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誰?」
「大姊,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浣翎的嘴驚訝到都快合不攏了。「秦織敏是「秦氏集
團』董事長的獨生女,而屈之介是『屈氏集團』的總裁;這兩大集團在國內都是赫赫有名、
數一數二的大型企業,你怎麼可能沒聽說過?」
她哪有空聽說?忙著養家賺錢都來不及了,那些八卦新聞根本進不了她的耳朵。
「拜託你好嗎?浣翎。」浣芷的笑容充滿了無力感。「我都快累掛了,你要嘛就一吹講
個清楚,要嘛就閉上嘴讓我休息。你選擇哪一樣?」她心裡希望妹妹選的是後者,饒她一命。
「講個清楚!」浣翎興奮的大喊,難得大姊肯抽空陪她閒聊。
「麻煩你小聲點。想吵醒媽嗎?」浣芷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對不起嘛!」她小聲回答,隨即又繼續播報她的八卦新聞。
「大姊,你真的不知道屈之介和秦織敏?」浣翎的眼睛閃閃發光,浣芷則在心中大喊不
妙。不知道這個滿腦子幻想的小妮子要拖她聊到幾點。無奈中,她丟給妹妹一個「廢話快
說」的眼神。
「你等一下。」浣翎說完就朝房間衝去。浣芷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這個小妹又是哪根
筋不對了?
不一會兒,只見浣翎百般興奮的從房間衝出來,手中多了本過期雜誌。
「看看這個!」她邊笑邊翻的尋找目標,「你看,在這裡!」
隨著浣翎的指引,浣芷看見了一位俊逸非凡、有著一雙迷人狹長眼睛的英俊男子,而依
偎在他身旁的新娘,則是個粉雕玉琢的美麗佳人。他們看起來就有如記者的評語---天作之
合,完美極了。
不過,她老覺得新郎看起來有點面熟,好像曾在哪見過……對了!是在她工作的Pub!
「原來他就是屈之介。」她想起來了,大約一年前,他曾到過她工作的Pub,當時他不
但喝醉酒,還遭到一名美麗女子糾纏,還是她幫他解的圍哩。
「大姊!你……你看過屈之介?」浣翎的眼睛馬上充滿了夢幻的星星,光亮得足以照明
整個台北市。
「嗯,一年前見過。我還送了一杯解酒茶給他。」天下就有這麼巧的事,莫怪乎大家都
說世界真小。
「真的川屈之介本人長得怎麼樣?」這可是第一手資料,剛好可以在明天下課時的八卦
大會上發表。
「跟照片一模一樣,只是高了些。大概有……」浣芷偏頭想了一下。「一百八十公分左
右。」
「哇!又高又帥!」浣翎此刻的心有如小鹿亂撞,蹦跳個不停。「他要是能看上我就好
了。」
言情小說看多了果然沒好處。浣芷瞪了妹妹一眼,朝她撥下一大桶冷水。「可惜王子已
經與公主結婚了,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沒你的份。」她邊說邊將雜誌台上,沒繼續翻
往下一頁,錯過了有關秦氏兄弟的報導。
「大姊!」浣翎抗議著。「有時候稍微幻想一下地無妨嘛,現實的社會那麼冰冷。」
說到現實,浣芷才想起來母親這個月的醫藥費尚無著落。怎麼辦呢?她煩惱的扯了一下
頭髮,隨後記起她是在浣翎的面前,不可以表現出她的憂心,否則這小妮子又要鬧休學了。
「媽今天還好嗎?」她連忙轉移話題。
浣翎的臉色條然改變,不再嘻皮笑臉。「不太好。」她歎氣。「姊,我們還是快將媽送
醫院比較好,媽今天一整天都喊頭痛,又一直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已經一個禮拜沒
去學校了,導師都在警告我了。」地想起陳老師那張同感憂心的臉。「我看,我還是休學「
「不准!」浣芷的拒絕斬釘截鐵,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她努力平復高昂的情緒,對著
浣翎柔聲說道:「錢的事姊姊會想辦法。我一定會盡快迭媽媽去醫院,你不用擔心。」
浣翎萬般懷疑地盯著浣芷。不是她要懷疑大姊的能力,而是她能有什麼法子可想?家中
的存款早已掛零,親戚們早在三年前就不見蹤影,更別提以往那些時常在家中出入的叔叔伯
伯他們大概早就飛到外太空去了。
大姊再怎麼堅強,也不過是個二十三歲又不願出賣自己肉體的年輕女孩。唉!
她真希望自己能幫得上忙,偏偏姊姊又堅持她一定得土大學。她功課雖好,但老是缺課
也不是辦法;她並非天才,仍需要花點精神在課業上才能保持目前的水準。
老實說,快崩潰的不只是大姊,就連她,也被目前進退兩難的處境逼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但是她沒有資格說快要窒息,大姊才是真正有資格說這話的人。
看著姊姊沉思的側臉,浣翎也跟著陷入悲傷的情緒中。
到底老天要折磨拾家到幾時呢?
***
俱樂部的拳擊台上此刻正上演著一場精采的拳賽。戴著藍色手套的劉宇剛與戴著紅色手
套的秦仲文都想盡辦法要制止對方。
右直拳一出,被閃過了。秦仲文有些不悅的檢討自己的失誤,同時發現霍克大有進步。
劉宇剛則是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在敗了十六回合之後,他終於摸清伊森的拳路。回想
兩年前剛與伊森對打時的慘狀,他不禁拉下臉。他這個人此生最恨的事就是「輸」,也從沒
輸過---直到遇見了秦氏三兄弟。也不知道秦老的教育原則是什麼,貴為「秦氏」接班人的
三兄弟竟然個個身手不凡---據說是從小練出來的結果。
原本他以為自己的拳頭已經夠硬了,直到和伊森對壘之後,他才知道什麼叫作「鐵
拳」。當他全身一之力地掛在場邊間伊森他的拳為什麼打得那麼好時,他竟然毫不在意的笑
笑,說他的拳頭在他家還算是最軟的。天!可見外傳秦氏三兄弟都是暴力分子,一點也不
假。照此說來,一年前屈之介沒被他們打死算是他運氣好,要不然就是他們手下留情,故意
留他一條命。
「伊森,你的拳頭變慢了嗎?」劉宇剛邊走步邊間,表情得意。
「不,是你的反應變快了。」秦仲文冷靜的笑笑,談笑之間試圖捉住劉宇剛的弱點加以
反擊。
「看來這次你是擊不倒我了。」劉宇剛仍不斷的走步,和秦仲文形成拉鋸戰。
秦仲文只是笑,一雙如豹的雙眼迅速地尋找對方防守上的空隙---有了!
「霍克,我要很遺憾的告訴你,這次你又沒勝算。」在說道話的同時,他迅速的擊出一
記石勾拳。
劉宇剛彎身躲掉這一拳,但他才剛直起身,就被秦仲文等在一旁的左勾拳擊倒
他輸了,第十七回。
「第十七次,霍克。」秦仲文微微一笑。「真是遺憾啊。」
劉字剛面色陰鬱的爬起來,只能怪自己的實力不夠。「我希望這次你不曾異想天開,要
我去亞馬遜河找一條食人魚來給你打牙祭。」
秦仲文微笑的輕拍他的肩膀,語氣輕鬆的回答,「放心,我不會,頂多敲你一桌滿漢全
席而已。」
「真是客氣啊。」劉宇剛無所謂的聳聳肩,比起前幾回的要求,他這次可正經
得多。這同時也意味著--伊森至少兩天沒碰過女人了。
「你最近是怎麼回事,肝火上升?」劉宇剛忍不住調侃他。
「有點。」秦仲文承認。「舊的情婦剛剛處理掉,現在正處於空窗期。」
劉宇剛聞言天笑。說實在的,要不是自己搶女人的名聲太響亮,花花公子第一
名的寶座他早該讓出去了。秦仲文在「性」這方面的需求度,遠遠超越了他和屈之介。
遺憾的是,排行第二的屈之介早在一年前就自動退出浪蕩子的行列,目前正努力做一名
好丈夫。
「要不要我將目前的情婦借給你幾晚啊?她可是垂涎你好久了。」這是事實,瑪琳總是
說她這輩子沒見過像秦仲文這般性感的男人除了他之外。
「先謝了。」秦仲文也大笑。「但我還沒有飢渴到這種地步。而且我的繼任者很快就會
有消息。」說完,他正巧瞥見他的秘書握著一份薄薄的文件向他走來。
「瞧,我的秘書正帶著我所需要的資料走過來。」
資料?劉宇剛愣了一下。這次伊森的對象恐怕非「職業圈」裡的人。
「我猜這次的對象很不一樣?」他站起身,好留給秦仲文和他的秘書一個隱密的談話空
間。
「你真敏銳。」秦仲文笑笑,邊注視著方紹凱手中的資料。「這次的對象的確很不一
樣,是朵小雛菊。」
「玫瑰看厭了?」劉宇剛取笑著,一邊思考自己是否也該倣傚他的做法。
「厭了。」秦仲文淡淡的答,有點氣自己略帶盼望的心情。
「不打擾了。」點頭致意後,劉宇剛迅速離去,留下撲克臉的方紹凱面對他的上司。
「秦總,這是那位小姐的身家調查報告。」他揚了揚手中的資料,等待秦仲文的指示。
「念出來。」秦仲文瀟灑的蹺起二郎腿,一邊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