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這麼快就想擺脫他了?秦穆文停下來注視著正走得像在閱兵的綄鄰,心中湧起一股
難言的苦澀。他真笨,為何在她面前,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口出惡言,惹得她火冒三丈,
只想快點離開他身邊?
他忘了白天和夜晚基本上是不可能碰在一起的。然而命運卻給了他這次機會,讓他
感受光與熱,唯有綄鄰才能給他這般感受。
而今這機會恐怕也是白給的了。笨拙如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放自己,讓她知道
鋒利的諷刺其實只是他的保護色,真實的他和她一樣,同樣有顆脆弱易感的心。
「秦二少爺。」站在泳池邊的綄鄰火了,這粒毒蘋果在發什麼呆?「你到底下不下
水?我可不想浪費時間。」她哼道,享受著難得佔上風的滋味。所以說嘛,人生最爽快
的時刻就是看別人哀求的時候。
「就來。」綄鄰顧問趾高氣揚的模樣,教秦穆文不由得綻開一個惡作劇的笑容,一
掃方纔的憂鬱。要比誰佔優勢是不是?哈,也不想想自己是旱鴨子一隻,竟敢挑釁他這
個游泳高手。
他邊走邊將浴衣脫掉,露出完美的體魄。呈倒三角的體格說明了他一定時常運動,
才能完全沒有一絲贅肉。
這種體格她見過,同出自秦家人--她姊夫。
綄鄰不自覺的吞吞口水,對於這類曠世美男子一點抵抗力也沒有,只能瞪著走過來
的秦穆文發呆。
他怎麼從沒發現他的赤膊有這麼好用?上回綄鄰好像也是這樣的表情。也許今天的
戰略真能成功也不一定。
「你準備好了嗎?」他在她面前站定,一臉促狹的看著她。
「準備好什麼?游泳嗎?」她一頭霧水。
「不,是吃水。」沒有絲毫預警,綄鄰發現自己正掉入水深兩米的深水區內。
這混帳,竟絆她一腳!不過她沒時間抱怨,因為池水正塞得她滿鼻、滿口。
她驚懼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一直在往下沉,捕捉不到氧氣的肺快爆炸了。
她就要死了嗎?死在毒蘋果的惡作劇之下……就在她萬念俱灰的時候,她的肺部奇
跡式的獲得氧氣補充--透過秦穆文的輸送,她獲得了寶貴的空氣。
只不過這寶貴的空氣來自於他的親吻,他正摟住她,在水中打波兒。
這書面美得就像夢幻,綄鄰陶醉的想。不過她的幻想沒能持續多久,因為秦穆文正
拖著她往水面游去,將她拉離足以今她沉屍池底的深水區,游往淺水區。
一直等他們浮出水面,氣喘如牛的綄鄰才想到要開罵。
「搞什麼--」她才說了三個字,便發現自己又經歷了一次同樣的封緘。
秦穆文正以有始以來最狂熾的熱情,完全投注於這個熱吻上頭,席捲她的理智。不
應該是這個樣子的,綄鄰邊響應他的吻邊想著。她只是他的戀愛顧問,怎麼可以逾越了
尺度,亂了分寸?
可是……她的舌尖好熱,身體好熱,周圍的水也好熱,幾乎快要沸騰。
「綄鄰。」
這是他的聲音嗎?她抬起困惑的眼,看著全然陌生的激情在他的眼底沉澱。配合著
沙啞的嗓音,就像夏夜裡低鳴的梵音,引誘著朝聖者的追隨。
「你知道我想對你做什麼嗎?」他支起她的下巴,認真的望進她的眼底。
她搖頭,一點也不知道他的意圖。
「我想愛你,徹底地愛你。你願意嗎?」
她不知道他真正的意思究竟是什麼,但是他認真的眼神迷惑了她。眨巴著清澄的大
眼,她無意識的點了點頭,殊不知這等於是給了他一張通往天堂的機票,只等著帶她一
同飛翔。
他笑了,也安心了。帶著魅惑的眼神,秦穆文勾釣著綄鄰尚處混沌階段的眼睛,邀
她一同共舞。
綄鄰發現自己很難抗拒他的邀請;他琥珀色的眼睛此刻猶如閃爍的金幣,歡迎她前
往鞠取。她無法克制的往下掉,掉入他的情慾國度……
秦穆文以為自己到了天堂。他極其小心的脫下她的連身泳衣,露出雖小但堅挺的胸
部。胸前的兩朵蓓蕾似乎正在等待他的探訪,而他也毫不猶豫的將它們含入嘴裡,採取
其芳香。
陌生的吸吮教綄鄰一陣錯愕,他在做什麼?為什麼她的胸部變得如此敏感,彷彿一
朵正歡迎貴客採擷的花朵?
「別這麼做……」她好怕。在他身下的她是一個全然陌生的自己,就連聲音也跟著
不同。「不要拒絕我,綄鄰。」他的雙手不斷的挑逗著,捧著她的乳房搓揉。
「你剛剛答應過我的,不是嗎?」他雙手的大拇指技巧性的繞著她的乳暈打圈,教
綄鄰又是一陣痙攣。
「可是--」「沒有可是。」他已經聽夠了她的拒絕和逃避,他要的是她的首肯和
貼近。
他已經失去了耐心,無法再等下去。「把自己交給我,你不會後悔的。」
「我愛你,綄鄰。」
愛她?他一定是騙人的呢。他討厭她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愛」她。
這一定又具他的惡作劇,就跟推她入水一樣。
「騙人。」她試著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嚴厲,但在情慾的催化之下,她發現那很難做
到。「是真的,綄鄰。我真的愛你。」雖然選在這種時刻表白是有些荒謬,但他實在想
不出還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適合。
一向視她為低下階層的秦二公子竟會對她傾訴愛意?他不是一直嘲笑她的低能,還
說她是較乳酪嗎?又笨又窮是他最愛消遣她的一句話,雖然他從未將它們合起來用,但
意思卻相同。
如此一位得理不饒人,且視她為干扁四季豆的秦氏貴公子,居然會對她大表愛意,
必定是在捉弄她,她才不會上當呢!
只是……為什麼她會對她的惡作劇大起反應,甚至浪蕩的響應他的挑逗,同時希望
他說的都是真的?
她好羞愧,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自尊心也跟著適時的冒出頭。
「綄鄰?」秦穆文驚訝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她的眼淚怎麼說來就來?
迷惑中,他放開了她,也給她脫身的時間。
「這又是你的另一個遊戲嗎?秦二少爺。」她氣憤的拍打水面,濺起朵朵的水花。
趁著他末能解決被池水洗眼的痛苦前,她撿起漂浮在水上的藍色泳衣飛快的套上,往游
泳池的門口奔去。
正往游泳池走來的秦嘯文冷不防的和綄鄰撞個滿懷。
「怎麼啦?綄鄰。」他扶住差點跌倒的綄鄰,同時驚愕的發現到她眼中的淚水。
「嘯文哥!」哇的一聲,綄鄰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委屈,在秦嘯文的懷裡徹底崩潰。
「乖。」秦嘯文一頭霧水的輕拍她的肩膀,怎麼送個文件來也能送出綄鄰的淚水?
看樣子文件只有暫擱在一旁,先送綄鄰回家再說了。
「別哭,嘯文哥先送你回家好不好?」「嗯。」綄鄰像遇著救命浮板般死命攀著他;
埋在他胸膛裡大哭特哭。
「好了好了,有嘯文哥在,一切就沒問題了……」
遠去的人影猶如兩隻相互依偎的幼鳥,如此溫馨的畫面卻看人了秦穆文盈滿嫉妒的
心。
※ ※ ※
俱樂部裡正舉行著練習賽,擁擠的人潮幾乎擠滿了整個拳擊台的四周。
「再給他一拳!」
此起彼落的叫喊聲好不熱鬧。台上打成一團,台下明成一片,整個俱樂部瞬間變成
了職業擂台,個個忘情的呼喊著。
「老戴掛了。」劉宇剛朝秦仲文揚揚眉,示意又有一個不怕死的挑戰者,不幸敗在
他三弟的手下。
「意料中的事。」秦仲文聳聳肩,滿不在乎的拿起一罐冰涼的啤酒,順便也丟給他
一罐,劉宇剛俐落的接住。
「下一個挑戰者是誰?」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拉開啤酒的拉環,互相挑眉。
「不知道。」」秦仲文順手拿起一條毛巾擦汗,表情輕鬆。「反正不管是誰,鐵定
會被嘯文打得像貓頭般又扁又圓。」
「那可不一定。」劉宇剛吹起一個長長的口哨,興味盎然的看向擂台。
「我打賭你二弟一定能打下嘯文那張得意的臉,幫咱們爭口氣。」維持半年之久的
冠軍頭銜即將有場主的希望,他們這群好事之徒又有好戲可看,在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
原則下,不鬧實在可惜了。
「穆文?」秦仲文停下動作,驚訝的看著正喧嘩不已的拳擊台。「真的是穆文。」
他微微的雙眉,不懂他那深居簡出的二弟為什麼突然出現在俱樂部,而且還挑這個時間。
「他發什麼神經?」秦仲文滿懷憂心的看著正在戴手套約二弟。他看起來不太對勁,表
情比往常陰鬱、危險了。
「幹嘛這麼緊張?」劉宇剛不解。「你二弟打打拳也不犯法,更何況他本來就是會
員。」只不過這個會員不常看見就是。但他的大名可從沒被遺忘過,因為他是整個俱樂
部的希望--唯一能打敗繡文的希望。說起來是有些缺德啦,不過每個人都希望好好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