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焦急地想把腦海裡熱吻的畫面清除,可它們卻愈來愈清晰,好像他們現在正在做似的,害她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
"哦?怎麼個像法?你是指在病房裡的那一次?還是診療台那一次?抑或是上回你幫我檢查的那一次?"他靠近她用暖昧的口氣問道,故意讓在場的人以為他們不清不楚。
"你你你……在胡說些什麼啊?"他說的每一次都發生了極親密的越級演出,這混球居然敢在大哥面前亂提,她要宰了他!
"咦?你不是在指責我像黑道大哥嗎?一定是因為我那幾次太痛了,口氣很不好的原故,才會嚇到你……難不成還有其他的原因讓你誤會我?總不會是我在睡著時對你做了什麼不軌的事吧?"貫雲石一臉的茫然不解,可他眼裡的笑意卻氣死人的明顯。
江柏恆驚奇地瞧著貫雲石對老妹的惡作劇,很顯然的在醫院裡他就已是這樣對付老妹了,表面上他的確是在玩她,可每每瞧向老妹時,那股怎麼遮也遮不住的柔情似水,卻是最令他訝異的,而這傢伙敢在他面前故意加深兩人糾纏不清的印象,顯而易見的就是在表示對老妹的勢在必得……他該相信他嗎?
"你……不理你了。"江柏如在心裡暗罵他是土匪強盜,臉上的羞澀赧然卻怎麼也隱藏不了。
"既然你們原本就認識了,我也省了不少事,如的專長是在醫學上,生活上的事卻很迷糊,貫先生可別跟她計較。"江柏恆來回瞧著他們兩人,心中有了決定。
和江氏簽約就算再受矚目都不該會引來太大的糾紛,任何人敢對江氏的合作對像不利等於是在挑釁江氏,那些眼紅的人應該不會這麼笨才是,這男人會受傷可能還有其他的原因,顯然他仍有許多事瞞著他們。
不過,他三言兩語就能讓對愛情少根筋的老妹,露出戀愛中的女人特有的柔媚氣質,他就該賭上一切來確認他會是老妹的真命天子。
"當然!"貫雲石在他的眼中瞧見了認同,看來這男人很有膽,居然敢將自己的妹妹交給才認識沒多久的人,是太過自信還是看透了他呢?他笑了,無所謂,反正他就是要她,少了她家人的阻力更好!
"你們在說什麼啊?"江柏如開始覺得背脊發涼,好像他們剛剛談成了某項暗盤交易似的,而她偏偏就是那項交易的內容。
"我難得回台灣一趟,對故鄉顯得有點陌生,能請她當我的嚮導嗎?"貫雲石笑著問,完全把她晾在一旁。
"當然。"江柏恆也笑了。
他太瞭解老妹的粗線條,她身旁也不乏出色的追求者,這麼多年下來卻始終未能使她開竅,見到這個出色又強悍的男人後,他終於知道原因了,柏如很聰明卻也單純過了頭,戀愛這回事她從未認真想過,而這可笑的事實讓她徹底漠視所有的追求者。
她太被動,而貫雲石這種積極又超強勢的"直接攻擊法",反而適合她,因為他的霸道和勢在必得會吸引住她難得對焦的注意力,一旦她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的亮眼出色將使她的目光再也移不開,他是最適合的對象!
"選日不如撞日,請她帶我見識一下台北美麗的夜色如何?"貫雲石瞄了在一旁膽戰心驚焦急得不得了的小妮子一眼,當場笑得很開懷,她絕對是他的!
"請便!"江柏恆笑著將老妹交到他手上。
會讓他如此安心這麼做的最大原因是,隱藏在貫雲石霸氣傲慢的態度之下那陣陣柔和的深情凝視,會對一個女人流露出這樣的眼神,表示他絕對會善待這個女人。
"臭江柏恆,你居然把我給賣了?"江柏如扯住老哥的衣領生氣地低吼。
可惡!他們還真的把她當交易談成了,她絕對不會乖乖就範的。
"怎麼會呢?只是帶貫老弟看看夜景,你想到哪去了?"寵溺地點點她的鼻尖,江柏恆笑得非常心安理得。
他是下了注,卻一點也不擔心會輸,反正所有江家人都是她的後盾,萬一他真的錯看貫雲石,他怎麼待她,江家人自會以十倍回報!
"走吧!"貫雲石笑著站起來,將她拉進自個兒的懷裡,笑得益發邪惡。
江柏如來回看著兩個笑得詭異兮兮的男人,她真的就這樣被賣掉了?
第四章
"等一下,你不是要去看夜景嗎?"站在某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裡,江柏如抱著包包,問得非常小心。
"沒錯,所以我們要搭電梯上去。"貫雲石停好車,笑著牽起她的小手直接走進電梯,按了最高層樓的數字。
"貫先生,你不覺得這裡很像住家嗎?"盯著數字不斷往上跳,心中疑雲重重,她似乎踩進龍潭虎穴裡了。
"是住家呀!還有別叫我貫先生,你可以叫我雲石,也可以直接叫我石。"他居然笑著承認了。
"誰要叫你的名字啊!"她的臉微紅,盯著兩人交握的手,他好像很習慣牽她的手耶!
噹的一聲,到頂樓了,兩人步出電梯後,江柏如楞住了,此處只有一個門,顯示這裡只有一戶住家,難不成是……完了!
她退了兩大步掙脫他的手,臉色有些泛白地瞪著他惱怒地問:"等等,這裡是你家?"
"對呀!你不覺得這裡的高度很適合嗎?"貫雲石笑著拿出鑰匙打開大門,將退開的她拉了進去,反手把門關上還順道落了鎖。
"既然你只是要在你家看夜景,幹嗎拉我來?還有你幹嗎上鎖?"江柏如火大地址住他的衣領開罵,想想不太妥當又閃離他兩步遠瞪著他。
她在心中暗罵自己是豬頭,居然讓自己落人和他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窘境,他的色她又不是不知道,真怎麼樣了,沒人會同情她的。
"就算只是暫住的地方,你回到住處會不鎖門的嗎?而且一個人看夜景實在太無聊了,我喜歡有你作陪。"他笑著貼近她,在她的頰上輕啾了一下才走向廚房,邊走還邊將西裝外套脫下隨手丟在沙發上,扯下來的領帶則掛在飯廳的椅背。
若沒遇到她,這裡的確會是他暫住的地方,因為他沒打算在台灣長待,只是,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他會再找個適合兩人的好地方。
江柏如捂著又被他輕薄了的臉龐看他,瞧他輕鬆自在的舉止,還真是怡然自得咧!連吃她的豆腐都好像呼吸般自然……唉!她在想什麼啊!
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她還是趕快落跑比較妥當,"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喂!為什麼你家的鎖這麼怪?"她走向大門才發現這裡的鎖和一般的不一樣,裡面的人想出去居然也需要鑰匙,可惡!她被關在這裡了!
"你知道我受了傷,為了安全才裝上特別的鎖,等會兒我教你怎麼開。如,都來了你看看左邊的窗外,很美吧!就算你說的觀景台也未必有這裡的視野好喔!"他從廚房裡探出頭來,指了指那一大片的落地窗後,人又鑽回廚房裡。
"真是個奇怪的傢伙。"江柏如喃喃自語地走向窗邊,果然這裡擁有相當好的視野,是個很好的賞夜地點。
站了一會兒她回頭望向廚房,那傢伙躲在裡面幹什麼?她真要留在這裡陪他看夜景嗎?她怎麼想就怎麼奇怪!
她有些好奇地走向廚房想知道他在玩什麼把戲,哪知道她才走進去,眼前的景象簡直令她無法置信,這傢伙在煮飯?這不是老哥的專利嗎?
"原來你也喜歡這個呀!"她忍不住笑了,這傢伙拿菜刀的模樣很好笑耶!
"喜歡什麼?"正在和白蘿蔔對抗的貫雲石沒空理她,怕一個不留神就把指頭給砍下來。
"做菜呀!"江柏如笑著站在一旁看他的動作,奇怪?好像跟大哥不太一樣,有點危險的樣子耶!她不安地向旁邊挪動了兩大步。
"誰喜歡這玩意兒。"貫雲石沒好氣地答道。
"那你幹什麼做?"原來真的和大哥不一樣啊!瞧見他的刀滑了一下,差點切到自己的手,她心頭一驚,立刻又往外移了一步。
"你剛剛什麼也沒吃不是嗎?"他答得理所當然,可動作卻笨拙得令人驚恐,好好一顆白蘿蔔如今剩不到半個,還被削得坑坑洞洞慘不忍睹。
"所以你準備做給我吃?"江柏如這下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居然為了她,打算洗手做羹湯?她當場給他很感動,卻又覺得好可笑,以她這外行人的眼光看來,他分明就不懂得該怎麼做菜,為什麼要硬著頭皮做呢?買回來吃或是叫外送,或者剛剛在路上先吃不是更好嗎?
"怎麼?不行嗎?"他的臉微紅,現在才想到可以叫外送,而他居然想都沒想就打開冰箱找材料,真是笨啊!問題是現在騎虎難下,他盯著握菜刀的手,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很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