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沒有一堆狗腿幫我追著獵物跑,還是那種兔子、松鼠之流的小動物。〞嫌惡的表情加深。
〞還好嘛!〞藍胤雲聳聳肩。
〞別對我露出那種表情。〞想到藍胤雲所謂的隆重款待就是帶他出人歌坊舞榭找姑娘,柳聘軒一肚子火就大。
〞我不是城裡那些追著你跑的娘兒們。〞
再多看幾眼那欠揍表情,難保他不會失手一拳揍下去。
〞你這種討厭女人的個性真不知道是像誰,別忘了,你也是由娘兒們生出來的,這個性再不改,看你以後該怎麼過。〞藍胤雲事不關己的涼涼揶揄著,那笑容足以令所有女性人種為之瘋狂。
〞我沒說我討厭女人。〞遇上藍胤雲他就忍不住心煩。
〞對,你只是沒興趣而已。〞藍胤雲為他的話下註解。
〞我們剛剛談的不是女人的問題。〞柳聘軒皺眉。
又來了,這個貴為親王的促狹鬼總愛提些風馬牛不相干的事來顧左右而言他〞
〞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一聲,即使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也別老闆著一張臉,那樣會傷了人家姑娘家脆弱的少女心。〞原來這個冰塊還不乏女人緣吶!沁心園裡不妙目可是盯著咱們柳大少爺吶!
〞脆弱的少女心?〞柳聘軒做了一個噁心的表情。
〞噯、噯、噯,你真是太不解風情了。〞
〞你以為,你對那些女人就好了嘛?〞柳聘軒嫌惡的反問,語氣可以說是…〞
不屑!
經過這幾目的觀察所得,他太瞭解這個貴為王爺的痞子了,良好的身份地位加上那張貌賽潘安、騙死人不償俊面孔,全南都城內的名媛淑女,有哪一個不想賴平日自喻風流才子的個性、出人各歌舫舞榭像是逛他家廚房似的,四處留情的結果是落了個〞人人有希望,又個個沒把握!〞像他這種人才是最可惡的。
〞每個女人都愛我。〞對這凡事都漠然的冰人,藍胤雲只能這般回答他的問題。
〞虧你說的出口。〞柳聘軒不予置評。
提起這些不相干的事,聘軒更確信自己不該一時不〞察,落人奸計,答應這個看起來沒個正經的人一同調查義父所托之事,這真是全然性的失策。
瞧瞧這陣子繼位大典後他們所做的,鎮日只能坐以待斃,除了等著探子回報外還能做些什麼呢?每天就是吃喝玩樂、應酬這兒應酬那兒的,當柳聘軒跟他是同一德行的痞子啊!
這麼沒效率的事,那一天他怎麼會答應放手讓他去做呢?柳聘軒很不爽地回想著。
〞我看,我們還是兵分兩路好了。〞拆伙是早該提出的,如今亡羊補牢也為時不晚,柳聘軒說出自己的決定。
〞用不著吧?〞藍胤雲想也不想的質疑對頭的決定。
他都還沒看夠冰人那張開始有表情的臉哩;如果生氣也算是一種的話。
沒錯!他是故意的!!
和這位冰人相處了幾年,老是看他那副沒表情的死樣子,這幾日他是蓄意要惹他不快一張不爽的臉總比死人臉來得表情豐富吧!
事實證明,這對師兄弟是因瞭解而相看兩相厭門〞我覺得有必要。〞柳聘軒是打定了主意。
〞難得下山由我好好款待你一番,怎麼說走就走?〞一副惋借的樣子好像是真有那麼一回事。
〞我看你算了吧!〞柳聘軒冷哼一聲。
〞冰柳你這麼說很令人傷心。〞
〞你傷心?〞表情擺明了是不相信。〞到這地步,大伙也別再假仙了。〞
〞哦?'"我、不、想、再、看、到、你!〞簡潔有力,標準柳聘軒的作風。
〞冰柳,你這麼說真的很令人傷心喔!〞藍胤雲依舊是笑臉迎人。
回答他的僅是一聲冷哼,柳聘軒已頭也不回的策馬而去。
〞嘖!嘖!還以為可以多捉弄你幾天呢!〞藍胤雲看聘軒離去的背影輕笑。這次,是真的由心底發出的笑意。
〞唔,這下子可沒意思了!又耍應師父要求找回玄冥玉牌,完成持有玉牌之人的一個願望;還要幫爹找回當年因接鏢被害的聶家人及失落的玉觀音。唉,我可還真忙吶!〞想到交給他手上的事是一件比一件更陳年,藍胤雲忍不住苦笑。
隨托鑣失落的玉觀音少說也有十來年音訊全無,聶家的鑣局為了保這趟鑣,倒楣的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人海茫茫,被害的聶家人銷聲匿跡了十多年,在這種狀況下要他上哪兒找?除非他變成一縷幽魂,下黃泉去問那可能會快些。
至於師父交代收回的玄冥王牌?那個年代就更不可考了.〞…據瞭解,末尋回的那兩枚玉牌是在師父年輕時所發出,而持有那兩枚玉牌的人,在當時自然是數一數二的有名人物,他只知道持有其中一枚的,是早在他師父開始享有盛名前就失去蹤影的五菊藥王與綠竹鬼手夫婦。
反正都拖了這多年,也沒見誰拿著玉牌找上門,現在又何必急於一時?
當然,找他當然是會去找,只是,這種事多少也要靠點運氣,他才沒那個死人臉那麼呆,真像只無頭蒼蠅一梆悶著頭猛找。說不定,持有玉牌的人帶著玉牌早掛了,是不?號角聲申斷了藍胤雲的思諸,想來是季剛領著那班狗腿……不,是領著那班家丁尋著了獵物。
罷了!罷了!
就讓無解歸無解吧!反正一時半刻也解不出來,還是先去露露臉,讓家丁們滿足一下被需求的感覺吧!
痛!痛!痛!
睜著一雙迷濛的水霧雙翦,強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聶巧葳全心全意的試圖掰開小腿上夾得她痛轍心肺的捕獸夾,沒時間去理會是哪一個沒人性的將這要命的東西擺在這兒。
誰能想得到她會這樣倒楣呢?趁著那個應是她姊姊,但卻一直被她蒙在鼓裡當妹妹另一個自己她們是長得一個模樣的孿生子好不容易才背著虎兒偷跑出來玩,結果竟是慘絕人寰,落得這般下場。不知道虎兒發現她的留書出走會有什麼反應?
想及虎兒,精緻絕美的容顏在痛轍心肺的同時扯出一抹慘笑。
天譴!真是天譴啊!
或者是上蒼懲罰她偷溜的行為吧!看著腳上的捕獸夾,聶巧葳頹然的歎口氣。
想來,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麼會堅持要走這一遭。
外面的世界在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雖然好奇,但怕〞多少也有那麼一點點,可是她就是這麼義無反顧的趁兩位老人家出遊時便立即偷溜。
其實,讓兩位師父撫養了這麼多年,爹和娘始終未曾出現來找她們,加上平日大師父及二師父在言談中的用字遣詞,她早該死心,接受他們均遭受不幸、雙雙身亡的事實。可不知怎麼,她的內心裡卻始終存有那麼一丁點希望,總想再確認得更詳細一些。
畢竟,事發當時她高熱不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虎兒卻因馬車的墜毀撞傷了腦袋,把當時的事全忘的一乾二淨….
她沒有興趣去查明當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不是沒有好奇心,只是因為那年代也太久遠了,她只是想確認,確認她的爹爹和娘、及疼寵她們的天哥哥好不好?〞抑或……真的只剩下她和虎兒了。
當然,順道看看這從未謀面的花花世界,不意外的也讓她列人此次行程之一。對於背著平日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孿生姊妹而偷溜的這件事,多少也有點過意不去,只是〞…她什麼也沒玩到耶,這報應末免也來的太快了吧!
如今,痛,已成為她唯一的知覺!
怎麼會這麼不當心,什麼不踩就偏偏去踩到這要命的捕獸夾?巧葳吃力的想掰開那令人疼痛的泉源,無奈,痛!已然佔去了她大半的氣力。
在體認出她打不開這要命的捕獸夾後,聶巧蕆蒼白著臉、忍著欲奪眶而出的眼淚,楚楚可憐的只祈望能快來人救她。
大概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祈禱或是天無絕人之路吧!總之,紛至沓來的吵雜聲朝她而來,聽起來……是群馬隊!在放寬心的同時,新的疑慮也開始產生。
這裡是綠草如茵的樹林,記得大師父及二師父曾提過,那些強盜土匪最喜歡躲藏在隱密的樹林申伺機搶劫,會不會、會不會是…〞強盜或是土匪?
完了,她遇到綠林大盜了,還真的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她得想想辦法才行
忍著痛,一雙小手開始忙碌了起來。由腰際的小袋中拿出一把細如牛毛的金針,泡過青玉瓶的汁液後,巧葳慌亂的心也比較安了下來。
不怕!不怕!巧葳安慰自己。
來吧,壞人!她聶巧葳絕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羊!!
發覺情形有異時,一貫的笑容倏然隱去。
平日漫不經心模樣並不表示他真的少了一根筋,必要時,他的精明連那個狂天師父也自歎弗如。
林子裡有殺氣?!
日子在爹娘和那個冰塊柳走後,閒散的不像話,藍胤雲正愁沒新鮮事可做,只得不顧季剛那個好友兼管家的阻止與反對,執意上北都晃晃、會會許久未見的耿家兄弟,沒想到〞意外〞會自動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