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她也看的出來,允蕾是非常愛他的。
「我……」搖搖頭,古允蕾便咽的道:「佩玲,你叫他走,給我時間,我會見他的,但不是現在,我……我沒有心理準備。」
瞭然的點點頭。同為女人、同為孕婦,又是知己好友,佩玲能瞭解她現在的心情。
「好,我去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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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允蕾會見他,嗣耀亨更堅定了自己心頭的意念。
「你還不走?」隔著雕花的鐵門,佩玲怒瞪他。
雖然他們夫妻也要為他們的誤會分手,負一半的責任,但一想到他沒問清楚,就妄下定論,還害允蕾自己過了八個月孤單痛苦的日子,她就滿肚子氣。
「我不走,我在這裡等她。」凌亂的頭髮、凌亂的衣衫,此刻的嗣耀亨,看起來還真有幾分瘋子樣。
「喂,你這個人怎麼說不聽?允蕾說她需要時間,她會見你的。只是,你總要讓她有心理準備。」
「我在外面等。我不會吵到他的。」他堅持,不見到她,他不會走。
他也擔心他一走。她不知道會不會逃避他,連夜離開。
不,這一次,他不讓她走。他要把她緊緊的稷在懷裡,彌補他對她的傷害。
想到當初他殘暴的侵犯她。還對她說了冷絕無情的話……他真該死、真該下地獄!
「隨你高興!」佩玲翻了翻白眼。早知如此,當初怎不弄清楚?「建明,你開門做什麼?」看見丈夫伸手去開門。佩玲又是一陣嚷。
「阿傑來了。」
「誰來都別開門!」
開了門,讓嗣耀亨趁機跑進來,他就可以順利見到允蕾,哪能這麼便宜他!
阿傑拿了一些捶碎的草藥渣過來,看看比他高一個頭的嗣耀亨,又看看一臉怒氣的佩玲,納悶的問:「這……這個人是誰啊?」因為一直在家裡捶草藥,對於村內發生的大事,阿傑尚未耳聞。
「別理他!阿傑,我們今天不開門,所以很抱歉,不能讓你進來,你有什麼事嗎?」
「喔,是這個。」一頭霧水的阿傑,把捶好的草藥,從門上的鏤空處遞了進去。
一陣草藥味撲鼻,佩玲捏著鼻子,把草藥丟給丈夫。
「那是幹什麼用的?」
「喔,那是給允蕾敷傷口的,那個草藥對傷口……」
阿傑的話還未說完,一旁的嗣耀亨驚地瞪著眼,急切的問:「允蕾受傷了?她怎麼了。要不要緊,你們有沒有送她去看醫生?她要是受傷,趕快送她去醫院,不要亂給她吃草藥!」
他兩手抓著門上的鐵桿,急切的怒樣,活像是想揮開鐵籠的猛虎。
何建明護著大腹便便的妻子,退了一步,免得被他的虎爪抓傷。
而站在嗣耀亨身邊的阿傑則愣愣的開口:「那……那個草藥,不是吃的,是……是要用敷的。允……允蕾已經看過醫生了,沒事的。」
「是……是我不小心弄倒了磚台,砸到了允蕾的腳,她……她才會受傷的。」』何建明自首認罪。
「你……」
嗣耀亨握拳,狠狠在門上撞了一下,巨大的響聲,震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再怎麼強硬的拳頭。為上那扇硬邦邦的鐵門,都只有破皮流血的份。
「總……總經理,你受傷了!」一直靜站在一旁的台甫,見上司手受傷,急急上前。「我先載你去看醫生。」
萬一風沙吹進了傷口,染上破傷風,那就糟了。
「不用!」咬著牙,忍著痛,嗣耀亨指著何建明手中拿著的草藥。「把那個給我!」
「這……這是要給允蕾敷傷口用的,我小時候跌倒,我奶奶也用這種……」何建明以為他要把草藥扔掉,遲遲不敢給他。
「給我!我要先試,如果沒有問題,才能給允蕾敷傷口。」
嗣耀亨的話一丟,撼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原來,他是為了要試草藥,才揮那一拳,把自己的手弄的破皮流血。
「我……我先回去了。」阿傑大概也猜得到他是什麼人了。光是外表,他就差人家一大截,再看到他為了允蕾做的犧牲……唉,比不過的。
在阿傑識趣的離去之後,佩玲拉著丈夫道:「建明,我們進去。」
縱使真的被感動了,但,在允蕾沒點頭之前,她是絕不會讓他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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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風吹的寒,寒冷的空氣,環襲著在大門外焦急踱步的嗣耀亨。
他不冷,一點都不冷,因為他心急如焚。
允蕾受傷了,她傷的如何,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儘管何建明夫婦說允蕾沒事,但沒見到允蕾,沒聽到她的聲音,他無法靜下心來。
大步的走向房車。嗣耀亨拍了一下張著大嘴、坐在車椅上睡著的台甫。
「台甫,起來。
被拍了一下,從睡夢中驚醒的台甫,險些跌下地。坐直了身,揉了揉惺忪睡眼。
「總經理,是不是要回去了?」
「不是。去找一個梯子來。」
「梯……梯子?」
「我要爬到二樓去。」嗣耀亨回頭看著二樓左邊的房間。
那間房間,從他到這兒來時,一直亮著燈光,在一個鐘頭前。何建明夫婦會在右邊的房間、雙雙探出頭來。
所以,他可以確定允蕾是睡在左邊的房間。
「總經理,你要爬……爬到二樓去?那太危險了!」萬一上司有個不測,那他絕對會被總裁夫人給炸碎的。「不,不如我們翻牆過去,再把他們大門的鎖撬開。」台甫下了車,給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建議。
「你會開鎖?」嗣耀亨挑著眉問。
「不會。」搖搖頭,對上上司氣怒的眼神,台甫乖乖的道:「我……我去找梯子。」
正要坐進車內的台甫,被他揪出。
「用走的。我可不想把大家吵醒!」尤其是那個又凶又恰的婆娘,如果不是她一直阻攔,他相信她老公會讓他進去的。
其實,他要強行進入並不難,只是,他尊重允蕾的意思。他知道,當時他那麼惡意的對她,一定傷她很深。
他原先是要等的,但聽到她受傷,他的心都亂了。他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哪怕只見她一面,他都要上去看看她現在如何了。
台甫一臉難色。三更半夜,他上哪兒找梯子去!但上司的意思堅定,不是他這個下屬三兩句話,就可以動搖的。
認命的定離。抬起哀怨的臉孔。走不到十步的台甫,赫然看見隔壁的三合院內,就有個比平房還高的木梯。
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想他台甫……
不會吧?在三合院內,那兩隻動來動去的黑影是什麼?
瞪大眼睛一看。是兩隻高大、毛色黑到發亮的美犬。
兩隻美犬聽到有人的腳步聲,立刻狂吠了起來,嚇得台甫連滾帶爬的回到上司身邊。
「總經理,那邊有梯子,可是梯子旁邊有兩隻美犬。」台甫一副快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模樣。
聽了台甫的說辭,又聽見了狗吠聲,不想再為難下屬,心急的嗣耀亨立刻翻牆進入院子裡。
看到上司翻入,台甫也跟進。
從一樓的窗口,要到二樓的窗口陽台,有一段距離,而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嗣耀亨用目光測試,以他和台甫兩人的身長加起來,應該構得到二樓的陽台。
不愧是特助,上司的目光一瞥,台甫就知道,自己又要犧牲了。
於是,他借出自己的肩膀,讓上司墊腳,台甫終於知道泰山壓頂的滋味是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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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的進入房內,床頭那盞暈黃的燈光,引領他來到床邊,找到他心繫的女子。
「允蕾……」輕聲低喚,他的大手輕貼上她的臉。
睡夢中,她還在抽噎。
她在睡前哭泣過?
自責的情緒,又籠罩著他。
一千遍,一萬遍的該死,都解不了他的慚愧。
心疼的視線,移至她凸起的肚子,他的手跟著滑移。 她肚子裡住的,是他的孩子……
奇妙的感覺,在他心頭泛開。在她肚子裡的小生命,是他和她共同擁有的……
感愧交集,他感激她沒因為他的惡意傷害,而拿掉孩子。更羞愧自己這八個月來,沒負半點責任,讓她一個人獨自承受著苦楚。
「允蕾,對不起……」
當他看到她的腳上,裹著一圈圈的紗布時,他的心都揪成一團了。
怎麼傷成這樣?傷在腳上,她怎麼走路?
「允蕾……」
他蜷在床邊,靜靜的望著她,想她對他的好。想她那麼單純的愛著他,卻讓他誤解。
他俯首,親吻著她的唇,卻驚醒了她。。
微微的張開眼,眼前的那張臉孔,讓她熟悉、讓她感到心痛。
雖然已隔了八個月未見,但她卻沒有一天不想他,他那張俊容,深印在她的心上。
是知道他已經來到的緣故吧?否則,為何在睡夢中,他卻仿若真實的在她身邊似的,她能感覺到一股屬於他的男性氣息,輕拂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