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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湍梓

  何雨楠,二十三歲,台大外文系畢。身高一百六十五公分,體重四十

  五公斤,具備一年秘書經驗,未婚。

  他幾乎都快會背了……劉宇剛苦笑。想當初尚未見到她之前,他還曾有一大堆幻想,因為他從沒看過有誰的笑容像她那麼甜,卻不刻意;從沒看過哪個女人像她一樣,平靜又潛藏熱情,彷彿在等待某人前去發掘一樣。直到她說她已有男朋友之前,他都還一直保持著這份幻想。為了掩飾他的衝動,他開始胡言亂語亂說一通,結果卻看出她困惑的眼神,還信誓旦旦的告訴他她有男朋友了,要他不必擔心,氣得他拿起她的履歷表猛砸額頭大罵自己笨蛋,從此開始他的暗戀生涯。

  他怎麼不擔心?過去三年間無論他用什麼方法,她都聽不懂他的暗示。他說:「如果我有一個像你一樣的老婆,我一定收心,從此不養情婦。」這個暗示夠明顯了吧?結果她居然回答:「以劉先生的條件,就算是不收心一樣找得到老婆。」也就是鼓勵他情婦照養,氣得他一連換了好幾個情婦,忙得她團團轉。

  好吧,那麼換以行動暗示好了。為了避開她的男友,從一開始他就設計她天天加班,甚至還經常拖她出國出差。有一次,他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正想表白,結果她的目光竟被某個走過他們眼前的金髮美女吸引,並無限感慨的建議他:「不妨換個金髮女郎試試,不要老局限在東方美女之中。」氣得他快吐血。

  他就偏愛東方美女,而且特別喜愛她這個東方美女,她居然搞不清楚狀況,老是張戴李冠,氣煞了他這個暗戀她三年的老闆。

  她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劉宇剛急得快發瘋;似乎從頭到尾都是這樣,他永遠是毛躁咆哮的那個人,雨楠一定是面帶微笑冷靜拆招,把他克得死死的,一步也逃不了。

  他一定是有被虐狂才會喜歡她!劉宇剛心裡罵著,邊繼續找。

  他和她朝夕相處,結果她居然對他沒感覺,並決定近日內完婚,這氣岔了他,也迫使他做出更急進的舉動,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有沒有看見何小姐?」他逢人就問,每個人都惶恐的搖頭。

  她就像這些人一樣,一直對他搖頭,直到他用更強硬的手段逼她點頭為止。

  她不是對他沒感覺,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只是一旦嘗到甜頭他就不允許她再縮回去,她需要被釋放,他也是。

  「何小姐呢?」他已經找到最底層了,再找下去就是地下室了。

  「我剛剛好像有看見她。」終於有人站出來說話。

  「在十樓。」

  這句話像爆炸威力最強大的炸藥,一下子將大樓炸出個洞來。

  劉宇剛的面色陰慘,口氣冰寒,捉起倒楣的報馬仔的領口,冷冷地問:「你說何小姐人在哪裡?」

  可憐的老實人根本不知道自已說錯了什麼,只知道他的老闆一臉想宰人的樣子。

  「十樓。」老實人嚥下口水。「我剛剛才從十樓化學部下來,和她在電梯門前擦身而過。」媽媽咪亞,可不要開除他呀!

  十樓?她居然去了十樓,還搭她最討厭的電梯?難怪他到處找不到她,原來是找她的心上人去。

  「Shit!」

  一聲巨吼,典獄長又開始發飆,撼動整棟辦工大樓。

  電梯門終於打開,結束雨楠的冥想。在步出電梯之後,雨楠才發現自己居然是搭電梯,而不是走樓梯。這個發現讓她又苦笑了一下,劉宇剛的影響力真大,竟然連她的密室恐懼症也敗在他的威力之下,足見他是一個多可怕的人。

  他的可怕早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在進入「宇剛」之前,就曾聽人說過他是個瀟灑迷人但脾氣壞得要命的富家公子。當時她不在意,三年後的她仍然不在意,因為她一直以為自己足夠冷靜,得以克服各種難題;而她也的確表現不俗,幾乎可稱得上完美。但是,也只是「幾乎」而已,如果劉宇剛不要吻她,不要接觸她的心靈的話,就臻至完美了。

  第五章

  他為什麼要吻她呢?雨楠難過的想。他脾氣雖壞但是熱情率真,對屬下也很公平,雖然一天到晚罵人,但是大部分的員工還是很樂於為他工作,因為他是個大方的賭徒,只要賭對了方向賺到了錢,一定會大大犒賞員工,絕不吝嗇。她還記得有一次營建部標到一項重大工程,他竟然興奮的拿起麥克風對整棟樓的員工大喊:「我們得標了,快去買香檳!」然後當眾抱起她轉了一圈做出一個勝利的手勢,害她亂不好意思的,之後每個員工都得到一個大紅包,外加夏威夷旅遊,樂得大伙大喊萬歲。

  劉宇剛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帶著天真,帶點自負,最多的還是任性。只為了和他父親吵架,他就可以大費周章硬是改掉原先的公司名稱,換成他自己的名字。可以上一分鐘和你翻臉,下一分鐘和你稱兄道弟,自然得跟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變臉功夫一流。

  他是個危險男子,女性的公敵。早在成為他的秘書之初,她即洞悉這一點,並且盡量不與他接觸,拚命地告訴自己,她的心裡只有建邦。然而,心跳是不會騙人的,在不經意間偶爾會因他的過於接近而冒出頭,燃起不該有的期望。只是他過於放縱,再劇烈的心跳也會在每每經手他的風流韻事之下歸於平靜。日子一久,她甚至還能跟他開玩笑,建議他該換哪種情婦。每當那個時候,他便玩得更凶,情婦一個接一個換整得她頭暈眼花,抱怨電話接不完。

  她在乎他嗎?答案恐怕是YES。過去她可以欺騙自己,對所有感覺一笑置之,捂緊耳朵不聽任何聲音並否認各種可能,然而經過了昨夜之後,她再也不能欺騙自己,再也無法麻痺所有感覺,告訴自己他只是她的老闆。想到這裡,她不禁茫然了……劉宇剛為什麼要吻她?

  「雨楠,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李建邦的聲音自耳際傳來,雨楠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化學部,她的男朋友正站在她的眼前,臉上還掛著擔憂的表情。

  她真該死,真該拖去浸豬籠,他這麼關心她,結果她卻在想別的男人。

  「我沒事,我很好。你呢?」她回過神來細看男友,發現他的精神不錯,臉上也沒有她想像中的傷痕,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好。

  「我很好啊!」他笑了笑。「我正在做實驗,你沒看到嗎?」他的笑容一如往昔,孩子氣的教人不知該如何開口。

  如果她告訴他:我的老闆吻了我,而我也不討厭他的吻。他會做何反應?會不會當場哭出來?

  還是別說了吧,他一定受不了的。就連她都受不了了,更何況是他。

  「看見了。」她露出一個大姊姊式的笑容,疲倦的像個幼稚園老師。「我只是很為你擔心。聽說你昨天晚上去了劉先生常去的俱樂部,我怕你會被打成蜂窩。」秦氏兄弟的拳頭可不是好惹的。

  「哦,那個呀!」他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笑容靦眺。「其實也還好啦,秦家大公子只是要我不斷走步,既沒出拳也沒打到我,你儘管放心好了。」李建邦爽朗的保證。

  「那就好……」雨楠才剛要放心,馬上又瞥到李建邦後腦勺上的包,緊張的大叫,「你頭上的包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秦仲文沒有出拳揍你嗎?為什麼還會有這個包?」她的反應就跟小時候每次他跌倒時一模一樣,看笑了李建邦。

  「別這麼緊張嘛,雨楠。我只是因為走步走得頭暈眼花,不小心撞上擂台上的繩子絆了一跤昏過去!順便撞出一個包而已。」他好高興,她還是一樣關心他。

  「你昏倒了?」

  他點頭。

  「誰送你回去的?」雨楠的心裡漸感不安,建邦的身體從小就很差,他的父母千交代萬交代教她一定得盯緊他!不能讓他受傷,結果她不但讓他受傷而且不在身邊照顧他,建邦的父母要是地下有知!一定會責怪她。

  「不知道,可能是秦大公子吧!」他露齒一笑,隨後想到什麼似的望著她,「昨天晚上我沒去接你,你不會怪我吧?我當時昏迷不醒。」擔憂的臉上寫滿無辜,卻充分反映出他的罪惡。

  她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她男朋友昏迷不醒之際,她竟跟別的男人熱情擁吻,她欠他的何止是一個解釋。

  「對不起。」她的臉上滿是羞愧,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雨楠,你怎麼了?幹嘛跟我說對不起?」李建邦一頭霧水,摟著雨楠的肩,焦急不已。

  「對不起……」她埋入他的肩開始哭泣,為他也為自己彷徨的心。

  「別嚇我啊!雨楠。」李建邦慌了,他從沒看過她哭,在他心中她比自由女神像還堅強,也是他唯一的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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