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都洗乾淨了。」
看著她兩條藕臂跟纖細頸項上顯現的帶血紅痕,白皓磊是又好氣又好笑。
瞧她,不過是讓蟑螂爬過而已,做什麼把自己抓成這樣?
「等一下,我拿藥幫你擦。」白皓磊揉揉那一頭亂髮,給她一個安定人心的微笑後,轉身從洗手台上方的置物架中找尋藥品。
嚎啕大哭後的抽噎一時還止不住,等待白皓磊找藥的同時,紅葉還一直回想著,哪邊沒有洗乾淨?
手洗了,脖子也洗了,衣服……想到這兒,好不容易恢復一些血色的臉再次變得慘白,紅葉一把「扯」向身上的小可愛,只靠兩條細帶子繫住的小可愛霎時和玉體分家。
剛找到藥膏的白皓磊轉過身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而令他震驚的是紅葉在那件涼快的小可愛下,竟然什麼都沒有穿。
「你幹嘛脫衣服?」白皓磊氣急敗壞的一把將她面對面的緊緊擁在胸前,以免她春光外洩。
「衣服剛剛讓蟑螂爬過了。」紅葉埋在他的胸前委屈的解釋。
對於這種會讓人吐血的答案,白皓磊實在是哭笑不得。
「那你裡面怎麼什麼也沒有穿?」他口氣兇惡。
「這種款式怎麼穿嘛?」
紅葉的反駁讓白皓磊語塞。是啊,這種露背的小可愛怎麼穿內衣?
見她開始懂得反駁,白皓磊知道這代表她已漸漸回過神來,隱忍著頭疼,試圖勸服她。
「你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不要,蟑螂剛剛爬過了。」現在想起來,淚花又開始在紅葉眼眶中打轉。
白皓磊從眼角餘光中,看見被他遺忘一旁很久的趙麗雪正在盥洗室外探頭探腦,於是強迫自己堆出一個迷人的笑容。
「麗雪,可不可以麻煩你把我的西裝外套拿過來?」
「好。」
即使對紅葉的身份感到極度的好奇,趙麗雪也知道不宜在此時出聲詢問,還不如順從白皓磊的要求,這會讓他留下一個大方得體的好印象。
可惜,她打的如意算盤失靈,取來外套時的千嬌百媚模樣並沒落在白皓磊的眼中。白皓磊只想快點拿過外套,好將懷裡足以粉碎任何一個男人意志力的美好身段給綿綿密密、緊緊地包藏起來。
在趙麗雲故作優雅的坐回待客的沙發後,白皓磊本想將衣服丟下,叫紅葉自己穿,但從她死命抓著他的衣袖不放的情形看來,這打算恐怕是沒得說了,白皓磊只好認命的動手,迅速的將外套套在紅葉身上。
那件西裝外套對紅葉而言實在過大,下擺長過她的短褲,兩隻袖子垂在體側晃啊晃的,前襟在胸前還造成一副要露不露的誘人模樣,而那一雙訴說著委屈的秋水美眸帶著淚光,小巧的鼻頭紅通通的,艷若桃李的嬌顏經過淚水洗滌,更添風情。
她這模樣要是刊上PLAYBOY,只怕當月的雜誌會造成嚴重缺貨。
扯扯白皓磊的衣袖,紅葉指了指他手上的藥提醒他擦藥。
「抓住領口,要是讓我看見什麼不該露的露出來,不把你揍得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我就不姓白。」回過神的白皓磊惡狠狠的撂下恐嚇。
一臉委屈的點點頭,紅葉讓白皓磊牽著,一手抓著領口的步出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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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總,這位是……」
回到辦公室內,首先而對的是趙麗雪的問題。
她怎麼還沒走啊?雖然心中有此念頭,但白皓磊終究好風度的沒表現出來。
「我表妹。」坐回大皮椅,懶得多做解釋的白皓磊只丟下三個字。
他挽起西裝外套的袖子,開始幫紅葉擦藥。
「換手。」一聲命令要紅葉把擦過藥的手跟抓領口的手互換。
站得有些不耐煩的紅葉索性端坐在白皓磊大腿上,白皓磊也沒說什麼,懷抱著她,再次的挽起袖子仔細上藥。
看著白皓磊小心謹慎地替紅葉擦藥的樣子,趙麗雪總覺得自己該說些話,至少得先試探一下他們是多親的表兄妹。
「表妹真是好興致,到公司來看白總,你們表兄妹的感情真好。」
「她是千織的繼承人,來公司學習。」白皓磊頭也不抬的說道。
趙麗雪頓時愣住了,場面僵了好一會兒。
「我看表妹被嚇壞了。」趙麗雪沒話找話說,故作同情的嘴臉看起來有些可笑。
「是啊,她被嚇壞了。我想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談生意,不如下次吧。」裝出一臉為難的白皓磊打蛇隨棍上,順著趙麗雪的話技巧的下逐客令。
「那也沒辦法,就下次好了。」趙麗雪故作大方,其實心裡怨死了紅葉。
「真不好意思,那我不送了。」白皓磊以一個微笑在原地送客。
「我不喜歡她。」趙麗雪走後,氣鼓鼓的紅葉發表心中感想。「真的,全是因為她,我才會讓蟑螂爬過,害我把自己抓得好痛,這全是她害的。」
沒理會紅葉孩子氣的話,白皓磊專心地幫她擦藥。
「喂,你都沒話說了嗎?」紅葉嘟著嘴,不滿意白皓磊的沉默以對。
「有,以後不准你穿這麼暴露的衣服。」白皓磊沒好氣的說。
「為什麼?」紅葉不明白白皓磊怎麼突然轉移話題。
「一個女孩子家穿成這樣成何體統?還有,你衝動的個性要改一改,哪有女孩子讓蟑螂碰到就連衣服也不穿了,也不想想自己連內衣都沒有穿,這像什麼話?」
以前白皓磊若這樣教訓她,紅葉一定會反感的卯起勁來跟他抬槓到底,但現在她一點也不覺得反感……或者,真的是因為心態改變了吧,她有些明白他這些微詞其實是一種關心的表現。
「反正又沒人看到。」知道他在關心自己,紅葉笑咪咪的。
「我不是人嗎?」白皓磊更加沒好氣了。
「給你看到又沒關係,反正我什麼都沒穿的樣子你早就看過了,這次不過是上半身沒穿而已。」紅葉皮皮的道。
「那不一樣,你現在已經長大,不再是那個需要我幫忙洗澡的小孩子了,這其中的差別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白皓磊說得一肚子火。
面對白皓磊按捺怒氣的模樣,紅葉皺皺小巧的鼻子,聰明的知道此時不宜輕打虎鬚。
待白皓磊將藥膏擦到頸子的部位時,紅葉揉揉眼睛,自動自發的斜倚在他的臂膀上,微仰著頭好方便他擦藥。
「累了嗎?等一下進去睡一會兒好不好?」
折騰了大半天,紅葉確實感到倦了,但白皓磊的建議徒然讓她把頭搖得跟博浪鼓一樣。
「不要,我不要進去,裡面讓蟑螂爬過,你要趕緊找人來消毒。」
白皓磊啼笑皆非的看著懷中的小女人,但見她的臉上一派的認真,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建議是小題大做。
擦完藥後,紅葉已經枕著白皓磊的臂膀睡熟了。
看著那張恬靜的睡顏,白皓磊本想直接抱她到休息室,但一想到她對蟑螂的驚恐模樣,他搖搖頭,抱著紅葉起身,朝外走去。
「白總,公關部的謝經理已經接到MrHifiger,現在正在回公司的路上。」盡職的秘書邊說邊詫異的看著上司。
「打行動電話通知謝經理,要他將人直接送到耘園。還有--」踏入專用電梯前,白皓磊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回過頭交代一句。「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一隻蟑螂。」
「所以……」秘書的臉上寫滿了問號。
電梯門關上之前,白皓磊丟下一句--「找人來進行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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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台灣?
看著窗外飛馳而逝的景象,車廂內帶有西班牙血統的美籍男子高興的笑了。
怎麼也沒想到一趟秋冬大賽讓他遇上了真愛,那樣特別的一個東方女子。
當他第一眼見到她時,就完完全全的臣服於她的風采之下,得知她獲得Martin大師的賞識,將停留在歐洲進修時,他想盡辦法為她留下來,期望能據獲美人的芳心,誰知道她竟然不告而別。
當他在歐洲失去了Celine的下落後,消沉了好久,整個人失意得完全失去了平日創作的靈感,終日懶洋洋的,什麼事都不想做,回到紐約後,才得知他的經紀人趁他不在時幫他簽了一份合的。
當時他氣得差點跟經紀人打起來--因為當時的他根本就沒有工作的心情,簽了合約只有賠錢解約的下場。
幸好他們沒有真的打了起來,捺著性子聽完經紀人的解說後,他可是愛死了經紀人幫他簽下的合約。
簽約的廠商是台灣一家極富知名度的公司……直到現在,經紀人若有所指的話還深深刻在他的腦海中。
台灣,是Celine的故鄉,說不定能在這裡找到她。懷著這個想法,他立刻帶著簡便的行囊來到台灣。
Celine,等我,我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