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卓然。」她羞澀一笑。
「都是自己人,別這麼客氣。」卓然溫和的笑是極容易安撫人的那一種。
「真的嗎?」還沒學會什麼叫客套話,再加上卓然那種親和的形象,她還大的不客氣地直接問了。「那……那你覺得我要怎麼做才好呢?」
如同他所預設的發展,對著她的問題,卓然露出溫和一笑。「來,我教你……」詳細內容。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形同傳授秘岌般的講解過程中,只見聞者不住地點著頭,至於講解之人則是分神瞄了下昏死在床上的人。
嘿!兄弟,能做的他都做了,正所謂送佛送上天,他可是好人當到底了。接下來,就自己努力吧!
第三章
並非錯覺或是敏感,當律堂從惱人的疼痛中悠悠轉醒後,似乎有什麼變得不太一樣了。
「你醒了?」喬若跟著醒來,臉上有著驚喜,但更多的是疲倦--她看顧了他一夜整整,不累那才不正常。
「你……」頂著宿醉,他看著她,像是懷疑她為什麼在這裡一樣。
她看著他,清靈的小臉兒上漾著柔柔的淺笑,等著他的話。
「卓然呢?」他惡聲惡氣地問著,不敢相信,明明知道他寶貝她的程度,卓然竟然敢丟著她一個人不管,還讓嬌弱的她擔任看顧他的工作?
「卓先生說他有事,所以走了。」她老實地回答他,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發火。
律堂近乎瞪視般地看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而她,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很自然地等著他先開口,好依他的問話來應答。
室內一片的寂四,氣氛有幾分的不自然……「你(你)……」同時的發聲讓兩人愣了下,果真是默契十足,不開口則矣,要不,就是擠在一塊兒出聲。
「你先說。」律堂理所當然地要求她先說。
澄澈的眸兒對上他黑潭般深錯的墨眼,輕輕的、柔柔的,她聽話地把盤旋在心口的話語訴說出。「你還在生氣嗎?」
墨黑的眼中出現一抹訝異。「誰告訴你我在生氣?」沒說出口的是:他不可能生她的氣,這輩子、下輩子、永遠都不可能生她的氣。
「我看到了,你生氣,好生氣、好生氣。」憶及他抓狂的樣子,水靈的臉蛋上不自覺地出現一抹憂色。「我不喜歡……你別再生氣了,好不好?「情難自禁的,憐惜的大掌撫上她水嫩的頰,他輕歎出聲。「若若……」
這聲音、這面貌,這是他的喬若,他向來捧在手心中呵護疼惜的喬若,可她又偏偏不是,她的靈魂、她的思想在在都顯示了,她已不是那個讓他捧在手中細心呵護的女子──一場大醉跟下顎處傳來的疼痛,已足夠讓他明白地認清事實:她忘了,她真的忘了他!
心底抽痛著,可他又能如何呢?饒是握有驚人的財富、掌有常人可望不可即的權勢,但那又如何?他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發生,他的喬若就是忘了他……「不生氣了,好嗎?」軟軟的嗓音方落下,蝶兒一般的輕吻且輕輕柔柔地印上他的唇。
他一震,因為她所做的,而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還沒清醒。
「我、我做錯了嗎?」他的反應讓她擔心,絞著手,脆弱的臉兒流露出純然的無助
好奇怪,她覺得自己做得很好啊!完全是模仿他昨天對她做的,還以為他會跟她一樣喜歡,可沒想到她做錯了。
「對不起,我好像又惹你生氣了,我以為你會喜歡……」
她囁嚅著,直覺地道歉。
「喜歡?」銳利的雙眼瞇了起來,直覺的念頭是──凌承雲對她做了什麼?
「嗯,我以為你會喜歡的。」她十分老實地承認。
不潔的念頭一起,天馬行空的想像力盡出,一對鷹眼隨著心中的酸意透出讓人心寒的厲色,而稜角分明的俊顏上,更是佈滿了風雨欲來之色,讓那張本就顯得嚴峻的臉,在此時看來更多了幾分駭人的凌厲。
看著他轉壞了臉色,喬若單純的心中有幾分困惑。瞧他那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她真的錯得很嚴重嗎?
「喜歡?」沒讓她來得及反應,狂暴的吻已落在她不染而朱的嫩唇上;想到凌承雲曾對她做了這些,唇齒間的力道更是加強了幾分。「你喜歡這樣?」
喬若驚呼一聲,整個人嚇了一跳,唇瓣上傳來的疼痛讓她不自覺地掄起小拳頭推拒他。
但嬌弱的她怎與他強大的力量為敵?一雙細瘦的手臂試圖抵擋他,卻猶如螳臂擋車般,怎麼樣都抗拒不了他懲罰似狂烈的吻。而在一番徒勞無功的嘗試後,她開始有些害怕,因為一點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更不解於他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這樣你還喜歡嗎?凌承雲有沒這樣對你?」他憤怒地說道,突然刷的一聲,撕扯開她輕柔的衣衫一角,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他侵略的本性。
「住手!你住手!」喬若哭喊著,已不單單覺得他變得有些嚇人了,在他極富侵略性的侵犯後,對他的恐懼,在他粗暴地想撕扯開她衣衫之際累積到最高點。雖然她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可就是直覺地感到害怕。
心中那一份屬於惡魔的本性已主掌了一切,恍若未覺般,已讓妒意淹沒的律堂紅了眼,一寸寸啃咬著那凝脂一般的滑嫩雪膚,一點也不在意他在無瑕的玉膚上留下了點點紅痕。
「不要!不要這樣!」豐盈處傳來的疼痛讓喬若驚呆了。
「不要?凌承雲不是這樣對你的?」他停了下,一雙眼中解讀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那這樣呢?」
語畢,他再次埋首於她的渾圓之前,不再是侵略性十足的急進,而是改以挑逗性的煽情方式來誘惑她。
喬若咬著唇,已不知道該如何來反應他對她所做的。
是不再疼、也不再痛了,但這時難受的是她的心啊!她覺得難堪,他對她所做的一切讓她覺得難堪至極,委屈的眼淚忍不住一股腦兒地掉了下來。
她的靜默讓他難以再為所欲為下去,猛一抬首,就看到她委屈淚流的可憐模樣。
「不許哭!我做得沒有凌承雲來得好嗎?」心口處被她的淚揪得死緊,但想到凌承雲曾對她所做的,妒火讓他沒辦法擺出好臉色,更別提有好口氣。
「沒有……」壓抑過的哽咽哭音小小聲地說著。
律堂的臉色在瞬間難看到最高點,因為沒料到她會當著他的面告訴他,說他做得沒有凌承雲來得好。
「凌大哥沒有這樣。」不知他腦海中下流的聯想,喬若細著嗓音補充著,委屈的淚再次掉了下來。
「沒有?」律堂頓住,領悟她活中的意思後,臉色變得很是奇怪。
「凌大哥沒有這樣……你壞,只有你會欺負我……」無視於他那陰晴不定的臉色,她含著淚控訴,一想到他剛剛粗暴的行徑就覺得難過。
「凌承雲從來沒碰過你?可是你……」律堂無法成言,她話語中的真相震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若若學你,以為你會喜歡。」第一次用上他告知她的名字,可沒想到會是用在這麼難堪的場面中。學他,原來是學著他昨日的舉動而來的,那他剛剛……如同他突來的狂放怒意,在領略到她所做的之後,他突地將她緊緊、緊緊地擁進懷中。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低沉磁性的嗓音一再訴說著他的抱歉,但他自己也知道,他對她做了這麼該死的事,死上一千一萬次都是不夠的。
像只溺水後甫獲救的小貓兒般,喬若倚偎在他的懷中,嗚嗚咽咽地流著委屈的淚,一聲聲壓抑過的啜泣聲聽得他的心都快碎了。
「別哭了,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嫉妒蒙蔽了我的理智,我該……我該相信你的。」擁著她,哄著她,他困難地說著──道歉這檔子事,一向就不是他的專長。
「嫉妒?什麼是嫉妒?」擦著眼淚,她問,隱約中記得卓然的一番長談中也曾說過這名詞。
嚴峻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詫,律堂不明白她怎麼會問這問題。
「是因為愛嗎?卓然說你愛我,太在乎我,所以會做一些奇怪的事……這就是嫉妒,對不對?」見他不語,她只得自己揣摩,隱含淚光的嬌顏儘是惹人心憐的嬌憨模樣。
律堂說不出任何話來,因為到這時他才發現她言談中的怪異之處。
悅耳的門鈴聲在這時響起,卓然預先安排好的客房服務在這時送來了早餐,同時也送上了他預留下、代他們規劃好的當日活動行程表。
在便條紙上,清清楚楚地寫著這一日已做好的就醫安排。
想當然耳,這是依律堂之願所安排的,是以律堂看見條列出的就醫行程並不會感到詫異,而這時他臉上會出現不可置信的表情,全是因為便條紙中的最後幾句叮嚀話語而起的──注意到沒?她忘掉的不光是你,而是所有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