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她總覺得單駒燁似乎有種神秘的氣質,這是小時候的他所沒有的,她很想揭開他的神秘面紗。他和什麼樣的人交往,和什麼樣的人起了衝突,裡頭的人會是他在日本的朋友嗎?
「這是老爺的命令,屬下……」
「噓!」
在單駒燁「噓」一聲之後,研究室內立刻靜了下來,好半晌再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咦?怎麼回事?福卿卿狐疑地皺眉頭,但下一瞬,門毫無預警地被拉開。
「喔呀……」貼著門的她站不穩腳,理所當然往內傾倒,眼見就要跌得狼狽至極……
將跌未跌之際,一雙大手摟住了她,她被扯進一個強而有力的懷抱裡。
單駒燁俊美的臉孔在她眼前放大,似笑非笑的神情讓她心虛得結巴:「我……我只是……」
他不說話,只一勁地瞅著她瞧,像小時候一樣,他深邃的眼眸害她一顆心「怦怦怦」的跳個不停。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唔……」
一記熱辣辣的吻倏然封住她,一瞬間就讓她忘了所有。
「你終於鼓起勇氣進來了,是嗎?」單駒燁低沉而性感的嗓音可以讓所有的人迷醉,連福卿卿也不例外。
但感謝老天,接下來的關門聲拉回了她的理智。
「放開我!」福卿卿用力推開他。
他又強吻她,可惡!
八成是上次打得不夠疼,揚起手,福卿卿決定非再甩他一巴掌不可。
可是……
「還想打我?卿卿,你可真夠凶的。」單駒燁微笑的同時,輕易攫住她的手,顯然這次他早有防備。
當然呵,他早摸清了她的性子,可不會再笨笨地接她一個狠心的鍋貼。
「你實在可惡,一直都這麼欺負女學生嗎?是不是每個進入你研究室的女學生都必須領教你這種下流的『歡迎』法?」
「不,我只『歡迎』你。」單駒燁對她眨眨眼。
「好啊,原來你是故意輕賤我!」福卿卿怒火中燒地瞪他。
「這是輕賤嗎?」單駒燁貼上她的額,兩張臉之間幾乎沒了距離,「卿卿,你還是這麼遲鈍,從我的吻裡,你當真什麼也感受不到嗎?還是你故意裝傻,要看我為你癡狂的傻樣子?」他又以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吻封住她。
「唔……」福卿卿暗暗叫苦,她又要淪陷了……不行呵!趁著理智尚存,她用力推他的胸膛,但這次的他明顯堅持,有力的臂膀似乎恨不得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裡。
他陽剛的氣息排山倒梅地湧向她,福卿卿登時覺得自己像發高燒的病人,軟弱無力。
朦朧裡,感覺他更侵入她的口,蠻橫地掠奪,手也放肆地在她腰臀上游移……
她好心慌。真的該推開他了,可是……她卻動不了,潛意識裡居然有個甜蜜的迴響,她好願意讓他吻到地老天荒……
哎呀,不行!不行!福卿卿猛然想起,他的研究室裡不是有客人嗎?
「放手!放手!你的客人……」
「什麼客人?」單駒燁在她耳邊吹著氣,「這裡只有我和你,我們。」
「是嗎?」她瞄了下室內,確實沒半個人,「可是,你剛才明明……」
「喔,那是電話,被我掛斷了。」他向她眨眨眼。其實,那不是電話,之前的確是有個不速之客,他外公派來「逼婚」的,不過他將他轟走了的——從窗戶走,反正他外公的手下個個訓練有素,不走大門出去才正常。
「可是……」她明明聽到他不耐煩地命令他立刻離開,「別到這裡」來煩他,這會是電話嗎?
但是,研究室內又確實沒有別人,她剛才一直待在門口,也沒有見到有人走出來,如果不是電話,那人又是從何消失?福卿卿側著頭,她實在想不明白。
單駒燁不理會她的疑惑,轉向她的頸落下數不清的吻,呢喃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卿卿,噢,卿卿,可知這十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是瘋狂地想著你,你呢?是不是也想念我?」他反覆親吻著她,珍惜的寵溺令人渾身酥麻,「我特地為你留下的鑰匙,你用過了嗎?」
「沒有!我早就把它給扔了!」趁著魂魄重回她軀體的一瞬間,福卿卿趕緊掙開他的掌握。
「小騙子。」單駒燁又將她摟住,從她衣領內勾出那條繫著鑰匙的紅繩,「這是什麼?嗯?」
福卿卿愕然。該死的,他如何能洞悉她?鐵證如山,她又該怎麼說?
她把心一橫,用力將紅繩自脖子上扯下來。
「卿卿?!」
「還給你,還給你,拿回去送給你的君成美,我無福消受!」把鑰匙扔向他,福卿卿立刻要奪門而出。
「不許走!」單駒燁由身後緊緊箍住她,他語氣裡有著心痛。她就這麼不願意和他獨處,這麼避如蛇蠍地想逃離他身邊?
「放開我!」福卿卿用手肘頂他。
單駒燁悶哼一聲,使勁抱起她,將她扔向一旁的沙發上。
「滾開!」她還來不及掙扎,已被他重重壓住,她使勁地推他、打他,他也無所謂地不移動半分,「單駒燁!快滾開!否則我要大叫非禮!」
「還敢叫啊?忘了上回你大叫的後果嗎?或者……你已經習慣了我的吻,不在乎了?」單駒燁邪氣地湊近她。
「不要……」福卿卿心慌意亂地別過頭,怕他又吻她。
「為什麼這麼倔強?瞧,弄傷了自己,不疼嗎?」剛才的用力一扯,讓紅繩割傷了她的頸,滲出些微的血絲,單駒燁心疼地低頭輕輕吻去。
這種過分的親暱,讓福卿卿慌亂得不知所措,突然,感到他輕輕拉了下她的頭髮。
「我一說你為我留長的頭髮好美,你就賭氣地剪掉它,卿卿,你實在彆扭得好可愛。」單駒燁真不知該笑還是該氣,上次見到她一頭如瀑般的長髮,他是多麼開心呵。
「住口!我的頭髮從頭到尾都不是為你留的,我愛什麼時候剪就什麼時候剪!還有,你是個吸血鬼嗎?我可事先警告你,我的血是冷的,你最好別再吸下去,否則待會渾身結成了冰,可怨不得我!」
「吸血鬼?」單駒燁眨眨眼,「我就愛當吸血鬼,因為故事裡的吸血鬼通常是癡情種。」
「少在那裡多情癡情的惹人反胃,你的情人在隔壁,讓我起來!」福卿卿佯裝威脅地命令他。
「我的情人在隔壁?」單駒燁偏著頭想了想,「喔,我有些明白了,就是因為成美的關係,才讓你這麼惱我的嗎?」
「少臭美了,你又不是我的誰,我管你去和誰配對,走開啦!」和他如此軀體相疊,令福卿卿渾身發燙,神經幾乎燒斷。
「偏不。」單駒燁不僅不走開,還蓄意地加重力道囚禁她,「除非你說清楚為什麼氣惱我,否則今天你別想離開。」
「你……」福卿卿瞪著他,雙眼冒火。
他捏住她的下巴,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你生氣的模樣雖然很可愛,但我還是比較想得到你的笑容,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對我笑一個?」單駒問出了這個對他而言最迫切的問題。
「我從小就討厭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真的那麼討厭我嗎?那為什麼還貼身藏著我送給你的鑰匙?」單駒燁溫柔的笑此時看來竟是無比的銳利,「卿卿,你知不知道這對我的意義是何等不平凡?它就像我親密地貼緊你的胸口……」
「住口!住口!」福卿卿捶他,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走開,單駒燁,你走開啦!」
「我不走,卿卿……」
「你再不走開,我……我就哭給你看!」心慌意亂加上手足無措,倔強如福卿卿,也不由本能地使出女人最下流的手段——一哭二鬧三上吊。
「別哭!」單駒燁燙火般地離開她身上,這倒把她嚇了一跳。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麼會讓我畏懼,那就是你珍珠般的眼淚,卿卿,你真卑鄙。」他歎了口氣,眸子卻溫柔得不可思議。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那眼神讓她的心防一寸寸崩塌瓦解。噢,再不逃離這裡,她一定會徹底成為他的俘虜,不行啊!
福卿卿趕緊將研究大綱丟到他桌子上:「我是來交研究大綱的,現在,我要走了。」
打算三步並作兩步逃離這裡,但她的腳還沒開跑,單駒燁又由身後抱住了她。
「忘了還有三分鐘的口頭報告嗎?嗯?」他在她頸邊吹著熱熱的氣。
「你……」他是故意的!福卿卿很確定,他將她的困窘不安當成他的樂趣,更卑劣地玩著貓追老鼠的遊戲。
如果……如果她再一次威脅要哭給他看,他會不會放手?
「叩叩!」
敲門聲傳來,門在下一瞬被推開。
「阿燁,你有沒有……啊?!」
糟糕,是君成美!福卿卿叫苦。
單駒燁由身後緊緊抱住福卿卿的煽情姿勢,讓君成美一時反應不過來,目瞪口呆。
老天啊,福卿卿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讓人家看到這種曖昧的情況,還是單駒燁傳言中的「女朋友」,倘若傳揚出去,教她以後怎麼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