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來恭喜你的呀,征宇貝勒大婚,誰不想來沾沾喜氣呢?再說,大夥兒都嘛想瞧瞧,這新娘子是如何的貌美天仙,竟能博得咱們俊美無雙的征宇貝勒爺的一顆心。」艷明像是道賀,卻是繞著圈子在鼓動人心。
適才她暗示,進洞房內鬧,可以連帶著新娘也一起鬧,就已經讓一干鬧洞房的無聊人士蠢蠢欲動了,現在又提及這新娘的容貌,這一干對書雅完全沒印象、早在猜測她是誰的無聊分子更是按捺不住,爭先恐後地往洞房而去。
想扁人!但征宇這時哪有空?氣急敗壞地惡瞪艷明一眼,他連忙衝回自個兒的新房裡,想制止那一海票無聊到讓他想動手揍人的賓客。
新房裡,童恩、潤元、伏宙正試著要阻止那些忘形的賓客們,本來兩方人馬只是嘻嘻笑笑、拉拉扯扯而已,也沒人真正做什麼,可自征宇的耐性用盡之後,那就不一樣了。
童恩、潤元、伏宙三人,這下子不只要攔著那些想看新娘的賓客,還要防著讓征宇真的動手打到人,鬧得新房裡一陣混亂,聲音之吵鬧的,連淳王爺跟淳王妃都被吵鬧聲給引了過來……
「宇,我看算了,就讓這些人看看嫂夫人吧,要不然他們是不會走的。」趁著玩鬧意味還重的時候,童恩息事寧人地建議,不願雙方的人鬧到後來真動了氣。
「可是……」征宇是不在意,但他怕嚇到書雅。
「沒關係啦,嫂嫂那麼漂亮,就讓他們看一下吧!」伏宙也勸,他幽會的時間快到了,真不想把時間耗在這裡。
「對啦,反正你眼裡就我最醜,誰都嘛很漂亮。」潤元刮他。
幾人小聲討論中,一干鬧洞房的人已集結起來,開始規律的大喊起——
「看新娘!看新娘!看新娘……」
征宇被趕鴨子上架,沒有選擇餘地的他取過如意秤,舉步維艱的,一步步朝床邊上的新娘子走去。
怎辦?書雅她那麼害羞,對自己的容貌又自卑,這裡這麼多人,應該會嚇著她吧?
征宇左右為難,遲遲不動手揭開喜帕,就在眾人的鼓噪聲陸績再起之前——
「宇哥哥,沒關係的。」
細細的聲音從喜帕下傳出,是書雅的聲音,雖然說得極為小聲,但征宇聽見了。
打定了等下定要好好安撫她一番的心情,咬著牙,征宇揭開了喜帕,露出喜帕下一張白裡透紅、像上等白玉般無一絲瑕疵的絕美容顏。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包括征宇本人!
「原來媳婦這麼漂亮呀!」淳王爺撫著鬍鬚忘形地讚道。
「是啊!」淳王妃回神,趕緊提醒。「我們快走吧,依兒子的個性,一定會來個事後大清算,我可不想讓他發現,我們也混在鬧洞房的人當中湊這熱鬧。」
淳王妃的話不只提醒了丈夫,旁邊的人耳尖也聽到了,就看繼淳王爺夫婦後,原先鬧洞房的人一個個、一個個地悄聲離開。
伏宙趕著要幽會,也是在這退場的行列當中,潤元發現,當然追了上去,而怕她惹禍,童恩也跟了出去,只不過在離開前,不忘朝那原先等著看笑話的艷明低聲丟了句——
「多虧你,洗刷了雅格格先前流傳在外的醜名,原來……這就是你想要的?」
尾聲
雖然不再是一屋子的人看著她,但光是他的注視,就夠叫她害羞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要這樣子看她到幾時。
「宇哥哥?」她輕輕地喚了一聲,想要他別再這樣直看著她了。
「你……」征宇困難地開口,大掌撫著她細緻絕美的臉蛋,一連串的問題在他的腦中翻騰,讓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怎麼回事?
她的臉……她的臉不是說無法可解了嗎?
那這會兒他看到的是什麼?
「宇哥哥,你不喜歡嗎?」書雅怯怯地看著他。
這陣子避不見面,就是想給他這個驚喜,姨娘還跟她保證過,說她長得極像額娘年輕時的模樣,絕美得能迷倒所有的人,一定能給他一個天大的驚喜。
但現在,他似乎一點驚喜的感覺也沒有耶,怎辦?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發現她的退縮之意,征宇知道再不開口,他就要傷了她的心。「只是……只是那片藍怎麼就這樣不見了?」他真的很納悶。
「那是因為,書兒找到真正的幸福,所以它就不見了。」紅著臉,書雅解釋。
「幸福?」這麼籠統的話,征宇還是無法理解。
「額娘想要書兒得到真正的幸福,如果有人不在乎書兒的醜顏而娶回書兒的話,這樣,那個像胎記一樣的記號就會不見了。」她進一步地說。這已是她的極限了,只可惜讓她俏臉脹個通紅的說法,跟真正的解毒方式,還是很委婉。
「意思是……」征宇原是猜測,緊接著由得她臉上的紅,確定她話中的意思。「只要洞房後,你臉上的藍色印記就會消失了?」
這下子不只那欺霜賽雪似的嫩膚染著紅,就連她的脖子也開始泛紅了。
「那因為我們提早入了洞房,所以你的臉也早恢復了?」他故意地又問。
她低著頭,不敢說話,征宇猜她這會兒連腳趾頭都要紅了起來。
「你喔,就為了想給我這驚喜,所以一直避不見面?」他笑歎,真不明白她的腦子裡在想什麼。
「你不喜歡嗎?」書雅怯怯地看向他。
「我想娶的是你,又不是你的臉。」征宇動手為她拆解下頭上那頂足以用來當凶器的鳳冠。
「這……我知道,但是人家想讓你見我漂漂亮亮的樣子……」她囁嚅,說出每個女孩子想呈現最美麗的一面給心上人看的心情。
「但你在我心目中,一直就是最漂亮的呀!」征宇朝她微笑。
這樣的甜一言蜜語,讓書雅羞紅了臉。「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只是現在變得更漂亮了,差點要讓我認不出你來了。」他微微笑,一邊動手將她身上那些不必要、而且會扎到人、讓人不舒服的佩飾除盡。
「那你喜歡嗎?」她執著的想知道他的答案。
「當然喜歡,不過不是因為你的臉,是因為你,因為是你,所以才喜歡,這跟你的臉要變得多漂亮是一點關係也沒有。」征宇朝她的額上輕彈了下。「你說,只是為了臉上的不同,這麼久避不見面,讓我飽受相思之苦,我該怎麼罰你呢?」
明知他的怒氣是佯裝出來的,但書雅就是擔心,擔心他真的惱她。
鼓起最大的勇氣,她飛快地朝他的唇上輕輕點了下,算是賠罪。
見她害羞得不敢抬頭見他,征宇輕笑出聲,一把將她擁進了懷中。
「你呀,真是個害羞的小東西。」終於如願的擁她入懷,征宇發出一陣滿足的歎息。
「不生氣了,好嗎?」她軟軟的聲音從他胸前透出。
「那你做的可還不夠喔,除非像這樣……」他吻住了她的檀香小口,像是要補償這麼多年分離的分,一次又一次的深深吻著她,讓她無力思考,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是在見他動手解下帳幔時,她的理智才稍稍的恢復了一些。
「交杯酒……」
嬌軟軟的提醒一下又被噤了聲,取而代之的是讓人血脈賁張的嚶嚀嬌啼。
此時此刻,征宇哪管什麼交杯酒,在「處罰」完她之前,除了床上,他們哪兒也不去,更何況是要管什麼交杯酒的。
案上龍鳳喜燭相互輝映,照耀著牆上巨大的雙喜字,也照耀了同樣放置在案頭的一對有男、有女的可愛瓷娃娃。
他們眼對著眼,笑對著笑,圓潤稚趣的可愛模樣,在這無聲更勝有聲的時候,彷彿軟軟甜甜的在互訴著一句——
我愛你。
——全書完
後記
老實說,看見友人B寄來的序時,彤小琤足足呆滯了至少半分鐘。
那個……我沒有堅持一定要叫友人B的,真的,我沒有!
是這個人,答應要寫序後問了一句。「那我要叫什麼名字?」
「隨便你,你高興就好,如果願意,叫友人B也可以。」因為這人名字的關係,彤小琤直覺回答,心想,反正神秘的友人X都出硯過了,來個B也沒關係。
「不要啦,友人B很艱聽耶,哪有人叫B的?」這人抗議。
「會很難聽嗎?」彤小琤困惑,又很直覺的回嘴。「我覺得還好啊,你沒看過『天才保母』嗎,裡面那個CC的媽媽叫BB,外婆叫AA哩。」
「是喔,好啦,那就叫友人B好了。」
當這人突然一口就說好時,彤小琤還嚇了一跳,不敢相信這人竟這麼隨便,我才隨口說服了兩句,她竟然更加隨便的就被我說服了。
但哪想得到,她的序一交來,卻在給我抗議這個友人B的稱呼,給大家評評理好了,這人是不是很欠扁?
還有還有,這人欠扁的還不只這一項,在序裡面,說得好像她多可憐,變成微生物遭彤小琤的欺壓,但她也不想想,平常的時候,她到底是做了多少讓人想海扁她三百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