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一片拼起來就變成一個完整的圖案,如果其中有一個弄錯了,就拼不起來,那種感覺很像我在學習表達情緒一樣,高興、喜悅、快樂、歡喜……聽起來都一樣,可是用法上又有點不太一樣,我必須把我學過的東西強記起來,然後歸位……」
「就像你在拼拼圖一樣,把每一片都歸位。」她接話。
他點頭。
「你已經學得很好了,雷浚。」她仰起臉,親了一下他的下巴。「你知道嗎?每個人的人生都不可能像拼圖那樣完整無缺,有人少財一昌、有人缺伴侶、有人求子女、有人要功名、有人想自由,每個人心裡的拼圖多少都有缺口,但只要盡量將它拼出一個美麗的圖案,那就是完美了。」
他沉思,想著她說的話。
她拉下他的頭,微笑地與他的額頭相觸。「我現在呢!已經找到很重要的一片拼圖了。」
「什麼?」他不懂她的意思。
她甜笑著,手指撫摸他頸後的發。「就是你啊!你是我最重要的一片拼圖,我把你擺在我的心上,那是最重要的部位。」她強調。
他的心因她的話而騷動著,他說不出那是什麼感受,只覺得全身都發熱。他撫摸她的臉,手指微微顫抖。
「你……」他的聲音因感情而沙啞。「你也是我最重要的……」
「我知道上她的笑滿滿的漾著甜意,眸子魅惑的眨著,調皮地道:「好,現在我們把一個禮拜的份全親回來。」
他扯開笑容,低頭覆上她含笑的嘴角,兩人立即忘卻所有,只除了彼此的呼吸、發燙的體溫、纏綿的唇舌與滿滿的愛意……
***
第二天中午,在雷澈跟雨濃出發到花蓮前,他們四人,加上雷肅興與祝婉伶,一行六人到館子吃了頓飯。
回程途中,雷澈想起要買香菸!凝秋要買冰棒,祝婉伶要買牙膏,雷肅興要買晚報,於是,一行人全下車到附近的超商添購所需用品。
六人說說笑笑的走進超商,不到三秒,突然有一個人闖了進來。
「不要動,搶劫——」
歹徒理著小平頭,年紀約四十五上下,沒戴安全帽,拿著手槍。
凝秋這次反應可怏了,她在內心裡狂笑,哈……終於讓她等到一雪前恥的機會了!她快步上前,抬腿踢落那人的手槍,旋身踢上歹徒的胸口。
「哼!我就不信我會再滑跤!」她毫不客氣的踹上他的陘骨。
「啊——」歹徒慘叫一聲。
「啊——等一下——」老闆在櫃檯裡大喊,瞧見凝秋又狠狠地補上一腳。「麥擱打啊啦!伊是朋友啦!」他急忙從櫃檯跑出來。「我們都這樣開玩笑的啦!」
雷浚在老闆到達前,已先抓住凝秋,她正好將歹徒踢得撞上自動門,而這時,老闆的話也傳入凝秋的耳朵。
「朋友?」凝秋瞪大眼。
「對啦!」老闆連忙扶起躺在地上的朋友,見他虛弱地直咳嗽,雙手壓著肚子,臉色泛青。「哎喲——夭壽喔——下手那A這呢重?這是假槍難道看不出來嗎?」老闆抱怨道。
凝秋呻吟一聲,就是看出來了才敢踢人……
雷浚淺淺一笑,雷澈露齒而笑,雨濃掩著嘴,將臉埋在雷澈胸前,深怕自己笑出來會讓凝秋尷尬;雷氏夫婦則對看一眼,下一秒,兩人還是忍不住呵呵笑出聲,店裡的客人也爆出笑聲了來。
凝秋臉紅的拉著雷浚往外跑。「快逃——」
這下丟臉丟到台北來了!
一坐上轎車,凝秋立刻將自己與雷浚反鎖在車裡。「沒人跟來吧?」她緊張地望著窗外。「什麼社會嘛!居然有人拿搶劫開玩笑。」
他低笑一聲。
她轉頭,抬手捧著他的笑臉,一臉興奮樣。「雷浚,你剛剛有笑一聲嗎?」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淺笑。
「有沒有?有沒有?」她嚷嚷著,要他回答問題。
「我沒注意。」他老實回答,雙手將她攬近,托著她的臀將她抱上自己的大腿,這是他最喜歡抱著她的姿勢。
凝秋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一臉歡喜。「我剛剛聽到了,好像從這裡……」她換一下他的喉嚨。「這樣嘿嘿一聲。」她高興地模仿著。「早知道你會笑,我就再賞他兩個黑眼圈,讓你看看大陸國寶。」
他仍是微笑,在她的紅唇上親一下。
她臉蛋酩紅。「你已經打開上帝給你的禮物了。」她輕碰他的嘴角。「你知道怎麼笑了。」她一臉的興奮。
「因為我找到鑰匙了。」他箍緊她,頓一下才說:「你就是我的鑰匙。」他的聲音飽含感情。
淚水沖上她的眼。「哦——雷浚……」她反抱緊他的背,因哽咽而說不出話來。
他的拇指捕捉到滑下臉頰的一顆淚珠。「上帝雖然把你藏起來,但我終於找到你了。」他微笑地親吻著她淚濕的雙頰。「別哭。」
她鼻頭發酸,淚水再次滑落。「我……我只是高興……你知道……」
「喜極而泣。」他接話,開始有些懂了。
她點頭,試著控制自已。
他捧著她的臉,細細地為她拭淚。
凝秋甜甜地歎口氣,感覺幸福滿溢。「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她又歎氣。「我真不想走。」
「那就留下來。」他聲音沙啞地說,他根本不想讓她離開。
「我才上班一個禮拜就請假,會被開除的。」
「你嫁了我以後也要辭職的。」總不可能結婚後她還留在台中工作吧!
「話是沒錯。」她很心動,真的很心動。「奶奶要我問你什麼時候來提親?」她的臉蛋暈紅一片,這話讓她一個女孩子說出口,真是尷尬。
他一聽,嘴角的笑揚高。她的意思是,他們可以提早結婚了?「我明天就去。」
「明天?」她詫異的抬起頭,這麼快?「你不是才剛回公司?」
「我已經把該處理的事都處理完了。」他一向只負責建築圖的部分,人事與生意上的談判、契約簽訂,都是姊夫與父親負責的事,他不喜歡接觸人,所以,這些他向來不插手。
再說,公司裡還有其他高級主管繼續坐鎮指揮,他從不需要在這方面操什麼心。
「我問了姊夫,他說你可以到公司來上班。」他撫摸著她的發。
凝秋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這樣不就是靠關係進去的嗎?多奇怪啊!」她當初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他竟然當真。「現在先不管這些了,你明天真的要跟我回去?」
他頷首。
她歡呼地舉高手,高興地親他一下,他立刻報以熱吻。
凝秋甜蜜地摟著他,看來,他們還是早一點結婚得好,否則,這樣南下北上、北上南下的,可真會把人累壞……
***
兩個月後,雷浚與凝秋在光輝的十月步入禮堂。
特別的是兩人的婚紗照做成了拼圖,擺在婚宴的入口處,左右各一,成雙成對,是兩人同心一起拼好的,拼圖上兩人幸福的笑臉在燈光下熠熠閃耀,對望的雙眼——滿溢幸福。
後記
陶陶
這次總算沒有辜負讀者的期待,隔了一個月,雷浚的故事終於寫完了,好累呀……
《晴天娃娃》是《愛你愛到牙疼》跟《痞子男朋友》的姊妹作。
其實,當初最早的念頭是要先寫雷浚的故事,可因為怎麼想都不太好,所以,就擱了下來,而一擱就是好幾年。
當初會想寫這樣一個故事,是看了台視晚上的一個節目(不好意思,忘了節目名稱,只記得好像是一個禮拜播一次的報導性節目,現在好像停了),那集正巧在報導「自閉症」,所以有了這樣一個故事。
不過,當然這本書沒有這麼嚴肅的話題,只是說了一下當初設定男主角的始末,那時看了報導,心裡有許多感觸,節目中提及自閉症的小孩是:人在那裡,心卻離開。
這話讓陶陶聽了倍感心酸,也是寫作的動機,不過,沒想到一拖就拖了這麼多年!
自閉症有一些基本特徵,不過,並不是每個小孩都一樣的,例如:他們必須靠強記來學習與別人處於何種狀態下,而且他們情緒簡單。
其中有個例子是上個早期是自閉症的女子,她現在已經三十幾歲了,且適應良好,還參加一些演講來幫助自閉症兒童父母,但她卻至今不明白為何「愛」與「嫉妒」能並存。
當時聽了……唉——真覺心頭酸酸哪!
寫了這麼多,好像有一點嚴肅,如果大家想多瞭解自閉症,可以去翻閱一些書,不知為什麼,文明愈進步,可自閉症孩童卻有成長的趨勢。
對了,我挺喜歡裡面女主角開朗的個性,因為跟我自已很像,哈……
接下來,就來談點輕鬆的吧!近來大家追討得凶的續集是《竹馬戲青梅》、《柔情殺手》跟隋曜權的故事,《竹馬戲青梅》當初是有想要寫續集的,不過,因為一陣偷懶,所以就一直沒動筆,本想讀者忘了就算了,沒想到大家記得好牢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