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一瓶藥?!」
「是啊!三皇子真是天才,奴才生平第一次見到那麼強力的春藥。」元總管發出了讚賞的嘖嘖聲。
「春--藥?!」褚英氣綠了臉。
「是啊,爺您不會不知道吧?奴才曾和了點給柴門邊那條平時連動都懶得動的老母狗,不消片刻,她立刻……呃,春心蕩漾,將府裡府外幾十隻公狗都逗得嗚嗚叫,府裡公狗,不論老幼,則都成了它的入幕之賓。哎呀,那藥效實在……」
原來說得口沫橫飛的元總管,瞥到褚英瞪他的臉色已非「恐怖」可以形容時,警覺地煞住話尾。
「呃……爺,您應該有聽奴才的請示,對阿梨小姐溫柔一點……吧?」都仁盡義至了,他還怒瞪他做啥?
「你說呢?」
「爺……是個相當冷靜、理智、自製的高人,小小的春藥肯定不會對您造成任何影響。儘管阿梨小姐再美麗、再妖嬈、再誘人,絕對都無法挑逗到爺失去理性的……」元總管一步一步地退向門口,這是本能。
「你、該、死!」褚英暴吼一聲,力拔千斤,撈起一張大椅子砸向他。
「啊--」逃!
崩天裂地的巨響之後,毫無意外的,那個老刁奴早先一步跳離暴風圈了。
惡僕逃命的本能總是異於常人!哼!
「來人!備馬!」褚英大吼。
他不管現在不是三更半夜,始作俑者必須受到更甚十倍的懲罰。
全真那個笨小子等著受死吧!
第七章
乒乒乓乓的踹門聲,將三皇子寢宮的每個人都給「踹」醒了。
「誰啊?!是誰?!這樣大膽!敢上三皇子寢宮撒野?!」巴總管氣沖沖地領著武裝守衛要前來教訓這三更半夜亂踹貴族大門的狂徒。
「哪個不要命的--」巴總管拉開大門,宛如惡魔一般的褚英直鋌而立,臉色鐵青冷怒得嚇人。
「本王是不要命了,如何?」
「呃……王……王爺……」雖然褚英沒有做什麼威脅的舉動,但那張怒臉就夠嚇人了,巴總管牙齒打顫,不住地後退。
「在本王走到大廳之前,把三皇子給我叫起來。」褚英說完,立刻走了第一步。
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啊!他的腳步那樣大,走到大廳至多不過三十步!哇 啊啊--巴總管慘叫一聲,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衝向三皇子的臥室。
「皇……皇叔……」全真被巴總管失火似的喊起,嚇得魂不附體,隨便披件衣裳便顫巍巍的接近褚英這個「火源」。
褚英沒有回答,燒怒的眸子卻一瞬也不瞬地瞪著他。
「呃……皇叔,請您先喝杯茶,消消氣,再教訓侄兒究竟是哪兒做錯,衝撞了您老人家……」全真極盡討好地奉上一杯茶,褚英會三更半夜前來興師問罪,這麻煩只怕相當大。
「哼,記得你給我的那瓶藥嗎?」
「藥……喔,您是說『春色無邊』?」
「春、色、無、邊?!」該死!聽名字就知道是春藥!「你居然敢拿一瓶春藥給我 ?!」褚英霍然怒站而起。
「啊?!」全真嚇得往後倒退三步,「春……春藥……不正是皇叔您要求的嗎?」
「你見鬼了!我幾時說要春藥來著?!」
「可是您說要對方能聽您擺佈,又說用藥物件是個女人,還是個很難搞定的女人,這不是……我……我以為……」全真驚駭得結結巴巴。
「我所謂的『擺佈』,只是要她能服從我,讓我有問必答,如此而已,你想到哪裡去了?!」嗟!這臭小子居然把他堂堂襄親王想成需要依賴春藥才能讓女人臣服的大癟三!
「呃……女人在……嗯……激情亢奮的時候,不是……多半也會有問必答嗎?」全真覺得其實錯有錯著嘛,「春色無邊」算符合皇叔的要求,他實在沒理由這般生氣。
當然,除非皇叔的目的沒有達到,那他自然暴跳如雷。便為什麼會沒達到目的呢?是「春色無邊」的藥力不夠強?或是那名女人抵抗力、克制力太好,沒有因藥亂性?還是……問題出在皇叔本身?嗯,正常男人在面對女人春情蕩漾的時候,多半都不會再有心思問話的,皇叔畢竟也是食色男子嘛……「哼!你煉製出來的猛藥果然不同凡響,面 對一個已經全然……亂性的女人,我能夠問得出什麼!?」
「是……這樣喔,沒想到『春色無邊』的藥力那麼強,居然讓被下藥之人喪失回話的能力……」全真喃喃自語。「呃……皇叔,這真是我的無心之過,您是君子,應該有懸崖勒馬,把持住自己吧?」
正中目標!戳到褚英心中的痛處。
「你問這個做什麼?想死嗎?」褚英一個殺人的眼光砍向他。
事情大了!全真苦垮了臉,原來向來鐵血冷硬的皇叔就是因為把持不住,栽了跟頭,才怒氣沖沖地要將他生吞活剝。
這個愛遷怒的皇叔,一定會將自己的失態,一古腦兒怪罪到「春色無邊」和他這個製造者的頭上來!嗚嗚嗚,他死定了!
「皇……皇叔,侄兒真的不是故意的,請……請給侄兒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好嗎?」凶拳不打笑臉人,全真決定先示弱。
「哼,你打算如何將功折罪?」這臭小子賠償得起他在阿梨面前失去的形像嗎?
「侄兒保證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製造出皇叔真正想要的藥……」
「你不算製造出來也沒啥作用,你認為那個女人還會乖乖待在我府裡,等著我再拿 藥去騙她嗎?」褚英哼了一聲,他保證一旦阿梨清醒過來,絕對拚命逃離他。
「那……侄兒很願意出面去向那位姑娘解釋,千錯萬錯,都是侄兒自作主張拿錯了藥,與皇叔無關,皇叔是絕對清白的正人君子……」唉,他認了。
褚英挑了一道眉毛,雖然阿梨未必會接受,但多少也是對恢復形像有所幫助的。
「此外,為了表示侄兒最誠摯的歉意,願意奉送皇叔一瓶侄兒近剛剛研煉完成的得意傑作……」
「藥?哼!你那些見鬼的藥就不必了!」褚英嗤之以鼻,這小子製造的淨是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爛玩意兒!
「不不不,這次的藥是相當正派的,它叫做『非禮勿動』,只要滴兩滴在衣裳上,藥劑便會順著衣料蔓延,使身上的衣服彷彿戰甲一般,成為最佳的護衛武器,任何人只要碰觸到衣服,不出半刻鐘,立刻全身麻癢,痛苦不堪。」全真口沫橫飛的解釋。
「那又如何?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皇叔天生勇武過人,當然毋需這種東西,旁人也不敢招惹你,不過,您可以將這瓶藥送給那位姑娘,以表明您『非禮勿動』的君子風度。」
「喔?」褚英一時還會意不過來。
「是啊,皇叔可以將這瓶藥水送給那位姑娘,說明用途,請她全數滴在自己的衣服上,有幾件便滴幾件,如此,便沒有人可以再脫她的衣裳。」
「這種東西……有解藥嗎?」唉,褚英覺得自己似乎不是那麼想將這種藥滴在阿梨的衣裳上,這是不是表示他還是很想「侵犯」呢?
阿梨實在是個甜美的小東西,褚英竟然沒有把握可以克制得住自己,不再動一點碰她的念頭。
「解……藥……」全真不好意思的訕笑,「解藥還在研究的階段,不過,我想…… 呃,皇叔應該不需要解藥吧?」當然,除非他惡劣的留後路,打定主意要再欺負那只可憐的小綿羊。
「哼!需不需要是我的事,你少囉嗦!」
「是……是。」不對勁喔,是什麼樣的女子居然讓鐵血王爺著了迷了?全真實在很好奇。
「看在你這般老實認錯,誠惶誠恐的份上,我就接受你將功折罪的要求。」褚英冷 冷的睨了他一眼。
「啊!真是太感謝皇叔了……喔,皇叔,您稍等一會兒。」得到特赦的全真興匆匆地奔入內室,片刻,取出了一個紅色的小藥瓶,雙手恭敬地遞給褚英,「這便是『非禮勿動』,請皇叔笑納。」
「嗯。」褚英接過,「別忘了你另外兩個承諾,明天立刻上我王府去向她解釋清楚 。」
「遵命。」全真歎了口氣,送走這個比他皇阿瑪更令他害怕的皇叔。
解釋?哼!隨隨便便找個替罪羔羊,她就會相信了嗎?
阿梨敷衍著解釋得口沫橫飛的全真,若非看在他是皇子的面子上,她絕對會用棉被將頭蒙住,一句也不想聽。
「事情經過就是如此,阿梨姑娘,皇叔真的是無辜的,請千萬相信他正直的為人。 」褚英讓全真和阿梨獨處,他覺得等阿梨氣消之後再出現會比較好。
「嗯。」阿梨又手撐著香腮,懶懶的抬了下眼皮,算是給坐在她面前的三皇子最大的面子了。「說完了?」
「說完了,阿梨姑娘怨怪在下嗎?」全真討好地一笑。嗯,這個姑娘姿容絕色,也難怪皇叔會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