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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蘇緹(夏雨寒)

  於月瑩如果死了、失蹤了,對他有何影響?他理智的稍想了一下,答案立刻出來。她死了,對他可是大大約有利。不但可以擺脫一個幼稚的傻瓜,也能脫離糾纏他多年的噩夢----被她逼迫、糾纏,還被戴上綠帽子,更何況,她若死了,他這鰥夫還能再找個有錢、有勢,且具有實質利益的女人結婚呢!

  情況是朝有利的一方倒,那他何必急著回去救她?她失蹤或喪命叢林,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他的嘴角上揚,但卻苦澀得扯不出住何微笑。他重擊一下方問。"該死!我不可能會在乎她的死活。"回到家,他立刻就加入尋人救援的行列。他告訴自己那是做給別人看的,他不能讓人認為他是個狠心殘酷的人,否則將會有損他的形象,或許還會影響到他的生意呢!但在商場上,誰人不曉得他淡漠的看著於月瑩勾引別的男人;而於月瑩也是如此的待他。

  但"性"事跟"生死"大事不能相比,遇上她的"生死關頭",他這個做丈夫的理應要表現出焦急和擔心。"東邊山區再多派些人過去。"到了晚上,他才在眾位忠心僕人的勸說下回房休息。該是鬆口氣的時候了,畢竟他演得淋漓盡致,有多少曾為他做事的人都誇讚他這位做丈夫的,待他那位夫人多體貼、多好、多溫柔,一切的不對都指向那個逃走的於月瑩。

  他本該暗笑到肚子岔氣,但,不知為何,他的心口悶悶的、胸口重重的,一點也不開懷。打開房門,乍見一房的凌亂,他惱中掠過的念頭是有小偷來過!

  "陳嫂,過來,"他大聲喝叫。

  陳嫂不安的匆匆趕來,"先生,什麼事?"沈思源指著房間內的亂象問:"這是怎麼回事?誰進過我房裡?"陳嫂驚懼不已,"除了夫人應該沒有其他人迸來過,不過,或許有人趁著慌忙……""夫人進來做什麼?」他突然問道。

  "她……她說要……要等你.說是……是你說的。"陳嫂羞澀的低下頭,畢竟她是受過中國嚴厲禮教的婦女,對夫妻閨房之事很難啟口。

  對了,他的確是要她待在房間內等他回來,是她久等他不到,才臨時起意偷錢嗎?他如旋風似的奔進房內,察看藏在家中臨時應急的錢全都不翼而飛。

  狂怒掃上他的心頭。她的清純一定是裝來騙人的,她急切的要履行"妻子"的權利義務,也只是要他忽略她真正的企圖。而他,竟裁在一個心智只有十八歲的小女孩手中!"陳嫂!"他咬牙道。

  "是的,先生。"她很少看見先生發那麼大的脾氣,這會兒她才徹底體會到什麼叫不怒而威。

  "吩咐下去,不用找了,全部的人都給我回到工作崗位。""但……但夫人她……""像她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會進叢林冒險?說不定她現在正舒服的躺在某張大床上睡覺呢!"他刻意的否決她還在叢林的可能性。

  "可是車子和船都沒少。"陳嫂還是有膽質疑,因為她知道先生其實不是會傷人的熊。

  "哼!或許有某個男人來過吧!"他冷笑。

  "可是……"

  "夠了!出去傳話。"他斷然喝止,也知道有外人來過的話,陳嫂一定會知道。

  "好的,先生,"陳嫂點頭領命轉身。

  聽著陳嫂的腳步遠離,他的狂怒依然,心卻也更厲害的緊揪。於月瑩的生死全操在他的手上。

  想起她以前誼他一起亡命天涯,遠離台灣,口中說看要跟他一起打人,,卻又跟別人上床,傷害了他男人的自尊。想起她聳動的肩膀、可憐的哭泣,哀求著要找媽媽,尖聲要求他救她遠離雲中鵬的魔掌……隔著電話怒氣沖沖的要他"回家……"陳嫂?""是的,先生。"她怵然轉身,屏息等待。

  "吩咐下去,為了安慰大伙的辛勞,今晚就在諾森空地上開營火,由主屋準備食物及酒。"黑暗籠罩,四週一片蒼茫。於月瑩徒步走在叢林裡,身體又累又餓又狼狽,心裡又悔又惱又害怕。眼看四方,東南西北都是樹、都是草,她辨不清方向也認不出自己是否曾經走過?輕便的白色亞麻襯衫及藍色棉短褲因為被樹被石刮到而破損,裸露的皮膚也因蚊蟲的騷擾而紅腫發癢,更別說她走得快斷掉的腿了。

  "這裡是什麼鬼地方啊?"她勇敢的出聲問道.企圖用自己的聲音來安撫自己。真的是鬼地方,在她頭頂上是密密的樹葉籠罩,即使有月光、星光也照不進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好多好多的小眼晴,有紅的、綠的、黃的……全都朝她眨呀眨的。不知是什麼鬼東西?"不要吃我啊!"她小聲的祈禱,雙掌合十默拜菩薩,"我再也不敢了,讓我回家,不管沈思源要上男的、女的都沒關係!"她好想她華麗房間星的那張羽毛大床,不然換作沈思房裡那張木板床也不錯,還有熱騰騰的、香噴噴的麵包,那棟大屋是天堂,而這裡----是地獄。她還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嗎?樹葉那麼濃,或許就算太陽出來了,但密林裡也見不到光吧?她好可憐,竟然落到這步田地。她那個死沒良心的丈夫沒追來找她,他是想少了一個她省了麻煩是嗎?唉!早知如此,她何必離家?最好的報復方法就是糾纏住他,她真是悔不當初啊!

  咦!什麼聲音?一陣嘶嘶的聲響自身後傳來,於月瑩的頸背突生寒意,頭皮一陣發麻,會是什麼東東啊?她不敢回頭看,只想逃,但雙腿卻沒用的像秋風掃落葉般直發抖。那到底是什麼東東啊?地上有東西在爬,紅色的小眼睛在移動,該不會是蛇吧?"救命呀!"她驟然尖叫,叫聲驚醒了林中棲息的鳥,使它們全向空中嘎嘎而飛。

  她拼了命的急奔,邊跑邊哭邊叫。"思源,救救我,我知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敢隨便離開了,救救我,嗚……"她還不想死啊!她想做個幸福的妻子,養幾個聰明聽話的孩子,能常常跟媽媽在廚房烤蛋糕給大家吃,而最最重要的是,她還沒有找到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啊!

  "思源……"

  沈思源驟然轉頭望間黝黑的叢林,藉著月光相助,他清楚的看到一群飛鳥騷動的飛上天際.而那距離他所在的空地,至少有十二公里以上。鳥兒們晚上為何不睡,卻興奮的在空中跳舞,答案顯而易見,一定是有個不識好歹的傻瓜打擾了它們的清夢,而那傻瓜百分之九十九是他的妻子於月瑩。

  危險哪!那個地帶有許多短坡和小峭壁,若她一不小心踩空……"老爺,這是我家自製的酒,請你喝一點。"沈思源低頭一看,是個他曾經見過的少女,生長在他僱用的村子裡,在火光的照映下,她酡紅的臉,映上對他滿是愛慕的眼神,像朵樂意等他採摘的玫瑰。沒錯,他有這樣一整園的玫瑰可以摘,何必去在乎於月瑩那朵大牡丹是凋是謝呢?他接討灑懷,大口仰盡,一陣辛辣入胃,好痛、對了,他忘了進食。

  "老爺,別喝這麼急,會醉的。"少女關心的奉勸。

  哼!他巴不得醉了,醉倒睡死後,他就不會不由自主的去幻想於月瑩淒厲的死相。

  "拿來!"他搶過整個酒罈大口享用。

  "老爺,你這又是何苦呢?夫人又不是什麼好女人,只要你看得開,天下之大,還愁找不到跟你情投意合的女子嗎?"少女鼓起勇氣大聲說。

  原本氣氛就不怎麼活絡的營火晚會像被緊急凍結。現場鴉雀無聲,只剩下烈火還滿頭熱的僻哩啪啦燒著乾柴。沈思源放下酒罈,用衣袖擦擦嘴,冷冷的眼光掃過四周。

  哈!他這"棄夫"的角色扮得多成功、多可憐,瞧這些為他辦事的部下,各個都同情的為他掬一把清淚,而沈夫人的大位也已經有人排隊要準備取而代之了。於月瑩可真容易打發啊!

  突然,他在熊熊烈火中看見一個幻象

  那個他一時衝動,瞎了眼娶來做妻子的傻瓜,正躺在尖銳的石子地上,身下是一攤鮮血擴散,張大的嘴角也滲出血漬,秀黑的長髮披掛,蒼白的臉配上暴突的眼,說明她死得有多不甘心,還俗上一件純白的長衫,在月光下似乎是隨時要復活的厲鬼!他的心猛然一動,彷彿受驚似的,他將酒罈往烈火一砸,烈火轟的增長,伸張無數魔舌。

  "老爺?"少女屏息等待,願為不怒而威的霸主犧牲性命,換取他片刻的傾心。

  他深深吸口氣,做下決定,"給我準備夜行的工具。"他命令道,不管這決定會會令少少女人心碎。生要見人----雖然機會渺茫;死要見屍----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他會好好厚葬她,略盡為夫之道,免得她死不瞑目化為厲鬼來糾纏他。以她的本性,她對他的糾纏會堅持到至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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