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害羞了嗎?」他調皮的道,很高興她終於有一點女人的樣兒。
但這卻激怒了她,「誰害羞來著?」然後,她便當著他的面,三兩下就把衣服扒了精光。
他迴避的撇開頭,耳裡儘是她脫衣服的窸窣聲以及她的呼吸聲,然後是她踏入水中的嘩啦水聲……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很敏感的察覺到自己的「兄弟」已經抬頭挺胸、蓄勢待發。
他不曉得要說什麼,她也不知該如何打破僵局,於是兩人就這麼僵持在水裡,泡得身體都紅通通的。
窗外鳥聲啾啾,隱隱約約的,夾雜著鳴鳳的聲音——「阿順叔,我爹和我二娘在哪裡?」
「噓,小聲點,你爹娘現在正在『辦事』,我們不可以去打擾他們。」
「他們在辦什麼事?我可不可以幫忙?」
「你幫不上忙的,他們正在幫你『製造』弟弟妹妹。走,我帶你到溪邊釣魚,給晚餐加些菜。」
「阿順叔,弟弟妹妹要怎麼製造?你別老是笑,快告訴我……」鳴鳳天真無邪的聲音漸漸遠去。
日月與遠揚兩人聽得面紅耳赤。
遠揚甚至在心裡決定,她絕對要找一個機會整整那個死賴著不走的阿順,讓他再也不敢亂講話。
「遠揚?」
她急急忙忙的應聲,「什麼事?」她的口氣無比嬌羞,像是新娘般的含羞帶怯。
「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是隨隨便便的。」日月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可她一點也不覺得隨便呀!雖然心裡這麼想,但遠場可不會笨得說出來,只是用一雙無辜的大眼望著他。
「我上一次的失控,讓你受苦了五年,我不想再犯這種錯誤,所以請你別誘惑我,好嗎?我不認為我們能夠再次承受那後果。」
受苦?他是指相思之苦,還是懷孕生子之苦?至於後果……多生個娃娃有什麼不好?人多熱鬧呀!
「你別介意,我這只不過自作自受,是我硬把你給……給……要了,不能怪你。」她沒忘記日月曾有被「強迫」的經驗,可不想再加重他的心理負擔。
他苦笑,「這一切,只怪我……太不正常。」
她可不這麼認為,「是這樣嗎?我倒覺得我比你更不正常。」她邊說邊刻意的貼近他,「你知道嗎?我已經愛上了穿男裝、扮男人的自由,可以愛講什麼就講什麼,愛做什麼就做什麼,甚至去逛窯子也不會有人吭聲。」
他瞪大了眼睛,「你去逛過窯子?」
遠揚不但點頭,而且這笑了,「是啊!那地方有趣極了,難怪男人會那麼喜歡去。女人摸起來軟軟香香的,很舒服呢!」
他驚白了臉,頓覺愧對風家的列祖列宗,都怪地督促不嚴。「你竟然還抱了女人?!」
「只是抱抱而已,我既沒親她,也沒拿寶貝捅她,我們可是清潔白白的。」
日月心裡非常清楚、她之所以會沒捅,是因為她沒有那寶貝,要是有的話,保證她會試上一試。
「你太離譜了!」他真的生氣了,「我不記得曾認識這麼荒謬的青梅竹馬,你簡直就像個流氓!」
她立刻擺出受傷的表情,且悄悄的靠近他一點點,「我也喜歡當女人呀!可以穿漂亮的衣服、薰誘人的花香、穿戴亮得耀眼的首飾,可以跟在你旁邊受人注目,可是,那一點都不自由。日月,我仍這樣不正好?我當男人,你扮女人,我們兩個人走在一起,威風又得意,可是別人眼裡的金董玉女呢!」
他往後退,「夠了,你別再靠近了,我不是要你別誘惑我的嗎?」
她反而更靠近。平時的厚臉皮回來了;而且還增生得更厚。「日月,你這樣子好美,讓我情不自禁的想……想吃掉你。」她的手往下滑,握住他熾熱的中心。
他的身體一顫,猛然站了起來,沒想到,反而更清楚的看見她的手牢牢的抓住他的「兄弟」不放:他簡直快瘋了,徹底後悔下水的這個決定。
「放手。」
「我要你。」她暗啞的低語,「難道你不想要我?」
他想,想瘋了!可是他不想這樣無禮的侵犯他,他是想珍惜她的——如果他正常的活。
「對,我是不想。你別再死纏爛打的,煩透了!」盼望冷言冷語能阻止她大膽的行為。
但她卻搖頭,「你如果不想的話,幹嘛回來?」她霍然而起,讓他馬上閉上眼睛。
「坐下,拜託。」他幾乎要停止呼吸了。
但她不依,硬是把自己的身體貼上他的,「你若是不想要,就睜開眼睛,把我瞧上一遍,然後命令你的『兄弟』不要興奮。」
但問題是,他的「兄弟」已經興奮異常了,怎麼可能叫它恢復原狀?
「你……你……」他再也說不出話來,只知道他得逃離這間浴室,所以他掰開她的手,想要跨出浴盆,沒想到她堅持不放,硬是迅速地抱上他的腰。
一個重心不穩,「砰!」的一聲,浴盆倒了,大量的水流了一地。
她壓在他的身上,「日月,你別再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是愛我、要我的。你看看你的身體,根本拒絕不了我。」
她沒的說錯。
他幽幽的吐了一口氣,「你真是專門生來克我的煞星。」他接受她緩緩靠近的唇,雙手摸上她的腰……
或許放縱自己,得償多年的宿願也不錯。
第九章
日月在激情過後,馬上後悔了。
他一再地蹂躪遠揚的身體,教她如何嫁得出去,找一個能給她幸福的夫君?更糟糕的是,她的肚子裡可能又有一個娃娃了。
日月感到無限沮喪,他又害了她。
「乖,把頭抬起來,我幫你把衣服穿上。」她倒反而像無事人般,高高興興的幫他打扮了起來,「日月,我們這樣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喔!」
「遠揚,你不惱我又把你『那個』了嗎?」
她笑得很開心,「幹嘛惱?就算你想天天對我『那個』,我都奉陪。」她愛透了與他肌膚相親的感覺,那感覺像是他們會就這麼一生一世在一起,直到老死。這本就是她想追求的,歡迎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氣惱呢?
「如果你又懷孕怎麼辦?」他苦惱著。
但她一點都不以為那會是個問題,「生下來呀!給鳴鳳添個弟弟或妹妹。」
他歎口氣,「有這麼簡單嗎?大家不是都知道,你是雷風堡的堡主,也是堡主夫人嗎?」
「是呀!」她點頭。 「那你要如何向大家交代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她就不明白了,「我幹嘛向那麼多人交代?生小孩的是我,又不是他們,只要我高興,愛生誰的孩子都行。」
他抓住她的手腕,「可是,你要如何向孩子交代?你不在乎,孩子可能會在乎呀!父親不詳的孩子會被人瞧不起、會被欺負,你要孩子承受大人犯錯的苦果嗎?」
她覺想太多了,「那你想怎麼辦?公佈你就是那個父親嗎?」
他凝視著她,沉默不語。
「所以就別管他們怎麼說,我們自己知道就夠了。」她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如果有那個必要的話,我願意。」他願意穿男裝在大家面前露臉。
她愣了一下,叫了起來,「不好吧?你當男人太可惜了!要不然…… 要不然我們一起找個假丈夫嫁了。對了,就找張勁如何?」
他睜大了眼。
遠揚愈說愈起勁。「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反正他已經娶了你,我再嫁給他當二房,那我們就可以繼續過如膠似漆的生活了。有了孩子就推說是他搞的,他要是敢否認,我們就一哭二鬧,讓他難做人。」
他張大了嘴,想不到她這麼異想天開,居然想得出這麼荒謬的主意來陷害對他情深義重的張勁。
她卻還沾沾自喜。「真是個天大的妙策呀!」
「絕對不許!」他嚴厲的反對,「不好你利用無辜的好人。」
「我沒有要利用他呀!我事前會先跟他講清楚的,我相信他一定會很樂意。」那種濫好人特別重義氣,更何況,他五年前還真的跟她求過婚呢!
「就算他十分願意也不行,我們沒有理由要他犧牲自己的幸福來陪找們。你明白嗎?」日月非常堅持。
她不明白,轉身拿了斗簽為他戴上,他有幸福可言嗎?整年大江南北的晃,沒有姑娘看得上地。既然現在有你這麼美的『女人』肯嫁他,又有我這麼聰明的「夥伴『幫他顧家,至少有個地方可以回去,這又有什麼不好?」
聽起來還真是有道理。他的抗議聲一下子微弱了許多,「或許他終究會遇到喜歡的姑娘,想娶她為妻。」
她把黑紗安置在斗笠上,把日月的花容月貌密密實實的遮住。「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否則我看很難。好了,這樣你就可以跟我上街了。」
「上街?」他愣了一下,「上街做什麼?」
「上街買東西呀!」她理所當然的拉著他往外走,「為大家買東西是我這個一家之主的責任,你這個做老婆的陪我上街,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