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知道什麼是愛。」她一臉的困惑。「珍珠那日偷偷問我,問我要嫁給大阿哥開不開心?是不是因為愛才嫁,還是因為習慣……看她似乎頗擔心的樣子,我弄不懂那。」
「怎麼說呢?」他力圖鎮定,不讓失序的心跳洩漏半分。
「要跟大阿哥成親,表示我們能永遠在一起,想到這,小靈子就開心得直要飛上天了,那為何還要分習慣跟愛?愛,這到底是什麼啊?」她不懂。
「沒關係,等成親後,我再慢慢的教你。」現在要他說,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尷尬啊,他還沒能夠克服這一點,能夠說什麼呢?
「那大阿哥愛我嗎?」雖然不懂,但她隱約覺得這是個重要的問題,直覺讓她拿來問他。
「這……這個我以後再慢慢告訴你。」
「為什麼?為什麼要等以後?現在不能說嗎?」她困惑。
「呃……」視線不敢看向她,俊顏染個通紅。
「大阿哥?」她追問。
「晤……這個……唷,到了,難得來這兒,我們進去參拜一下吧。」
看著他的背影,對著他這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行為,靈曦有些呆滯,等回過神來,連忙追了上去──「大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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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上山來玩,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棋局的觀戰上,跟玉陽說了一聲後,丟下他跟住持在內堂中對弈,靈曦一個人在古剎的四周隨意閒晃。
老實說,她覺得頗奇怪的,原以為這高山古剎地處偏冷,來參拜的香客應該很少,哪曉得她這一閒晃,才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雖稱不上絡繹不絕,但三五成群的香客真的出乎她預料之外。
再者,這兒的僧侶數也超乎了她的想像,三五步就能見到一個僧侶在掃地,對於這古剎力圖整潔的作風,留給靈曦一個極為深刻的印象。
依據僧人的指示,靈曦慢慢地走向寺邊一處名為神仙崖的景點,可還沒走到崖邊,她已經有點腳軟。
好…好可怕喔,這麼高的地方,風景美是美,但那高度,真的好嚇人,真的有人那麼笨,以為跳下去就能成仙嗎?
再說,就算這兒的景致美到極點,可是……「如果從這兒掉下去,不知是否能像傳說的一般,真的成仙去呢?」
突如其來的人聲道出她心中的疑惑,靈曦嚇了一跳,猛地回首,只看見一名著華服的邪氣男子站在她的身後。
「待嫁小新娘,這些天、你過得很快樂吧。」
「你是誰?」靈曦覺得突兀,她又沒在臉上刺字,這人怎麼會知道她就要成親了呢
「我是誰並不重要。」邪氣的一笑,麒彥向她逼近一步。
「走開,你別靠近我。」靈曦不悅的斥責他,自從上回讓玉陽救回後,除了玉陽外,她極討厭旁的人接近她,尤其是男性。
「如果我偏要靠近你呢?」他又向她走近一步。
雖然心中直發毛,但因為他的逼近,靈曦只能往身後的斷崖退去一步。「你是誰?再不離開的話,我要叫人了。」
「你叫啊!我倒要看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有誰能來救你?」麒彥冷笑。
向四周望去,靈曦心中涼了一半。
奇怪,人呢?她一路過來,不都看見了上山參拜的香客、以及掃地的僧侶,怎麼現在一個也看不見了?
「很失望吧。」麒彥冷笑,又向她逼進一步。「我的小格格,這裡是沒人會來救你,你就安心的上路吧。」
「你………到底是誰?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敢如此放肆?當心……當心我告訴我皇上舅舅,你就小心你的腦袋了!」靈曦試圖壓抑下對方張狂的氣勢,可惜她的語氣稍嫌軟弱了些。
「告訴皇上?」麒彥驀地狂笑了起來。
趁著他大笑之際,靈曦想繞過他開溜,但哪曉得他突地又止住了笑,用冷酷到極點的冰冷視線瞪著她,讓她無法乘機逃離這兒。
「你以為你真有命留到跟皇上告狀?」麒彥嘲笑她的天真。
「你……你要殺我?為什麼?」靈曦大駭,看他的神情,知道他是認真的。
「不為什麼。」麒彥的眼神驀地又冷了幾分。「只因為你該死!」
那野獸似的眼神讓靈曦嚇得直發抖,已然無法言語。她不懂,不懂啊,她是哪裡惹到這個人了,為何他要殺她?她又沒做錯事,哪裡該死啦?
「上回你運氣好,能及時被救,這回我倒要看看,大阿哥能再請到什麼高人來救你。」他再向前一步,而她已是退無可退,只要他伸手輕輕一推,她就真的得向這人世間說再見了。
「你……你是上次那件事的主使人?」意外這真相,靈曦張大眼看著他。「七阿哥是你什麼人?你也是阿哥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因為你佔了不該屬於你的東西。」陰惻一笑,麒彥成全她,讓她死時可以做個明白鬼,而不是糊里糊塗的死去。
「哪有!大阿哥說過,不告而取謂之偷,我……我不偷東西,也從沒任意拿過屬於別人的東西!」靈曦覺得他的說法有異,大聲抗議。
「大阿哥。」邪魅的嗓音道出她的罪狀。
「什麼?」靈曦呆住,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佔據的,就是大阿哥。」麒彥斜睨她,神態中明白顯露出,對她的笨拙所感到的不屑之意。
「哪有!大阿哥是我的,他本來就是我的!」事關玉陽的所有權,靈曦勇氣倍增,不知恐懼為何物的喊道。
「你的?」嘲弄的輕哼一聲,麒彥懶得再與她廢話。「下輩子你再看看會不會是你的,我四阿哥得不到的東西,誰也不能得到!」
他伸手,就要推她下去,靈曦心中一驚,反射性的使出跟玉陽學來的防身擒拿,而且順勢的想繞過他,趕緊逃命去。
只可惜,她會武的訊息雖然讓麒彥有一時的詫異,但這並不能阻撓他什麼,三兩下他已擒住了她,蒲扇大掌緊鎖住她的咽喉,讓她哪兒也不能去。
「你該聽話一些的。」他加重手中的力道,那精美的繡鞋逐步離了地,她一臉的痛苦,小臉已脹個通紅。「如果你聽話,至少不會死得這麼痛苦……」
只要再一點時間,或是他再稍稍加重一些力道,她的一條小命就要魂歸離恨天,但麒彥他什麼都來不及做,手臂上一陣酸麻,讓他不自主的鬆了手。
靈曦因而跌落在地,痛苦難當的捂著喉嚨直咳。
麒彥順勢回頭望去,幾丈外,月白色的衣衫隨風飄揚,玉陽正看著他,不見平日的溫和恬淡,出塵儒雅的俊額透著少見的冷淡,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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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縱身起落,玉陽運氣於掌逼退阻擋其間的麒彥,連忙扶起癱坐在地上直咳個不停的靈曦。
「沒事吧?」面對她,不似面對麒彥的冷漠,他的神情變得溫柔無比。
「你的病,一直是裝的!」忍著手臂上的酸麻,麒彥看著他,極為篤定。
一聽到麒彥發現了這秘密,慢慢止住咳的靈曦大為緊張。
就連她也是幾年前年紀漸長了,才逐漸明白,她的大阿哥為何只在外人來探病時,會變得病懨懨的,因為他裝病,好降低其他皇子對他的猜忌之心,若不是因為這樣的話,他可是身強體健,才不像那些太監侍女們傳說的那樣,害她為他擔憂了好些年。
可如今,他裝病的秘密被發現了,深感大事不妙的她當然緊張了,可惜這時她的喉嚨受傷說不出話,只能連忙扯緊玉陽的衣袖,要他多注意一些。
玉陽眼中只有她,他輕抬起她的臉,幫她拭去冒出來的眼淚。
「別擔心,沒事的。」他要她放寬心。
「為什麼?為什麼要裝病?依你的身手,如果皇阿瑪知道了,定是重用你,更甚者,依他對你的偏寵,說不定還會改立你為太子,絕不只現在這樣,只封你個和碩恭親王這種安樂王,讓你什麼事也做不了。」麒彥一臉的深沉,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功成名就,那些對我來說並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玉陽說著,神色溫柔的幫著靈曦整理儀容。
「那麼什麼是最重要的?」麒彥追問。
良久後,玉陽將靈曦擁入懷終於抬頭看他。
麒彥把他的舉動看在眼裡,邪魅的眼兒一瞇,驀地出拳逼向他──「這小格格會毀了你,讓我滅了她,省得礙事!」
沒法出聲的靈曦張大了眼,不過卻不擔心,只見玉陽輕鬆格開那勁風十足攻勢,一掌震退苦苦相逼的麒彥。
「你不該護她,留下她礙事!」胸臆間氣血翻湧,麒彥調息。
「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你不能用你的想法去套用在每一個人身上。」玉陽淡淡地說道,全然不帶任何的感情。
「我沒有錯,錯的人是你,你該有一番作為,而不是困在養心園裡當這小格格的專屬奶娘。」對這一點,麒彥有著異常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