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已在他的掌中成形,只等著她的加入。她毫無遲疑的撲進他敞開的胸懷,與他十指交握。
「我——」她想開口吐露她的臣服,卻發現自己好不容易才凝聚的決心,隨著壓力沒入寬闊似海的胸膛。
「不必說了,我瞭解你的心意。」能看見她如此清澈的眼神已經足夠。「開口求饒不像是你,在我心中你永遠是倔強的小貂,即使對象是我,你也毋需更改。」
真正的愛是瞭解、是包容,有時甚至是無盡的等待。
琉音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什麼,就讓身體代替她發言吧。
緊緊捉住亞蒙的衣袖,琉音主動攀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臉吻他,從他的下巴至鬢角,每一個沾吻都含有她的深深愛戀,只是習慣封閉的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而已。
「換你來攻城了嗎,小貂?」被她的熱情攻勢吻得招架不住的亞蒙開玩笑的說,提起她的身子抵在他勃勃的突起上,讓她知道他有多容易被攻陷。
「你會投降嗎?」她順勢夾緊他,忽而湧出的甘泉迅速沾染他的突出,使它更加腫脹。
「我考慮考慮。」他乾脆帶著她倒向床鋪,任她擺佈。
「只是考慮?」她生氣的輕吼,一雙美目瞪得像銅鈐。
「講理點,小貂。」他採取懷柔政策,看似誠實的大手卻狡猾的爬上她的背,靈巧的解開長袍上所有鈕扣,輕輕鬆鬆的解除她的武裝。等她發現時已像個初生的嬰兒一般赤裸,於是她瞪得更用力了,只差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要攻破一座城豈是如此簡單?」他說得無辜,把責任全推給她。「想叫我投降得把本事拿出來才行。」他用右手按住她蠢動的手,將她拉至他的慾望根源,讓她感受頻繁的抖動,暗示他所需的撫慰。
琉音差點被手下的堅硬和灼熱嚇到,她先是反射性的把手拿開,而後又好奇的隔著皮褲搓捏,發現它居然愈脹愈大的時候,不禁玩心大起解開他皮褲上的扣子,準備看看它究竟有多大。
「我投降。」亞蒙連忙捉住她的手投降,以免她玩過頭。
「我不接受。」琉音意志堅決,像頭母獅執意獵到她的獵物,用力揮開阻擋她的力量,硬是將他的褲子扯下來。
當她真正見識到男人的慾望有多嚇人的時候,她反而想逃了。
「你不能在這個時候退出。」他眼明手快的拉住想溜下床的琉音,將她反壓進床褥,順勢褪掉被她脫了一半的長褲。「既然你選擇不接受我的投降,我只好奮戰到底。」他的灼熱也跟著奮戰到底的擠進她的兩腿之間,徘徊於她的入口處。
「我能不能現在接受?」她嬌喘不已的求饒,第一次發現他很壞。他故意用折磨人的速度刺探她的幽谷卻不進入,害得她全身發燙。
「不能。」他堅決地拒絕,抬起她的腿放在他的肩頭上,將她的下身拉近,以方便汲取其中的芳泉。
琉音覺得自己快燃燒了。他的火舌隨著愛慾的旋律順著她的大腿內側延燒,燒遍了她的肌膚也燒盡她的意志。她的背部拱起,落空的脊背幾乎承受不了自身的重量,亞蒙適時地撐住她的腰,將她拉得更近,吻得更深。
「亞蒙!」她不自覺的圈緊他的頸背,將身體的最深處送入他的嘴裡,做最親密的深索。
「我知道,小貂。我統統知道。」他撥開她被汗侵濕的亂髮,親吻她的額際,寬闊的手掌熟練的愛撫她的頸側,再以呼吸加深酥麻的感覺,最後才吸吮她敏感的蓓蕾。
一陣有如電殛的感覺迅速包圍琉音,體內發出巨大的聲音要求他的降臨。她伸出長腿圈住他的腰,無言的邀請他的進入。
亞蒙決定不再逗弄她,沉下緊繃的慾望迅速且火熱的進入她,抓緊她的腰際跟上他的律動。她的身體不斷地抽動,整個人因亞蒙的推送而進入失神狀態,跟著他一起在情慾的世界裡邀游。
床上的激情方興未艾,窗外也跟著打起神秘的旱雷。四週一片昏暗,唯一亮眼的是代表新生之愛的海藍寶石,發出微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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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切歸於寧靜。所有的燈火盡熄,只有幾簇火焰跳躍於城堡各處,其餘一律沒入黑暗中。被黑暗包圍的角落,活動於其中的人們也一樣陰暗,若不仔細看,是很難發現瑟縮在牆角下的人影,因為她的身軀過於嬌小,很容易隱藏。
「公爵大人要我問候你,問你有沒有任何發現?」說話的男子將聲音壓低,以免形跡敗露。
「替我向公爵大人問安,告訴他目前尚未有重大發現,我正努力接近那名黑髮女子,相信不久就能找到線索。」麗絲嬌小的身影充滿了自信,白天畏懼的模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聽到風聲說那名女子的來歷極為可疑,還聽說她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怪物,甚至有人說她是女巫。」這說法甚囂塵上,有擴大的趨勢。
「我聽到的也是這樣,而且那女子自己也說她來自於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只可惜無法證實,麗絲氣惱的想。
「據傳言那女子身上似乎帶有一把奇怪的匕首和一條邪惡的項鏈,你見過嗎?」傳話的男子又問。
「沒見過,也找不到機會搜。亞蒙.莫荷對我心存懷疑,一直不讓我接近那名女子。」不愧是身經百戰的戰士,眼光利銳無比。
「但你還是博得她的信任。」這就是麗絲厲害的地方。
「那女人有茂盛的同情心和過多的母愛,很容易利用的。」她聳聳肩,對於琉音的仁慈評價不高。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公爵大人要我們盡快搞定一切,順利取得雷芳堡。」也好讓他揮軍南下。
「製造混亂。」麗絲斬釘截鐵的說,心中已有對策。「既然所有的人都認定那女人可能是個女巫,那我們就讓她變成真正的女巫,激起群眾的恐慌。」盲目的群眾永遠是最好用的利器。
「好主意,但要如何下手?」沒有證據是定不了罪的。
「記得這麥子嗎?」麗絲微笑地拿出幾粒黑色的麥子,笑容陰森。
「這是……」傳話的男子都呆住了,麗絲手上的麥子正是會置人於死地的有毒麥稱,吃下的人會生一種叫「安東尼奧聖火」的痛,必死無疑。
「沒錯,我就是要利用這些麥子引起混亂。」只要能夠達成任務,死多少人她都不在乎。
「我能幫什麼忙?」傳話的男子只能甘敗下風,麗絲不愧是勃艮地公爵手下第一愛將,又狠又毒,下手從不心軟,是個天生的殺手。
「去伊凡村找一個叫保羅的男人,那傢伙原本是雷芳堡的總管,後來因欺侮那女人被趕出城堡。給他一點好處,叫他到處散播那女人是女巫的謠言,我相信他一定會樂於接受這個提議,這可是個報仇的大好機會。」若她沒聽錯的話,那男人似乎巴不得有這機會。
「我明白了。」負責傳話的男人點頭,大步一跨,再度沒人黑暗中。
麗絲低頭看看手中的黑色麥子,總是畏縮的嘴角漾起一個陰毒的光芒,期待明日的到來。
她的主人一定非常以她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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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芳堡的早晨總是充滿忙碌的氣息,操練的士兵和盡責約守衛悍衛著城堡的每一天,城堡內的居民也十分負責的各司其職,互相合作維持堡內的正常運作,這是慣例,一天也不曾例外。然而,小小的麥粒改變了這一切,使整個狀況變得不同。
「大人!」忽而闖入的聲音打斷亞蒙的休憩,他抬起頭看著慌慌張張的侍衛長,眉頭不悅地蹙緊。
「什麼事需要這樣慌慌張張?」該不會又來封密函吧。
「吉蘭、吉蘭的情況不對!其它人也……」侍衛長的臉色自得像鬼,他從沒見過那麼駭人的狀況。
亞蒙立刻起身,跨大腳步穿越一個又一個的羅馬式拱門,到達大廳的正中央。名叫吉蘭的士兵正痛苦的打滾,腳上的皮膚腫大而且潰爛,甚至還能看見皮膚下的白骨。
「什麼時候發現的?其它人呢?」亞蒙蹲下來檢查吉蘭的狀況,仔細看了幾分鐘後他不禁詛咒。
「該死!」這是「安東尼奧聖火」,是一種可怕的疾病,患病的人肌肉無法附著於骨頭上,唯一的方法是截肢,否則必死無疑。
這種病不應該出現在法國,尤其是天氣清爽的薩爾德,一定是有人暗中搞鬼,只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罷了。
「其它人呢?」他暴烈的吼叫,差點嚇壞了侍衛長。
「還有多少人染上這種病?」他忍不住心焦,這種病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治,也找不到會治的醫生。
「散稟大人,除了吉蘭外還有幾個士兵也有同樣的病症,目前正安排在東側的房間裡面。」侍衛長連忙回道。
「只有士兵?」亞蒙沉下臉來思考這個問題。「堡內的居民呢?他們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