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你懂什麼?」江綠兒一反掌,惡狠狠地甩了東方無 憂一巴掌,「你知不知道被男人欺壓凌辱的滋味是如何?你知不知道那種叫天天不應、 叫地地不靈的痛苦?今天換成是你,你會怎麼做?你能活得過來嗎?」
江綠兒又甩了東方無憂一巴掌,「這是還你那日從我身上搶走杜彧的帳!」
「這是還你不識好歹,阻礙杜彧為我治病,不讓他和我相好的帳!」
「這是教訓你不聽話,不肯離開杜彧的帳!」
「這是你亂說話,信口雌黃的帳!」
巴掌啪啪地不住落在東方無憂雪白的臉上,打得她頭昏腦脹、臉頰紅腫、嘴角帶血 ,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東方無憂,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對你嗎?因為我愛杜彧,唯有從杜彧身上,我才 能感覺到自己是個女人,而不是一個任人發洩的婊子,所以為了得到杜彧,無論如何, 我都不能讓你拿走千年靈芝,再說,如果沒有你的話,杜彧就沒有拒絕我的理由了。因 此你不能怪我,你只能怪你自己愛錯人。」
說罷,江綠兒輕輕一拍手,兩名男子立刻應聲走了進來。
「這瓶藥,你們每六個時辰餵她吃一次,連續餵她七天,七天後再換另外一瓶,知 道嗎?」
東方無憂不覺瑟縮在牆角,「你……你要餵我吃什麼?」
「東方無憂,你是個孝順女兒,所以既然你母親中了那麼痛苦的毒,身為女兒的你 ,怎能不體驗一下呢?」
「那……那是子午斷腸毒?」
「你說對了!正是子午斷腸毒。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有子午斷腸毒嗎?這也是我從望 月谷得來的,望月谷的主人告訴我,你們東方家母女專門和人搶丈夫,所以要我找機會 毒死你這丫頭。起先我並不相信,畢竟怎麼說你也只是個不成氣候的小丫頭,沒想到你 竟然真的像望月谷主人所說的一樣,專門搶人丈夫!所以我只好遵從吩咐,把這幾瓶特 別為你準備的子午斷腸毒,餵你吃下。」江綠兒輕輕一偏頭,「動手!」
東方無憂頓時又踢又打、死命掙扎,但她先前讓人餵下會全身無力的十日散,現在 哪有餘力抵抗?當下又是咳又是淚,硬生生被灌入子午斷腸毒。
一抹淫蕩的笑浮現在江綠兒臉上,「丫頭,你是個黃花大閨女,除了杜彧,大概也 沒碰過其它男人,今天姊姊就好好教你,什麼叫男女交合、魚水之歡,也順便讓你見識 見識,一個女人要怎麼做才能讓男人欲死欲仙、銷魂蝕骨。」
江綠兒岔開雙腿往床上一躺,那兩名幫東方無憂灌藥的男人見狀,立即撲了上來, 一前一後,把江綠兒壓在身下盡情發洩著,頓時只看見滿室春色,空氣中淨迴盪著那不 堪入耳的男女嘻笑聲與淫穢叫聲。
江綠兒是將近天黑的時候才進門的。
一進門,杜彧那挺拔高大的身形便將她堵在門口,「無憂呢?」
江綠兒柳眉輕佻,「那丫頭不是跟你去看診嗎?她一向和你形影不離,你去哪裡, 她都一定跟著,怎麼你現在會來問我她的下落?」
杜彧猛然揪住她的手腕使盡捏著,「無憂去哪裡?」
江綠兒忍不住張大眼睛瞪他,「無憂,無憂,你就只會問那丫頭去哪裡,你為什麼 不問問我好不好,去了什麼地方?」
杜彧眼中寒光一現,「我再問你一次,無憂在什麼地方?」
她悍然一偏頭,「不知道!」
「不知道?」杜彧反手一揮,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她臉上,「是你把她帶走的,你敢 說不知道?」
江綠兒摀著臉,怒視杜彧,「就算是我帶走她的,又如何?誰讓她老是礙手礙腳, 多管閒事。」
「無憂在什麼地方?你為什麼帶走她?」
「為什麼?杜彧,沒有人比你更清楚為什麼,你居然還問我?」
「我知道什麼?」
「你裝蒜,你到現在還裝蒜?杜彧,需要我一項一項提醒你嗎?還是你真的讓那丫 頭給迷得失了心竅,完全忘記當年你曾對我許下什麼諾言?」
「我沒有忘,只是我的承諾是許給一個美麗、單純又怯懦的小女人,而不是你這個 陰狠毒辣的蛇蠍美人!」
「我陰狠毒辣?你為什麼不想想我為什麼會陰狠毒辣?如果不是杜風欺負我在先, 你負我在後,我怎麼會變成今天連自己看了都討厭的模樣?」
「杜風欺負你在先?你胡說,是你恬不知恥,先誘惑他的,怎麼能說他欺負你?」
「杜彧,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杜風用錢買下我,恣意玷污我身子的事;也別告訴我你 不知道破廟裡的事是杜風故意安排的;更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是杜風故意安排接近你的 奸細。杜彧,你說,你說你不知道這些事,說啊?」
「我……」杜彧被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的確知道,也明白她受了不少委屈。 正因如此,他才會在蒼天之下立誓要娶她為妻,只是後來她變得太多,變得太可怕,變 得讓他完全認不得,所以他才會任由杜風帶走她,而不加以阻止。
可滿腔憤恨的江綠兒繼續逼問著:「杜彧,你說話啊?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快告訴 我,那些是你統統都不知道,快說啊!」
久久,杜彧輕輕的歎了口氣,「綠兒,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也沒有辦法補償你… …」
「我不要你補償,你知道我不要你補償的,我只希望你愛我,像以前一樣愛我,那 樣我就能滿足。」
杜彧搖頭,「不可能,我的心都讓無憂給佔據,不可能還有其它地方容得下你。」
「那丫頭有什麼好?她雖然家世顯赫,又長得如花似玉,但卻是個孩子氣十足的小 丫頭,這樣的她根本不適合你!阿彧,我愛你,我愛你啊!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度 過那種日夜被人摧殘、受人糟蹋的日子嗎?因為你,因為我相信你是愛我的,因為我相 信,當年你會那麼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我才不惜任何代價回到這裡。阿彧,我… …」
「綠兒,別說了!那是不可能的,你現在所說都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我沒有認識無 憂,我也不可能再接受你。」
江綠兒無法置信地搖頭,「為什麼?因為我是殘花敗柳,是任人欺壓、任人騎的娼 妓嗎?還是我有什麼地方比不上東方無憂那丫頭?」
「綠兒,難道你還不瞭解我?我豈是那種在乎女人三貞九烈的男人?」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要我?」
「綠兒,感情的事,並不是隨隨便便兩三句話就可以解釋得清楚的……」
「我知道了,是因為杜風,對不對?是不是因為杜風的存在,讓你寧可放棄我?」
杜彧一時無言。確實,那時候他之所以放棄江綠兒,有一半原因是為了杜風,而另 外一半原因,卻是在於他發現,真相竟醜陋到讓他無法面對。
但江綠兒卻以為自己猜對了,興奮地抓住杜彧的手,「阿彧,你根本不需要擔心, 因為杜風已經死了,他再也不會成為我和你之間的障礙。」
「你……你說什麼?」
「杜風已經死了,他兩年前就死了!」
「死了?他怎麼死的?」
「他被蠱毒穿心而過,當場七孔流血而暴斃。」
「蠱毒?那是……」杜彧不覺瞇起眼睛,在江湖上除了苗女擅長使蠱以外,就是望 月谷的人,但是苗女並不輕易放蠱,這麼說來是……他猛然揪住江綠兒的手,力道之大 ,幾乎將她手折斷,「是你對不對?是你殺了他?」
「沒錯,是我殺了他,誰要他一手摧毀我的幸福呢?況且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 」
「你該死!」杜彧霍地又甩了江綠兒一巴掌,「你竟然殺了他?你竟然殺了他?」
「阿彧,你……」江綠兒摀著臉,錯愕極了。
「無論他怎麼壞,無論他曾經做過什麼事,他都是我的大哥,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殺 了他?」
「你……」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要你嗎?你一直以為是因為大哥的關係所以我不要你,現在又 把一切的錯全推到無憂身上,你為什麼不想想,有哪個男人願意娶你這樣一個蛇蠍心腸 ,又老是不知道錯的女人為妻?或許有人喜歡你,但那只是一時的肉體迷惑,一旦熱情 冷卻,還有誰肯留在你身邊?」
「你……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而你卻說我蛇蠍心腸、不知道錯?」
「難道不是?」
「杜彧,你……」江綠兒瞪著杜彧,眼中有怨恨、有不甘心,彷彿想將杜彧生吞活 剝似的。突然,她縱聲狂笑起來:「哈哈哈!
沒錯,我是蛇蠍心腸,我是惡毒陰狠,但你為什麼不想想,這是誰造成的?是誰造 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