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深深吸口氣,他的痛苦也這麼深,親耳聽見珊珊的慘叫聲,卻無能為力。
水雲平靜地說:「如果我猜的沒錯,珊珊是要告訴你,阿爾薩蘭和她解除婚約,她在醫院裡要說的也是這句話。」
趙武華張大雙眼,「不,不會的。」他呢喃。
「她愛的是你。」水雲頷首道。
趙武華掩住臉部,淚水緩緩滑下他的眼眶。
終曲
事情總算落幕了,趙武華也到沈家說明他和珊珊之間的事,只是,一時之間,眾人都難以相信。
這天,水雲坐翼安的書房裡看他折紙,一手拿著面紙壓在鼻下,她已經感冒三、四天了,真的是難受死了,本來她打算等病好了再教翼安,因為她擔心會傳染給他,但翼安、舒老爺和舒毅全部反對,所以,她只好打消念頭,從沒見過他們對一件事的看法如此一致。
現在,她都待到六點才由舒毅送她回家,奶奶也已經不再反對他們來往,所有的事都進行得很順利,她也就不計較感冒所帶給她的不適。
她咳了幾聲,翼安抬頭道:「老師,你好一點沒?」他露出憂心的表情。
「老師很好。」她微笑道,翼安真的進步很多,她很高興他開始會像個五歲的小孩玩鬧,而且,他成天帶著她送給他的帽子和頭巾跑來跑去,「將折好的紙鶴拿去給祖爺爺,好不好?他會很高興的。」
「嗯。」他跳下椅子,將紙鶴抱滿懷。
舒毅推門而入,翼安抱著紙鶴微笑:「大伯。」
舒毅笑道:「美勞課?」
「嗯,我要去找祖爺爺。」翼安用力點頭,隨即跑出去。
「你今天怎麼提早回來了?」水雲打了個噴嚏。
他走到她身邊,和她比鄰而坐,「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她好奇地問。
舒毅咳一聲,顯得有些緊張。
「怎麼了?」水雲擔心地道,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她沒見他這麼彆扭過。
「我發現了一件事。」他說。
「什麼事?很嚴重嗎?」水雲皺眉。
舒毅揚起嘴角,「很嚴重。」
水雲怪異地看著他,「很嚴重你還在笑?」她無法把他的話和他的表情連在一起。
他環著她腰,親吻她的額頭,「我覺得我開始像一個蠢蛋了。」他向下吻她的耳後。
「蠢蛋?」水雲笑道,「你受了什麼刺激了嗎?」
「那倒沒有。」他微笑。
「你到底是怎麼了?這麼奇怪。」她搖頭。
他解開她的辮子,「我只是發現一件事。」
水雲重重地歎口氣,「我們從一開始不就一直在談這件事嗎?」
「是啊!」他輕吮她的肩。
「那到底是什麼事?」她挫敗地問,他們一直在繞圈子。
他輕笑,鼻子摩挲著她的耳朵,她好香。
「阿爾薩蘭。」她的語氣已經出現警告的意味了。
他低聲在她耳邊說出幾個字。
水雲立刻僵住,舒毅又重複了一次,這次,水雲不自覺地濡濕雙眼,「你怎麼會?」她摟著他的肩,哽聲道。
「我問雲峰的。」他微笑。
水雲邊笑邊哭,她可以想像他當時有多尷尬,他竟為了她去學她的母語,向她表達愛意。
「我不知道你這麼浪漫。」她抱緊他,嘴角是甜甜的笑。
「我才不浪漫。」他咕噥道,「所以,我說我變成一個蠢蛋了。」
水雲淺笑著,「你才不蠢,誰敢說你蠢,我立刻要求跟他決鬥。」她調侃道。
舒毅大笑,「你什麼時候也會嘲弄人了?」他輕吸她的唇。
她溫柔地望著他,眼裡是滿滿的深情,「這叫夫唱婦隨。」她微笑地凝視他。
夫唱婦隨?他喜歡,舒毅撫著她柔嫩的臉,「你正經的時候也很可愛。」
水雲親一下他的下顎,「你在灌我迷湯了。」她滿是笑意地說。
舒毅揚起嘴角,「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換『座騎』了?」他的眸子閃著笑意。
「『座騎』」她不解。
「我是不是能把『黑豬』換掉,改騎『白馬』?」他正經道,但嘴角仍不自主地揚起。
水雲銀鈴般的笑聲傾曳而出,她終於知道他在說什麼了。
她靠在他懷中,微笑道:「當然,你在我心中永遠是騎著『白馬』的。」
「現在王子可以吻公主了嗎?」他微笑。
她深情地環上他的頸項,作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