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種冷嘲熱諷的個性,好像一個人──青狼讓溫暖回到他眼中,他知道這個 女孩不是有意噪小可愛受傷,她可能寧願受傷的是自己吧!她那崛強的眼神隱藏不 住的不正是關心和愧疚嗎?
「哼!」汪水熏添著傷口,不在意地經哼。
「聽好!」青狼看著她手上那道刀痕,和癱在地上、臉白得像紙的女孩,心裡 有譜了。
他不容許任何人再傷害小可愛,「這個女孩在我保護下,誰敢像今天這樣傷害 她,就是和我過不去。」
他現在的表情絕稱不上和善,一個能在瞬間讓氣溫降到零度以下的男子,神情 冷酷得猶如撒旦再世,這樣冷眼絕情的人絕對和善良沾不上邊。
汪水熏不出聲,也不肯承認自己被他那寒如冰霜的瞼嚇著了。
「你──你──是什──麼──」不肯認輸的阿音逞強地問出口,只不過她的 堅強隨著青狼的瞪視全都化成了水。
「青狼。誰傷害了她,就是和我──青狼結仇。」青狼再次申明他的誓言。
他話一出口,阿音馬上抖個不停,他那瞭然的眼神是不是表示──阿川很快地 將車開到,解救了差點被霜氣凍斃的圍觀者。「大哥,快上車。」
「丹茹,把那個女孩一起拉上車。」青狼抱著桑可琪生進後座前交代著。她手 臂的傷他不輕。
「丹茹,還不照做。」阿川吼醒發呆的女友。
「哦!好。」齊丹茹不負使命,趁汪水熏還弄不清楚狀況時,將她推上了,自 己很快地坐進前座,留下意會不過來的齊丹毅收拾殘局。
「你想替可琪出氣,不用綁架我,我隨時候教。」汪水熏安穩地閉目養眼,一 點也不在意他們會對她如何。
「大哥是要請藍虎大哥幫妳療傷。」阿川自作聰明地猜測。『雲天盟』總部離 這裡車程不過三分鐘,應該就是了。
「藍虎?」汪水熏猛然睜大眼睛望著青狼的笑臉,他要帶她進『雲天盟』嗎? 她驚訝的表情說明了她對他們的認識。
「『雲天盟』不是龍潭虎穴,還望批評指教。」青狼謙恭有禮地微微欠身,一 派瀟襬地笑著,不復一分鐘前那副冷冰冰的面容。
汪水熏被他那忽冷忽暖的個性弄糊塗了。
「藍虎大哥──」
「別再問了,我已經被妳問得很煩了。」藍虎包紮完桑可琪後,粗魯地抓過站 在她病床前發呆的汪水熏。「換妳了。」
「藍虎大哥──」
「丹茹,藍虎大哥叫妳別問,妳就別再問了。」阿川將女友拉碰他,在藍虎發 火前低聲勸著。
「說一句『她很好』會要你的命啊?」坐在椅子裡,腳曉得老高的青狼,發出 不平之鳴。他早知道小可愛沒什麼大礙,頂多浪費一點血罷了,只不過她躺在病床 上沉睡的樣子,脆弱得教他難受。
「坐下。」藍虎毫不懂得憐香惜玉地將汪水熏推坐在青狼身邊,捲起她的袖子 看了看,隨即皺起眉頭,又拉她起身。
「你到底要幹什麼啦?!」江水熏不耐煩地想甩開他的手。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一會兒扯來,一會兒拉去,粗魯得要命。
「他要帶妳去隔壁的手術室縫傷口。」青狼把手枕在後腦勺,為她解讀。
「不用了,我自己會照顧自己,要你多事。」汪水熏仍然不領情地猛甩著手。 「你只管照顧好桑可琪就行了。」
「我就是喜歡管閒事。」藍虎硬拖著地出去,不悅地微揚嘴角,「頭髮削這麼 短,能看嗎?」他越念越上癮。
「我高興!」汪水熏火大極了。
「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他習慣地推推眼鏡。
「要你管!」這人真煩。
「沒人告訴妳,妳這身服裝糟得像從垃圾堆撿來的嗎?」他勤奮地挑剔道。
「你!」門外斷斷續續傳來他們的爭執聲。
汪水熏好像要尖叫了,真不容易。青狼掩面大笑,終於明白汪水熏的個性像誰 了。她和藍虎的性子根本無分軒輊,難怪他覺得熟悉。
「大哥,藍虎大哥好像看水熏很不順眼?」阿川也察覺到他們之間暗潮洶湧。
「放心,藍虎不殺女人。」青狼大笑。想到藍虎和汪水熏互相殘殺的畫面,他 就覺得有趣。
「可琪真的沒事嗎?」齊丹茹不安地望著桑可琪,顯得十分擔心。
「沒事。」青狼走到床裡,溫柔地瞧著桑可琪,「妳先回去,小可愛暫時住我 這裡,我會照顧她,妳別擔心。」他保證地微笑,語氣輕快暖和。
「我還是放心不下。」齊丹茹一貫的憨笑已被心裡的憂慮驅走了。
「丹茹,難道妳信不過青狼大哥嗎?」阿川走上前褸住她,「可琪在這裡一定 會得到很好的照顧,藍虎大哥是活神仙。」他誇張的安慰,惹得青狼哈哈大笑。
「也就是說,他連死人都救得活囉!」甜美的笑容再度回到齊丹茹臉上,「就 像小說裡寫的神皆一樣。」
「對,所以找教妳別緊張。」阿川得意洋洋,很滿意地的補充。『五色組』的 每一、成員,對他來說出『神』邊偉大;而在齊丹茹眼中,阿川說的話就是事實, 她從不曾懷疑,只有支持的份。
青狼扶著病床,差點笑倒在地。想不到他們在阿川的心目中地位如此崇高,做 人太成功了。
「大哥,我和丹茹先回去,不吵你了。」阿川必恭必敬地等待指示。在他心裡 ,大哥的快樂就是他的快樂。
「好。」青狼止住笑,同意地點頭,「這些天小可愛就在這裡靜養了。」
「醒啦。」青狼朗朗她笑著,溫柔地看著緩緩睜開眼的桑可琪,「要不要喝水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玻璃杯。
嘴巴的確很乾。桑可琪若有似無地點點頭,「謝謝!」她沙啞的聲音連自己聽 了都頻頻皺眉。
青狼把她的表情看在眼底,無比輕柔地扶起她,餵她喝水。
「別皺眉了,妳的聲音不會比烏鴉邊難聽。」他打趣地道。
桑可琪全身虛弱地靠在牆壁上,衝著他微笑。她的一笑多情且有著明顯的贊同 ,可惜大而化之的青狼只讀到『贊同』,沒留意到另一個重要的訊息,害桑可琪好 失望。
「這裡是醫院嗎?」她有些恐懼地想起母親和病魔搏鬥的那段時間,她有多痛 恨聞到醫院那總飄著藥水味的空氣。
「別告訴我妳是那種拒上醫院看病的頑固女子哦!」他戲謔地揚了揚手中的空 杯子,嘴巴拚命地努向杯子,歪得厲害。
他那副滑稽的模樣,逗笑了桑可琪。他有一雙帶笑且迷人的桃花眼,她輕輕地 暗歎,這雙眼眸不知偷走了多少女孩子的心!
「不,我不渴了,謝謝。」她拒絕了青狼想扶她躺平的舉動。
「會不會痛!」青狼坐回椅子裡,要笑不笑地觀察她。
「有點。」如果受傷能換來他的注意,她很樂意多挨幾刀。害羞地撇向窗外, 桑可琪訝異於外面竟有一棵繁花盛開的櫻花樹。「這裡是醫院嗎?」現在好像是中 午,那麼她睡很久了。
不是,這裡是白家的醫療室。這幾天妳就住在這裡,順便訓練紀念大小便。」 還好白老夫人陪老幫主上范家作客,不然為了紀念,他的性命可能就不保了。
是不是這裡的人討厭紀念,讓你為難?」她曉得這裡不是青狼的家,是他老大 白浩庭的住所。當初因為情勢緊迫,一時之閒又不知道應該把紀念托給誰,才會找 上他,她可不想因此而害了他。
「好了,別再多想了。這裡的上上下下都很喜歡紀念。」小可愛就是喜歡想東 想西,設想些有的沒有的。他疼愛地摸摸她的頭!「我是怕妳在這裡太無聊,才派 妳訓練紀念,更何況牠天天哀求著要見妳。」
「亂講。」她輕輕她笑罵,「紀念用哪一國語言告訴你的?」
「用牠的犬語啊!」他『汪汪』地叫了雨聲,惹得桑可琪笑哈哈。
「牠的話你又聽得憧了?」她嗔了他一眼,開心地笑瞇了雙眸。如果時間能靜 止,她希望能保有此時此刻。
「當然懂,狼和狗同屬犬科,怎會轉不懂?」說完,他誇張的學狗吐了吐舌頭 ,叉川了雨聲。
天啊!真像。桑可琪捂著瞼大笑。她清脆的笑聲從指縫間流波而出,慢慢地流 進了青狼的心,滋潤了他乾涸的心河。她很喜歡大笑,青狼發現這是他不曾在湘湘 身上看過的,湘湘總是溫婉她笑著,像在壓抑些什麼,不像小可愛笑得坦率,從不 掩飾,和她在一起總是這麼自在,不需設防,也沒有傷害。
「小可愛,妳有沒有比較親密的男友!」她的溫柔讓他想利用來逃避。明知道 這麼做很卑鄙,可是他無法不這麼做,他忘不了湘湘,真的忘不了。或許小可愛的 溫柔可以趨走他心底的寒冷,他希望,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