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事這麼緊急?」
「來嘛來嘛,你好好的把事情說上一說,我們好幫你出主意。」
「謝謝姊姊們的關心,但這事,只有潤元幫得上忙,而且事關緊急,是要命的事兒,我得趕緊找她去,所以……真是抱歉,今天就不能陪你們了。」伏宙誠懇的態度,很快的得到所有人諒解。
「有要緊的事就趕緊去辦吧。」
獲得諒解,伏宙作了一揖,拉著領路的小廝就走。
「可惡!你膽敢再要著我玩,我會讓你親自嘗嘗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讓你的下半生就只有後悔兩個字。」伏宙威脅著,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兇惡。
「貝勒爺息怒,請息怒,奴才這就馬上帶您去見格格。」嚇得直發抖,領路的小廝不敢耽擱,連忙帶路。
伏宙大步的跟著,突地發現他們又回頭朝剛剛的丹鳳閣而去,感染征宇被惹毛時的毛病,一雙拳頭握得卡啦卡啦響。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在恭王府裡殺人嗎?」伏宙拒絕再次上當,平日俊秀稚氣的娃娃臉早已無平時的親切與和善,有的只有想殺人的狠絕氣勢。
「這次是真的,是真的!」第一千一百次哀怨起抽中那根黑頭簽,領路的小廝險些嚇得都要腿軟。「請貝勒爺相信,格格她這次真的是在丹鳳閣裡等您,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膽,也不敢作弄貝勒爺您啊,這一切實在是格格所交代的,請貝勒爺明查,再相信小的一次吧。」
「這一次,你最好讓我見到潤元的人,不然就小心你的狗命!」如果不是心情太壞,伏宙可能會享受這時撂狠話的快感。
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帶路的小廝連忙領著伏宙朝丹鳳閣而去,而果真裡頭的人不再是剛剛那些舞姿曼妙的伶人們,而是一臉促狹的潤元,當然,她的身邊還有著絕對縱容她的霽元與童思。
「哎呀,你比我預計要來得快呢。」潤元嘖嘖有聲的下評論。
「可惡!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喜兒呢?你把她藏到哪裡去了?」要不是顧忌著同時在場的霽元與童恩,伏宙真有一股想呼她兩巴掌的衝動。
「我哪有藏她,你別誣賴人,她是上我這兒來玩的,哪有你說的那麼難聽?」潤元撇撇嘴,對他的說法不以為然。
「你到底想做什麼?別跟我打啞謎。」伏宙不想跟她多浪費時間。
「沒啊,我只是跟喜姊姊打了個賭,想知道你對她到底是真心,還只是想玩玩而已,所以就小小的試你一下嘍。」潤雲說的稀鬆平常,像討論天氣一樣的簡單。
「我對她的心思是真是假,那不干你的事吧?」真的,伏宙真覺得是自己平常把潤元給寵壞了,那種想呼她兩巴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怎會不關我的事?喜姊姊她孑然一身、孤零零的沒人能為她做主,要是你只想玩弄她的感情,那她怎辦?我當然得幫著她一些。」潤元知道自己雞婆,但她就是無法放著不管嘛。
「所以你安排了剛剛那兩個無聊的實驗?」伏宙忍著氣,告訴自己,這是為了賜喜,全是為了她,若這時不忍著點,小不忍則亂大謀,弄得潤元更刁鑽了起來,他只有更加麻煩的分,也就更難接回他心愛的賜喜了。
「你能無視剛剛那些清麗窈窕的歌妓優伶,還能捨得不理會你平日最交好的貴人、女御們,這些的確讓我很吃驚。」潤元老實承認。
「既然我通過了測試,你可以把喜兒還給我了吧?」她再拖下去,伏宙不確定他忍不忍得住想扁人的衝動。
「別急嘛,前兩項的實驗,只是讓你有資格進入最後的考驗而已。」潤元笑咪咪的,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竟能想出這種折磨人的方式。
伏宙緊握雙拳,但也沒能做什麼,霽元的虎視耽耽跟童恩那種笑面虎的神態,讓他知道忍字的重要性。
不忍行嗎?以一對二,他絕討不了便宜,而這裡是他們的地盤,再怎麼說,在先天上他就已輸了一大截,加上後天以少博多的不利,衝動行事只會壞事,壞了事,他就更不可能把人討回來。
所以即使暗自氣到要內傷、要吐血,也只能忍了。
「你說吧,你到底想使什麼壞心眼?」伏宙認命了,只能跟著她設定的腳本進行下去。
「別這麼說嘛,人家也只是想看看你對喜姊姊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所以才進行這小小的實驗而已。」
素手朝空中輕拍了兩下,五名頭覆喜帕、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子走了出來。
伏宙瞇起雙眼,打量起那五名身穿嫁衣、面覆喜帕、身形與賜喜極為相彷的女子,揣
測潤元的意圖。
「也沒什麼啦,只是要你站在那道白線外,然後從這五名女子中找出喜姊姊,給你兩次的機會,只要你能找出她,我就乖乖把她交還給你,然後二話不說主動退婚,成全你們兩個,怎樣,這條件不錯吧?」
這可是她挖空心思想出來的整人妙計,她就不信伏宙真的能破解得出來。
瞪著那距離有兩步開外的白線,整件事的發展讓伏宙覺得荒謬至極。
「如果我不選呢?」他改瞪向潤元。
「那就沒辦法了,喜姊姊說若你找不出她,那她就不嫁給你,你們說好的小娃娃也就沒有了喔。」潤元無所謂的表示。
憤怒的再瞪她一眼,伏宙走上前,以不超過白線為原則,開始研究起這五名身形幾乎一樣的女子。
老實說,童恩若不是力挺潤元,還打心裡真要同情起伏宙來了,但同情歸同情,他也壞心眼的想看看這鬧劇要怎麼收場。
並非真那麼無用的任人宰割,在來回打量數次後,伏宙站定在左邊第二個女子的前方。
「這一個……」他緩緩開口,中途瞄了潤元竊喜的表情一眼,冷冷道:「不是!」
被點名不是的人自動揭開覆面的喜帕,果然不是賜喜。
潤元一愣,剛剛已說好有兩次的機會要選對的人,但是現在他卻是先淘汰不對的人,這該怎麼算?
伏宙可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再研究了下,這次選了最右邊的那一個。
「這一個……」他又開口,同樣瞄了潤元一眼,但後者還在呆滯當中,不過伏宙本也沒指望從她身上撈到什麼提示,冷冷又道:「也不是!」
同樣的,被點名的人揭開頭上的喜帕,果然,仍舊不是賜喜。
「不行!不行!」潤元哇哇大叫,領悟到當中的不對勁。「你犯規,這樣算犯規,不能這樣選啦。」
他不選「對」的人,直接淘汰「不對」的人,這樣就不算使用到那兩次的機會,不就可以一路的淘汰下去了嗎?!
但怎麼說,這裡總共也才五個人而已,像他現在這樣一路淘汰「不對」的人,再怎麼樣不濟事,留到最後一個,也知道那人就是賜喜。
好吧,就算他運氣好點,不用留到最後一個,但就算半途淘汰錯人,喜帕下的人真是賜喜,但是那也沒違反她原定的規則,因為一開始也沒說不能猜「不對」的人,那這到底要怎麼算數啊?
再說,到時喜帕都揭下了,他也知道哪個是賜喜了,這樣還玩什麼玩呀?
「現在剩三個人,你不能再用這種淘汰法了。」潤元惱火,氣呼呼的重訂規則「你只剩一次的機會選出真正的喜姊姊了。」
伏宙白她一眼,知道不能投機了,只得認真研究。
但……這要怎麼選,三個人的體型一樣,穿的衣服一樣,頭上都覆著一層的喜帕蓋住面容,他又沒練天眼通,哪能知曉這三人當中,到底哪個人才是他的賜喜?
老天,這到底要他怎麼選啊?
他左晃過來、右晃過去的,就是拿不定個主意,總覺得她們沒一個人能讓他有那種火熱的心顫的、不顧一切的感覺……等等!
像是想到了什麼,伏宙懷疑的視線再次瞄向潤元。
他知道他不該這樣想,但在潤元今天要了他這一招後,他可不覺得還有什麼更低級、更下流的事,是這女人做不出來的。
「快點啊,你要選了沒?」潤元不耐煩的催促他。
就是這急切加深了伏宙的信念,他毅然決然的轉身看向她,毫不遲疑的朗聲道:「沒有!這三人裡頭沒一個是賜喜!」
「宙哥哥!」
歡愉的驚呼聲是來自於一旁的內室,真正的賜喜身著一身喜氣洋洋的紅衫直直走出撲向他,銀鈴般的笑聲溢滿一室。
她好開心,真的好開心,因為當潤元向她提起這主意時,連她自個兒都不確定,她的宙哥哥是否能順利猜出,那五名女子中根本就沒有她。
也不管有沒有旁觀的人,伏宙低下頭親了親賜喜笑彎彎的小嘴,然後緊緊、緊緊的抱住她,不敢相信,他真的熬過來了,熬過這沒有她陪伴的幾天。
聞著她身上的馨香,覺得心情稍稍平復了些,伏宙這才鬆開她,改握住她的手對潤元問道:「好了吧?你玩夠了沒?我要帶賜喜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