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做了什麼樣的選擇?」集花急切地問道。沒恩到居然能夠遇到曾經同病相憐的人。
「我選擇相情他。」兩人異口同聲,而後相視笑,顯示兩人默契十足,言得集花好不羨慕……
「信任他?」
「的確。」水藍點點頭,"他們所做的一切如此真摯,我們如何能再成為愛情逃兵?堅固的愛情是建築在彼此的真誠與互信上,兩個人都需要共同建造自己的城堡--」
東方靈接下去,「如果直讓他自己單方面去營造、追逐兩個人的愛,豈不是對他很不公平?枉費我們嘴巴上說愛他,可是最自私、最該受質疑的卻是自己的怯弱與不信任。」
這些宛如金石的話擊開了集花所有的猜疑和不安,她有如醒酬灌頂般,低頭深思起這番話……半刻後,她抬頭笑,眼中充滿澄澈的快樂。
水籃和東方靈喜悅地笑了。能夠讓同樣為情所惑的女子飛越迷霧,看清真愛,這真是值得慶賀。
「謝謝你們。」集花感動地握住她們的手,「我們還不大熟識,可是你們這樣幫助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們……」
「謝什麼?」東方靈爽朗道,"以後只要的你會出來就好了,同在異鄉不互相聯絡感情怎麼行?」
「是呀!是呀!」水藍拚命點頭,「改天跟你說我們兩個精采的戀愛史。」
"好!」集花堅定地答應,笑道:"沒問題。」
「我們這樣好像三劍客喲!」東方靈眨眨眼。
「不,我們比較符合我們種族的名詞啦!」集花心情豁然開朗,也跟著起哄,「咱們可是美麗古典的中國女子。」
「對,我們三個的老公都是外國人,他們才是三劍客。」水藍突然欣喜的大叫:「我們應該叫"東北三寶"!」
她們兩個笑彎了腰。「人參、貂皮、烏拉草?虧你想得出來!」
「不好意思,講太快了……」
「沒關係,我們自願當人參和貂皮,你就做烏拉草好了。」狂笑聲根本止都止人住,東方靈指著她。
「喂!」水藍抗議。
集花望著她倆,突然感覺到,在洛杉磯除了雷慕外,她也是有「親人」的,她並不孤單。
* * *
雷慕抱著大包小包的食物走進屋內,微笑著叫喚集花,叫了半天卻毫無回應。
他以為她仍然關在房裡不肯與他交談,因此大踏步地走了進去--
發現被子迭得整整齊齊的堆在床角,他心猛一抽痛,臉色泛白。難道……集花又離開他了?
顧不得傷痛啃噬著他的心,雷慕馬上轉身衝出房門,到了客廳時卻驚愕地怔住了。
集花正捧著一大束的紫玫瑰走進來,臉上表情莫測。
「你沒有走?你沒有離開我?」他狂喜地衝上前一把抱住她,深深地呼吸著她發間的幽香。
集花感覺得出他渾身顫抖,不禁暗暗笑了。哦,她可愛又可憐的雷慕!
「謝謝老天……」他喜悅的藍眸中蒙上了一層淚霧,「你沒有走。」
「你不問我手上這束花是怎麼一回事?」她輕輕開口。
他抬起頭,「你肯跟我說話了?這束花……是誰送你的?」
她看出他控制不住的擔憂和醋意,強忍著唇邊將泛起的笑,柔聲道:"這是一束愛的花朵。」
雷慕的眉頭皺得都快打給了,臉上的憂色愈來愈深,只是緊緊瞅著她,眼眸中有掩不住的惶恐。
「記不記得你第一次送我的花就是紫玫瑰?」她沒有看他,望著夢幻的花瓣,「我每天收到紫玫瑰,都讓我覺得你只是在和我開玩笑,或者只是為了安撫我那時被劫持受到驚嚇。」
「我不--」
她掩住了他的解釋,繼續這:"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發現紫玫瑰雖然凋落了,可是我已經不由自主地愛上你了。」
雷慕聽傻了,他不敢相信地盯著她,"你……你愛我?!」
「對,雖然那時我總是認為你並不愛我,對我只是出自同情與負責。"
「我才--」
他又被她摀住了嘴巴,集花漸漸讓笑意浮上她清明的眼睛,「可是我發現我好自私,我始終漠視你的愛,任你一次又一次的付出,卻又一次又一次的被我駁回……現在我之所以會想通,甚至都還是靠別人的幫忙與開導。這ど自私又膽小的我,你還要不要?」
"我當然要,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他驀地喊道,緊緊擁住她,"我愛你。」
「我也愛你。以前我害怕受到傷害,可是現在我不怕了,」她激動的淚灑在他肩上,「只有我的猜疑、不確定才會傷了我們彼此。"
「集花……」巨大的歡愉充滿他整個心田,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出他的狂喜,只能反覆喚著她……
集花也是,不過她記起手上還抱著花,輕輕掙開他的懷抱,甜甜地笑道:"送給你,我最愛的老公!」
他擁住了花朵也摟住她,「我愛你……我愛你……」
* * *
晚間,屋內充斥著濃厚的愛的氣息
雷慕坐在餐桌邊,看著集花在流理台前忙碌不停。集花執意要下廚慶祝,稍後盛箸兩盅香濃可口的雞湯和炒飯出來。
「記不記得你中彈的那一天」
「你就是煮了雞湯為我補身子。」他笑接。
"這次的雞湯不是補身子用,而是補心。」她笑吟吟。"你被我嚇了那麼多次,居然沒有心臟病發作真是奇跡。」
「就是說嘛。」他故意一臉可憐兮兮,「下次可不能再做那種高難度的動作了,離家出走外帶被劫機,而且你還拆炸彈!」
「我怎麼知道我運氣那麼好?第一次離家出走就遇上劫機。」她忍不住笑出來,
"你那時沒有提醒我去買張彩券,也許會中獎也說不定。」
他餘悸猶存,「你還說得出笑話?我那時差點沒嚇白了頭髮。」
"好啦!對不起。」她笑道,親手舀了雞湯餵他。
驀地,門鈴在此時響起,他倆奇怪地相觀一眼。究竟是誰啊?
令他們驚訐的不止是突然有人造訪,更驚奇的是,來訪的人是面色蒼白卻一臉堅毅果決的汀妮。
「你不好好的躺在病房,跑出來做什麼?」他關懷地呵責她。
「先進來再說。」對汀妮,集花已經不再存有敵意了,因為她已瞭解上次的情景純是誤會。她相倍雷慕不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男人,再也不鐵牛角尖了。
汀妮在雷慕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目光如炬地盯著集花,「是該分勝負了吧?」
「勝負已分。」集花凝注她,「抱歉,你輸了。」
雷慕滿頭需水,完全不曉得她們倆究竟在說什麼。
「你確定?」
「我非常碓定。」
「我如何知道你的愛比我濃?」
雷慕皺眉,總算有點頭緒了。「汀妮,難道--」
「你別插手,讓我用我的方式得到我想知道的結果。」她一揮手,「否則我不會甘心的。」
「好。」集花亳不退縮,「你想怎麼做?」
「集花……」他擔憂不已。
「雷慕,」她深深凝視他,乞求著,"這是一場你無法替我擋去的戰爭,讓我自己去面對。」
"說得對,這是女人的戰爭。」汀妮冷冷道,「證明誰最愛你,最能帶給你幸福。」
「或許我不知道你愛我有多深,可是我知道我和集花彼此的愛最契合。」他望向汀妮,「抱歉。」
"雷慕……」集花忍不住激動地摟住他,「你給我太多的信心了。」
「俄羅斯輪盤,你敢不敢為他賠上你的生命?」
「汀妮,你瘋了?!」雷慕怒吼。
「我敢。」集花堅定道,「槍呢?」
汀妮二話不說地取出一把槍。"這把槍裡只有一顆子彈,看誰的決心和運氣夠。」
「太荒謬了,我不准你們做這種傻事。」他要奪過汀妮的槍,可是汀妮迅速對自己頭」開了一槍。
「空的,該你。」
雷慕擋在她面前,「我要生氣了。」
"雷慕,」集花的輕聲呢喃使得他心一震,「讓我來,請你不要阻擋我。」
「集花……」他苦惱焦躁地低喚。
汀妮淒然一笑,「或許我不知道我們誰最愛你,但是我碓定你愛的是集花。」
集花一把奪過槍,用視死如歸的神情扣下扳機。
「不!」雷慕驚吼,撲向她。
可是這一槍也是空槍。
集花睜開眼睛,平順呼吸,「該你。」
汀妮深呼吸,咧出一抹變幻莫測的笑。"我輸了。」
"哽?"
汀妮公怖玄機。她苦笑,「你真的肯為他犧牲。我雖然也扣了扳機,可是我早知道這槍內並無子彈,因此你的勇氣嬴了我……雖然明知危險,你也不退卻。」
「可是!」看她神情落寞,集花忍不住憐惜起來,"不,你早在上次為雷慕擋下那一槍時,就已經表示出你大無畏的愛情,我們兩個都一樣。」
「對,但是這樣我就放心了。」汀妮由衷道,「知道你對他的真心就夠了。"
集花看著她,心裡充滿欣賞和感動。「汀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