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亂我的頭髮了。」她拍開他的手。
突然,一聲喇叭聲響起,楚烙立刻將車往前開,滿臉笑意。
「我在跟你說正經事,你別鬧行不行?」她以手指順了順髮絲。
「但我覺得沒什麼好討論的,這件事其實很簡單。」他瞄她一眼。「只要你接支我的g感情,所有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所以,該討論的是你為什麼不接受我的感情,而不是你到底要不要接受我送的戒指。」
「你的話似是而非,不合邏輯,而且試圖模糊焦點。」她沒好氣的瞪他。
「哇!你的用詞也太正式了吧!我們又不是上法庭打官司,我要提出嚴重的抗議。」他嘻皮笑臉地說。
「抗議無效。」她真想把他的笑臉抹去。
「那我要退庭。」他笑著停下轎車。「到家了。」
「我。。。」
他俯身親親她的額頭,艾菲立刻忘了自己要說什麼,連忙堆開他的頭。「你別鬧了。」她罵道。
「沒辦法,遇到你,我的荷爾蒙就會不受大腦控制。」他笑著直偷吻她,臉頰、額頭、眉稍、鼻尖,統統不放過。
「你……」她氣得粉臉通紅,隨手抓起車上的面紙盒打上他的後腦勺。
「啊——」他慘叫一聲。
「你再亂來我就打到你沒大腦。」她怒嗔道。
他哈哈大笑。「你真可愛。」他不怕死地又在她的臉上偷了一個吻,只是腦袋同時也挨了一記。
「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她面露凶光。
他立刻舉雙手投降。「好可怕的氣勢。」他的表情流露出驚恐,不過,眸子卻是帶著笑意。
她見他這樣,一時氣不過,於是又打了他一下。「你為什麼總是這樣耍地賴!
「因為我喜歡你。」他看著她,眸子中的笑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真誠和正經。
「你……」她不知該怎麼說,煩躁得想尖叫。
他拿下她手上的面紙盒,放回原處。「下車吧!別想了。」他揉揉她的發。
他溫柔瞭解的眼神讓她益發心煩。「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要這樣。」
「為什麼?」
「因為。。。」
「什麼?」
「因為我不想喜歡上你。」她煩躁地脫口而出。
楚烙直盯著她,見她逃避地轉開視線。艾菲握緊雙拳,感覺掌心裡的戒指陷在肌膚內。
「為什麼?」他語調輕柔。
她沉默不語。
「給我一個理由,你到底在怕什麼?」他追問,除了怕受傷害外,她還在擔心什麼?
艾菲仍是呼聲不語。
楚烙強迫地抬起她的頭。「你不想說?」
她輕咬下唇,眉頭緊鎖。
「沒關係,我們可以改天再談。」他不想勉強她。
他的溫柔體貼讓她更加無言以對,她歎口氣,打開車門,赤足踏上微燙的柏油路。
楚烙下車後笑問道:「要不要我抱你?」
「不用了。」她搖頭,不過是赤腳罷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名年輕男子從她家的門前跳了出來朝他們拍照,艾菲愕然,根本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楚烙倒是處變不驚,還不忘擺個姿勢。「怎麼回事?為什麼守在這兒?"他朝記者走去。
男記者立刻問道:「請問你們交往多久了?」
艾菲皺眉,竟然會有記者守在她家樓下,實在是太離譜了,她又不是什麼大明星。
楚烙挑挑眉。「你們是怎麼回事?太無聊了是嗎?竟然跑到這兒來挖新聞!」他戴上墨鏡,雙手交叉於胸前。
今天報紙刊登他的新聞時,他雖有些詫異,但還不至於不解,畢竟昨晚是娜娜的生日,總會有記者想報導她如何慶生,如今,她是歌壇最有潛力的歌手,甚至還被封為新天後,一舉一動自是引人矚目。
雖然娜娜昨晚並未邀請媒體記者,但娛樂圈到場的藝人不少,自會有人主動透露昨晚發生的事給記者知道,因此才會上報;但他原以為報導他的事只不過是一段小插曲,怎麼現在竟會遭到記者的騷擾?!
畢竟他只不過是個廣播主持人,而不是什麼大明星,應該沒有炒作的價值才對。
記者顯得有些無奈。「沒辦法,誰教我們這個報紙把人給得罪了,唐先生今天打電話到報社興師問罪,要我們給他個交代,他可是財大氣粗,我們得罪不起。」
「等一下。」艾菲蹩眉。「報紙上並沒有登他的名字,不是嗎?」
「這就是我們倒霉的地方,其他的報紙都講得很含糊,偏偏就我們指名道姓。」他一副委屈的說道,早知道他就把名字刪了。「告訴我這個消息的人講得很確定。因為她也在現場,所以我很放心地寫了;結果名字是沒錯,不過卻踢到鐵板了,對方是個財團,我……」他真想哭,才剛進這行沒多久,就碰到這件倒霉事。
楚烙哈哈大笑。「原來如此,看來對方發火了,不過,這跟採訪我們有什麼關係?你只要登個道歉啟示不就好了?」
「難道昨晚發生的事真的不確實嗎?」男記者發問。「可是很多人在場目擊。」
艾菲根本不想回答他的任何問題,只是走過他的身旁,按下家裡的門鈴,今天讓楚烙匆忙扛出,根本沒機會拿鑰匙。
「你和唐先生以前是否交往過?」男記者又問。艾菲不可置信地圓睜雙眼,楚烙拉開記者,不讓他靠近艾菲。「這話是誰說的?」楚烙問道。
「是唐先生在電話裡透露的,不知是真是假?」男記者追問。
楚烙挑挑眉,唐文熙這小子還真是不知分寸,竟然把艾菲拉進來,他的心胸也未免太狹窄了,看來,昨晚當眾出醜的事員讓他老羞成怒了。
「可不可以問艾小姐說幾句話?這種事到底是真是假?」記者朝艾菲問道。
艾菲沒搭理他,只是更加用力的按著門鈴,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母親該不會去上班了吧?但她應該知道她沒帶鑰匙啊!怎麼會這樣?她蹙一下眉頭,不敢相信自己竟被鎖在門外.
突然,她靈光一閃,連忙轉向楚烙。「鑰匙。」她記得他有備份的。
「你們已經住在一起了嗎?」男記者「喀嚓」地又拍了一張兩人的照片。
楚烙一把揪住記者的衣領,嚴肅地道:「不要隨便亂拍,起碼得等我擺好姿勢。」
記者愣住。
楚烙鬆開他,一手勾住艾菲的肩。「好了,快拍吧!」他朝鏡頭露出笑臉。
艾菲真覺得自己會被他氣死,她推開他。「你在幹嘛!」這人就愛瞎鬧。
記者有些想笑,不過倒是聽話的拍了幾張。
「鑰匙拿來。」艾菲瞪著楚烙。
楚烙有一秒的茫然,不知她在說什麼,隨即領悟地掏出劉姐之前打給他的備份鑰匙遞給她。
男記者這下更確定兩人已住在一起,否則,楚烙怎麼會有艾菲家裡的鑰匙。「請問你們同居多久了?」
楚烙正要開口,艾菲已憤怒地駁斥道:「你胡說什麼。」她眼神凌厲地怒視他。
記者被她嚇了一大跳,倒退一步;楚烙則仰頭大笑。艾菲趁此時打開大門,迅速的進人屋內,用力甩上門。
當楚烙發現她的計謀時,大門已「砰!」地一聲,當著他的面關上。
「艾菲——」他笑著大喊。
沒有回應。
楚烙笑得更大聲,看來她是真的心煩透了。
記者站在原處,一臉茫然,搞不清楚他們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更不但為什麼楚烙被拒於門外還笑得這麼開心,因此,只能虛心的求教——
「透露一點內幕好嗎?」
***唐文熙以手指輕點桌面,銳利的雙眼直盯著畢業紀念冊上的照片,一個短髮、透著古典靈秀之美的艾菲。在高中時代,鮮少人不認識她,她功課好、相貌脫俗、氣質出眾,雖然冷若冰霜,但那只是更增添她的神秘感與眾人的好奇,許多男生都在她背後稱呼她為冰山美人。
他在高三那年注意到她,覺得她不過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從小到大,他從沒在女人身上吃過敗仗,她們對他向來是趨之若驚,唯有她,她是唯一對他沒興趣的人,而這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所以,他開始接近她,只為了證明她與其他女人沒有兩樣,畢竟女人再冰冷,只要一沾情,便會軟化為泥,這是他的經驗談。
他見過不少外表冷若冰霜,內心熱情如火的女人,她們只要動了情,要動了情,各個都會變得服服貼貼,原來的冷靜理智全不復存在,然後開始爭風吃醋,讓他倒足胃口。
唯有艾菲不同,她對他向來不假辭色,只有一次曾對他淡笑過,當時他愣在原地且欣喜不已,本以為一切都將會就此順遂,沒想到第二天她卻聽見「賭約」之事,從此便不再對他和言悅色.讓他成為同學問取笑的對象。
他試過各種方法想再贏得她的心,她卻不再理睬他,直到他畢業那天,她依舊沒有改變,而他則在歲月的流逝中忘了此事,直到八年後,無意間在收音機裡聽到她的名字,才又勾起高中時的回憶,也勾起了對她的征服欲,他不會讓她再從他的指縫中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