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心盡力?看不出來!這四個字著實有些與事實搭不上線……巧葳仍不為所動。
「其實,那件事你也不能全怪我……」
委屈?他竟還有臉委屈?巧葳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若不是你那種不告而別的行徑錯在先,我怎麼會一時急瘋了而口不擇言的大聲了幾句……」
他在翻舊帳?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溫言勸慰?看著他一開一合的嘴,巧葳除了極度的委屈外,她什麼也感應不到,更別提面前大男人的滔滔不絕……
「走開!」
想也不想的猛然一推,靈巧纖細的身影就此翩然而去,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男主角在原地兀自發愣。
「你還在發什麼脾氣?」無辜的男主角忍無可忍的仰天長嘯。
說出去任誰也不會相信,洞房花燭夜,新娘莫名其妙的跑了……洞房花燭夜吔!他有權利大聲兩句吧?!好歹他還是王爺吔!他這般委曲求全的還不夠嗎?
理智與情感已分成兩邊,理智鏗鏘有力的告訴自己:別追了,大丈夫何患無妻!要拿出男人的氣魄來,況且,憑他這種風流、多金,有顯赫地位的條件,哪家的名媛淑女不想入主當他宣王府的正宮王妃……但……
不容多想,宣王苦笑一聲而奮起直追;一顆心早讓這淚眼小煞星給拐走了,不追,誰賠給他一顆完整的心呢?
「你——王——八——蛋——藍——胤——雲——」
遠方傳來一陣咬牙切齒的嬌叱,風不止、樹影搖……
風流倜儻的宣王爺,究竟該如何整治他的小嬌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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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恙否?」
第三處有情小天地,耿君威正溢滿憐愛為她鬆綁並細細檢視懷中的小女人。
「宣王?那個人是宣王?」嘴巴一恢復自由,虎兒連珠炮似的問起宣王身份。
耿君威略微皺眉,沒想到他的小女人一開口卻是詢問著別的男子。
「威威,你快告訴我嘛!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須告訴宣王府的宣王。」虎兒尚不自知自己正在挑戰耿君威的耐性。
「噢?什麼事?」即使很努力讓自己冷靜一如往常,眸中的一小簇火焰卻出賣了他,不過無妨,反正虎兒看不出來!
「我不能告訴你。」虎兒扭著青蔥玉指。
「有什麼事是能告訴那小子卻又不能對我明說的?」語中濃濃的不滿,猶如喝了百斤陳年老醋一般。
這下子,就算是再不解風情的木頭——例:聶虎兒姑娘,要她不聞到那股醋味也難!終於,地還是開竅了……
「你在吃味兒。」這是句肯定句,一股賊賊的笑容洩露出她的喜悅。
「對!我是吃味!」耿君威冷哼一聲的承認了。
沒辦法,只因他明白他心思單純的小女人,若矢口否認,只怕她還真會信以為真,他才不做那種損己又不利人的事,還不如大大方方承認,讓她明白她對他的重要!
「威威——」
果然,虎兒感動得半死之餘,一雙玉臂又主動的環住他頸項——一如往常一般。
「不能告訴你,是因為我對我娘做過承諾,我不能對娘食言的,你能諒解嗎?」虎兒軟軟的嗓音解釋著苦衷。
嗯……好吧!君子不強人所難,這個答案雖讓人不滿意,但,至少還能讓人接受,這件事目前他可以不追究,但——
「風叔是怎麼把你們劫走的?」
「你知道壞蛋頭頭是風大叔?」吃驚的表情像是碰上鬼一般,素來略嫌稚嫩的嗓音也調高了好幾度。
「別把你托付終生的相公看得太低。」一雙像是洞悉一切的鷹眼,為她吃驚的表情而染上一抹笑意。「很久以前,我就盯上他了!」
「威威你真厲害。」虎兒帶著崇敬的眼神看著他。
「好說,沒厲害到知道他用什麼方法劫走你們,可否煩請虎兒娘子為在下解惑?」老實說,他有點懷疑……
「呃……」打死也不能說出是她們自己溜出去,不,當時是「逃」的心情,總之……「威威,你知不知道那個壞蛋風大叔為什麼要王府裹的玉如意嗎?」
顧左右而言他法再度披甲上陣!在耿君威高深莫測的凝視下,虎兒嚥了口口水。
「昨兒個夜裡,我聽到他們說……說玉如意有寶藏的鑰匙,真的嗎?」
一席話,說得連自己都覺得言語無味,而耿君威卻仍一個勁的直瞧著她,讓她整個人渾身不自在起來……
「哎呀!」略微提高音量,以期增加話中的可信度,繼而轉移心上人的注意力。
「剛才丟的那一包真的有玉如意?」玉觀音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它藏匿的地方只有她知道,她都還找不到機會告訴宣王吶……既然沒有了玉觀音,以此類推,總不成……
「剛才那一包東西全是假的?」虎兒大膽假設。
「沒法子,宣王找不著玉觀音,咱們府中也沒有玉如意。」不想讓她以為他們不重視她們,耿君威只得一語帶過。
宣王找不到這她還能接受,因為她沒告訴他嘛,但……為什麼淳王府會沒有玉如意?
「如果沒有,那壞蛋為什麼指名找你要玉如意?」虎兒問出疑惑。
「原本是有,但很久以前早讓君揚打破了……」看出虎兒的疑問,耿君威自動加以解答。「沒有,沒有什麼鑰匙!僅有一張寫有『處事無敵』的字條。」
再度迎上那一雙像在探查什麼似的深遂眼眸,虎兒有點兒快掰不下去之歎,骨碌碌的靈眸溜滴滴的一轉——
「威威,那個破雪陣仗是誰設計的,真的好厲害吔!一定是你對不對,利用北國才剛初融的厚雪,這種先天的優勢,只有你才能得以運用得宜、想出這麼好的辦法,敵人都讓你嚇得一愣一愣的,你真的好棒!」
靈機一動,滔滔不絕的恭維話全出籠,虎兒開始佩服起自己的機伶。
「對了!」無視於耿君威魄人的眼光,虎兒興致高昂的拖著他走。「咱們去瞧瞧壞人的下場!」
猛然停下腳步,明知道她在引開自己的注意力,耿君威卻也不介意的由她去,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怕問不出什麼。
「別去,那畫面太血腥,等會兒回去又發惡夢了。」不喜半夜見她驚慌無措的驚醒,耿君威深謀遠慮。
「不會不會!」小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似的。「我有你嘛!」
見她提出自以為最有力的說辭,耿君威對著笑靨如花的虎兒,沒轍的點了下她小巧的鼻頭。「都有你說的。」
「等會兒壞蛋可有苦頭吃了!」再度拖著耿君威,虎兒恢復原先的快活。
她並不好血腥,也非生性殘暴之人,但既然已知毀她家園之人就活生生的在她面前,要她無動於衷——那是不可能的事!
「知道我怎麼認出鬼面人就是壞蛋風總管?你猜我怎麼認定他就是毀我家園的人?」故弄玄虛並沒有成功的掩飾她眼底的落寞——畢竟,一個曾是自己還滿喜歡的長者,一下子變回不共戴天的仇人,加上一家子慘遭毒手的往事,這讓她怎麼也快活不起來。
溫厚的大手緊緊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柔荑,源源不絕的熱源,正傳送著無言的鼓勵。
「我沒事的。」對他的體貼,虎兒窩心的露齒而笑,不一會兒,便又恢復樂觀豁達的天性。
「鬼面人一見到我們的時候,就像這樣……」尖著嗓子,虎兒賣力的裝著那刺耳的咭咭笑聲。
「這麼詭異的笑聲,害我不想起來也不行。」沒辦法,她的惡夢若少了這種聲音,那就不叫惡夢了。虎兒討厭那聲音。
「都會過去的。」耿君威保證似的承諾著。
「你老實招來,你對那惡徒動了什麼手腳?」以他對她的瞭解,古靈精怪的她再加上那個行事出入意表的妹妹,只怕風宸的下場……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打鬥聲愈來愈近,拖著他選了個視野奇佳的好風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虎兒要他仔細的看著。
「天機不可洩露!」
終曲
天機不可洩露?
耿君威好笑的看了眼身邊的可人兒,這小妮子可愈來愈會賣關子了。
現場的打鬥已近尾聲,大部分的黑衣殺手已就擒,剩下的幾個兀自做著困獸之鬥的,也由君揚負責做最後的圍剿……
意思是,這樣一個必勝的結局,其實也已經沒什麼看頭了!
至於讓聶虎兒瞧得目不轉睛的另一邊……「你究竟是誰?」
「喀!」地一聲,聶競天無情的一劍已挑起了面具,露出風宸狀似忠厚的容顏。
「簡叔?」聶競天意外,這位叔伯素來與他聶家交好。
也正由於這樣,這更引得聶競天怒火中燒,出劍更加凌厲,招招直逼要害,這個出賣朋友的人是罪無可赦的。
「天哥叫他簡叔?不是風叔?」虎兒在一旁聽得可清楚了。
「他本名簡福,素來與你們聶家交好,為了財富害了你們一家,八年前殺了風總管,易容冒充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