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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湍梓

  「拆開來看它到底塞了多少根羽毛。」他的幽默滿是諷刺。「廢話!我要枕頭當然表示我要睡在這裡,當你的『守護神』。」說來可悲,他最想當的角色卻是「侵犯者」。

  「可是……」她從來沒有跟男人單獨共處一室過啊!當然,跟他單獨相處是情非得已。她在心裡默默附註,說服自己的心跳。

  「你放心。」他誤會她的結巴是因為害怕。「我不會侵犯你,你叫不起我任何興趣。」面對她,他早已習慣口是心非。

  這說的是什麼話!竟把她說得比夏天裡的蔬菜還不如。

  「才怪!」她的自尊心嚴重受損。「你上次不就……不就……」她實在不好意思提醒他之前做過的事。

  「原諒我的失誤。」他有禮的道歉。不過他接下來的話教綄鄰情願他沒有道過歉。「我一次是因為宿碎未醒,一次是因為飢不擇食。經過了前兩次的體驗,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再重蹈覆轍。畢竟真正的美食實在太多了,沒必要因為一時的飢餓而委屈自己,你說是嗎?」

  要是有「毒嘴大賽」,他一定是冠軍!她真該建議電視台開闢個新型罵人節目,然後請他當主持人,鐵定紅。

  算了!她決定投降,默默塞了一個枕頭給他。隨他愛睡哪裡都好,只求他不要拿話刺她,硬要她吞下他那顆毒蘋果就行。

  要是她的王子在就好了。綄鄰邊關上房門邊幻想她的紫玫瑰情人能夠出現,帶她脫離秦穆文的兇惡沼澤。

  但那是不可能的。她打開抽屜,失神的注視著閃閃發光約兩粒小綠點。即使窮酸如她,也知道祖母綠是一種高價寶石,品質好一點的甚至叫價數百萬。

  原本她以為這只是裝飾品,沒想到經過鑒定之後,鑒定師卻告訴她,這是真的,而且價值不菲,大約佰兩百萬。她當場傻了眼,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鑒定師,久久無法開口。

  兩百萬哪!送她紫玫瑰的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何送她如此昂貴的東西?

  更怪的是,小偷居然沒把它偷走。

  算了吧,她鬱鬱的想。離譜的事豈止這些,還有更離譜的人正誰在外頭呢。

  他睡了嗎?不知道他會睡在哪裡?客廳的小沙發絕對塞不下他碩長的身軀,大概只有打地鋪一途吧。

  可是地板很冷,他會不會感冒?

  綄鄰倏地起身拿了條薄被,拚命告訴自己她只是盡地主之誼而已,然後悄悄的打開房門,像個夜賊似的踞起腳,慢慢接近別無選擇,只能就地而睡的秦穆文。

  他真的長得好迷人哦!只要能夠閉上嘴巴。

  她就不懂,為什麼長相如此優異的人卻生得一張惡嘴?莫非老天真是公平的,不容許他太完美?

  在他平穩的呼吸中,綄鄰發現到一件她早就發覺的事--他的體格很好。

  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大新聞,秦家男人身材都很棒早已是台北杜交界的注目焦點。

  她還記得有一次大姊派他去接她放學,他英挺的體魄不知騙走了多少女同學的純情口水,害她還得撩裙而過,才不至於被高至膝蓋的口水淹沒。

  如此迷人的一個男人卻是顆千年毒蘋果。唉!

  她小心翼翼約為他蓋上薄被,正打算起身時,卻發現自己被一股強大力量拉住,動也動不了。

  他居然醒了,而且正以灼熱、促狹的眼光看著她!

  「你媽沒教過你不可以半夜溜進男人的房間嗎?」他懶洋洋的語氣令綄鄰聯想到伊甸園裡引誘亞當犯罪的夏娃,只不過亞當換成了她。

  「我媽過世了。」她困難的吞嚥口水,試圖抽回被緊握的手。

  「抱歉,我忘了。」秦穆文喃喃自語。面對綄鄰溫熱的身軀,他實在難以控制身下奔騰的慾望。

  「我只是來幫你蓋條被子。」沒想到卻被捉在手上。綄鄰漸漸地感到難以呼吸,因為他又靠過來了。半撐起的身軀使他的襯衫完全敞開,再加上掉落在額前的頭髮,他看起來就像是習慣夜生活的浪蕩子,一掃白天陰鬱嚴厲的形象。

  這才真的危險!她所看過的小說告訴她,這正是最容易「失身」的時刻,最好快逃。

  「現在我的任務已完成,我要回去睡覺了,再見。」她胡縐一遍,再次嘗試潛逃;沒想到敵人比她還精,而且還擺出更魅惑人心的表情,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

  「別怕我,綄鄰。」這是他發自內心最真的乞求。「我不是洪水野獸,你毋需怕我。」他已經看夠她驚懼的表情。現在他最想看的是信任、是愛慕,而非逃難似的慌張。「誰怕你了!」綄鄰死鴨子嘴硬,企圖逃離他炎熾的逼視。「我才不怕你。」

  混蛋,他幹嘛握得這麼緊啊!

  「是嗎?」她當他是瞎子嗎?「證明給我看。」他輕輕的放餌,未曾減過手上的壓力。

  「證明?」綄鄰不怎麼懂他的意思,不過他的箝制愈來愈緊卻是千真萬確。

  「是的,證明。」秦穆文慢慢的縮回箝制的雙手,將綄鄰拉至身側。綄鄰為這強大的拉力失去了方向,只得隨著他的力量浮沉。

  「我該怎麼證明?」她真的感到迷惑。「你不是討厭我嗎?我是否怕你對你而言又有何差別?」從一開始,他的態度就擺得很明白,為何現在又變得不同?

  討厭她?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他愛她,卻不敢表白,這就是怕最大的麻煩。

  其實他也討厭自己這種表裡不一的死個性,只是長久以來的硬殼背慣了,無法說去就去。

  「我不曾討厭過你。」最起碼必須讓她瞭解這一點。「事實上,我……」

  「等等。」綄鄰打斷他好不容易才凝聚的勇氣。「那是什麼聲音?」

  聲音?秦穆文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的確有些聲音發自陽台。他再定神一看,赫然發現一道人影。

  「是小偷。」他倏地起身宣佈。「待在這裡別動,知道嗎?」

  綄鄰連忙點頭。她哪敢動啊,不過她很想尖叫就是了。

  擺動著修長的雙腿,秦穆文三兩下就到達陽台並打開陽台小門,準備活捉盜賊。

  怪的是來人也不逃,似乎早有準備。秦穆文沒有絲毫猶豫,握緊五指就是一個右勾拳,未料小偷輕易的躲過這記重拳,並發出一聲悶笑。這人並非一般的小偷!

  秦穆文挑起眉毛,擺出搏擊架式等著對方出招。由對方輕易躲過他的拳擊即可斷定此人絕對是個行家,恐怕還是個「身價」不菲的職業狙擊手。

  戴著面罩的黑夜男子反倒是擺出輕鬆姿勢,雙手抱胸的發出聲音。「仲大哥要我問候你,說是請你把握住機會。」

  悅耳的男中音如同風鈴般消失在風中,秦穆文幾乎以為他看到的是幻影。

  佐原之臣。秦穆文瞪著那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那傢伙來台灣做什麼?

  他留下的那句話又具什麼意思?

  仲大哥要我問候你,說是請你把握住機會。

  把握住機會……他懂了,也笑了。難怪大哥會打電話要他過來「保護」綄鄰,原來是這麼回事。只是,大哥怎麼會知道他喜歡綄鄰?這是他心底的秘密,根本不可能有人得知。

  「秦穆文?」綄鄰充滿驚恐的聲音隨著她發顫的身軀慢慢靠近陽台,打斷了他的沉思。

  秦穆文?他不禁挑眉,生氣的望著她畏縮的模樣。她就這麼討厭他,甚至連喊人都連名帶姓?

  或許他過去的表現給了她充分的理由吧。他無奈的默認,並決定該是改變的時候了。

  「整理幾件衣服,跟我回秦氏大樓。」他決定好好把握住大哥給的機會,畢竟要說服佐原之臣那種高手當小小夜賊牽紅線,實屬不易。

  「跟你回去?!」綄鄰叫得快掀開屋頂,不敢相信耳朵接收到的訊息。

  「要不要隨你。」他故意說得淡然。「反正家裡遭小偷的人不是我,我也用不著雞婆。」說著,他乾脆拿起汽車鑰匙,一副準備走人的樣子。「等一等!」綄鄰照例又抓著他的手臂,一臉的驚慌。「你能不能先委屈一晚?等明天我找到大姊……」

  「你慢慢找吧。」秦穆文輕輕的扳開她的手指,淡淡的嘲弄道。「大哥和大嫂五個鐘頭前才去了美國,嘯文也在昨天早上去了香港。你若還有其它救兵就請你電話一遍一道慢慢打,我沒空陪你浪費時間。」說完,他又跨一大步,眼看就要摸到門把。

  她又要被丟下了!綄鄰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只能投降。「好嘛,我去就是了。」

  秦穆文這才轉身看她,眼神深不可測,嘴角卻流露出淡淡笑意。「動作快,我們要回家了。」

  綄鄰只當他是歸心似箭,因而忽略他話中的意思,匆匆忙忙走進房間整理行李。

  總有一天,你會稱呼秦氏大樓為「家」!秦穆文在心底暗暗發誓。

  第五章

  她的耳朵痛死了。

  綄鄰小心翼翼的摸著兩邊打了洞的耳垂,上頭的兩粒綠色寶石似乎也跟著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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