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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湍梓

  心跳是毋需解釋的,當你有想愛的衝動時就去愛。?

  劉宇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強烈的撥弄她的情緒。

  愛情是場賭局,贏的人滿身喜悅,輸的人除了回憶之外,什麼也帶不走。

  她敢賭嗎?她能賭嗎?這個問題困擾了她整整一個禮拜,每每在輾轉不能成眠的失落中渡過又一天。

  輕輕關上浴室的門,她決定暫時擺脫這個煩人的問題,好好睡一覺再說。後天他們就要回台灣了,想到這裡,她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整個人的心情也愉快了許多。

  當她走出浴室的剎那,一件恐怖的事發生了。原本一片光明的寢室霎時陷入一片的黑暗,宛如魔鬼的雙手緊掐住她的脖子,奪去她的呼吸。

  停電:她最害怕的狀況,怎麼辦?

  她痛苦的蹲下來,用力的呼吸。她已經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怕黑,只知道打從她有記憶開始就有這個毛病。她從不關燈睡覺,就因為這該死的黑暗。

  她渾身發抖,覺得自己彷彿被裝進一個小盒子裡,像只無法展翅的蝴蝶,接下來便是令人窒息的死亡。

  喀、喀、喀。

  「雨楠!」劉宇剛著急的輕吼聲很快的自門外傳來,和他嚇人的喀門聲形成對比。

  我在這裡,快來救我。

  雨楠在心裡回答,卻虛弱得無法發出聲音。劉宇剛情急之下,提起腳來大腳一踹,將門踹開,急驚風似的掃入房內。

  「雨楠,你在哪裡?」他無法克制的東碰西撞,嘴裡發出極不文雅的詛咒,大罵莫斯科該殺的供電系統。

  雨楠無法回答,但她嚶嚶的哭泣聲引導劉宇剛找到她的方向。他急忙掏出打火機點燃一看,發現他的秘書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乖,不要哭,我在這裡,你不用害怕。」他將她摟進懷裡,當她是嬰兒般輕輕搖晃,聲音溫柔得出奇。

  她也抱緊他,縮進他的胸膛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妳真的很怕黑。」不只怕黑,還有密閉的空間。

  雨楠點點頭,無法否認,只能巴住他不斷的哭泣。

  「像你這麼怕黑的人,身邊應該有人隨時照顧你,否則停電時怎麼辦?」劉宇剛開玩笑的說,試著把氣氛弄得輕鬆點,以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想當那個人嗎?」她不經大腦的反問,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楞住了。

  「妳的意思是……你願意接受我的求婚?」雖然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是他絕對不允許她把話收回去。

  雨楠再次說不出話來,被自己的反應嚇到。

  她願意嗎?答案恐怕是

  「是的,我願意接受你的求婚。」她喃喃的回答。

  直到此刻,她才能體會衝動的美麗,她的衝動來自於他同樣衝動的溫柔。當她有危險,他必定毫不猶疑的趕來救她,當她深陷黑暗,他幾乎在同一刻到達。如果這就是賭注的話,她願意賭,願意隨著他起伏的胸膛笑看人生,或是絕望的哭泣。

  「太好了。」楞了大半晌之後,劉宇剛才回過神來。

  「太好了!」他高高的舉起她轉了一圈,開心得像得到全世界。

  「你捏我一下,我要確定我是不是在作夢。」他努力了三年都沒結果,最後還是停電救了他,他要頒張感謝狀給莫斯科當地的電廠,感謝他們幫他拐到新娘。

  雨楠當真用力捏了他一下,摸得他哀哀叫。

  「妳竟然真的捏我!」他放下她,作勢要打她的屁股。

  「是你自己要我捏的。」她毫無悔意,在黑暗中亂躲一通。

  「你找死,」他撲向她,憑著本能找到床。

  被壓制住的雨楠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她知道過了今晚一切都將不同。或許在她心裡早已期待這一刻,只是她一直逃避,直到她再也逃不了為止。

  事實上,劉宇剛也不許她逃。他對她的渴望已瀕臨頂點,慾望積沉到超乎他的想像。

  輕輕支起她的下顎,他印上火熱的一吻,在黑暗中褪去她的睡衣,藉著心中點燃的光亮,膜拜她如花瓣的身軀。

  雨楠瑟縮了一下,停電後暖氣供應系統也跟著停擺,冷空氣直撲而來。她哆嗦著,攀緊他的手臂像只賴著主人的貓咪,彷徨無所依靠。

  「你很快就會熱起來,我保證。」他低笑,脫下襯衫以最直接的方式溫暖她,溫熱的雙唇倏地含住她胸前的蓓蕾,蛇形輕佻的舌舞很快掀起她體內的熱浪。

  她真的熱了起來,就如他保證中顫抖,為情慾而顫抖。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她真的不知道。

  她的身體在他的挑逗之下自然的弓起,冷颼又富侵略性的手指悍然覆上她的禁地,在她呈三角形的毛髮中穿梭起伏,又極端溫柔的撥入她的柔軟之中,汲取她源源不斷的湧泉。

  她自然的撐開身軀,打開禁忌的大門,任他的手指深入淺出,喚出她身體底層埋藏許久的熱情。

  「噓,不必說了,把一切交給我。」劉宇剛悶聲的保證,用更大膽的方式加速她的熱情。

  雨楠倒抽了一口氣,第一次領會這種做愛方式。

  「你放開我,你怎麼可以……」天,她會羞死。她的臀此刻正被高高抬起,雙腿分架在他的肩膀兩側,而他的頭正埋入她最不為人知的私處,更以舌尖撥弄她自己也不敢碰觸的地方。

  「妳真甜,雨楠……」他舔舔嘴,將她的珍液撥進口腔之內,愉快的說道。

  在她恨不得遁地的時候,他居然說這種話,她真想砍死他算了。

  「你--」她抗議的小手還沒來得及伸出去,即刻發現自己的腿又換了位置,一樣離不開他壯碩的身體,只不過從肩膀上換到他的腰際,身體也跟著騰空而起,安安穩穩坐在他身上。

  雨楠驚訝得無以復加;幸好他們是身在黑暗中,否則她一定會羞死。

  「我不要這樣……」她的抗議隨著被箝住的手臂一起落入劉宇剛霸道的熱吻之中。

  他好壞,她想。明明知道她想說什麼,還故意以這種方式封住她的嘴。不過……感覺不壞。

  於是赤裸的身軀在黑暗中互相摩擦,升高周圍的氣溫。雨楠的身體越來越火熱,自身下湧出的暖流浸濕了劉宇剛尚未除去的長褲。

  「噢……」她嚶嚶聲抗議,粗糙的布料磨得她好不舒服。

  劉宇剛悶笑了一下,稍稍抬起她的粉臀解開褲頭,讓他早已硬挺的慾望抵著她柔軟的開口,潤滑她的身軀。

  然後,他轉而改摟住她的腰,拉近她,吻上她的雙峰,慢慢的施加壓力。雨楠也憑本能的圈緊他,扣住他的脖子以對抗越來越大的壓力。

  他盡可能的溫柔,用最緩慢的速度推進,在遇見一層薄薄的障礙時,他猶豫了一下,用力撐住雨楠的脊背以免她承受不住必然的疼痛。

  「試著別咬掉我的舌頭,我會很感激。」他幽默的一笑,說了句她聽不懂的話,隨後又覆上她的唇。

  直到一陣強烈的疼痛幾乎撕碎她,雨楠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她痛得哭出來,他卻一點停止的意思也沒有,只會不斷的道歉。

  「對不起,雨楠,對不起……」喃喃的道歉聲隨著他的種子釋放在她的體內,減緩了她的疼痛。

  她搖搖頭,捧起他的臉吻了一下,讓自己漸漸適應有他的感覺。

  他們相處了三年,直到此刻他們才真正瞭解對方無論是身或心。

  熱情繼續抽動,雨楠的身體再度熱了起來。在如波浪的晃動中,雨楠發現了一件事:她竟沒有哀叫或抽搐,完全忘了黑暗的恐懼。

  當劉宇剛春風得意的向外界宣佈他的喜訊時,沒有人感到意外,尤其是住在「巴士底監獄」的犯人。整棟宇剛大樓的員工,最樂的莫過於多放了幾天「假釋假」,等典獄長回國的時候又如沐春風,驚天動地的宣佈要請整棟樓的人員喝免費的喜酒,更是教大伙眉開眼笑,笑到嘴都合不攏。

  在這一波歡樂氣息中,唯一感到不悅的是忍辱負重的李建邦。他之所以不願離開「宇剛」,正是在尋找機會。他相信只要耐心以待,必能找到破壞劉宇剛和雨楠的機會,他會讓姓劉的那一家子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歹毒的心眼早在他的憤恨中形成,他最欠缺的不但是機會更是時間。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他假裝很有風度的祝福雨楠,藉此勾起雨楠的同情心幫他求情,讓他能繼續留在公司工作而不被懷疑;更甚者,他還幫雨楠打理出嫁事宜,並告訴她:他們還是朋友,祝她幸福。

  他會祝她幸福才有鬼!忍受了這麼多恥辱,他為的是報復,他要劉宇剛也嘗嘗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滋味,而他已找到了機會。

  經過連日來的探究,他發現劉宇剛非常相信雨楠,她經手他的一切,無論是私人感情或是公事她都一手包,就連公司列為最高機密的「投標金額」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足見劉宇剛多麼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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