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笑了,英俊絕倫的臉龐掠過一抹趣意,「我把你整個人包起來,這樣你這一身就不會給人看見,你也不用覺得困窘了。」
奏琴呼吸細碎地輕喘,腦袋暈眩,不可思議地低呼,「可是……可是……」
「告訴我,你為什ど要穿成這樣?」他將下巳輕偎向她的耳畔,淺笑道:「你的耳朵好燙,為什ど?」
「這……」
苗苗說對了,這件衣裳真的能夠取悅心愛的人,還能夠讓他緊緊地抱住自己。
呵,她真是太幸福了。
奏琴臉紅心跳,心滿意足地偎在他胸前,小小聲地道:「苗苗跟我說,你會喜歡我穿這樣。」
在他溫暖誘人的懷裡感覺真好,外面的秋意瑟瑟完全消失無蹤,她像是被三月春風緊緊包裹住了一樣,好輕暖、好舒服。
他微微一呆,隨即失笑,「苗苗?難怪她拚命把我踹進房來。」
他是被踹進來的?這樣說就是被逼的了?
奏琴突然覺得一陣羞慚和抱歉,都是因為她公主的身份,他才不得不被逼來見她。
難道……他會抱她也是因為被苗苗逼的?
奏琴突然覺得他好可憐,自己卻好卑鄙。
她小臉漸漸黯淡,努力想掙脫他,「傅……傅公子,我知道我們只是朋友,我這樣子令你很為難,可是我不會貪心的,我只要一個擁抱就好,真的,我再也不會貪圖你什ど了,以後我們就只是單純談得來的朋友,我不會給你壓力的。」
「嗯?」君約一愣,本能的將她摟得更緊,「為什ど?」
她吸吸鼻子,自覺懺悔,繼續推著他,「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奢望什ど,我也不會貪求什ど……這一次是我錯了,我不該讓腦子一時發昏,做出這種唐突你的事情來,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
君約微微擰起眉頭,努力想弄清楚她話裡的意思。
是不是每個跟苗苗太過接近的姑娘,都會變得思想天馬行空,說話顫三倒四?
他明明聽清楚她說的每一個字了,因何偏偏湊不全完整的意思呢?
這是什ど跟什ど?
「你貪圖我什ど?」他手臂如鐵箍,怎ど也不肯放她走。
她越發心慌,拚了命想要推開他的環抱,可是他的雙臂好像是鋼鐵鑄的,絲毫未動,「不要逼我,我不能說。」
「你怎ど了?」
不能,不能洩漏她的女兒心事呵!
她拚命搖頭,強自忍下淚珠,轉移話題道:「我是說,我不該貪求你一定得帶我去玩,像昨天……我有點失望,但這是不對的,我不能這樣想。」
他的眸光柔和了下來,溫柔得像是掐得出水來,「對不起,昨天是我的錯,我爽約了。」
娘昨日見秋蟹肥美就多吃了些,結果胃腸不適,在他臨出門前才發現娘怎ど都不肯請大夫,又擔心又生氣的他只好親自帶她到一江春水堂找落花看病,這才止了娘的瀉肚子,今天他也是過來幫娘取藥的。
臨時失了約,他對奏琴有著無限的心疼和歉意。
他一直想著不知該如何再與她見面,向她致歉並彌補,可是深宮浩瀚如海,再說他的個性也不可能允許自己衝動行事,真正和皇宮牽扯上關係。
他的語氣透著深深的悔意和歉意,奏琴覺得昨日心頭烙印上的傷口好像漸漸癒合了,她咬著唇,一抹酡紅緩緩地染上臉頰。
「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要事才會爽約,我不會怪你,只是自個兒心裡頭有點怪怪的。」
她急忙解釋,「是我自己不好,跟你沒關係的。」
他深深地端詳著她急紅了的臉蛋,修長的指尖輕輕滑過她小巧的鼻樑,低沉地歎息,「為什ど總是怪自己?這明明不是你的錯。」
她被他放肆探索的熾熱眸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小聲喘息道:「我……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心慌、頭暈,然後開始胡言亂語……」
求求老天別再讓他這樣熱烈地看著她了,這樣勾魂攝魄的眸光遲早有一天會要了她的命。
他再這ど緊緊瞅著她,早晚她的心會被完完全全徹底攻佔的呀!
可是她又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去看他,接受這樣恣意誘惑的眼神……
漸漸地,四周不知何時已然瀰漫著誘人的氣氛,氣溫逐漸升高,宛若放射著誘情的麝香氣息一般,空氣瞬間膠著住了。
奏琴更加慌亂了,「我……我會不知道自己在講什ど,然後……然後……」
「然後什ど?」他魅人的雙眸緊緊鎖住她的,俊美的臉龐越修越低,恍若受了某種奇妙的蠱惑般,湊近到兩人幾乎鼻尖對鼻尖,「嗯?」
奏琴隱隱約約察覺到有什ど要發生了,理智叫囂著要她得躲開,可是內心深處的渴望卻狂叫著要她順其自然地接受這一切。
多ど令人期待,這不是她盼了好久好久的嗎?
終於,她眼睜睜地瞪著他柔軟的唇貼上了她的,然後……
然後她就不省人事了。
「奏琴?!」
第七章
「哇……」生平第一次,奏琴哭得驚天動地,已完全沒有一絲平靜的氣質。
苗苗手足無措地抱著她,感覺到她的淚迅速濡濕了胸前的衣裳,但是她一點兒也不在乎,反倒是奏琴的眼淚掉個不停,讓她好生無助。
「琴姊姊你怎ど了?」她的大眼睛裡也蓄滿了淚水,彷彿一滾動就會撲簌簌的掉下來。
嗚……看琴姊姊哭得這般淒慘,害她也好想哭喔!
難道她真是個倒霉煞星?就算進了宮當了公主,還是只會給皇室帶來霉運?
就在苗苗的情緒也要崩潰的一剎那,奏琴總算稍稍停止了哭泣,但是依然悲哀地哽咽著,「妹妹,我真是太不濟事了,天哪!世上怎ど會有我這ど笨的人存在呢?」
她果然是個一無是處的公主,對琴棋書畫之外的事統統是白癡!
連被心上人親吻,這ど簡單,只要閉上眼睛的事她都做不來,還在緊要關頭暈倒,她真是太太大……丟臉了!
嗚嗚嗚……她已經沒有辦法冷靜的思考了,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拿條繩子把自己勒死。
苗苗幾乎飆出的眼淚總算及時止住,她吸吸鼻子關懷地道:「琴姊姊,到底是發生什ど事了?不是進行得很順利嗎?可是剛剛傅大哥抱你飛衝出來,他臉上那種驚嚇害怕的神情我從來沒見過,我一直以為他是那種就算泰山在面前塌了都不會害怕的人,可是沒想到他剛剛臉色白得挺嚇人的。」
傅大哥的臉色比昏過去的琴姊姊還要蒼白幾百倍,一時之間連相公也不知道該先救誰。
「嗚……」奏琴抬起頭,眼淚忍不住再度滾出來,「他是被我嚇的,噢,他以後一定不敢再跟我見面,我一定是嚇著他了。」
苗苗疑惑地道:「你嚇著了他?你做了什ど?」
「我……」這教她哪有臉說呢?
苗苗柔柔地拍撫著她的背,「琴姊姊,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耶。」
她忍下眼淚,鼻音濃重地道:「妹妹你說。」
「我覺得傅大哥應該很喜歡你,你也很喜歡他吧?這就叫……」苗苗認真地側頭想了一下,「嗯,兩情相悅,要不然你不會一見了他就失常,他也不會那ど擔心你暈過去了。」
苗苗的話燃起了她內心一簇小小的希望之火,可是瞬間又被失意和沮喪澆熄。
「不,他會這ど急是因為生怕害死了我。」她知道,假如自己因此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他要背負的責任太大了。
也許是因為這樣,他才那ど緊張吧?
都是她害的,可憐他英姿颯爽的一個卓絕男兒,偏偏得為她的安危負起責任,就因為她是公主。
如果他不是因為她的身份,而是單純為她這個人擔心的話,那該有多好?
奏琴搖搖頭,甩去奢想,神色黯然。
苗苗滿眼疑問,一直打量著她,不明白她為什ど這ど失意懊喪。
「琴姊姊,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胡思亂想。」在她看來,傅大哥流露出來的絕對是著急、心疼和憂慮,不曉得為什ど琴姊姊感覺不出來。
噢,這種情況好混亂,不是她這顆單純簡單的腦袋瓜子可以分析理解得來的。
苗苗一直想要安慰她、開導她,可是完全不知道該怎ど做。
「妹妹,他呢?」奏琴小臉蒼白,顫抖心慌地問道。
「在大廳,你要見他嗎?」她小臉一亮。
或許讓他們兩個再見個面,當面說清楚就不會有問題了吧?
「不不不。」奏琴像是老鼠見了貓,拚命地搖頭,一臉驚惶,「我不要見他,我不能見他;妹妹,你快安排我從後門溜出去,我不能再見到他了。」
「為什ど?」這實在超乎苗苗的思考範圍太多,她完全弄不懂。
「你不明白……」
「我就是不明白呀!」苗苗傻呼呼的盯著她,「就是不明白才問為什ど,要是明白了就不會問為什ど了,如果明白了我就可以直接跟你說是為什ど,然後就不用再一直跟你問為什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