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無憂用力咬著唇,飽含淚水的眼死死瞪著他,一派不肯認輸的倔強。
杜彧冷聲再問:「知不知道錯?」
東方無憂還是不肯說話,淚水卻沿著臉頰不住地滑落。
「再不說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在他的威脅下,東方無憂終於哽咽地開口:「你以大欺小,強欺弱,大男人欺負一 個弱女子,你不要臉,你不是人,你沒心沒肝沒肺!有本事,你找我哥哥去!」
杜彧威微一挑眉,瞅著她哭得梨花帶淚好不可憐的樣子。想不到這小東西竟會如此 倔強,即使挨打了,卻仍舊死不認錯。長這麼大,經歷過那麼多女子,他還是第一次遇 見如此矛盾的小女人哪!
有意思,他開始對她產生興趣,甚至有點想要她了!
杜彧一扯嘴,大手略略施壓,東方無憂旋即被他壓在身下。
「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喔!如果你敢欺負我,我爹爹不會放過你的,我的哥哥們 會連夜殺到這兒找你算帳,所以你最好放我走,不要……」
東方無憂狐假虎威地威脅著,卻連話都來不及說完,便讓兩片滾燙的唇給堵個正著 ,瞬間讓她連怎麼哭都忘了,只是傻楞楞地任由那放肆的嘴親吻著自己。
杜彧詫異極了,霸道的唇不覺忘情地流連在她柔軟芳香的唇瓣上,恣肆地品嚐她的 生澀與甜美。
老天!她比他所想的還香、還甜、還誘人。而且她好軟、好小,彷彿輕輕用力就會 被捏碎似地脆弱,使他不由得溫柔起來。
他撥開她散在額頭上的髮絲,好笑地說道:「沒人教你親嘴時眼睛要閉起來嗎?」
因過度驚訝而使得東方無憂根本一時無法回神,小嘴開開,一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的傻模樣。
杜彧輕笑著,伸手蓋住她張得大大的眼睛,「把眼睛閉上,這樣我才能好好親你! 」
他重新低下頭覆蓋上那紅艷的櫻唇,這次他極溫柔、極緩慢地吻著她,熱情的舌尖 探入她嘴裡與她糾纏著,弄得她進退失據、不知所措,只是本能地響應著他,任他一次 又一次地親吻自己。
久久,杜彧終於戀戀難捨地鬆開東方無憂,並緩緩站起身,「把衣服脫了,我替你 擦藥。」
東方無憂僵直地躺著,她緊閉著眼睛,美好的唇瓣因親吻而顯得有些腫脹嫣紅,似 乎仍無法從方纔那驚天動地的一吻中醒過來。
杜彧見她不動,索性自己走上前,伸手解開她衣服的扣子,而這動作讓東方無憂猛 然坐了起來。她紅霞滿面,緊張兮兮地撥開杜彧的手,以為他又想親自己,「你做什麼 ?」
可他卻神色平靜、一派自在,和剛才的熱情狂烈相較,幾乎判若兩人。唯一可以瞧 出端倪的,是他眼中急速閃過的複雜,「擦藥。」
「擦藥?」
「嗯!叮你的蜂是有毒的,如果不擦藥,你會全身發癢潰爛、體無完膚而死。」
「可是我不覺得癢啊!」
「因為我已經先替你擦過玉蜂露解毒,所以你不會覺得癢。只是妳身上被叮咬的地 方太多,必須再另外擦藥。」
東方無憂起先還不覺他的話有什麼奇怪之處,但不久她就察覺到,所謂的「已經擦 過藥」代表著什麼。
她頓時又羞又氣又惱又怒又急,「你……你看過了,是不是?」
彷彿故意逗她似的,杜彧扯扯嘴,「看過什麼?」
東方無憂一張小臉紅通通的,那模樣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而且她竟急得結巴起 來:「看過就是……就是看過了嘛!你說,你到底有沒有看過?」
他慢條斯理地在床邊坐下,一面從瓶子裡倒出透明的液體,一面說:「我並沒有收 女弟子,而回春堂裡的丫鬟婆子只負責打掃、煮飯、洗衣服,在這種情形下,你說,我 能找誰來幫你擦藥?或者……你希望讓別人來?」
「你……」
「把衣服脫了,除非你想讓我親自動手!」
東方無憂瞪著他,「不要!」
「不要?」杜彧一皺眉頭,「難道你想全身皮膚潰爛而亡嗎?」
她很有骨氣地別過臉,「那是我自己的事!」
「喔?是嗎?」杜彧緩緩站起身,又把手掌心上的透明液體倒回瓶子裡,邊走邊說 :「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強你了!但是我要警告你,那種萬針穿刺、螞蟻穿心的疼癢不 是一般人所可以承受的。
以前有一個漢子因為承受不住,最後用石頭砸了自己腦袋瓜以求解脫。這兒沒有石 頭可以讓你砸腦袋瓜,倒是有幾條腰帶,如果你受不住的話或許可以派上用場,不過那 樣子的話,你娘會很難過的……」
杜彧若有意似無心地刺激、威嚇、提醒著,果然當東方無憂一聽到有人竟然受不住 而自盡時,一顆心便開始動搖;再想到娘如果知道自己死得那麼淒慘,一定會很難過的 。
於是猶豫了下,她終究出聲喊道:「等……等一下!」
而杜彧彷彿算得好好的,恰恰走到門口停住。
「我……我擦藥。」
他一吋吋轉過身,一臉莫測高深地瞅著東方無憂。
「但我有條件的!」
「條件?」
「嗯!」她紅著臉點頭,「你……你只能幫我擦背後,其它的……其它的我自己來 。」
杜彧瀟灑地把藥瓶丟給她,「弄好時叫我。」
東方無憂接過藥瓶,顫抖不已地解開衣衫。
果真如杜彧所說,她身上佈滿大大小小的紅腫,有的正在發炎;有的已經潰爛;有 的還隱隱透著疼癢。當下東方無憂不及多想,便倒出藥汁擦了起來。
身子的正面和手腳四肢,她尚可自己擦,但是背後可就不行了!
於是萬般無奈下,東方無憂穿上肚兜遮住自己赤裸的胸脯,心不甘情不願地喊道: 「我……我好了……」
門立即應聲而開,杜彧走了進來。
他面無表情地接過藥瓶,「轉過身去。」
她一轉過身,杜彧便輕柔地為她上藥。
他的手大而溫暖,手指極修長,指尖有規律地推揉著藥汁,讓藥效能盡快被皮膚所 吸收。
很快地背部擦完,杜彧又倒了藥汁在手上,繼續幫東方無憂按摩著她渾圓的肩頭, 再沿著肩頭往下滑到胸前,指尖推開紅色小肚兜,若有意似無心地在乳峰周邊打轉,逗 得東方無憂渾身一顫,忍不住伸手接住他的手,「不要!」
杜彧輕輕推開她的手,一手將豐潤尖挺的乳峰整個包住,細細地來回搓揉摩挲,另 一手則將東方無憂摟進自己懷中,熾熱的唇吻著她的耳垂。
「還疼嗎?」
她搖頭,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嬌軀在他蓄意的愛撫與挑逗下,不住地顫抖著。
「哪裡會癢?」他又問,慢慢轉過她面對自己,飽滿的唇再一次封住她的。
東方無憂讓他給吻得差點喘不過氣,乳峰重新落入他手中,「沒……有……」
「那好,我現在有話要問你,我怎麼問,你怎麼回答,不許騙我、不許瞞我,否則 我不只會打你屁股,還會把你關在我房裡,讓你一輩子都無法離開,知道嗎?」他半騙 、半哄、半強迫地說著。
東方無憂無意識地點頭,她什麼也想不起來,什麼都不記得,只知道自己好熱,好 難過。
「你為什麼到回春堂?是誰叫你來的?」
她混沌地看著杜彧,似乎弄不懂他為何突然停了下來。
杜彧托起她的小臉面對自己,「無憂,我問你,是誰讓你到這裡來的?你到這裡, 是不是為了千年靈芝?」
第三章
瞪著眼前這個偉岸俊美的男子,東方無憂詫異得差點說不出話來,良久,東方無憂才回過神,「你……你怎麼知道?」
杜彧微微牽動嘴角,泛起一抹幾乎看不見的笑意,「你自己說的。」
東方無憂搖頭,「不可能,我不告訴人家我叫什麼名字,連那個常常給我飯吃的衛 風都不知道,當然也不會告訴你。」
「喔?你叫東方無憂不是嗎?」
「你……」
「你爹叫東方介,你娘叫孫排雲,你還有四個哥哥,分別是東方無極、東方無名、 東方無塵和東方無忌,對吧?」
這下東方無憂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張大小嘴,呆望著他。
看著那被自己吻得腫脹、紅艷的誘人櫻唇,杜彧不覺伸出手指輕輕勾劃著,「別這 樣看我,否則我又會忍不住想親你,甚至想佔有你。」
她小臉驟然漲紅,因為她想起剛剛他是怎麼親自己,又是怎麼替自己擦藥的。想到 這兒,她不禁慌亂地用手背擦著那被他熱吻過、上頭仍留著他味道與感覺的唇,急急忙 忙轉移話題:「你……你怎麼知道我們家的事?」
「我說過,這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你說謊,我才沒有……」
杜彧忽地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晃了晃,「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