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謝謝你,小姐。」她白嫩豐潤的臉上堆滿了真誠的謝意。
哇塞!她的年紀該和老媽一樣吧!皮膚卻棒得沒話講。
范舒荷操著刀輕鬆的瞄著她,看她樣子好像是個官家夫人,氣派硬是不同,而且她的眼底沒有一點驚懼,反而表現出超乎常人的冷靜。不過,她的身材配上笑嘻嘻的臉,倒是讓她聯想到笑彌勒。
「不客氣。」握刀的手使了一點力,她朗聲的命令被她制住的歹徒,「喂!把皮包還給人家!」
刀口無情哪!他哪敢耽擱,只有匆匆忙忙遞出手中的皮包,物歸原主。
「向這位女士道歉!你這個好吃懶做的傢伙。」范舒荷冷聲的命令道。
「對不起……」大胖賊不甘不願的喃喃自話。
「大聲點!」聽到他道歉得有氣無力,范舒荷冷冷的讓刀子滑向他喉頭。
「對不起!」他認栽的又大聲說了一次。
婦人因為她的惡作劇而開心的笑著。這個女孩心地真好,又長得美,如果是她女兒該有多好。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婦人和藹的看著她。
「我叫范舒荷。」范舒荷心不在焉的回答她,眼睛卻警戒的看著巷子的另一頭。
她發現有個男子倚在柱子上,遠遠的觀察著他們,而且已經站了一會兒。他是這個人的同夥嗎?范舒荷下意職的握緊刀子。
他發現了范舒荷的觀察後,才從容不迫的離開柱子,往她們走去。
「我叫黎靜,你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家住哪裡……」她忍不住想探聽,這個女孩實在深得她心。
「伯母,容我這樣叫您,不過那邊有個人一且看著這裡,我怕您會有危險,您能不能把我脖子上的領巾解下來?」
范舒荷不安的看著那個人逐漸接近,看他的氣勢和結實的體格,擺明了就是個練過武的人,恐怕不好對付,她得防著點。
她接過領巾,快速的捆緊大胖賊的手,綁好後一手抓著他,另一手則拿著刀子備「伯母,您站在我後面比較安全。」范舒荷溫柔的催著她。
黎靜始終含著笑意,雖然她也感受到另外一個人的威脅,卻仍老神在在,從容不迫的走到范舒荷所要求的地方。
說實話她並不怕,這種場面她見多了,但是為了不讓范舒荷分心,她只好照著做。
「小姐,別誤會,我是刑警,這個人我已經注意很久了。」男子強裝冷淡的說道。
其實剛才的一切他早看到,也聽進耳朵裡了。他之所以一直沒出面,是因為這個小姐的功夫實在了得,她應付得來的。
范舒荷氣憤的瞪著他的證件,尖銳的質詢道:「你剛才為什麼不出面!」
「我想啊!可是等我到達時,你已經擒住他了。」他無辜的向她解釋。這個女孩真漂亮,孟克森對她的外貌和愛作弄人的個性留下很深、很好的印象。
「夫人,您沒事吧!」他向後面溫婉的黎靜致歉。
黎靜並不在意被人搶走東西,但是當她發現他是刑警時,眼神完全變得冷淡,而刻意的維持禮貌。
她對警察似乎沒啥好感。孟克森苦笑著,他當然發現了她的冷漠,甚至可說是敵意。
范舒荷沒發現兩人之間的冷淡,她只是氣得把手中的人推向他,故意奚落他,「我不知道現在刑警的辦事效率這麼差!」
孟克森把心思轉回眼前的人,對她的批評不但沒生氣,反而哈哈大笑。他把手銬銬上歹徒的雙手後,解下了她的領巾還給她,順便拿出口袋裡的鑰匙晃著,打趣道:「現在的警察度量很大!」
范舒荷怒氣未消的搶過鑰匙和領巾,面色不善的瞪著他,「你怎麼有我的車鑰匙!」
孟克森深刻、帶著山地血統的漂亮臉孔仍舊笑嘻嘻的。「我們辦事效率這麼低,當然必須多巡邏幾趟,來證明我們的勤勞啊!勤能補拙啊--小姐。」他一點也不在意范舒荷的批評,反而自嘲的笑著。
他的好脾氣讓范舒荷的怒氣沒法發作,更何況人家好心的把鑰匙還她,她當然不能太小氣。「好嘛!算我心胸狹窄可以了吧!」
「在下豈敢委屈了小姐?」孟克森對她爽快的認錯十分欣賞,能開名貴跑車滿街跑,想必是有錢人家的千金,難得她沒有一點嬌氣,又樂於打抱不平。
范舒荷被他自認倒霉的樣子逗得盈盈笑出聲。「好了啦!我都已經認錯了。」輕拉著在一旁的黎靜,她朝著那位帥氣的刑警說再見。
「伯母,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咳……嗯……」那個長相不錯的刑警又出聲了,「很抱歉!兩位可能必須先隨我回警局一趟。」
「人都交給你了,你還想怎樣?」范舒荷不悅的回頭,微側著臉瞪他。
「冤枉啊!小姐,我們怎敢對你們怎麼樣?實在是你們必須隨我回去作筆錄,這是法定的程序啊!我也不願意刁難你們。」他說得可憐兮兮,好像范舒荷欺人太甚。
「我一定要去嗎?」范舒荷不高興了。
「小姐,你們如果不配合我們,我們如何將這些人治罪?」他輕輕的拉拉手銬,「相信你也不會希望這種人無罪開釋吧!」
想想也有道理,她豈能讓這些人逍遙法外?但是她必須先幫蓮送衣服過去。
「好吧!可是你必須先讓我去辦一件事。」
孟克森焉有不答應的道理?
「我的警車在那裡。」他拉著犯人,一邊邀著冷如冰霜的女士,「女士,請您先進到車裡等。」
黎靜點點頭,朝范舒荷微微一笑就先行走過去,留下孟克森和范舒荷對望著。孟克森當然看到這位女士對他倆的差別待遇,他真搞不懂,為什麼她似乎對他含著一股……該怎麼形容才好?
對!「厭惡」!就是這個字眼。
「你不怕我溜了?」范舒荷不懷好意的甩著手上的車鑰匙。
孟克森回過神面對她的挑釁,他悠哉游哉的把手伸到口袋,拿出她放在車上的駕照和行照晃著。他原本是怕找不到車主時,可以用這些東西調查,沒想到派上用場了。
「不怕!」孟克森綻開了笑容,也挑戰的看著她。
「你……真卑鄙!」看到自己的證件落在他手上,范舒荷笑容凍結,不客氣的吼
「沒辦法!這是非常不得已的。誠如小姐所說的,我們必須預設各種可能性,所以如有冒犯之處,就請你多多包涵,等會兒到警局,我就會把證件還給你。」孟克森誠意十足的保證。
「哼!算你行。」范舒荷不再和他爭辯,氣沖沖的跑走了。
「范舒荷。」孟克森感興趣的盯著她的背影,再看向她的證件,低沉沙啞的聲音輕輕的吐出她的名字。
※ ※ ※
范舒荷的氣來得急去得也快,這會兒只見她憑著記憶,正沿著十二樓一戶一戶的摸索著。都是那個該死的管理員啦!只模稜兩可的敷衍她,不肯再訴她武哥到底住哪裡。
她不耐煩的按電鈴,一定是這家,因為整層樓就剩這間她還沒問過,運氣可真背!
「荷!怎麼這麼晚?」范舒蓮穿著陸武的休閒服出來應門。
范舒荷推開門,吁了口氣就朝沙發坐下,沒好氣的把袋子裡的衣服拿出來,「能找到你就該偷笑了。」
「哦!」范舒蓮輕輕的接過衣服,被荷審視的眼神看得臉上紅一陣、紫一陣。「你在看什麼?」
「看你呀!」范舒荷笑嘻嘻的說道,「當初不知道是哪個保守的女人說我小說看太多,閒話聽太多,所以滿腦子亂七八糟,結果自己卻……」
「荷!」范舒蓮羞答答的像個剛過門的小媳婦。「不聽你胡說,我要去換衣服了。」她抱著衣服,趕緊躲開妹妹那瞭然於心的表情。
「蓮,等等!我有事必須先走,這車鑰匙給你,等會兒你開我的車回家。」
范舒荷實在很想放那個刑警鴿子,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東西還在他那裡,就不得不低
「你要上課就快去!」她理所當然認為妹妹趕著上班。
已走到門口的范舒荷聽到她的話後,回過頭不快的撇撇嘴,「我今天可能沒法子去上課了。蓮,等一下你順便幫我打個電話告訴珍妮,我今天有事沒辦法過去,請她自己代一下課。」
眼看著荷就要走了,范舒蓮趕緊奔到門口,「荷,你今天怎麼不去上課?」
「唉!一言難盡啦!反正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了,還是多留意一下老媽。」范舒荷懶得再從頭說起,反正也沒什麼好說的。
「老媽……她……知道了?」范舒蓮緊張的吞口水。
「沒有!我告訴她,你在小葉家過夜。」范舒荷做了個要她放心的手勢,按著左顧右盼,「怎麼沒看到武哥,他呢?」
范舒蓮憂戚的看著地面,對她的問題不知如何答覆。「我……我……也不知道。」
那麼果然是真的囉!她早料到了。
輕輕的拍了拍姊姊垮下的肩膀,她安慰道,「武哥一定是有事要處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