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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湍梓

  熱戀Pub館的夜仍像往常那般喧囂,舞台上樂團主唱的嘶吼聲和舞台下拚命扭動著身體

  的年輕人和成一氣,其中環摻雜著幾位外國男子的狂吼聲。

  浣芷穿著Pub館規定的制服白色Polo衫加藍色超短裙,奔波於各桌之間。今天是她最

  後一天工作,客人卻不可思議的多,多得幾乎擠滿了整個Pub。

  她下午才去過醫院,得知母親安排在明日早晨九點開刀,並已轉到頭等病房。

  當放了學的浣翎眼中含著疑問,滿臉狐疑的問她哪來那麼多錢讓母親開刀時,她只能瞎

  掰說是一個「好心人」得知她的困境,先借她的。

  浣翎當然不信,但她聰明的沒有再追問下去。

  浣芷端著第十桌的客人點的啤酒穿越重重人群,店裡的常客一路跟她打著招呼。

  「Hi,Jennifer!」一個老外大聲喊著她的英文名字。

  「Hi-,Jeff。」她熟悉的回答。

  「浣芷,今晚很忙哦。」另一個年輕男子坐在另一邊的吧檯,回頭跟她Sayhello。

  「的確很忙,小朱。」小朱是店裡的常客,她來多久,他就成為「熱戀」的客人多久。

  「漂亮小姐,你今晚有空跟我出去嗎?」另一個英國人說著荒腔走板的中文,拾浣芷猛

  眨眼睛。

  「No。」浣芷笑道。「等你練好一口標準中文再說。」

  「你太殘忍了。」

  英國人的回答惹來一陣鬧堂大笑,只有一個人笑不出來--秦仲文。

  他十分大大的看著浣芷穿著那條短短的藍色裙子,風姿綽約的來回晃動著。難怪她不想

  辭職,整個Pub館的男人全都跟她很熟似的,不但大大方方的盯著她的美腿瞧,還大膽的跟

  她調笑。

  拾浣芷小姐顯然忘了她此刻的身份--他的情婦,而他將會提醒她這一點。

  「浣芷。」七號桌的李先生顯然喝醉了,竟大膽的捉住她的手,企圖偷吻她。「你好漂

  亮。」

  「放手。」她左右閃躲對方硬湊過來的臉。

  「你……」他打個酒嗝。「你要是肯跟我過夜的話,我保證會給你很多錢。」

  「請放手,李先生!」她拚命的掙扎,但就是甩不開醉鬼的手。

  「是真的,你看。」他拿出金卡,直遞到浣芷的面前。「我真的有很多錢,跟我吧。」

  他再次逼進,不過這回沒成功,因為他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提甩出去,接連拉倒了好

  幾張桌子。

  「你有很多錢是嗎?」秦仲文的表情陰森,彎腰拾起掉落在地板上的金卡走向全身發抖

  的醉漢,居高臨下地瞪著他。

  「就這麼一張小銀行發出的金卡,你就滿足了?」他倏地彎下腰逼近醉漢,像一頭身手

  敏捷的黑豹。「帶著你的金卡滾回去,否則我就把它塞在你的屁眼上!」

  醉漢被他這麼一吼酒全醒了,連滾帶爬的向大門奔去,一刻也不敢怠慢。他這輩子從沒

  見過氣勢這麼強悍的男人。

  「現在輪到你!」他的怒氣清晰可見。

  「我?」她才是受害人耶,他氣什麼?「我怎樣了?」

  「你怎樣了?」他冷笑,慢慢冷卻心中那把怒火。這不像他,他絕不曾為了一個女人動

  怒的。

  平靜之後,他又掛上一貫慵懶嘲諷的表情。

  「辭職了嗎?」

  「還……還沒,沒機會說。」

  結果浣芷就在秦仲文的拉拖之下,硬著頭皮跟他走向經理室,唯唯諾諾的說要辭職。經

  理在收了秦仲文代浣芷還的錢之後,也只好遺憾的跟她說再見。秦仲文的眼神暗示他最好乖

  乖放人,而他不敢不從。

  坐在秦仲文的賓士車上,浣芷偷瞟身旁偉岸的男子一眼。他的表情輕鬆自然,彷彿剛剛

  的不愉快全沒發生。

  「晴時多雲偶陣雨」指的大概就是這類性格的男人吧。她在心裡做了個鬼臉。

  「不問我去哪兒嗎?」他淡淡的問,右手熟悉的推著排檔車,換檔前進。

  「去哪兒?」經他的提醒,她才想到這個問題。不知為何,她覺得在他身邊有一股難以

  言喻的安全感。

  「去我的公寓。」方向盤一轉,賓士車倏然轉進一個地下停車場,看來秦先生的公寓到

  了。

  她突然覺得緊張,一雙小手不停的絞弄著,神色慌張。

  「現在才覺得緊張不嫌太晚?」他熄了引擎,大手一攬,將處於緊繃狀態的芷掃入懷裡

  並吻住她。

  「這樣子好一點。」他十分滿意於她臉上的紅暈。「剛才你蒼白得跟鬼一樣,我不喜

  歡。」

  她也不喜歡啊。她喜歡看他微笑的臉,就像現在,他笑起來好迷人。

  電梯在十二樓停下來,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寬敞的客廳。她四處看了一下,這公寓比

  地想像的要小,不太像是他會往的房子。

  看穿了她的疑惑,秦仲文冷淡的開口解釋,「這是我「藏嬌」的地方,自然小點。」他

  打開壁櫥拿出兩件浴袍,將較小的那件遞給她。

  她尷尬的應了聲,伸手接過浴袍。

  原來不是他住的地方,難怪屋內沒有絲毫男性的色彩。

  「使用這邊的浴室,我用那頭的。」他指示著。「快將身上的煙臭味弄乾淨,我不喜

  歡。」

  喜歡、不喜歡。她朝他的後背做個鬼臉。這人的口頭禪一點創意也沒有,全決定於一瞬

  間的喜怒。

  進入了浴室,她洗了頭,也洗了身體,全身洗得香噴噴的。一個鐘頭後,因擋不住滿浴

  室的蒸氣,她終於拖著不情願的步伐踏出浴室。

  秦大公子早已經等在外頭。他洗好澡,也洗好了頭髮,並且已經吹乾。

  「決定要出來了?」他撇撇嘴,知道她想逃避什麼。

  「我……」她很緊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緊捉著裕袍的領口,慌亂的看著他。

  他深不可測的眸子也同樣凝視著她,只不過他的眼神平穩,不像她閃爍著不安的光芒。

  「過來。」他坐在沙發上,身上也同樣穿著睡袍。她知道在那之下,也和她一樣什麼都

  沒穿,因此更加害怕,連腳都自動僵住,動彈不得。

  「過來!」見她不動,他頗為慍怒,很少人膽敢不理會他的命令。「你可以選擇自己過

  來或是讓我拖你過來,我無所謂!」無論她再怎麼不情願,今晚她絕對跑不掉。他已經整整

  一個禮拜沒有女人,早已到達忍耐的極限。

  她試著移動僵化的身體,緩緩的走到他跟前。

  「我……我怕。」她實話實說,任秦仲文將她抱上大腿,拉開她的衣襟。

  「怕我?」秦仲文微笑,將頭埋入她的頸間,吸取她的芳香。

  浣芷發覺自己的體溫升高,心跳快得不可思議。一個稱職的情婦要怎麼樣?她一點概念

  也沒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感覺對不對。

  「為什麼怕我?」他打散她的頭髮,第一次見識到她披著頭髮的撫媚模樣。以往看見她

  時,她總是綁著馬尾,像個小女孩。

  「我不只怕你。」她昂首自然地反應著他的輕佻。他的唇齒所到之處,皆帶給她一股不

  可思議地快感。

  她出乎意料的答案讓秦仲文暫停了所有動作。他用眼神示意她繼續坦白。

  「我要怕自己的感覺。」她的眼神就像只迷途的羊羊,更像是一位戀愛中的少女。

  秦仲文也看出了這一點。帶著調侃意味濃厚的語氣,他冷酷的說道:「我勸你不要傻到

  愛上我。你只是我養的寵物,我從沒聽說過有哪個主人會愛上自己養的寵物。」他的微笑溫

  暖,但語氣卻冰冷。「對我來說,那更是不可能。」

  浣芷在心裡告訴自己,她不會的,她並不笨。可是……為什麼他冰冷的語氣會令她覺得

  受傷,他話中的真實性又像春雷一般震撼她的心?不知不覺中,她又淌下淚來。

  「不許哭。」他蹙起眉,再一次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早一點瞭解事實不是比較好嗎?

  總比你老做著不可能實現的夢要來得強。」他要的只是她的身體,可不是愛情。

  「你說的對。」她強顏歡笑,將心中那株剛剛發芽的愛苗強壓入心底。就如他所說,她

  只是他豢養的寵物罷了,沒有資格幻想愛情。

  「這才乖。」他再次微笑,滿意於她的理性。他可沒空安撫一個成天幻想愛情的傻瓜。

  「你放心,我一定會記住你的話。」就算真的愛上了他又如何?他的所做所為皆是出自

  於「性慾」,她實在不必擔心自己的坦白會給他控制她的力量。她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對

  他提這件事,反正他也不屑。

  她的回答奇異地上未帶給他應有的滿足。怪了,他應該高興她是個聽話的情婦,不是

  嗎,為何他卻會為了她的過度明理而不悅?

  不願細想,他淡淡地對她說道:「你廢話太多了。」

  浣芷發現自己正被捲入一場情慾的風暴中。秦仲文正以前所未有的熱情包圍她,讓她喘

  不過氣來。等她回過神,她猛然發現自己的上身赤裸,浴袍已經被拉到腰部。而他的情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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