣十分,兩個,所以乘以二,緊急疏散手勢比錯扣十分,還有亂流一個,扣十分,加上這個奶油麵包」他向她揮揮手中的麵包,隨即放進嘴裡咬了一口,「你只剩下五十分了。來吧,我們說好了,跟我回去坐好。」
唐韻如嘟著嘴,非常的不甘願,「哪有人這樣的,亂流又不是我叫它來的,也要算到我頭上喔……」可是卻也不敢違背老公的意思,乖乖地跟在他身後。
唉,爾亞說,為了大家好,只要她執行勤務時不及格,空姐身份就馬上「升格」成頭等艙旅客,等人來服侍她就好,大家沒那個命被她伺候。
「啊!我的餐車還沒推回廚房,我把它推回去再回來——」驀地,她丟下一串話,未待爾亞反應,一溜煙地推著餐車往機艙尾的廚房跑去。
「親愛的,我去一下洗手間——」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站起身。
「莫裡斯,你——」另一道氣憤的聲音是出自於一個猛地站起的娉婷身影。
「不好意思,借過。」
那兩個人聞聲不約而同地看著她,「你……韻如……」
「涵瑜?」
「小憶?」
「真的是你們……」
對望著的三人眼淚不知何時掉了下來,唐韻如愣愣地說:「你們看起來好眼熟喔!我……我為什麼在哭呢?」
「笨蛋,我是涵瑜啦!你這根大木頭,一點都沒變。」
「涵瑜……韻如……我不是在做夢吧?」南宮億又哭又笑,沒想到跟失去音訊那麼久的兩個好朋友,竟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你是小憶……你是涵瑜……老天,難怪我看到你們就想哭,原來是因為太感動了……」
「你這大木頭,說,為什麼都沒回信給我?」鄭涵瑜凶巴巴地問,止不住的眼淚狂飆。
當年在小憶出國沒多久後,自己也因為父親調職的關係搬了家,小憶那時在美國好像也剛巧搬到其他州,她和她因此陰錯陽差的斷了聯繫,但她搬家前還特別交代過韻如的,要她別偷懶,記得寫信給她。
「人家……」唐韻如搔搔頭,「人家後來才發現把你們兩個人住址中的門牌號碼搞混了啦,我發現時有再寫信給你們,可是你們好像又搬家了。」
「沒關係,我們現在不是又見到面了嗎?」南宮憶抹去自己的淚,走到走道上,傾身向前將兩個好朋友臉上的淚水也拭去,「而且,你們看,我們的願望實現了喱,我們一起飛翔了。」
「對呀,我們在飛了。」
三人摟成一團,窗外層層白雲堆疊成一美麗國度,陽光似一層金粉,閃耀著光芒,這樣的雲海,她們終於能一起分享了。
再讓她們擁抱一會吧!各在她們身旁的三個男人,嘴角皆揚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