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他突然的緘默,紀莎藍納悶地仰頭,卻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她突然好愧疚,「哥,對不起,我不該……」
「算了,小藍,小舞嫁入已成事實,她是你的好友,總不能不理她吧!」他輕聲地安慰著。「再說,你既然答應要幫她二哥裝潢房子,就不該半途而廢,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明白他不想談及過往,她只得配合了。「可是他很野蠻的,脾氣又特爛。」
「人都有弱點,我想你不會不戰而屈吧!」他笑笑。
「問題是我已經戰敗逃回家了。」她實在不願意承認自己輸了這場意志之爭,可是三分鐘前她才答應黑炎,她會回去完成闕尚火的房間,這不擺明她已敗下陣了?
唉!本以為自己穩操勝算的,哪知道小舞會搬出她老公。她那老公有股不怒而成的氣勢,即使透過電話線她也能明顯感覺到那股沉重的壓力,所以她只好膽小地屈服了。
「小藍,你不能老足和他硬碰硬,你沒聽過「滴水能穿石」這句話嗎?何不試試懷柔政策?」身為男人的他做出良心的建議。
「要我對那個混蛋好聲好氣?」紀莎藍這會兒可是直接跳了起來,「憑什麼?」
「憑你這張可愛、有個性的俏臉啊!」紀浪干顯然會錯意了,「只要你願意,便沒有人能抗拒你的魅力。」他替妹妹打氣。
「那麼闕尚火就不是人了。」它的話又讓地想起闕尚火對她不惑興趣的樣子。
「小藍,不可以罵人。」紀浪平微皺著眉頭,不表贊同。
「我哪有罵人?你不知道我……扼……」她突然打住,不知如何說完。
總不能告訴他,她強押著闕尚火上床,然後有了孩子,現在又像個怨婦不敢見人地躲在家裡自艾自憐吧!只怕她一說出來,不到一小時,那比她激動上萬倍的莎紫姊便從板橋殺到士林,罵她個狗血淋頭後,啃得她屍骨無存。
眼看自己上課就要遲到了,紀浪平哪還有心去追究她吞吞吐吐的原因。「好了,我要趕著上課去了,剛才那個建議你自己斟酌看看。」即使趕時間,紀浪乎也絕不會莽莽撞撞的,它是那種情願遲到也不願虐待自己的男人,性急的紀莎藍顯然沒遺傳到這點。她一蹦一跳地跳上靠近陽光的沙發上躺著,懶洋洋地享受太陽的洗禮,瞪著蔚藍的天空發呆。
天氣很好,小舞是明天出嫁。頁服了她,出嫁在即,竟然還會想起闕尚火那未裝修完成的房間,敢情是參加婚禮的關尚火給她顏色瞧了?
小舞也終於知道她懷孕的事了,紀莎藍拉下嘴角淡淡地展露愁顏,為自己不得不告訴小舞懷孕的事而懊惱。若非小舞不斷地打電話炮轟自己,非要她參加婚禮不可,她又編不出好理由搪塞,只得說出一半真相,她也用不著縮在這裡煩惱不已了。雖然小舞發誓不洩密,她也保留的沒告訴她小孩的父親是誰,但若是闕尚火不小心知道她懷孕,一定會起疑心,也-定會找她問清楚的。
唉!現在只能虔誠地祈禱小舞不要太長舌了。
「莎藍。」於啟快活地提了一袋水果在門外喊著,打斷了她的冥思。
「阿啟,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要再為我迭吃的來嗎?」紀莎藍幫他開了門,丟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極力隱藏起心裡的憂傷,又跳回沙發窩著。
「不行,你一向不怎麼注意自己的身體,我擔心。」他輕柔地撫茗她的髮絲,寵愛地摟茗她,眼底閃著擔憂和一股特別的光彩。
「放心,我很注音竺二餐,不會有事的。」她摸了摸小腹,充分流露出內心的喜悅,「阿啟,它會動了咄!」她抓起於啟的手放在肚子上,感受著生命的喜悅,
「傻瓜!才四個月而已,哪有這麼快。」於啟笑她。
「可是我明明感覺到了嘛!」她偎著他,輕壓著他的手,「這樣有沒有感覺到了?」
「你頁傻。」他笑著抬起頭,定定地凝視著她,「莎藍,你變美了,也沉穩了不少,是
:是不是孩子帶給你的影響,還是你仍愛著闕尚火?」他痛苦地摟緊她。
一缸嗎?我已純何螞媽的味道了?」她輕輕地挑動秀眉,自我調侃,說不出內心那股安定和喜悅是來自於小生命的形成,還是對闕尚火的情感。
「你有股成熟的風韻,讓你變得越來越迷人了。」於啟話中合著苦澀。
「我本來就很迷人啊!」她不悅地抬起頭反駁,卻見他憂鬱地鎖著眉頭,像在煩惱些什麼。「阿啟,你有心事嗎:是不是追央晨的人太多了?」
「他那張臉本來就容易招蜂引蝶,我是防不勝防。」他冷漠地笑著。
紀莎藍輕輕地推開他,正規著他,「阿啟,我不喜歡你這麼說央晨,長得好看不是他的鉗,他對你的感情也始終如一,你說這種話讓我覺得心寒。」
「我只是在開玩笑,你現在連玩笑話都分不出來了嗎?」於啟放開緊鎖的眉頭,溫柔地敲著她的頭。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怎麼會……」
「算了,懷孕期間脾氣總是不太穩定。來吧,吃點水果。」他打開袋子,拿出橘子幫她剝,「奇怪,人家懷孕都會噁心、嘔吐,或想吃點酸梅,你怎麼都不會?」他打趣道。
她好笑地接過橘子吃著,「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症狀自然有所不同,老天爺比較疼愛我嘛!不過,我會特別想喝珍珠奶茶。」
「我去幫你買。」於啟跳起來就衝了出去,快得紀莎藍阻擋不及,這個阿啟真是的,都已經幾歲了,還追般莽撞。
紀莎藍好笑又好氣地閉上眼睛,享受著日光的曝曬,以及難得的寧靜,這樣安靜怡人的午後,讓人神清氣爽。她動也不動地蟋縮在沙發裡,直到一陣腳步聲驚擾了她,她才回過神,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本以為是於啟買東西回來,誰知殃人眼簾的卻是闕尚火凝重的表情和繃得死緊的身子。
「闕尚火,小舞明天就要結婚了,你在這裹幹什麼?」紀莎藍驚呼。
「你該死的為什麼沒關門?你不知道現在的治安不好嗎?」他不曉得自己急急忙忙趕回來做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小舞告訴他,紀莎藍的身體狀況不好時,他的心會揪成一團,如火焚燒般的痛苦。他在擔心她,他一直以為自己很討厭她,因為她是那麼崛強,處處和他作對,可是耶揪心的痛楚卻又明顯得令人無法忽視。
「你一天不教訓我會難過是不是?」一定是阿啟跑出去時忘記關門了。
「小舞說你的身體不好。」他平靜、專注地看著她。
「我不舒服?」有嗎?怎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穿了件大罩衫縮在靠窗的椅子裹曬太陽,臉色看起來很紅潤,臉龐也豐腺了不少,整體而言,地似乎變漂亮了,紳采飛揚的,哪像個生病的人?闕尚火有種上當的感覺。
他就是為了小舞這句甜而匆匆趕回國的嗎?她紅唇微啟,杏眼圓瞪,正想說話時,卻被於啟興奮的喊叫聲給打住了。
「准媽媽,你愛喝的珍珠奶……」他衝進客廳時大聲嚷著,直到看見闕尚火才急忙掩住嘴,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你也沒關門……」她的指控聲隨著闕尚火飄向她肚子的陰森眼神,條地降低了。
「准媽媽?」闕尚火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她微凸的小腹,「你懷孕了?」
「關你什麼事。」他一定就是小孩的爸爸闕尚火了。於啟擋在紀莎藍的前面,遮去了他的怒硯。
「滾開!我問的是紀莎藍。」這個人又是誰了?她的另一個男人?天殺的,她到底有多少男人?一個美得不像話的男人還不夠嗎?他憤怒地掃開他,抓起紀莎藍。
紀莎藍生氣地推開闕尚火的手,「你可不可以斯文點?我是孕婦咄!」既然他已經知道,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孩子是我的?」那日兩人纏綿的鏡頭一幕幕掠過他的心,他也分明記得她把第一次獻給了他。闕尚火狂怒地問她,他只想知道孩子有沒有他的份。
「不,阿啟,你不要說話。」她搖手要好友別插嘴,他說得越多越麻煩。「你先回去吧!我想和他單獨談談。」她擠出笑容,安撫著於啟。
「我留下來陪你。」於啟不肯走,闕尚火的模樣像要宰了她,他不放心。
闕尚火乾脆抓起他,把他去出去,鎖上門。他早就想這麼做了,礙眼的傢伙!
外面的於啟擔心地直拍門,「闕尚火,你再不開門我就報警了。」
「再不滾開,就教你的家人等著幫你收屍了。」闕尚火低沉地威脅著,臉色越沉越黑,聲音也逐漸壓低。
「阿啟,你先走吧!他不會宰了我的,放心好了。」她對外頭喊著。
沉默了好久,於啟才憤怒地跑到窗子邊,極其不悅地揮手向她道別,順便去了個陰寒的眼神給闕尚火,警告他最好別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