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水漾神情自若,嘴角掛上甜滋滋的笑,「才不會呢!黑冀不壞。」她很欣賞他。
勃茲不以為意地眨動眼睫,見她那甜蜜的笑容,鬼靈精怪的閃動星眸,「漾漾,記得把我送你的『蕾絲、高衩、細腰帶』的丁字褲和『輕、薄、透明』的性感夜衣帶去台灣穿。」
緋紅不爭氣的染上花水漾的粉頰,她挑起彎彎的眉,吶吶的問:「帶去做什麼?」她又不穿那種涼薄的衣褲。
勃茲頭痛的撫著太陽穴,她傻氣的問題令她失笑。
「咳,」清了清喉嚨,她拍拍她的臉,彎起眼,一臉使壞的表情,然後大放厥詞,「誘惑,誘惑黑冀!你也不想想,可是有很多女人追著他跑呢,而你又那麼保守,沒半點『實戰經驗』,穿上那身行頭,他肯定如餓虎撲羊般的衝上前--吃了你!」
「哈米呀?」花水漾瞬時瞠大眼,粉臀如同被千萬支針刺到,火速地跳了起來,驚天動地,一會不停的用力眨眼,一會猛咬著手指,她的表情宛如活見鬼。哇咧……這個「不良」的好友是想教壞她?
「是有很多女人追著他跑,可是不見得他每個都要啊!」她忍不住為黑冀辯白,「阿冀不是花心大蘿蔔。」
花水漾的小臉皺起,一臉被污染的神色,再這麼跟她扯下去,她直一的會舉白旗投降。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嫁了他,身為妻子的你,也該享有權利和該履行的義務。」勃茲皺皺鼻子,振振有詞地敲了她一記響頭。「還有,黑冀多金,人長得又高又帥,你還是把他管緊一點。」她好心的再提醒她一次。
花水漾委屈地揉揉頭上的小包,苦著臉說:「勃茲!你別再出一些鬼點子了,我、我……根本無法招架。」
「My God!都什麼時代了,什麼叫做無法招架!我的大小姐,你要知道,我這可都是為你好耶!」勃茲橫瞪了她一記,對花水漾那種活化石的論調,大感傷腦經。
「我跟你講,女人的第一次會很痛,你叫他輕一點、對你溫柔一點!你毫無瑕疵的胴體,可以輕易的攻陷任何一個男人的心。」她神色高深莫測,接著又道。「另外,你還年輕,不要那麼早生孩子,記得準備保險套給他戴,因為男人一向都不愛套那種東西,所以不會自己去準備。」
噢!老天,她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花水漾的小臉霎時忽青忽紅,她揮舞著雙手,在胸前比個大×,受不了的大喊停,那些「情愛教學」將她炸得頭昏眼花。
「我可以表示一下意見嗎?」她捂著發紅的臉頰,頭疼的望著勃茲,哭笑不得。
「漾漾,聽我的話準沒錯。」她信誓旦旦。
咬了咬下唇,花水漾感到腦袋快被炸開,「勃茲,儘管現在的人對性已到氾濫的地步,但是,婚姻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我要黑冀看到的是我內心的世界,而不是我的美貌和勾魂技巧。我也希望他能在我面前表露最真實的一面,讓我瞭解他,一輩子依偎在他懷中,這才是我對婚姻的期望。」
勃茲扯唇,眼珠兒一轉,表情嚴肅,「你的話我深深認同,不過,男人對女人永遠少不了肉體的情慾,你懂嗎?」
花水漾沉吟了一會兒,聳肩一笑,算是苟同,「也對,夫妻躺在床上不可能只是蓋被子純聊天。」一想到再過不久,自己和黑冀會光著身體躺在床上,她的心口就怦怦亂跳……
「所以嘍,明天你陪我去壓馬路,我們一起到Barbara專櫃買幾件那種透明蕾絲的睡衣、鏤空絲花的丁字褲、喜氣又性感的紅色內衣褲。新婚之夜,保證他噴鼻血!」她最喜歡那種美美又性感的內衣褲和睡衣了,有好東西總要跟好朋友分享嘛,她相信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歡女人穿上布料少少的衣物挑逗他們,那個冷冽如冰的黑冀應該也不例外!
「沒那麼誇張吧!」如果黑冀因為鼻血狂流而死,那她豈不是謀殺親夫。
「其實不穿--」勃茲骨碌碌的眼珠瞟了花水漾的胸部一眼。「你那擁有三十二D的傲人胸圍和二十二寸的細腰,也會讓男人噴鼻血哩!」說完話,勃茲起身,彎起眉眼哈哈大笑,有股惡作劇的快感,她相信水漾不用兩秒鐘,一張粉嫩的小瞼便會紅得跟煮熟的蝦子沒兩樣,果然--
「你!」花水漾漲紅了臉,羞澀的朝好友踢去。
仍笑不可抑的勃茲則是不在意的一面笑一面躲。
「ㄏㄏㄏ……我沒說錯呀!你的身材實在有夠辣的。」
「說不過你,我要去弄早餐了。」
兩人你踢我躲,伴隨著嬌笑聲,這就是青春。
☆ ☆ ☆
台灣 黑鷹盟
「老頭子!你是哪根筋壞了?居然設計我?」黑颯氣呼呼的硬闖進黑睦天的書房,閃爍著兩簇怒火的鷹眸直射向他,用台語破口大罵,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
「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的心是鐵做的呀!季大舅他女兒長得一副『遵守交通規則』,說容貌沒有容貌,說身材沒有身材,而且還是個大近視,將來一定是個沒男人敢要的老處女,所以,別拿她來刺激我的胃口。」
老頭子已經閒到亂點鴛鴦譜了,怎麼說他也是他的兒子,居然要把他與那個沒有姿色的女人配成對。計畫他多喝了幾杯酒,然後把那頭噁心的豬送進他房間,幸虧他酒量好,沒有喝醉,阿彌陀佛的沒碰了她,否則他可以想見自己的脖子將被人架把刀送進結婚禮堂的情況。
黑睦天分心的從報紙中抬起頭來,瞄著怒氣沖沖的黑颯,「芝煦長得是不怎麼美,身材也實在不怎麼好,但心地好。」
黑睦天雖已五十好幾,但他渾身散發出來的王者之風仍是掩藏不住的。
「你出這什麼餿主意?」忿忿不平的黑颯拉了張椅子坐下,他的口氣十分不滿,臉上的表情更是不悅。「你明知道季芝煦是我最不願扯上關係的女人,一看到她的臉,我什麼性趣都沒了,要我娶她,我寧願出家當和尚。」
「其實人的外表並不是那麼重要。」兒子火大的吼叫聲,使得他的太陽穴隱隱作痛。
「拜託!我很挑的。」黑颯老大不怏地嚷嚷道。
他實在受夠了老頭子把他看成一個還沒斷奶的孩子管。
黑睦天皺起了眉頭,「你到底有沒有感恩的心?你大媽想要芝煦嫁進黑家當她的媳婦,她養你這麼大,再怎麼樣你也應該聽她的話給芝煦機會,這後續的發展誰也無法預知,也許你會真的喜歡上她也說不一定。」
有時候人的觀感會變的,就拿他來說吧,二十六年前,他狠心斬斷情緣,逼迫宮崎紗母子分開的絕情作法,換來的卻是讓大夥兒惡意的欺負黑颯,笑罵他是「私生子」,遭受千萬種委屈,隨之而起的內疚,讓他完全不理會季悠的抱怨,特別疼愛黑颯,用心保護他。
即使他的付出仍換取不到黑颯的諒解,不願意叫他一聲「爸爸」,但那是他活該,要知道對不起他的人是他這個做父親的。
後來,他高中畢業後,他也不再阻止黑颯去找他母親,他早該明白,母子連心,他沒有資格剝奪黑颯擁有那份母愛。
眼瞳驀然瞠大,黑颯譏誚的低吼著,「你有沒有搞錯?你居然用這套『恩情』脅迫我?!我不傻,不必繼續裝傻。」
在黑颯心中,他對這個惡劣的父親早存有千年化不去的恨火。
「你說這什麼話?後果你可擔待得起?」黑眸一瞇,黑睦天一瞬也不瞬的凝睇著他,知道他話中的含意,一臉嚴肅地開口,「收起你不滿的指控,你若想罔顧親情,我絕對可以接受你的戰帖。」
烏瞳忽地一轉,黑颯握緊拳頭,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在壓抑往腦門衝去的怨憤,忍耐,必須忍耐,老頭子的脾氣他豈會不知,惹火了他,領罪者百分百會是自己的母親宮崎紗,那有人又要放鞭炮慶祝了。
「我不是什麼善良人類,想要接受我的戰帖,你的心臟可要練強些喲。」拳頭抵住椅臂處,大有重擊一拳的慾望,好一會兒,他乾脆別過臉去,叫自己吞下滿腹的怨恨。「要我把你的話當聖旨,下輩子吧!既然大媽喜歡季芝煦,也想親上加親,可以叫老大娶她。」
黑睦天逸出一聲長歎,原本凜厲的表情驟變,渾厚的嗓音傳來,打破對峙的氣氛,口氣顯得無奈,「黑冀已有了水漾,他們都要結婚了,何況芝煦喜歡的人是你。」
雙手環胸,黑颯冷哼了聲,「真可惜!我不喜歡她。你可沒有資格叫我在豬舍受難,犧牲色相與一個肉彈女人上床。」
黑睦天神情一凝,忍不住詛咒了一聲,聲如洪鐘的道:「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希望你能節制點,可你呢,越玩越離譜了,女人一個接著一個,外面玩不夠,乾脆帶回家上演限制級!你當我的黑鷹盟是不三不四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