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那時候就直接用髮簪刺死自己,或咬斷舌頭,是不是會比較乾脆?是不 是就不用再接受這種永無止境的苦痛與折磨?
她從沒對自己的選擇後悔過,卻?自己的軟弱和無能感到沮喪。她一直以為自己很 堅強,堅強到可以承擔一切苦果,卻沒有想到在碰觸到感情時,居然會讓她脆弱得宛如 呱呱落地的新生兒,一點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愛一個人真的有那為難嗎?
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要怎麼做才能讓耶律隆昊重新相信她?她還有機會嗎?
想起耶律隆昊,她不覺有幾分迷惘。
這時,宮女熏兒走了進來,「娘娘,皇上找你去呢!」
端木夕姬一點也不詫異,「皇上找我去寫折子是嗎?」
「是啊!皇上說最近朝臣上的折子多,請娘娘過去看看。」她淡然一點頭,站起身 便拖著鐵鏈往崇徽殿走去。
崇徽殿是耶律隆昊聽政所在,而崇徽殿的後面就是寢宮,通常耶律隆昊都在崇徽殿 處理一般政務,然後再轉到殿後休息。
端木夕姬來過崇徽殿幾次,因此她對這兒也算熟悉了。
她走到崇徽殿外,讓守門太監?自己解開手鐐腳銬後,緩緩步入殿後。
如同往常一樣,兩旁走廊每隔幾步就站了隨侍的宮女、太監,而越往裡頭走就越安 靜,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一清二楚,是以當端木夕姬走近時,她便聽到一個女 子說話的聲音。
「皇上,讓甄兒來取悅你,好不好?」
端木夕姬微微一楞,心猛地抽緊,下意識地想轉身離開。
她明白耶律隆昊正忙著,而她不願打擾他的雅興,更不想見到他和其它女人在一起 的樣子。雖然她知道他是一國之君,有三宮六院,有數不盡的妻妾嬪妃等著他,而自己 不過是他?多嬪妃之一罷了,他想和誰在一起,那都是他的權利和自由,可她就是覺得 難過,甚至覺得心痛難當,所以她得在自己尚未崩潰前離開。
但此時,耶律隆昊的聲音冷冷地在背後響起:「夕姬,誰讓你離開了?」
端木夕姬渾身一顫,僵在原地動也不動,他看見她了?
那名女子偎著耶律隆昊,抬起臉嬌滴滴地問:「皇上,她是誰?你讓她來做什麼? 」
耶律隆昊輕輕一哼,「一個不貞的妃子!甄兒,你會那樣嗎?你會像她一樣背叛我 嗎?」
女子搖頭,恭順地匍匐在耶律隆昊腳邊,「不會,打從父皇將我送給皇上以後,拓 拔明甄就已經不存在了,現在的我,只是皇上的女奴,皇上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就 算要我死,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聽到「拓拔明甄」四個字,端木夕姬的身子明顯一晃。
拓拔明甄?她居然是拓拔明甄?那個驕縱、跋扈的折樓公主,拓拔明甄?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在這裡?耶律隆昊不是打算攻打折樓嗎?為什麼會和折樓公主在一起?難道 他們……她困惑地?
起頭,卻赫然看見耶律隆昊也正看著自己,她急忙別過頭,繼續聽著他問拓拔明甄 。
「哦?你想怎麼證明?」
「我這樣證明。」
拓拔明甄若有意似無心地看了端木夕姬一眼,裸著身子站起身,然後跪在耶律隆昊 面前,跟著俯下頭,一寸寸親吻著耶律隆昊精壯結實的胸膛,再順著往下。
耶律隆昊動也不動地躺著,任由拓拔明甄在自己身上來回撫弄,眼角餘光卻瞥向端 木夕姬,看她眼底噙著淚,痛苦地咬著唇。一絲不忍突然在他腦海閃過,或許她是無辜 的,或許那天他所看的只是巧合,是羅仲鷹想非禮她……可他眼前卻又忽地浮起羅仲鷹 親吻端木夕姬的模樣,這讓他頓覺胸口一陣悶窒,一股無法抒發的妒火讓他幾欲發狂。
他猛地推開拓拔明甄,轉而將她壓在地上,大咧咧地分開她的腿後,狂野地抽送沖 刺起來。
拓拔明甄忍不住一陣尖叫,頭來來回回搖晃擺動著,承受極度的狂樂和愉悅,嘴裡 不住吶喊:「皇上,皇上……」
耶律隆昊一手握住拓拔明甄的下巴,眼神一片冰冷,「甄兒,我是誰?」
「你是皇上,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
「知道就好,記得,乖乖聽話,別背叛我,否則端木夕姬就是你的榜樣。」
已然心痛到沒有感覺的端木夕姬聞言,整個人像被雷打到似的,無力地跌坐在地。
他竟然這麼恨她,竟然恨到需要借由別的女人來刺激她、打擊她?老天,他為何如 此殘忍?難道他不知道這對她來說,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嗎?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他要強迫她喝下春藥,看著她難受、看著她出醜。
他恨她,他認為她背叛他,所以用這種方式來折磨她,讓她活生生地承受折磨,再 眼睜睜地看著他和別的女人親熱。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從沒有愛過他,這樣她就不 會感到如此心痛!
但是可能嗎?她人是他的,心是他的,連靈魂也都給了他,還有收回重新來過的可 能嗎?
端木夕姬僵坐在原地,不聽話的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一顆顆落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耶律隆昊拉起拓拔明甄回到床榻上,「夕姬,你過來。」
端木夕姬漢無表情的轉向他。
拓拔明甄赤裸裸地伏在耶律隆昊身上,披頭散髮,眼睛緊緊盯著端木夕姬,「皇上 ,她就是多蘭城的女狀元,端木夕姬是嗎?你召她進來做什麼?這兒有我伺候你就好了 ,不需要她。」耶律隆昊冷冷一撇嘴,大手刻意地揉捏著拓拔明甄豐滿尖挺的乳峰,引 得她一陣呻吟輕顫。「我讓她來擬詔書。」
「擬詔書?皇上想擬什麼詔書?甄兒識得字,甄兒可以幫忙,不需要她在場。」
「不,這是她該做的事,你不需要幫她,況且她擬的詔書和你有關。」
拓拔明甄眼睛一亮,「和我有關?」
「嗯!我打算封你?貴妃,總掌六宮,你願意嗎?」耶律隆昊說著,眼睛卻看向低 頭不語的端木夕姬。
拓拔明甄頓時喜形於色,忙地滑下床榻,光裸著身子跪地謝恩,「謝皇上隆恩,甄 兒一定會替皇上好好掌管後宮各嬪妃,讓皇上絕無後顧之憂,只是……」
「只是什麼?」
拓拔明甄看了耶律隆昊俊美的臉一眼,到嘴的話又突然收了回去,「沒有,甄兒會 竭盡心力伺候皇上的。」
耶律隆昊一點頭,示意端木夕姬去準備文房四寶,同時起身讓拓拔明甄?自己穿上 衣服。
端木夕姬抖著手,坐在案桌前,聽耶律隆昊一句句說著,再一句句寫下來。當寫到 「拓拔氏賢德貞慧,堪?六宮之首,特封錦責妃,代朕掌管六宮」時,一顆晶瑩的淚珠 滑落臉龐,滴落在詔書上。
耶律隆昊看見了,他幾乎忍不住想伸手去抱她,卻強壓抑下心頭的衝動。
不,不能心軟,他絕不能在此時心軟,否則就前功盡棄。
一旁的拓拔明甄將兩人間那種微妙又緊張的關係看得一清二楚,她眼中閃過一抹恨 意,但很快地又消失無蹤。
即使精明如耶律隆昊竟然也沒有發現。
語書寫好,耶律隆昊拿過來略略看了看便遞給拓拔明甄,「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貴 妃。」
崇徽殿所有的宮女、太監全部跪落在地,口中直呼:「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 歲。」
拓拔明甄笑得如花燦爛,偎在耶律隆昊的懷中,乖順得如同一隻小綿羊。
突地,她瞥見端木夕姬竟然還坐在椅子上連動也沒動,更別提下跪行禮了!
她抬起頭嬌懶地看著耶律隆昊,「皇上,你看端木昭容,她……」
拓拔明甄的話陡地哽在喉嚨,因為她發現耶律隆昊居然臉色蒼白地看著端木夕姬, 眼睛瞪得老大。
「夕兒,你怎麼啦?」他一個箭步上前,接住端木夕姬緩緩往下滑落的身子。
???「皇上!」
在崇徽殿內焦躁不安、走來走去的耶律隆昊聞聲,忙轉過身,「她怎麼啦?」
太醫恭敬地跪在地上一磕頭,「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耶律隆昊一楞,「你說什麼?」
「皇上,經微臣診斷,昭容娘娘沒有病,她是有喜了!」
耶律隆昊忽地抓住太醫,「你再說一遍,夕兒怎麼啦?」
太醫讓耶律隆昊這出人意料的反應嚇了一大跳,說起話來也變得吞吞吐吐:「娘娘 ……有喜。」
「有喜?這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太醫偏著頭一想,「大概有二……不,是三個月,娘娘已經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了! 」
三個多月?這麼說來是在往蘇州途中,也就是他第一次要她時有的?
想到端木夕姬受孕的時間,想到她肚子裡正懷著自己的孩子,耶律隆昊臉色由白轉 紅,眼中也透出一抹無法掩飾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