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尉震東有些憂心,藍海是那種不愛則已,一旦愛了,絕對是死心眼的人。
「他能給我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愛呢?他能給你受嗎?」尉震東直接命中問題點。
「我會讓他給我的。」藍海滿懷信心,「因為他不懂,我會教會他的。」
知道自已無力改變她的決定,尉震東只能在心中歎息。
「只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尉震東寵溺的拍拍她的頭,當她還是小女孩一般。
「大哥要你知道,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大哥永遠支持你。同時你得牢牢記住,若發生無法解決的事情時,大哥永遠都是你的避風港,你一定要告訴大哥,大哥不許你一個人將事情全藏在心裡,知不知道?」這是他僅能做的了。
點點頭,藍海朝他露出一個微笑,眼中泛著些微的淚光。
「你們談完了沒?」
耐心用盡的殷玄魁無聲無息的走進藍海的工作室,在看見藍海帶淚的模樣後,一把讓人心寒的怒火燃起。
「你讓她哭了?」他擁過藍海,細細審視她後,一雙厲眼瞪著尉震東。
知道他在意她,這讓尉震東安心不少,無視殷玄魁令人膽戰的怒氣,尉震東緩緩的說:「我把藍海交給你了。」
殷玄魁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低頭看著懷中的藍海,她給他一個安撫的笑容。
兩個男人互相看著對方,但這次少了火藥味,像是在評估對方,然後他們各自伸出手緊握住對方的手,雖不是握手言歡,但藍海知道這是兩人和平共處的開始。
「我交給你的是我最珍愛的女人。」尉震東一臉嚴肅的看著殷玄魁。
「謝謝,我相信你會找到替代的。」
「好好待她。」尉震東語重心長的交代。
擁緊藍海,這是殷玄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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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忙那些了。」
尉震東走後,殷玄魁拉住想走人廚房的藍海。「晚上我們出去吃。」
藍海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有事想問她。
「你們都談了些什麼?」
「沒什麼,就一些小時候的事。」藍海避重就輕。「怎麼了?」
「沒有。」殷玄魁有些悶悶不樂。
能怎麼說呢?說他一直想像她隨著尉震東離開的情景,還是說他從沒有等一個人等得這麼心浮氣躁過?
最讓他覺得自我厭惡的,是那情景竟讓他產生一種莫名的情緒,緊緊的揪住他的心,力量大得幾乎讓他忘了自己是以自制力著稱的殷玄魁。
「談談你小時候的事。」殷玄魁擁著她窩進舒適的沙發中。
「小時候?那有什麼好說的呢?」藍海笑答。
「我想聽。」殷玄魁堅持著。
看了他一眼,藍海娓娓訴說著父母之間恩愛的種種。
聆聽她的敘述,殷文魁覺得像是聽到神話般。
「看你的表情像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若他們之間的鶼鰈情深是你所謂的愛情,你就不會對愛情嗤之以鼻了。」殷玄魁回想起當初說服她跟他走的情景。
「不!我相信這世上有愛,而且能讓人刻骨銘心、惜逾性命。」藍海的語氣充滿堅定。
「哦?」殷玄魁顯得驚訝。
他的藍海不像是相信這玩意兒的女人。
「只是,我一直以為這種強烈的情感不會出現在我身上。」藍海小聲的說。
「那現在呢?」不知怎的,從不認為有愛存在的殷玄魁竟有一些期待,至於在期待些什麼,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別淨是說我,公平一些,談談你。」藍海規避他的問題。
「我的父親娶了一個女人,這女人生下我後就跟別人跑了。」簡單的兩句話,就敘述完畢。
「就這樣?」
「別以為她會像連續劇的情節一樣偷偷地來看我,我從沒見過她,連張照片也沒有。」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殷玄魁聳聳肩,漠然的又道:「聽說,她很恨我的出世,因為她不願意生下一個跟我父親一樣的冷血怪物,後來她就跟著另一個男人跑了。這是我小時候聽下人說的,我所知道的就只有這些。」
有那樣的父母,難怪他不懂愛。藍海覺得心疼。
「我想聽你談你。」殷玄魁轉移話題,想繼續先前藍海所規避的問題。
「就像你看見的,有什麼好說的。」藍海主動擁緊他。
「你在同情我?」殷玄魁皺著眉推開她,他從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我抱你是因為我想這麼做。」藍海吻他的唇。
「為什麼?」
「因為我想吻你。」藍海主動給他一個火熱的吻。
就在彼此快要失控時,藍海氣喘吁吁的讓自己離開他的懷抱。「吃飯時間到了,你去開車,我去拖綠仙下來。」
「我現在只想吃你。」殷玄魁不悅的咕噥著。
第一次,殷玄魁覺得綠仙的存在真是礙事。因為他的藍海就像個小母親一樣,好像沒讓綠仙定時進餐是件多麼罪過的事,也不想想她剛剛對一個男人所做的,竟在點了火後才冒出她的責任心?
「別這樣。」藍海笑道,「回來後,我有話要告訴你。」
她要告訴他,原以為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的強烈情感已經為一個人產生,她的人連同她的心已全是他的了,她將永遠不會丟下他一個人。
她愛他!既然他連性命都能給她,不管他懂不懂得愛,她都要這樣跟他說。她願意花一輩子的時間,教會他去愛,讓他在所能給予她的一切中也包括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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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綠仙堅持要留在家裡,藍海只好答應,自己和殷玄魁出門去買食物回來吃。
暗夜中,裝了滅音裝置的輕微槍聲響起時,剛停好車的殷玄魁身手矯健的飛身避過。
藍海!
殷玄魁腦中第一個浮現的,是先下車送食物給綠仙的藍海,再來就是屋內的綠仙,她的安危也成為殷玄魁心中的重擔。
這些人,擺明了是衝著他來的!
先不說藍海對他有著還理不清的不同意義,就算是尋常人,殷玄魁也從沒有牽累他人的習慣。無暇再去顧慮敵暗我明的危險,他掏出從不離身的槍,鬼魅似的身影迅速往工作室而去。
就在殷玄魁以為解決了屋外的埋伏後,一聲意料之外的槍聲響起。
「魁,小心!」
驚險的避過一發子彈後,殷玄魁發覺是飛燕解決了最復一個埋伏者。
「飛燕?」他看著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傍晚時接獲情報,北原朗重金禮聘十多名殺手對付你,我特地趕來通知你要小心一些,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飛燕一臉的自責。
「北原朗?」聽到這個不該還存在人世的名字,殷玄魁的眉頭整個擰了起來。
「沒錯,是他。」飛燕冷然的肯定。「我從救治北原朗的醫院資料中發現,他的心臟偏右。」她話中淨是請罪的語氣,「這是我的疏忽,上次的獵殺功虧一簣。」
事實上,她就是因為知道北原朗的心臟偏右,這才導演了停車場的那幕戲,等尉藍海一死,這齣戲就可以落幕了。
「這不能怪你。」殷玄魁目前的心思不在這上頭,屋裡的藍海才是他所在意的。當然,還有相處了幾日,像妹妹一樣的童綠仙。
「調人來!」他果決的下命令。
「要等人來再行動嗎?」飛燕問。
「不,你留在外面見機行事,我進去。」
他們最好不要動屋內的兩個小女人,要是她們因他而出事,就算讓這裡變成人間煉獄,他也在所不辭!
週身泛著一股森冷氣息,殷玄魁陰狠的目光足以讓膽小的人嚇出一身冷汗,就連一旁的飛燕也不禁感到」絲寒意。
「這太危險了。」飛燕不願他涉險,試圖阻止。
殷玄魁不理會她,執意展開行動。
迅速調派人手後,飛燕靈巧的跟上去,她可不想讓北原朗真的傷了他。
希望北原朗那個笨蛋捺不住性子,一槍先斃了那個女人。飛燕心中冷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