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陪嫁來中土的丫頭麗兒第一個趕到她的臥室,想將她搖醒,但辦不到,名副其實的"睡豬福晉"。
"福晉!福晉!"七巧第二個趕到。"麗兒,你來啦?真好!一個搖不醒,咱們倆一起上。"這兩個人已經成了好朋友,二話不說,四隻小手抓住床上呼呼大睡的主子,一陣天搖地晃。
"公主,快醒來!"
"福晉,再不醒,你就要睡到下輩子啦!"
"嗯…"終於被吵醒了,阿繡揉揉雙眼,"吵什麼吵嘛!孕婦嗜睡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事兒,你們有沒有常識啊?"她沒好氣地又要睡下。
"不可以!'七巧和麗兒同時大叫,把她拉起。
"王爺在發脾氣,大吼你的名兒。"
"待會兒就會殺過來,你最好先躲一躲。"
"躲什麼躲?沒志氣。"她不在乎地打了個阿欠。
"拜託。這可不是談志氣的時候。"
"要命的就快躲,王爺很凶,他會吃人。"
"也沒什麼人性,不會憐香惜玉,你忘了上回在朝鮮,他是怎麼懲罰你嗎?"
"他還相當冷血,王府裡的刑房你沒去看過,上回阿順去了一趟,嚇得好幾天魂不守舍。"
"哇!好可怕,那你們猜猜,他會怎麼對付我?"阿繡眨眨眼,純真又無辜。
"凌遲!"
"凌虐!"
"凌辱!"
"呸!"阿繡紅了臉。"臭麗兒,來到中原沒多久,竟學會了這樣不三不四的話。你知不知'凌辱'是啥意思?去!七巧,把她帶去再教育."
"要教育她有的是時間,可你怎麼辦?再不躲來不及了。"
"早就來不及了."阿繡抿唇笑,"'你們難道不知道他已經在我房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了嗎?"
"啊……兩名丫頭迅速轉頭,登時大驚失色。
"我很凶、會吃人、沒人性、不會憐香惜玉、相當冷血,準會對她凌遲、凌虐,還有……凌辱?"見羅冷冽的眼眸可以凍傷整座王府的人!
"王爺饒命。"
"求他饒命,還不如求我快些,因為他沒人性又冷血。"阿繡笑嘻嘻地說風涼話。
"福晉--"七巧和麗兒哀號,她居然火上加油!"滾出去!"見羅沉聲一喝,他明白這兩個丫頭有人撐腰,根本懶得和她們計較,反正也是白費力氣,不如早早打發下去。
得到特赦,兩個丫頭毫不猶豫地奪門而出。
阿繡坐在床沿,對他甜甜的笑,懷孕初期的她添了點豐腴,嫵媚美麗。
"你還笑得出來?"見羅皺眉,這女人愈來愈不將他放在眼裡。
"怕什麼?反正你是繞指柔。"她就是不知死活,怎樣?
"你--"見羅惱怒地大步走向她。
阿繡不僅不逃,在兩人僅剩一步距離的時候,反而一躍而起,緊勾住他的脖子,甜甜唉了聲,"王爺…"
"噢……"見羅天大的武裝也瓦解了,狠狠吻上她的小嘴。好吧,他是繞指柔,他承認了。"小人,每次都來這一招。"見羅放開她的香唇,但仍緊緊抱著她。
"呵呵,誰教你就吃這一套?"阿繡得意地笑,"王爺,聽說你在發脾氣?為什麼?"
明知故問,她當然知道是因為她自作主張,掛上那幅肖像。前幾天才終於將它繡完,真是滿意極了,綸親王和她繡得惟妙惟肖自然不在話下,他們倆身穿的那襲朝鮮禮服可真是美麗又醒目,保證會讓來訪的賓客們眼睛為之一亮。
"你裝蒜,當然知道我為什麼生氣。這裡是大清,束阿堂是正廳,掛那幅肖像不合適。"見羅盡量委婉地輕聲細氣。
"你要我拿掉它?你不喜歡來訪的客人稱讚你妻子的繡工高明,還是你根本就覺得我繡得爛透了?"她裝得委屈至極。
"當然不是。"該死,這小女人愈來愈知道怎麼逼他就範。"我的意思是,你繡一幅穿咱們大清婚服的掛上去,大清衣裳比朝鮮的花哨得多,更能顯得你繡工不凡,不是嗎?"
"那掛上清朝的,就非得取下朝鮮的不可嗎?你討厭朝鮮,那一定也不喜歡我--"
"胡說!"他緊緊摟住她。"'咱們兩幅一起掛。"
'真的?不可以再反悔."
"絕不食言。"他吻了下她的額。
"哈哈!成功了!"阿繡興奮地衝到繡台前,拿起一幅卷軸攤開,繡布上的綸親王和金繡公主正是穿著尊貴的大清婚服。"老實說,穿大清服的,我早繡好了,但我想倘若一開始就掛上,那你一定不肯再讓我掛上穿朝鮮服的,準會千哄百哄,騙我把它掛在外人看不見的地方。所以我就換個方法,這可成功了。咱們兩幅一起掛,你答應的。"
她開心地大笑.
但見羅可笑不出來,他氣炸了!
"金繡."
又是一陣足以震驚綸王府的大吼,但隨著綸親王吼叫次數的愈來愈頻繁,也愈來愈多的人選擇了不予理會。像海總管,就很愜意的在他的小園子裡喝著小酒.
"啊!"他滿足地歎了口氣。
今年東北的冬天似乎比往常暖和,王爺也不再冷冰冰、一天到晚不言不語皺著眉頭,在他手下辦事可輕鬆許多。
"啊啊!"都是托金繡公主的福,大夥兒都這麼說,乾杯!敬了不起的金繡公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