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問。
「其實也是可以。」險些接不下去,但她很快地想出應對的話來。「但你也知道的,你已經這麼久習慣不要情、不要愛了,那現在想改善的話就得先下重藥,而友情眼親情的情感沒辦法激起像愛情那樣的火花,我覺得你先談個戀愛,用愛情的激情來刺激你其他的情感,這樣會比較好。」
看她說得煞是認真,他險些笑了出來。
「是這樣的嗎?戀愛……要上哪兒找人選呢?」他故作沉思貌。
「怎麼會不好找?就像我剛剛說的,找個有點熟又不太熟的女生,如果你對她的印象還不錯,那就可以談戀愛了。」
她又開始興致勃勃。
「但我認識的女人都是工作上的合作關係,我不想在試驗後因為合不來而破壞了原先的合作關係,那這要上哪兒去找人來談戀愛才比較好呢?他暗暗注意著她的反應,看她能忍到幾時。
『喻可以找我啊!「知道這樣實在很不好意思,但她也真的是忍不住了,索性豁出去,跟他毛遂自薦了起來。
「你?」他合宜地霸出驚訝的樣子。
「對啊,就是我啊,我覺得再也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了。賭,第一,我知道你的所有狀況;第二,我現在鬧鬧沒事做;綜合以上兩點,我覺得我是最適合跟你談戀愛的人選了。」紅著臉,她堅持把話說完。
「但是這不太好吧,我之前戲弄了你,說要你當我的女友,卻又對你那麼冷淡,態度又那麼差。連你好心幫我送愛心便當我都愛理不理的,我這樣做一定很傷你的心,現在再請你幫忙、跟我談戀愛,我真的覺得很過意不去。」不再是說著好玩,裡頭的有些話是出自於他的真心。
「所以你更應該跟我談戀愛,好補償我啊!」其實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但她很努力地讓自己說得理所當然。
「真的嗎?你一點都不介意嗎?」他遲疑。
「真的!我一點都不介意,我很樂意跟你談戀愛。」她飛快地說著。
「那……你覺得,我首先該怎麼做呢?」他要很用力才能忍住那陣奸計得逞的笑意
咕嚕咕嚕--她的肚子突然很不客氣地響了起來。
「去吃飯好嗎?」他提議。
「汪!」首先附議的是肯得基。
她害羞地點點頭,表示她的認同。
「那你想吃什麼呢?」
「日本料理?」她客氣地提議,還特別多想了幾個選擇:「不然川菜也不錯,還有還有,小火鍋也滿好吃的……」
「汪汪!」肯得基不甘示弱,也發表它個人的意見。
「肯得基它說它想要吃牛排,你覺得我們回家去煮好不好?這樣就可以煎牛排……卓然聽著她吱吱喳喳提供各種的意見,心中充滿了愉悅。
是陌生的、心底的那份滿足感,但他知道,從今天起,這樣的感覺將會一直伴著他地一向就知道他所要的,從沒有一次錯過,這一回,當然也不例外。
雖然扯出了一大段關於過去的是是與非非,不過誰的分析正確,抑或是誰的觀念才是真理,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以及幸福的未來。
她願意伴在他的身邊!他所想要的,也就只是這樣。
至於其他的,管他是她說的對,還是他堅持的正確,反正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誰還在乎呢?
第七章
這一回說好的談戀愛可不比上一次的空頭支票,對方茜羿來說,日子突然間就像是裹了一層安似的,甜蜜又美好得讓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不再獨獨對她板著臉不說話,卓然又變成了她第一天見到時的卓然,斯文、儒雅、體貼又風趣,而且對她好得不得了;陪著她、順著她、寵著她,讓她打從心裡覺得,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
「娃娃,該你了,做什麼傻呼呼地笑著?」看著她又一臉神遊太虛的呆愣表情,卓然失笑地提醒她一聲,他可是已經走好棋步又等了好一會兒了。
他的叫喚讓她回過神,但等她一把注意力放回棋盤上後……「嗄?又將軍啦?」她大叫一聲,無法接受再度輸棋,而且是迅速、確實,讓她輸得毫無招架能力的落敗命運
「是啊,一不小心,就又將軍了。」卓然皺著眉,像是不解於他怎麼這麼容易就贏了。
她的臉垮了下來,一把弄散棋盤上的棋子耍賴地嬌嗔:「哎呀,我們不要玩象棋了。」
「那你想玩什麼?」卓然順著她,想著其他的遊戲。「西洋棋剛剛玩過,五子棋昨天玩過,之前也玩過了跳棋……」
他每舉一樣,她的臉就多皺一分,因為每一項她都輸得極慘,讓她的面子盡掃落地,真的是顏面盡失。
就連她剛剛提議玩的象棋也是,原先她是想說他長期住在國外,對這個比較不在行,沒想到她還是輸了,一連三場,場場讓她輸得落花流水,往往在她晃神之後沒多久,就發現被將軍的命運。
「算了,我們不要玩棋了啦,每次都是我輸。」她徹底投降,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不下棋的話,那你想出去看電影嗎?還是想在家看片子?」他提議,而且提的淨是靜態的活動,因為太清楚她的體力狀況,也心知肚明她貪懶的個性對動態的活動較不感興趣。
她沒回答,想到其他的事,而且顯得有些擔心。「阿卓,你每天這樣陪著我真的可以嗎?公司的事可以這樣放著不管?」
「我怎麼會放著公司的事不管?」她的擔心讓他失笑。
「只是公司的事大多上了軌道,現在我就算不去也沒關係,況且現在通訊發達,若真有需要我處理的事,我一樣可以在家裡用電腦處理。」
如今的日子就像是回到她先前「上班」的時候,只是他耗在書房裡辦公的時間大幅度的減短,通常花個一、兩個小時之後,其他的時間都拿來陪她。
「是這樣的嗎?那……」偏著頭,她想著可以兩個人一起玩,但又不用太耗費她體力的活動。
他收著象棋。等著她慢慢想。
「我想到了,我們來聊天好不好?」她靈機一動,興沖沖地提議。
「聊天?要聊什麼?」從來沒從事過這麼不事生產,又不符合經濟效益的事,他顯得有幾分猶豫,不知要從哪兒聊起。
「就隨便聊啊!」她覺得這是再容易也不過的事。
「何謂隨便?」他想先釐清隨便的定義。
「所謂的隨便就是隨便嘛,我們想聊什麼就聊什麼,這就叫隨便。」她不懂這有什麼好一再發問的。
「好吧,那你說你想『隨便』聊什麼?」他投降。
「我們來聊小時候的事好不好?我常聽老爸老媽說我們兩個其實從小就認識,還說我們在小的時候感情就很好;可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你跟我說說我們小時候的事好不好?」她提醒,興致異常地高昂。
「小時候的事?」他沒料到她會對那些陳年往事有興趣。
「」對啊對啊,就是小時候的事,我小時候是怎麼樣的人阿?有沒有很可愛?「她興高采烈地問著,讓人不忍拂逆她的意思。
「可愛,你小時候好可愛,白白淨淨的,跟現在的樣子差不多。」他當然不想掃她的興,所以很配合地說著。
雖然,他說的確實也是真話,但事實上,看她那期待誇讚的模樣,就算地小時候長得像酷斯拉一樣的醜,他也會說可愛。
「真的嗎?跟現在差不多,那你也覺得我現在很可愛步?」她好興奮,想了半天就是希望他說這一句。
也不曉得為什麼,雖然外貌上的讚美她打小就聽人說過無數遍,但她就是特別喜歡聽由他口中說出來的讚美。
這很可能是一種變相的自我安慰,因為老實說,她覺得像他這種極品的男人真的可以說是太完美了,雖然現在兩人在談戀愛了,但她的心裡總是有一份不踏實的感覺,常常會有一種配不上他的感覺,所以才會潛意識想從他嘴裡聽些好聽話,來求得她心中的一個平衡。
「怎麼那麼高興啊?」卓然不明白她微妙的心理,看著她分外開心的模樣,只覺得有點奇怪。
「沒有啊!」她笑笑,裝傻,還不忘催促道:「還有呢?你還記得我什麼?」
「當然有了,你很黏人,又懶,而且還傻呼呼的……」
「哪有那麼慘!」她大叫。
「不會啊,那樣很可愛,你常常繞著我打轉,眼前又跟後的,然後懶得走,要我抱,結果走向我的時候就自己跌倒,很可愛的。」他想起她兒時的稚趣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樣哪叫可愛?你把人家說得那麼蠢,我一點也感覺不到可愛在哪裡?」她的瞼垮了下來。
「是嗎?我覺得很可愛啊!」他不懂她在想什麼,但覺得她連現在氣嘟嘟的樣子也很可愛。
她想說點抗議的話,但敲門聲在這時響起,讓她失去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