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蘭,有話慢慢說,你這麼丟會丟死人的!」少允這回早有準備,一個飛身,就像玩踢毪子般的將陶罐子踢回手中,好險!總算鳴飛送的東西沒破。
「你身子這麼好,怎麼怎麼會被砸死!」該死的混帳,他以為她跟他正在玩「你丟我撿」的遊戲啊!
語蘭兩手捉住一隻陶瓶,雙箭齊發,她倒要看看他怎麼接。
少允直覺的接住最靠近眼前的陶瓶,另一隻陶瓶卻成為漏網之龜,直直的往房門的方向飛去,剛好快飛到推門而入的成王爺。
成王爺好不容易送走了賓客,正想回寢居好好休息的時候,卻聽見從少允的新房傳來一陣嘈雜聲。願本他臉紅心跳的暗想年輕真好,有這沖熱情,像他年紀一大把了,總是少了一點勁,正當他想快速通過新房的時候,卻發現這陣嘈雜聲非比尋常,這……這不是陶器被砸破碎裂的聲音嗎?該不會是送紿少允的那些寶貝被砸了嗎?他愛寶心切,顧不得自己是否會打擾到別人的「好事」,一古腦兒就往新房裡面衝,接著發現一隻綠色的東西朝著他的頭顱直直飛來,再不閃就沒命了,於是他做了一個以他的年紀來說實屬高難度的動作一向後彎腰曲身,整個身子彎成一個半月形。
「爹。」少允被闖進來的成王爺嚇了一跳。語蘭則是對他能在一瞬間就做出來的精采動作,佩服得不得了。
「唉喲!」成王爺實在老了,哪能經得起這般折騰。
「你這個孽子,還不快過來幫忙。」成王爺的腰紿閃著了,自個兒爬不起來。
「爹,您沒事吧!」少允扶起成王爺,一面幫他順暢筋骨。
「怎能沒事?不信你下次自個兒彎彎看?」成王爺-邊揉揉他閃著的腰,一邊雛眉的看著滿地的碎片。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這房裡頭怎麼亂成這樣?好像遭過小偷似的東倒西歪。
少允赧然的看著滿目瘡痍的房間,他要怎麼告訴老爹這是他新娘子的傑作?
「你——」成王爺隨意的目光掃視房中的擺設,不對!怎麼今早才擺上去的珍貴賀禮全不見了?成王爺頭冒冷汗的注視著滿地的碎片,妹
妹送的燕薩座像的臉還留著關邊對他微笑。
「啊!」一聲嘶吼震撼了整個「成王爺」。「孽子啊!這是你姑姑珍藏多年的寶貝啊!你競然……你競然……」成王爺撫著心口,老淚縱橫的哽咽著,這比殺了他還殘忍啊!
「我……」少允偷偷的瞄了語蘭一眼,語蘭見成王爺的悲慟摸樣,心中一股罪惡感油然升起。
「是誰做的?你嗎?」成王爺收起悲傷,惡狠狠的瞪向少允。
「還是你?」八成是這個小潑婦做的,所以說平凡人家出身的女子最沒教養。
「爹,您鬧夠了吧!不要打擾我的新婚之夜,出去、出去!」他順手塞給成王爺一個剛搶下的寶貝,一面使勁的推他出去,成王爺還沒來得及發出抗議就教少允給推出門外,房門「啪」一聲關了。
成王爺傻傻的盯著當著他的面甩上的房門,心中百感交集的悲歎著,兒子養大了,不中用了,娶了媳婦就不理老爹了。這一切都反了。原本娶掄語蘭進門是為了看住少允,少砸點寶貝,沒想到她一進門,寶貝反而砸得更多,這往後要是夫妻倆吵架,卯起來給他來個砸寶大賽,那「成王爺」中的寶貝們還有得教嗎?不成!他得趕緊蓋個密室,把家中所有寶藏都往裡面放才行。
成王爺下定決心,使勁的點一下頭,可惜現場沒有任何人看見他臉上慵慨就義的表惰。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握緊雙手。唉!他發現自個兒手中正拿著一隻白陶罐子,開頭優美,色澤奇佳。成王爺高興到痛哭流涕,緊緊的將它抱在胸前,深怕它有不測的一路疾奔到寢居。
少允關上房門,深吸一口氣後轉向在面對語蘭。經過他老爹這一番鬧場之後,他的勇氣更加消失無蹤,要是他今晚得睡在房門口,他非要老爹負責不可。
「語蘭……。」少允見突然間安靜下來的語蘭,自覺此機不可失的走近語蘭,伸手就要摟她。
語蘭靈巧的曲身避開,拿起床上鋪好的被子塞進他突然撲空的手裡。
「你自個兒找地方睡去。晚安。」說完她打了個大呵欠,累了一天,該休息了。
少允不相信的瞪著語蘭塞給他的棉被,這可是他的新婚之夜,難道她沒聽說過「春宵一刻值千金」?要他自己去找睡覺的地方,這是什麼意思?
「你打算讓我錯過我自個兒的新婚之夜?」這麼殘忍的事,她怎麼做得出來!
「沒錯!」她甜甜的一笑。他以為隨便幾句話解釋就可以擺平她?沒這麼便宜的事!她非整得他脆地認錯不可,否則她心頭那口怨氣怎麼也嚥不下去。
「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他為了今夜,受了多少的煎熬,而眼前這個惡毒的女人,競然使出這招殺手鑭。
「為什麼不行?你不就以戲弄我為樂?我這麼做,不過是個小小的報復而已。」看著他發青的臉魚,語蘭心中大感愉快。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他是著了什麼魔才會愛上這個冷血的女人。
「我惡毒?好啊!那你休了我啊!」語蘭不經大腦的衝出這句話,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她怕少允會將她的話當真。
「你——」少允氣得發抖。他很想像大丈夫般的高傲點頭,然後瀟灑的轉身離開。可借自從他碰到這個小剋星以後,發現自己再也無法恢復往日的瀟灑自在,他太在乎她了。
他咬緊牙根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脾氣,憤然的將手中的棉被丟向地下,轉身就要離開房間。
「你要去哪裡?」語蘭又想整他,又希望他留在身邊。
「你不是不要我留下嗎?我自然要去歡迎我的地方。」他惡意的胡謅道。被老婆趕出房門,這種事要是傳出去,教他這位「京城第一美男子」的臉往哪裡擺。
「那個地方是哪裡?」這麼晚了,所有的店家都打烊了,哪還有地方跑。
「百花樓。」少允停住腳仔細觀察語蘭的表情,希望能達到令他滿意的反應。
語蘭當場楞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心中卻是奇怪少允那麼晚了上賣花的地方去做什麼?花坊還開著嗎?她還沒有會意過來,就教少允忿忿的甩門聲給吵得捂緊了耳朵。
「混帳!」少允邊走邊罵。摘下頭上頂著的新郎帽,用力丟向一旁,剛好砸到一隻可憐的野狗。
可憐的流浪狗被這不明物體砸得「汪」的一聲,對著擲物者猛吠。少允心情正處於崩潰的邊緣,這只不識時務的畜生自然成為他發洩怒氣的好對象,莫名其妙的挨了好幾卿,冬於悲哀的「嗚——」-聲認輸,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離開。
「新郎倌,你跟那隻狗的處境相同,怎麼可以欺侮同類?」由陰影處傳來的清脆女聲,不急不緩的調侃道。
「麗清,怎麼連你都笑我,出來吧!」真是人一倒霉,到處都有人落井下石。
「少允兄,看起來你這張俊臉好像沒發揮多大的用處嘛!怎麼會教語蘭給趕出來?」吳麗清踩著悠閒的步伐,一張絕美的臉帶著艷麗的微笑,笑吟吟的盯著少允瞧。
「我——」
「壞事做太多?」麗清非常清楚他和語蘭之間發生的事。為了雪恥,她對京城裡的大小事情都瞭若指掌。一些旁枝的來源再加上自己親眼目睹,大大小小加起來,憑她優秀的組織、恩考能力,早就猜對了九分。
「你的嘴跟少儒的一樣壞。」這兩個要是湊成一對,「成王府」跑不掉每天戰雲密佈,幸好他的新房離少儒的隔著三個池子那麼遠,否則可得天天撐傘了。
「呵、呵!」連汕笑聲也那麼象,這兩人可說是天生一對。
「我上回跟你提的事情,你的打算是……?」少允上次的建議,麗清還無暇去細想。
「還沒有打算,過些日子再說。」她技巧性的打著太極拳。
「別管我的事。我今晚恰巧遇見你,也算是緣分。給你一個建議如何?」麗清好心的提議道,少允總覺得她就像是少儒的翻版,說出來的提儀通常是救人、害人兩面兼得。
「什麼建議?」
「去找掄語劍談談。」
「談什麼?我不覺得有什麼好談的。」
被自己的新娘子趕出新房已經很滲了,還要自尋死路的去找大舅子開堂受審,這種蠢事他才不幹。
「我就說嘛,少允兄,你那顆腦袋瓜子還真的是不開竅嘛!難怪會讓少儒捉弄著玩。」麗清俏皮的調侃著少允,故意提到他的死敵讓他血脈賁張。
「我哪裡不開竅?」要不是麗清就像自個兒的小妹,他准掐死她。
「你哪裡開竅?」麗清走近故意用手指輕敲少允的頭顱。「蘭兒的脾氣只有她大哥最清楚,你不找他談找誰談?更何況你若不向他討教幾招治蘭兒的方法,我保證你以後的日子不只難過,男性的威嚴更會蕩然無存。」她迷起眼睛笑開來,教人分不清楚她是在說笑,還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