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生氣,你好像很失望。」她瞪了他一眼。「好吧,我有一點點生氣,這樣可以嗎?」
「還算差不多!」
他笑了笑,挽著她上車。
☆☆☆☆☆☆☆☆☆☆ ☆☆☆☆☆☆☆☆☆☆
法式的西餐廳,符合茵茵要求的又貴又浪漫。
雖然她真的沒生氣,但他還是把思可琦的事,向她說了一遍。
「……我幫她處理這件事,你會不會不高興?」他問。
茵茵搖搖頭。「不會。我認為你應該幫她的。」這是她打從心底說出的話。
畢竟,思可琦是為了他,才會和那個銀行小開交往——雖然她並不確定他說那個銀行小開威脅思可琦的事,是真是假,但無所謂,只要是思可琦的事,他都必須去,哪怕只是思可琦想和他獨處……
她現在能夠體會到思可琦的心情——盼望能和深愛的男人,多一點相處的時間。對她而言,她和他相處的機會,會一天天的減少……
「茵茵,你在想什麼事?」
「呃……我……沒有……」她露了個淺淺的笑容,凝眸望著他。
從現在起,她要記住他的每一個笑容、每一個神情、每一回望著她的深情,他是她戀情的記憶寶盒裡,惟一的最初、也是最終、更是最美……
「司命,你愛我嗎?」她的水眸漾著笑容,輕輕柔柔的問他。
「當然愛。」他拉起她的細白玉手,將她的手翻過來,在她的手掌心中親吻了一下。
曖昧的觸覺,在她的心湖中翻起了波浪。
抽回手,她羞紅了臉。
「我不介意你再問我一次。」他低聲笑著。
他感覺到她似乎對他的愛,有那麼點……很難說的明白,雖然她臉上沒有任何異樣,但他覺得她彷彿有一點小小心事一般。
他看著她,笑了笑。或許是她愛情小說寫多了,難免會有些多愁善感吧!
「為什麼笑?」茵茵納悶的看著他。
「我……」他正要說,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他想關機,卻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來電者是思可琦——
「喂——」怕她有什麼意外,他最終還是接了。
「你怎麼了?」
手機貼在耳邊,永司命的兩道濃眉,緊緊皺起。
「好,我等一下會過去。」
關了手機,永司命對她露出歉意。「茵茵,我……」
「是思可琦吧?」茵茵淡然一笑。「你去吧!沒關係,反正我也吃飽了。」
她真的不介意他去找思可琦,只是,她控制不了心頭湧出的酸澀。她的雙手,在桌子下,茫然的絞著。
「有件事,我需要你幫忙。」
她點點頭。「你說。」
「請你幫我帶玉堂回南部去,他在台北,我辦事會分心。」他和她一向離開座位,摟著她的肩。「你也知道,除了永家人之外,只有你能搞定玉堂,我也信任你。」
他說完,轉身刷卡付賬。
看著他的側臉,她多想告訴他,她想照顧的人不是玉堂,而是他。
但她能嗎?能嗎?
他轉過頭來看她時,那些該吶喊出的話,在對上他的黑眸時,卻化成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她想,她還缺了一味名叫「承擔失去愛情的勇氣」的東西。
☆☆☆☆☆☆☆☆☆☆ ☆☆☆☆☆☆☆☆☆☆
當永司命趕到思可琦的住處時,客廳內的東西摔得滿地,思可琦的臉也青一塊、紫一塊的。
「發生什麼事了?」永司命的眉頭皺起,兩手頂在臉上,環視著四周。
「司命……」思可琦顯坐在沙發旁的地上,哭聲連連。
他走過去拉她站起身。「姓陳的打你?」
他一問,她哭得更傷心。
坐到沙發上,思可琦哭的一抽一抽的。「他……是他……早上他原先說要來的,可是他一聽說是你,便藉故不來——」
這點,早在她預料之中,她就料定那傢伙沒膽來和司命談判。早上,她之所以叫司命過來,純粹只是測試他是不是真的關心她的事,沒想到他真的來了,那就證明,他還是關心她的。
就算她毀了形象,必須賠一千萬的違約金,他也一定會拿錢幫她的!
這下子,沒有後顧之憂,她可以玩得更盡興了!
「你回去後,我看著報紙,愈想愈不對,所以打電話問他,偷拍的事,是不是他叫人做的?他沒有否認,還說,是他做的又怎樣,他就是要破壞我的形象,讓我違約,還要讓我無法在時尚界生存……」
她哽泣著。「我生氣,罵了他幾句,沒多久,他就跑來我這裡,把客廳弄得一團亂,還……還動手打我……」
「我帶你去醫院擦藥,再請醫生開一張驗場單。」
「不要。我已經自己擦過藥了……我……我不要出去。就算我丟了工作,以後真的不能走秀,我……我也想維持我最後的尊嚴,我不要讓別人看到我的狼狽樣。」
他點點頭,不強迫她。
拿出手機,他按了阿瓠的名字,撥出。「阿瓠,馬上到台北來。」
☆☆☆☆☆☆☆☆☆☆ ☆☆☆☆☆☆☆☆☆☆
確定茵茵和玉堂平安到家後,永司命接到阿瓠的電話,聲稱人已抓到,等候他處置。
他叫阿瓠把人帶來思可琦的住處。
阿瓠一進門,一個臨時菲傭看到一群人進來,嚇的躲進客房去。
「老大,琦琦請了菲傭啊?」
「是我臨時調來的。」永司命看向阿瓠的身後,陳姓小開嚇的手腳發軟。「錄影帶呢?」
「我……我已經把錄影帶交給他了!」陳姓小開指著阿瓠。
「什麼他啊他的,要叫瓠哥,懂不懂?」阿瓠欺近他,眼露凶光。
「是、是,瓠哥。」陳姓小開乖乖的喊了聲。「我……我可以走了吧?」
「急什麼?你叫我一聲瓠哥,我是沒錢送你禮物,但至少,我會請你喝一杯茶。呃,你習慣喝什麼?凍頂烏龍好嗎?」
「阿瓠——」永司命低沉的聲音,打斷阿瓠的玩興。「把錄影帶拿給琦琦,讓她確定一下。」
「是。」
阿瓠要敲琦琦的房門時,方才躲進客房內的菲傭走出門來,有禮貌的對他行個禮,指著錄影帶,再指著她自己,又指向房內,示意由她來送進去。
阿瓠點點頭,把錄影帶交給她。
「這是你做的?」永司命把今天的報紙,攤在陳姓小開的面前。
「什麼咽,原來是你幹的!你好大膽子,連我家老
大你都敢叫人跟蹤偷拍!」阿瓠拉著陳姓小開的耳朵,氣呼呼地。
「我沒有,不是我……」陳姓小開猛搖著手。「真的不是我,永老大,我沒那個膽!」
「在我家老大面前,你還敢狡辯!是男人就承
認!」阿瓠的拳頭頂在他的鼻子上。「你真的是有偷拍的興致耶,跟女人在床上做事你也拍、別人到飯店你也拍……你說,在捷運站內,偷拍女生裙下春光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我。我……我承認我喜歡邊做……做事邊拍,但其他的,我真的沒做。」
「你還……」
阿瓠的拳頭壓住他的鼻樑,正想再逼問他,菲儡走過來,點點頭,表示錄影帶是真的。
「關於你打傷思可琦的事,你要怎麼解決?」永司命交疊起雙腿,兩手橫放在沙發上端,目光如炬的盯著陳姓小開。
「什麼啊,你這麼可惡,連女人你都打?難怪琦琦一直不敢出來。」阿瓠咬牙瞪眼。「你他媽的,有種你就打男人,打一個女人做什麼!」
陳姓小開兩眼茫然。「我……我沒有打她……真的沒有……」
「有就有,幹嗎這麼不帶種?」
「我警告你,不准再打女人,否則,我絕對不放過你!」永司命嚴厲的警告他。
「我沒有,真的沒有……真的……」
「你是豬腦袋啊!我們永氏畜牧場裡的豬,都比你聰明幾百倍。」阿瓠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老大這麼說,是要你發誓,老大要原諒你了!」
「喔,是、是……我……我絕不會打女人的。」
「你走吧!」永司命不耐煩的下令。
這種男人,小奸小惡的事,他或許會去做,但是永司命垂眼沉思著。
「老大,放他走,然後呢?」
「你先在這裡守一晚,我要去茵茵那裡。」永司命起身,臨走前,回頭看了菲傭一眼。「她才來台灣沒多久,別戲弄人家。」
「是,遵命」阿瓠也回頭看了菲傭一眼。「老大,她真可愛。」
永司命瞪了他一眼,見他收斂了嬉皮笑臉,才轉身離去。
☆☆☆☆☆☆☆☆☆☆ ☆☆☆☆☆☆☆☆☆☆
在鄉下待了兩天,茵茵再度回到台北。
這幾天,她接到永司命的電話,都推說有事在忙,她渴望見到他,但卻也怕見到他。
煩擾的情緒,讓她暫時選擇逃避。
「茵茵,你回來了。」蘿樺抱了一大袋的東西,向她打招呼。
「蘿樺,你買什麼東西?」茵茵走過去,幫她拿車上的一袋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