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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湍梓

  這更惹惱了段雁舞,她盲目的拿起書桌上的所有東西,筆架、毛筆、書本,一古腦的盡往秋飛的身上砸去。

  「你他媽的又好我多少?再文雅還不是山賊一個!」她愈哭愈傷心。「你去死啦!」她丟完、罵完之後,噙著淚水奔向書房外面。她要回家,她想回家,她想回凶匪寨,即使它是個粗魯不堪、欠缺教養的道地土匪窩。

  站在迴廊上的錢雅蓉不明就裡的被段雁舞疾奔而來的身影嚇著,差點和她撞成一團。

  「小舞,發生了什麼事?」錢雅蓉拉住滿臉淚水的段雁舞,急急的問。

  「雅……雅蓉姊。」段雁舞再也忍不住了,一個勁兒的抱住錢雅蓉,不斷的抽氣。

  「又是秋飛?」錢雅蓉忍住揍人的衝動,安慰性的拍著段雁舞的背。她早已注意到,自從秋飛尋回負氣出走的小舞之後,脾氣一天比一天火爆,老是有意無意找小舞的碴。她真不明白,他既然喜歡小舞為什麼不乾脆表白?弄得整個山寨如履薄冰,唯一樂得看戲的只剩襲人,其它人一概對小舞的遭遇深表同情,但又不敢表示任何意見,不行,再這麼下去,清靈寨的「清靈」兩字就得改寫了。

  「雅蓉姊,我要是能像你這麼漂亮、這麼文雅,死牢頭是不是就不會再討厭我了?」段雁舞用著充滿疑問的眼神看向錢雅蓉,模樣清純可愛。

  「他一點都不討厭你。」這烏龍的一對看來是需要有人好好拉他們一把,她不介意擔任這個要角。「相反的,他喜歡你。」

  段雁舞聞言臉頰燒紅,好像天邊的晚霞。「騙人,他一天到晚罵我沒教養,又說我鐵定進不了學堂,還說我笨。」

  「你的確是笨啊,笨得對他的追求沒有感覺,他當然要說話來激你囉。」仔細想想,秋飛也真辛苦。

  「他哪裡有追過我?」她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是個證實輸贏的大好機會,錢雅蓉略帶興奮的想。總算可以知道自已到底有沒有押對寶。

  「他……」錢雅蓉試圖找出最恰當的語辭,但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直接問,「他吻過你嗎?」

  段雁舞的臉更紅了,但面對錢雅蓉,她不想說謊。

  「嗯。」她害羞的點頭。「還好幾次呢!」

  「真的?」錢雅蓉忍不住驚喜,秋飛真的有所行動!「那接下來呢?」她進一步追問。

  「接下來?」段雁舞一頭霧水。「沒了啊。」

  「你們僅是接吻而已?」錢雅蓉鬆了一口氣,卻也同時感到可惜。畢竟小舞是個黃花閨女,秋飛還算滿有理智。

  「沒錯啊。」僅僅是接吻她就已經全身發軟、渾身不對勁……對了,或許雅蓉姊知道這是什麼症狀,聽說她以前時常生病,動不動就全身軟綿綿的,可能會瞭解。「雅蓉姊,你有沒有生過這種病,就是當某人吻你、摸你的時候,你就會全身乏力,腦子一片空白?」

  這是戀愛的併發症啊,莫非小舞開竅了?錢雅蓉深深地看她一眼才回答:「有過。」

  「真的?」她還真問對人了。

  「我記得當襲人第一次吻我時,我的情形就跟你相同,一直到現在,我還是處於這種甜蜜的症狀中,而且我一點也不想痊癒。」

  雅蓉姊的意思是……段雁舞驚呆了。

  「小舞,你喜歡上秋飛了。」

  「胡說!」段雁舞條地臉紅。她不可能會喜歡上那個死牢頭的,他那麼壞。

  「是真的。」錢雅蓉歎了一口氣,難怪秋飛會耐性全失,小舞還真不是普通的「感覺癡呆」。

  「你自個兒想想看,你曾對任何男人有過相同的感覺嗎?」

  段雁舞努力的回想。的確沒有,只除了死牢頭。

  「沒有過吧?」見段雁舞點頭,錢雅蓉繼續說道:「難得的是秋飛也有相同的感覺,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放任自己去享受這份男女之情,不要再抗拒。」

  她曾抗拒過嗎?或許吧。她想起那天秋飛認真的眼神、緊張的表情,她的無知弄砸了一切,現在即使她已經稍微明白自已真正的感覺也無濟於事了。

  「我……我懂了,但已經來不及了。」自從那晚以後,死牢頭再也不曾正眼瞧過她。

  「你放心,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是不會那麼快放棄追求的,咱們等著瞧吧。」她有這個信心,襲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喔?」

  錢雅蓉笑著帶領滿臉疑問的段雁舞回房間後,隨即興奮的衝回自己的房間向夫婿報告勝利的消息。

  「你輸了!」她開心的喊道。

  「怎麼說?」襲人一把摟過錢雅蓉,讓她坐在大腿上。

  「小舞堅守原則,沒在那晚和秋飛做出任何事。」嘿嘿,她總算贏了一回。

  「你如何得知?」襲人挑眉問道。

  「秘密。」她擺出無可奉告的神氣模樣。

  襲人條然將她騰空抱起,嚇得她怪叫連連。

  「你幹嘛?」

  「付帳啊,我向來有債必還。」

  錢雅蓉霎時羞紅了臉,接著露出一個嬌媚的笑容。「那麼,請小心你的腰桿兒。」

  ※  ※  ※

  秋飛發覺自個兒快要變成一個色情狂了。他白天約束自己當個嚴厲、正經的夫子,到了晚上卻是夜夜到後山小湖邊偷窺。白天和晚上兩個截然不同的自己都快撕裂他的心志,使他的控制力瀕臨崩潰的邊緣。

  小魔頭又在游泳了,她的美真是渾然天成,不見絲毫的做作。他發現自己無法將視線移開,單單看著她就是一種享受。

  他的行徑一點也不像一位君子所為。但話說回來,又有誰能保證君子不會有發狂的時候?反正他受夠了,當了一輩子的君子,他最想做的就是放縱自己。他想要小魔頭,想得迫切。有何不可呢?只要她也有相同的感覺。

  他悄悄的走近湖邊,將段雁舞的衣服拎在手上,等待她游回岸上。

  游泳真是舒服!段雁舞愉快的想。她的水性極佳,只要不是嚴冬,再冷的水她都不怕。

  她奮力的滑動著手臂,沒一會兒就游回岸邊。正當她伸手想拿衣服的時候,卻發現衣服不見了。

  這可糟了!沒衣服她要怎麼回去?

  「你在找這個?」秋飛悠哉的自樹幹後走出來,手上拎的正是她遍尋不著的衣服。

  「你……你怎麼在這兒?」段雁舞羞紅著臉看著他手中的衣服,身子拚命的往水裡壓去。

  「散步啊,今晚夜色很美不是嗎?」她更美,秋飛發覺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起變化。

  「把衣服還給我。」王八蛋,扣著她的衣服到底有何用?

  「那當然。」他走近湖邊,居高臨下的望著段雁舞。「你上來拿呀。」

  上去?那不是代表她得裸著身子任他看個夠?這混帳,根本是存心捉弄她嘛!

  「我要是拿得到,犯得著求你嗎?」見他不改其志,她火大的罵道。「還我!」

  「不還。」

  「好,你可別後悔!」她出言警告。

  「敢問你要如何使我後悔?」有沒有搞錯?握有全部籌碼的人是他。

  「這樣可以嗎?」

  話還未落下,段雁舞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捉住秋飛的腳踝,將他拉下水。秋飛一個措手不及,咕嚕嚕的喝了幾口湖水,待他掙扎站穩,肇事者早已不知游到哪裡避難去了。

  小混蛋,以為只有你懂水性是嗎?秋飛勾起一個堅決的笑容,被他逮到她就玩完了。

  他扭動著身體,無聲無息的潛入湖中尋找段雁舞的蹤影。啊,有了,在那兒,她正朝另一個岸邊游去,想擺脫掉他?門兒都沒有。

  他加快了潛行的速度,靜悄悄的在段雁舞上岸之前逮住她。

  「你?!」段雁舞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帶邪笑的秋飛,他居然能趕上她,而且還無聲無息?

  「就是我。」秋飛一手環住她的細腰,一手抱在她的胸前,剛好位於乳房下方。

  她的皮膚真是細緻,一如他的想像。

  「放開我。」這真是太過分了,現在的她是裸著身體的耶。

  「我很想,但我放不開。」秋飛突來的真心話讓段雁舞停止了掙扎。

  「你……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又輕又柔,又在她的耳邊頻頻吹氣,她覺得自已又生病了。

  「你討厭我的碰觸?」他輕輕的愛撫她的肌膚,加重了她的病情。

  她搖頭。

  「那就是喜歡囉?」強壓住心中的狂喜,秋飛原本擱在她胸下的手悄然覆上她的胸部,把弄著她的蓓蕾。

  她倒抽一口氣,發誓自己就快病死了。

  「回答我。」他原本環著的手,竟開始不安分的往下摸去,直達女性的核心。

  「喜歡。」她回答得很小聲,全身上下被這股陌生的情慾沖刷得無所適從。

  這是他夢想中的答案,小魔頭居然真的喜歡他的碰觸!那是否意味著,她的心也喜歡著他,甚至愛他?

  「那我再多碰你一些好嗎?」他將她的身子轉過來,與他面對面,以便欣賞她的嬌態。

  「啊?」全身都讓他給摸過了,這還不夠?「還……還不夠嗎?」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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