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帳!知道要來了是嗎?!我正想著成了東瀛太子妃,用盡一切手段也要煽動他們滅了你大清,報復你這無情無義、喜新厭舊的壞蛋!"
"胡說什麼?!"見羅被她打得莫名其妙,惱火地抓住她的手。"你簡直是不知好歹的笨女人,我還沒罵你,你反倒先怪我?!"
"你有資格罵我什麼?你倒給我說、說。"
"誰准你離開綸親王府的?"
"嘔……"
"你做那一大箱衣服幹什麼?居然連壽衣都做好了,打算一輩子不回府嗎?"
"嗯."
"還有,壓在箱底的那封信是什麼意思?"
"你看到信啦?"
"衣箱都給我火得踢翻了,能不看到信嗎?"他瞪她。
"喔。"阿繡暗吐舌頭,總算正視了他的怒氣。
"在船上,你竟敢喝得像個醉婆,還發酒瘋。"
"你怎麼知道?"阿繡驚訝極了。
"你說呢?"他倏然出手攫住她的下巴。"我這雙手有沒有讓你感到熟悉?"
"天啊?"他是那個怪船夫!阿繡努力回想,她當時有沒有說什麼大不敬的話?
"你膽大包天,居然敢罵我。"他可記得清清楚楚,"臭王爺,臭見羅,你給我記住."
"我喝醉了,清醒的人不應該和酒醉的人計較。再說,我哪會知道你偷偷摸摸早我一步混上了船?一個堂堂王爺扮成船夫,怪不得人家沒認出你。"
阿繡掙扎著要脫罪。
"若非你這個笨女人,我需要這般作踐自己嗎?"見羅低吼,"先是船夫,後是牢頭,下回要我扮什麼?劊子手嗎?一刀砍了你!"
"天啊!你……你還是那個牢頭?!"阿繡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我就知道事情不對勁,不該接二連三碰到一些霸道又不愛說話的大塊頭。"
"告訴我,那天若沒被那個膽小如鼠的丫頭拉走,你會怎麼做?"他將她的小手拉到唇邊,在大清的土地上她就常不把他當一回事了,如今恢復公主身份,跋扈想必更甚三分。
"砍了你!不用懷疑!"阿繡甩開他的手,氣呼呼地瞪著他,"你實在可惡,破壞了我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你一定是故意的。"
"不錯,"見羅冷哼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嗎?想用自己換無忌出來?你作夢!"
"你憑什麼反對?這是我們朝鮮的國事,你甭干涉。"阿繡雙手擦腰,一臉凶悍。
"既然不想我干涉,就別扯我淌這趟渾水,去你的該死金氏盤,我立刻奉送給那女人!"見羅豈是她能撂倒的?!
"別…別這樣嘛!"阿繡投降,"'好嘛,那你打算怎麼幫我?"
"我幾時說要幫你來著?"太不客氣了吧!
"從你眼裡看出來的,你忘了?我能讀你的心。"阿繡甜甜地笑。
"是嗎?或許吧,你願意接受我的幫助?"
"樂意之至。"有人幫忙難道還嫌費力不成?不過……"呃,你會不會漫天索價?"
"你說呢?"
"差點著了你的道,先把價碼開出來。"
"來不及了。"見羅將她推倒在床,霸道地壓住她,嘴角噙著邪佞的笑,"從我登上船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提供我的服務,所以你現在才考慮價碼的問題,不覺太遲了嗎?"
"沒道理……"他又再度親暱地靠近她,讓阿繡勾起之前曾在他身下的回憶,整個人又羞又窘,"我們沒事先談好價,這樁買賣不能作準。"
"我不管。"他動手解她的農。"你們朝鮮衣裳看起來不怎麼樣,不過某些時候倒是挺討喜的,解起來方便。"他惡笑,吻著她已裸的香肩。
"噢!你快住手!"阿繡急了,"這可是本公主的寢宮,敢對我亂來,我要大叫啦!"
"叫啊,你人概不知道,皇宮已經被我帶來的人馬佔領了,你喊破喉嚨也沒人理你。"
"這怎麼可能?我不過睡了一會兒,居然變天了?!
"是啊,怪只怪你們守皇城的士兵個個是膿包,這些天來,皇城裡突然出現了一堆新面孔也不曾提高警覺,活該讓我們裡應外合,輕而易舉就收拾了所有人。"
"天啊,那無忌……"
"天亮之後他可以手持金氏盤在大清的大將軍--也就是本人的支持下,向朝鮮臣民宣佈他即將繼位為主,繼續效忠大清。此外,金繡公主嫁入大清,普天同慶,三年免貢。"
"你…"阿繡睜大了眼、張大了嘴。
"如何?開始崇拜我了嗎?你不愛戰爭,我也懶得掀起戰爭,這法子並不算好,碰上個機靈點的對手絕對會失效。但憑著對你的瞭解,我斷定朝鮮大概多數是不帶腦子的樂天派,所以--"他話未說完,阿繡忽然一把抱住他。
"了不起!"'
"喂!"見羅被她出乎意料的反應給嚇了一跳。
"我一籌莫展的事,你居然不費吹灰之力給解決了!"阿繡驚喜之餘,也不吝惜的在他臉頰上送一個香吻。'"太不可思議了,你們居然混進了皇城!怎麼能不穿幫呢?你們根本不懂朝鮮話呀!"
"誰說我們不懂朝鮮話?"見羅笑道,"打從識破你的身份後,我就料到遲早有這麼一天,因此先學了些朝鮮話備用,不只我學,還挑了一批機靈的手下跟著學,等著派上用場。"
"我們朝鮮話就這麼容易學嗎?你學了多久?不到一個月吧?居然就聽說自如,我卻是打小就學你們的語言,還吃了好一陣子的苦頭,不公平!"
"現在是討論公不公平的時候嗎?嗯?"他湊近她俏挺的鼻尖,吹著暖暖的氣。
"現在是歌功頌德的時候,大清國地靈人傑,萬歲萬萬歲。"
"然後?"
"然後我要去見無忌,再見。"先灌迷湯,趁他飄飄欲仙之際,一把溜下床,跟他說再見。
"想跑?門兒都沒有,回來!"早洞悉她的心思,阿繡腳才踩到地,馬上就被擒回。
"哎喲喂!"又被壓在他堅硬如石的身子下了。
"想賴帳?"他熱呼呼的氣搔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灼熱的眼眸是黑暗中的兩簇情火。
"是賒帳。"
"不答應。"美食當前,他又肌腸轆轆,決定一口吞下她。
"哇!"
她的驚叫彷彿一道佐料,今晚的"佳餚"嘗起來辛辣夠味!
* * *
"無忌……無忌……唔--"仍在睡夢中的小嘴被狠狠地吻住了。
阿繡嚇得猛然睜開眼,霸道的懷抱提醒她一夜的纏綿,陽剛氣息熨燙了她的感官。
"在我身邊醒來,居然敢喊著別的男人的名字?"見羅將光裸的她緊緊壓向自己,橫眉豎目地問。
"我喊了誰的名兒?"
"無忌。"
"拜託,無忌是弟弟啊!"阿繡怪叫,這男人連這種醋也吃?!
"不管,我要處罰你。"所謂"處罰",不言自明。
"不!別……別來了!"阿繡推開他,裹著棉被潦下床,紅著臉和他保持距離。"你昨晚欺負我,弄得我全身疲痛,現在居然還食髓知味,簡直可惡透頂!
"我就是可惡,怎樣?"見羅懶懶的半撐著身體瞧她,露出放肆的惡笑。
"你……哼!好女不跟男鬥,懶得跟你扯,轉過去,我要穿衣服."
"不轉,當著我的面穿吧,反正摸都摸過了,難道還少看了一寸不成?"他言語曖昧,眼神更曖昧。
阿繡羞窘得恨不得鑽進地洞裡。"你不是君子!"
見羅眉一挑,毫不費力地將她撈回身邊,阿繡甚至還來不及發出尖叫,就又被禁錮在他的身下。
"衝著這句話,你今天別想下床。"
"打個商量,今天饒了我,下回雙倍還給你。"硬的不行,只好來軟的,阿繡可憐兮兮地施起緩兵之計。
"不,四倍。"見羅扳動她伸出兩根的可愛手指,使之成為四根。
"價碼太高了,折衷一下,三倍可好?"
"不,我堅持四倍,沒得商量。"
"土匪!奸商!"
"嗯?"他不懷好意的眼神射得阿繡頭皮發麻。
"啊!好啦好啦,四倍就四倍,先讓我起來穿衣服吧!"
見羅得意地笑著起身,也不為難她,怕她被逼急了索性哭給他看,到時勝負就易主了。見好就收,這是他精明的地方。
趁著她七手八腳地穿衣服,見羅踱到了繡台前,上頭的繡品讓他發出怒吼。"該死的!你繡的是什麼東西?!"
"啊?"才剛穿戴整齊的阿繡被他吼得莫名其妙。
"這男人是怎麼回事?"見羅再吼。
"沒有,不過是你的肖像,有什麼不對?"他該不會是以為她繡的是別的男人而生氣吧?她的技術應該不至於這麼差才對。
"衣服不對。"
"亂講,那衣服漂亮極了!"
"我怎麼樣也不會穿你們朝鮮的衣裳。"
"什麼叫'怎麼樣也不會'?!你的語氣相當鄙視喔!朝鮮的衣服哪裡不好?別忘了,你也穿過我們朝鮮牢頭的衣服。"阿繡捍衛民族尊嚴的大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