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送什麼呢?」
「把我房間那對鴛鴦送過去吧。」
鴛鴦代表著恩愛,在水池中的鴛鴦總是如影隨形,送給要結婚的新人最為合適。
「但那是小姐你特地請意大利藝術玻璃大師做的,準備要送給少爺和以晴小姐的結婚禮物,不是嗎?」
「沒關係,我會再去一趟歐洲。」
「只怕那位大師沒那麼好拜託。」
「哭著求他也要請他再幫我做一對。」她笑著安撫管家,「快叫人送去吧,我要收拾東西了。」
「是。」
管家命人來把鴛鴦拿走,鴛鴦在眼前消失的時候,她其實是有點不捨的,說要請大師再做一對,那只是安撫管家的話,當時那位大師很清楚明白的告訴她,一樣藝術品,他只會創作一次,所以他的東西才會有價值。
那對玻璃鴛鴦是獨一無二的,她就算去求,也求不來第二對。
但,那也是她的心意,誠心誠意的祝福奧格斯特九世和妮絲卡如鴛鴦般恩愛,如影相隨。
為了徹底的教訓妮絲卡,奧格斯特九世答應給她一個華麗的婚禮,但他準備讓她在婚禮中夢想徹底的幻滅。
經過他幾日來暗中調查,終於找到妮絲卡那個上班一天就離職的司機,他準備出遠門之前,只有那個司機靠近過他的車子,而據凱琳說,找到那個司機的時候,他驚慌得準備逃跑,後來更是害怕得把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來。
妮絲卡利用他急需用錢救生病的孩子的弱點,要他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事後他後悔得想要去自首,可是傑恩警告他若是敢輕舉妄動,就要殺了他和他的孩子,使得他只能繼續昧著良心過日子。
至於拿東西從樓頂砸他的工人,因為在鷹架上不好移動,加上當時工頭叫所有人把出入口都團團圍住,他當天就被抓住了,他一直堅稱自己不知道是誰指使的,對方是以包裡和電話來指使他一切,並且安排他混進工地。
一看見包裡上的娟秀字體,他就明白是誰指使那個工人來奪取他的性命。
而越清楚內幕,他就越心痛。
和妮絲卡過去相處的點滴仍清晰如昨日才發生,可是想到對他總是溫柔體貼的未婚妻是個心如蛇蠍的女人,他無法不心寒。
「凱琳,準備好所有的證據交給警察,並且通知警察到婚禮現場來。」
「是。」
掛了電話,他回到妮絲卡的新娘休息室,她正在接受旁人的諂媚祝福。
看著妮絲卡的笑臉,他忍不住想,若是奧格斯特九世妻子的頭銜這樣吸引人,那她為何要奪取他的性命?他真的想不透,直當傑恩出現,親暱的在她臉上親了一記假裝祝福後,他才總算明白。
她是為了傑恩,為的是要讓傑恩取得康爾森集團的大權,奪取一切屬於他的產業。
「你們感情可真好。」
再度清醒之後,他絕口不提失去記憶時發生的事情,甚至假裝忘記要把傑恩趕出去的事情,所以傑恩又回來了。
「妮絲卡是我未來的表嫂,我們就將是一家人了,感情自然要好一點。」
兩人的笑臉讓他作慪,混著許多香味的休息室讓他幾乎要窒息,他連一刻都待不下去。
「我出去外面看看。」
轉身離開休息室時,有個人迎面走來,並且遞上一對鴛鴦,這對鴛鴦他看過,他初到海團那次,管明柔帶他參觀了所有的房間,當時他被這對鴛鴦的光芒給吸引了。
管明柔對他說,鴛鴦是一對的,在水池中總是如影隨形,誰也離不開誰。
「這東西為什麼會在這裡?」
「回總裁的話,這是仲揚集團派人送來的賀禮,貝尼克大師的大作。」
價值百萬,真是貴重的賀禮,難道管明柔真的希望他和妮絲卡白頭到老?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憤怒起來。
但是他又想到目前的狀況,假婚禮正在進行中,她會誤解是理所當然,他沒理由怪她,一切都得等落幕後,他才能去向她好好的解釋。
舉行婚禮的時間終於到了,他在神父面前等著妮絲卡的親人牽著她的手到來,她真的很美麗,但外表並不能代表一切。
當神父問及他願不願意照顧妮絲卡一生的時候,教會的大門外湧進幾個警察,凱琳適時替他終止了這場可笑的婚禮。
「該結束了。」他一把扯下領結,舉步朝外,「凱琳,這裡交給你了。」
「好的。」
「奧格斯特九世你在做什麼?我們的婚禮怎麼辦?」妮斯卡失態的大喊。
「沒有婚禮了,我也不會和你結婚,至於原因,警方會告訴你的。」
此時此刻,他迫不及待想見的人是管明柔,他絕對不能讓她再像一七三九年那樣從他的眼前消失。
絕不!
尾 聲
走在同樣通往機場的道路,卻是全然不同的心情,管明柔一路上問自己,如果時間能夠重來,她是否會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答案是否定的,她沒有後悔遇見奧格斯特一世,更沒有後悔
愛上他,只是老天爺開了她一個玩笑,他們有緣卻無分,就這樣而已。
世界上有許多情侶,都和他們的情況一般,她沒有比較特別,愛情這條路上,失戀在所難免。
但就在她決定放下一切時,卻看見一輛的車子向她迎面駛來。
錯覺!一定是錯覺!她竟看見座駛座上的男人是奧格斯特九世!
她眨了下眼,在心底告訴自己,夢該醒了,不要再幻想了。
再度睜開眼,那車子就停在她的對面,緊貼著她的。他走下車,來到她的車窗邊。
「你……」她想問,他到底是真實存在,還是她又進入了一個別人抵達不了的年代?
「我說過的,天涯海角你哪也不許去,只許留在我的身邊。」
這些熟悉的話灌入她的耳際,淚水馬上就如山洪爆發一般從她的眼眶決堤,那是她炸了海盜船被救醒之後,奧格斯特一世對她說的話。
「你不該讓人送來這一對鴛鴦,所以我親自來退貨的。」
才以為自己又回到過去年代,可是看見那對玻璃製品,她又糊塗了。
「你到底是哪個奧格斯特?一世還是九世?」
他低俯著頭,魅惑的笑問:「你說呢?」
「別問我。」她早就將他混為一體了啊!
他的手輕托著她的後腦勺,將唇緩緩的貼向她微啟的唇瓣,也將她的抗議如數吞沒在唇齒之間。
不該這樣的,可她無力抗拒呵!
「奧格斯特……婚禮呢?」趁著他唇稍離開她的空檔,她疑惑的詢問。
「沒有婚禮,現在妮絲卡忙著應付警察。」
「什麼意思?」
「數度謀殺我的罪名夠讓她在牢裡蹲到老死。」
她還是不明白,「你不是想起你們過去的感情了?」
「你的問題真多,我該不該讓你閉嘴呢?但我相信如果我不解釋個清楚,你還是會像現在這樣逃跑。」奧格斯特九世歎了口氣說:「我之所以會出車禍,是妮絲卡叫人動的手腳,我之所以在工地會被打中頭,也是妮絲卡命人下的手,至於我想起和她的感情,沒錯,我是想起來了,但是我的腦袋裡面多了更多比和她的感情還重要的東西。」
「是什麼?」他的話猶如讓她吃下了興奮劑,她的心莫名的加速跳了起來。
「一七三九年。」
淚水再度溜過她的臉頰,前世今生全部重疊在一起了。
奧格斯特九世再度托起她的頭,讓她面對他,「炸船的小姐,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你今生今世只能留在我的身邊。」
她順從的點頭答應,將從前沒把握住的統統抓牢。
同樣的地方讓他們相遇,也讓他們重逢,相信真愛可以橫越過幾個世紀,尋得命走戀人,如同他們。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