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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滕真

  「不!就因為命太好,反而導致他在二十歲前有七大劫數,前幾天的車禍就是其一,事實上就命理上來說,他活不過二十歲,無福享受那難得的富貴命。」張太師投下強力炸彈。

  「什麼?!」杜老夫人差點昏過去。

  「只有一個方法能救他,你們必須在一年內找到另一個八字和他完全一樣的女童暗伴在他身旁,如此就可以鎮住他的厄運,他便能平安長大。」

  「太好了!」三人高興的笑嚷。

  「記住!你們必須待她如同杜軒岑,這個方法才會奏效,你們一定要做到!不然,他的命運是改不了的。」張太師這些話是對著杜老夫人說的。

  「那麼那個女童呢?她不會有事吧?」潘文玲擔心的問道。

  「誰管她!你們立刻去找,叫全部的傭人們都出去找!」杜老夫人開心的指揮著,並沒有把張太師的交代聽進耳。

  杜建廷疑惑地望向張太師,他也希望知道那女孩的命運會怎樣?

  「天機不可洩漏!」張太師一臉的神秘,不肯正面回答。

  ***

  一年後

  年僅六歲,剛失去雙親又沒有其他親人的何幼菱,被送進杜家,經張太師確認無誤後,立刻被安置在三樓的房間裡,而大人們則在樓下討論一些手續問題。

  被送上來已經快半個鐘頭了,何幼菱仍怯憐憐的站在門邊,一臉的手足無措。這房間比她家還要大,真要給她住嗎?

  小小年紀的她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突然就住進這?前幾天她才聽鄰居說,她可能會送進孤兒院,可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孤兒院,他們一定是弄錯了。

  可實在是站累了,她怯怯地坐在地上,張大眼環顧周圍的一切。

  這房間裡有好多好多玩具、洋娃娃,她卻不敢去亂碰,就連那張大的不像話的床都不敢去摸,深怕不小心把東西弄髒了會挨罵。

  正當她忐忑不安的四下張望時,一個小男生揉著眼睛走了進來。

  「你是誰?為什麼來我家?還把我吵醒?」杜軒岑火大的走到她眼前,他剛剛在午睡被吵醒,一定是她幹的好事。

  「我……我是何幼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來這裡,而且我也沒吵你呀……」何幼菱縮著身子,不太敢看他。

  「我明明是被你吵醒的,你還敢說謊!」杜軒岑從小被奶奶寵上了天,簡直像個小霸王,見眼前的女生轉頭不看他,當場生氣的踢她一腳。

  「好痛!」何幼菱當場哭了出來,小手揉著被踢的小腿。

  「哭什麼呀!」杜軒岑最討厭女生哭了,當場用力扯住她的辮子,又踢了她好幾腳。

  「哇!好痛、好痛……」何幼菱當場放聲大哭,邊努力想扯回自己的辮子,深怕頭髮會被他扯斷。

  「小岑快放手!」聽見聲音上樓來察看的潘文玲,一進門就瞧見兒子在欺負小女孩,連忙上前拉開他們。

  「嗚……嗚……」何幼菱哭個不停,從進杜家以來,心中所有不滿的情緒全在此刻爆發了,她哭得全身都在顫動。

  「小菱乖,別哭了。」潘文玲將她擁進懷裡哄著。兒子驕縱的個性她最清楚了,再加上何幼菱可憐的身世,潘文玲已經把她當成女兒般看待。

  「哭什麼呀?一進杜家就哭,你帶衰呀!」見媳婦挺外人,杜老夫人立刻摟著孫子瞪向何幼菱,低頭問:「是她惹你生氣嗎?別跟她客氣,奶奶給你靠!」

  「媽,別忘了張太師交代的話,要待她如小岑,要不然小岑就危險了。」杜建廷連忙勸道,心中感到萬分歉疚,看來這女孩在杜家恐怕日子不好過了。

  張太師始終不肯明說這女孩的命運會如何,他和妻子了悟地對望一眼,看來他們得多疼惜她一些。

  「哼!」杜老夫人雖忍住不再數落,可她的心中卻怎麼也無法真心待她。

  不懂大人們在說什麼,杜軒岑望著仍然哭個不停的何幼菱,得到的唯一結論就是——愛哭的女生都很討厭!

  ***

  「喂,撿起來?」杜軒岑在樓梯上玩戰鬥陀螺,陀螺卻滾到樓下,便厲聲命令在房間看故事書的何幼菱去撿。

  因為有奶奶撐腰,杜軒岑向來以欺負她為樂。杜老夫人更是不時擺臉色給她看,還不准她反抗杜軒岑,而疼她的杜建廷夫婦因為事業繁忙,能給她的安慰並不多,沒多久原本就膽小的她,變得愈來愈怯懦,也愈來愈認分。

  聽見他的叫聲,她聽話地起身,卻又聽見樓下杜老太太叫她的聲音,在她眼裡,杜老太太比杜軒岑更可怕,她立刻緊張的跑出去,心想,上來時,再幫他把玩具撿起來。

  等著她服務的杜軒岑見她完全沒回話,還急著想跑下樓,以為她故意忽略他,生氣地在她經過他的身邊時,故意抬腳絆了她一跤。

  「呵——」跑得很急的何幼菱當場失去平衡,就這樣直直摔下樓,在樓梯上滾了好幾圈才落地,當場便昏了過去。

  在樓下等得不耐煩的杜老太太踱到樓梯下,正巧目睹孫子絆了她一跤害她跌落的動作。

  「天呀!」她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何幼菱,整個人愣住了,許久才想起該送她去醫院,喚來傭人將她抱去送醫。

  望著她原本躺著的地方,上頭還留有鮮紅血跡,杜軒岑臉色蒼白的癱坐在樓梯上,他嚇壞了,他只是想發洩一下怒氣呀……沒想要她死掉,真的!

  「我下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他全身不停地顫抖著。

  何幼菱額頭縫了十幾針,就連腳都跌斷了,沒想到杜老太太卻在她醒來後,用凶狠的眼神恐嚇她。

  「今天的事你敢亂說,今後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你最好認分一點!」

  杜老夫人那張宛如惡魔般的臉孔和威脅的話語,嚇得她一連作了好幾天的噩夢,又不敢向杜建廷夫婦說明事實真相,從那一天起,她只要看見杜老太太和杜軒岑就嚇得臉色蒼白,還莫名其妙的直發抖,覺得他們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杜軒岑在那次意外後,也許是被嚇到了,反而不再欺負她,卻又不知道要如何和她相處,於是兩人更加疏遠了。

  在他們十歲那年,掌權的杜老夫人去世,兩個孩子逐漸長大。

  幾年過去後,杜軒岑高傲依舊,脾氣仍然火爆,對何幼菱的態度由當初的欺壓轉變成視若無睹,對她全然的漠視。

  少了杜老夫人和杜軒岑的欺壓,何幼菱的日子好過多了,可惜的是,她的個性卻已定型,怯懦膽小還兼息事寧人,就算現在他已經不再欺負她,她還是怕他怕得要死,每每見到他,總是能閃多遠就閃多遠。

  「伯父、伯母,有件事我想跟你們商量一下。」已經十五歲的何幼菱鼓起勇氣說道,她是在確認杜軒岑出門後才敢開口的。

  兩年前,她無意間知道了自己住進杜家的緣由,心中的感受由震撼到現在的完全接受,雖然有種被利用的不舒服感,但伯父伯母對她好卻是不爭的事實,再說,當年的她若沒有杜家的收容,也許就被送進孤兒院了。

  「什麼事?」潘文玲笑著問道。

  「我想知道在滿二十歲以後,我是不是可以搬出去住?」她雙手握拳一口氣把話說完。這事她想了好久,今天總算鼓足勇氣說出口。

  對他們她心懷感恩,於是把二十歲當成分水嶺,如果她死了,便什麼也不必說;若沒死呢?她是不是該回到她應有的生命軌道?至少她不該再繼續住在杜家,小時候那些恐怖的記憶一直殘留在心中,她想遺忘……

  已經出門的杜軒岑因為沒帶手機又繞了回來,走到客廳時,正巧聽見她的問話。原來她想搬出去呀?不過,現在離二十歲還好久,這麼早提幹什麼?

  「搬出去?為什麼?」杜建廷停下看報的動作,不解地望向她。

  「到時候我就沒有必須住在杜家的理由了,不是嗎?」她望著他們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就算他們對她再好,小時候的記憶是最真實的,寄人籬下、低人一等的依附者身份讓她抬不起頭來,覺得自己好可悲。

  杜軒岑一臉訝異。

  住進他家還需要什麼理由?不就是她父母雙亡,爸媽好心收容她?

  「你怎麼會知道?」杜建廷倏地站起身,不小心踢倒了座椅,一旁的潘文玲吃驚地摀住嘴巴。

  「伯父,照那位大師的說法,我能不能活過二十歲仍是個謎,不過人生本來就是變化莫測,就算沒替杜軒岑擋厄運,我也未必能活過二十歲,我只是希望在這件事結束後,能回到我原本的生活,過回屬於我的日子。」何幼菱低頭小聲說。

  「天呀!你怎麼會知道?」杜建廷單手摀住雙跟,正因為事實太殘忍,他和妻子一直不准傭人們提起這事,沒想到還是讓她知道了。

  「小菱,是我們對不起你!」潘文玲抱住她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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