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有關的女人?哪些女人與他有關?對了,她好像從沒問過他開於這方面的問題,不只是他的過去,她甚至連他現在的交友情況也不全都很清楚。
現在才發揮好奇寶寶的旺盛好奇心……會不會太晚了些?她都已經在腦海中組織出一串可能的人物清單了,如果硬要她把問號就這麼欲在心裡,著實太難過,可是就在她準備開口時,她又赫然發覺,她並不怎麼希望那些想像的人稱會從他的口中出現。
「喂,你的眼神……不太對勁喔。」被她異樣的視線愈看愈毛,韓致堯忍不住以掌搓搓兩臂。
她冷著玉容,一手扯住他的衣領,「你要不要解釋一下,我們為什麼要躲那些與你有關的女人?」
「可以!」他大方地兩手一拍,暗暗把偷笑藏在心裡。
這麼爽快?千夏深度狐疑的眼光又瞄向他。
「一個是我老媽,一個是我老姊,以上。」不到五秒鐘,他已經將他的清白證明完畢。
她翻個白眼,「這有什麼好躲的?」無聊!她還以為……以為……還未在心中「以為」完畢,恍然回神的千夏就急急灌下一杯酒-並不小心嗆紅了一張小臉。
韓致堯心情甚佳地拍撫著她的背脊,明智地把溜到嘴角的偷笑收回唇裡。
「我當然要躲。我要是跑得不夠快,那就準備給她們五花大綁的逮回去認命。」要是被逮回去了,下場肯定很慘。運氣再壞一點的話,說不定他就得跟他的菜刀說拜拜了。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這是她第一個會聯想的方向。
他不滿的眉峰朝她一挑,「你就這麼懷疑我的人格?」
「說啦。」千夏撒嬌地推推他。
「她們要我回去繼承家業。」第一千零一次的歎息自他的口中逸出,他自憐地舉杯敬自己一杯苦酒。
「你家是做什麼的?」又是一個她沒聽過的過去,可見他有多少事沒告訴她。
「模糊的說法算是電子業。」談起這個,韓致堯的喟歎就無止無境。「說老實話,我到現在還是搞不清楚我家到底是在賣些什麼。我本來就沒什麼生意頭腦了,加上只要跟我的天敵扯上關係,我的頭腦會糊得就像一塊麵團,可偏偏我家做的卻是我最討厭也最無可奈何的那一行……」
「喂。」千夏沒把他的話聽進耳裡,一雙杏眸直鎖在他的身後。
「嗯?」
「你後面。」她抿著紅唇,抬手指向他身後那群靠過來的女人。
「別理她們。」他見怪不怪,也懶得搭理她們。
「小韓,幫她們簽個名吧。」酒吧老闆卻在此時受了那些認出他的仰慕者的托付而來。
「我……」韓致堯皺眉想打發這種人情。
「拜託了。」酒吧老闆懇求地拉下臉。
「你等我一下。」他歎口氣,伸手拍拍她。
千夏不實可否地點著螓首,在朦朧的燈光下,看他一步步走向那票光鮮亮麗的女人。舉杯更進一杯酒後,她想起她曾經站在廚房的窗邊,從文蔚她們口中聽來關於他的那些話。
像他這種男人,會有很多女人為他瘋狂的……在今晚之前,她一直對這句話沒有什麼切身的感覺,但在乍見他在老薑的眼中和那些女人眼中的魅力後,她忽然變得很有感覺,而這種感覺,遠此她所做的菜還要來得……難以下嚥。
怎麼辦?她想走,卻動不了。
好不容易打發完那些女人後,韓致堯在坐回原位時,頭一個發現的,就是桌上激增的酒杯數量。
「千夏,那不是水。」見她又仰首喝完一杯後,韓致堯開始擔心起面頰酡紅的她是不是醉了。
「我看得出來。」喝慣家中烈酒的千夏,根本就不把這點薄酒放在眼裡。
他嚴肅地下個結論,「你的那種喝法很像在灌蟋蟀。」
「嗝。」酒喝聲勉強算是她的回答。
韓致堯站起身來,不打算再讓她喝下去,「回家吧,再不回去你會被文蔚鎖在門外,到時你又要過來我家寄宿了。」
「我喜歡你。」她卻沒頭沒腦地冒出這句。
他的動作中止了一下,笑意緩緩出現在唇邊。
「我知道。」總算有點開竅了。
「你呢?你也喜歡我嗎?」千夏神智清明的杏眸直鎖住他的眼瞳。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很好奇,比什麼都來得令她好奇。
「比你的喜歡還要複雜一點。」他滑回原位坐下,一手輕撫著她酒後紅熱的臉頰。
「複雜到什麼程度?」
韓致堯曖昧地朝她眨眨眼,「複雜到你又會空氣稀薄的程度。」
「噢。」她慢吞吞地應著,原本就夠紅的小臉更是如野火般地竄紅。
「你也快點對我進階到複雜的程度吧。」他修長的食指撩撥著她的玉頰,不知是否是因為喝了酒的關係,他看向她的眼神,顯得有些迷醉。
「你很急嗎?」從各方面來看,她還一直以為他很滿意於現狀。
「有一點。」她可能太低估他的邪惡程度了。
她也很大方,「好,我會努力。」
「謝謝。」還努力哩!他用力憋住笑意,側首吻上她的芳唇。
「嗝!」在他的唇放開她的時,千夏打了個響亮的酒嗝。
第八章
擾人安眠的電鈐聲劃破寧靜的清晨。
「救命……」被連續響了二十分鐘的電鈐吵得不得不醒過來,韓致堯痛苦地在床上掙扎。
可是愈聽電鈐三長兩短的音律,他就益發覺得它像某種警鐘。他翻身坐起,睡意濃重地坐在床邊回想,到底是誰在天都未亮的時候來他家拉警報。
鍥而不捨的電鈐聲依然作祟不止,被吵得無法思考的他終於棄降,三步作兩步地去查探是何人所為、意欲為何。但就在他從對講機看見尹書亞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龐時,腹裡囤積的起床氣卻接管了他的理智。
「你不是自己有鑰匙嗎?大清早就跑來按門鈐,你到底有沒有時間概--」把他放進來後,就拉開嗓門拉拉雜雜抱怨的韓致堯,在看到尹書亞身後的另兩個人時,話尾急速轉向,「你帶她們來?」
尹書亞白他一眼,「我是被逼的。」蠢小子,如果他能機靈點,那麼剛才他在聽到門鈐時就該先跑了。
「原來躲在這啊。」韓韜玉挽著娘親的手臂,在參觀完外頭的庭院後,繞過門口的兩個男人繼續參觀裡頭。
「嗨……」韓致堯僵硬地對她們打招呼,「老媽老姊,好久不見。」
「你躲得挺舒服的嘛。」韓韜玉大略把室內打量一圈後,還是跟以往一樣,對他的復古作風不敢恭維。
「帶回去。」韓宛晴不多廢話,亙接朝身後的管家吩咐。
「慢!」在老管家準備逮人時,韓致堯舉高兩手大喊,「再給我二十年!」
「給你二十年幹嘛?」韓韜玉漠然地看他做垂死掙扎。
他說得振振有詞,「等我兒子長大後,我一定叫他去盡他老爸未盡的責任!」
她不反對,「好啊。但在你兒子盡責任之前,你最好快點先去盡製造兒子的義務。」
「這一時之間,你叫我去哪裡找個女人幫我生兒子?」自己挖坑讓自己跳的韓致堯,跳腳之餘很想罵自已笨。
「七早八早的,你在叫什麼?」被他嗓門吵醒的千夏,揉著睡眼踱下樓來。
老沉的韓宛晴眼中精光一閃,「這裡不就有個現成的人選?」
「等一下……」大感不妙的韓致堯跑得沒有她們快。
眼皮都還沒完全張開的千夏,才剛到樓下,還未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時,兩張艷麗的面孔就忽地近欺在她的西前,讓她驚嚇地倒抽口氣。
「喝--」女裝儷人版的韓致堯?
韓韜玉與韓宛晴互視對方一眼,接著朝她伸出四隻手,一個檢視臉蛋,一個檢視身材。
「嗯……不錯。」評審團顯得很滿意。
莫名其妙被人摸過的千夏,嚇得尖叫連連地躲到韓致堯的身後去。
挫敗的韓致堯用力按著太陽穴,「你們想嚇跑她嗎?」
她們兩人不約而同地伸手指向千夏的小腹。
「我的外孫。」
「我的侄子。」
「什麼?」紅霞氾濫的千夏,不能克制地揚高音量。
「拜託,我都還沒想過!」韓致堯巴不得先掐死那兩個家醜再掐死自己。
「沒想過?」精明如狐狸的韓宛晴豈是省油的燈,「那她清晨六點鐘出現在你家的理由是什麼?」
「呃,因為……」就經驗法則和她們的聯想力來看,現下他是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還是會錯。
千夏忍不住想幫他解圍,「因為昨晚我多喝了兩杯,所以就寄宿在他這裡。」反正他這裡的房間多嘛,而且她早上還要上他的課,所以她已經很習慣在他家寄宿了。
「然後呢?」韓韜玉對於她過於簡短的解釋不太滿意,大跨步地來到她的面前進行間供。
「就……就這樣而已啊。」不然呢?
「你沒有酒後亂性?他沒有趁人之危?」韓韜玉快樂地想像著昨夜可能發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