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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蘇浣兒

  她幾乎迷醉了!

  她好甜、好香,比地想像中的滋味還香甜上百倍、千倍;而且她的身子好軟,抱起來玲瓏有數,感覺好舒服,讓他胯下的慾望忍不住蠢蠢欲動,便挺起來。他難分難捨地鬆開她,迅速地喘口氣後,再度低下頭想親她嘴,卻沒料到竟然看見她睜看一對銅鈴大眼,傻呼呼地發呆。

  南宮霽雲忍俊不住又笑了起來,「小傻瓜,你沒讓男人親過嘴,不知道親嘴時眼睛要閉起來嗎?」

  「親嘴?」她眨眨眼睛,神智一點一滴慢慢回來。

  「對!就像這樣閉上眼睛,把我的嘴和你的嘴湊在一起,輕輕觀著……」他又趁機偷香,親了她好一會兒。

  「眼睛閉上?」韓曉月似乎知道他正在對自己做什麼了,因為他的嘴壓在自己唇上,他的舌頭狡猾地經舔著她,而他的手……他的手居然仲進褻衣裡摸……摸她的……她的……她放聲尖叫,猛地將南宮霽雲往後一堆,又慌亂又緊張又羞愧,花容失色、語無倫次地說:「你……你好……好……」

  南宮霽雲又是驚訝又是好笑,「好怎麼樣?」

  「好……好髒,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她邊說還邊用手背抹看被吻得有點腫脹的唇,彷彿這樣就可以消去他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

  南宮霽雲覺得自己快昏倒了!

  好髒?長這麼大,經歷過無數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髒。

  搖搖頭,他試探性地走上前,「月兒,總我說……」

  韓曉月像被雷打到般霍地跳起來,「別過來!你就站在那裡別過來,否則我要叫人了!」

  南宮霽雲翻翻白眼,想他堂堂京城三少裡的三爺,多少女人成天在他家門口排隊,只漏看他一眼,少數幸運的,能得到他一個微笑,就興奮得睡不看,怎麼現在竟破人當成十惡不赦的採花大盜?還連親個嘴都賺他髒?

  他跨步上前,無奈地一擺手,「月兒,我不是好色登徒子,也不是採花盜,你沒有必要……」

  見他靠近,韓曉月緊張地連連後退,「別過來,否則我大叫了!」

  「好,我不過去,但你聽我說,可以嗎?」

  「你就站在那裡說,不准過來喔!」

  「嗯。」他無力地點點頭,規規矩矩站在離地有十步遠的地方,「月兒,我想知道你馮什麼要裝扮成小乞丐,躲在那個鳥不生蛋的破廟裡?」

  「你沒有必要知道我為什麼要裝扮成小……」韓曉月突然想起什麼似地打住話,眼睛瞪得老大看看南宮霽雲,「你剛剛叫我什麼?」

  他瀟灑地址扯嘴,「月兒。你叫韓曉月,我叫你月兒,有什麼不對嗎?」

  「你怎麼知道我叫韓曉月?難道你是……」

  南宮霽雲連忙搖手,「別誤會,我不是納蘭慶的手下,也不是來追殺你的人。我之所以會知道你的名字,完全是你自己說出來的。」

  「我自己說的?你胡說,我明明記得我沒有告訴過你名字,你怎麼會知道?還有,你馮什麼知道追殺我的人是納蘭慶?」

  南宮霽雲眼中閃過一道光芒,想不到這小東西看似糊塗,也有精明的一面,不愧是名滿京城的四大金釵。

  稍作思考,他決定暫時不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免得打草驚蛇,嚇走那個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的神秘人。

  是的,他們被人跟蹤了。打從兩人離開破廟開始,他就發現有人在監視看他們的一舉一動;他不知道對方是何來歷,或許就是納蘭家的餘孽納蘭德,但無論如何,都應該和南天藏寶圖脫離不了關係才對。

  「我是你姊姊韓鳳舞的朋友,是她讓我來找你的。」

  「你認識我鳳姊姊?」提起親人的名字,韓曉月警戒的神色頓時舒緩不少。

  「嗯,偶然遇到的,她還在我家住過一段時間。」

  南宮霽雲簡單扼要地將自己救了韓民姊妹的經過說了一遍,聽得韓曉月眉開眼笑,樂不可支,忘情地抓住他的手搖晃看問:「你說影兒成了皇后?而雲兒當了蘭陵王妃?

  那我爹呢?他好不好?蘭陵王有沒有放他回來?「

  「韓將軍早從簡陵回來了,現在他可足燕國的兵馬大元帥呢!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他很掛念你,成天念著你,希望你能早點回去。」

  想起一向威風凜凜的爹爹,居然成天念看自己時,韓曉月難過得紅了眼睛,「我不知道爹那麼擔心我。如果知道韓家的冤屈已經平反,爹和姊姊妹妹們都回家了的話,我早就回去了,怎麼還會在洛陽當小乞丐,過看有一餐沒一餐的苦日子呢?」

  「你不知道?納蘭慶一家伏法,可是轟動整個京城的大消息,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成天躲在破廟裡,根本不敢出去,只有晚上肚子餓時,才到朱雀大街要點東西吃。哪會知道紫泉皇城發生了這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你是說這半年多來你一直躲在那座破廟裡,沒有出去?」

  「是啊!你不知道我多可憐,為了怕被人捉到,把自己弄得髒兮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吃的是人家不要的剩菜剩飯,睡定是冰冷的泥地,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賺銀子的機會,居然又被人破壞,還差點去了命,我……我……」她說得不勝委屈。

  聽得南宮霽雲頻頻搖頭,「當初抄家時,你是怎麼躲過官兵追捕的?我記得影兒曾經說過,你們一家四姊妹只有她會武功;你不會武功,怎麼離開皇城到洛陽來?」

  韓曉月吞吞吐吐的,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說:「我……我沒有離開。」

  「什麼?」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我說我沒有離開,一直躲在密道裡,我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她不安地絞看手說。

  「密道?韓家有密道?」南宮霽雲忍不住提高聲調,他完全想不到韓家竟然有密道可以躲人。

  「嗯,勝古樓是三代以前的祖先蓋的,聽說那時候有位祖先精於卜笈,他算出韓家的後代子孫要遭逢劫難,所以就挖了一個可以藏身的密室,好為韓家留下血脈,以免斷了香火。」

  「你其他姊妹難道不知道嗎?」

  韓曉月心虛地低下頭,「我祖父過世前,只和我一個人講,其他人都不知道。」

  「你沒有告訴她們,家裡有密室可以藏身?」南宮霽雲聲色俱厲。

  韓曉月的頭垂得更低了,「那密室只能躲一個人,如果四個人都躲進去的話,就會被發現,所以我……所以我……」

  「所以你就一個人躲進去,不管其他人死活?讓她們被人追殺,飽受驚嚇?」南宮霽雲越講聲音越大,到最後簡直是用吼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因為……」

  「因為什麼?是不是因為你怕死,所以就乾脆犧牲自己的親人、姊妹?好比剛剛你也可以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而出賣我,對吧?」

  「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又是怎樣?」南宮霽雲怒吼,音量之大,讓韓曉月耳膜都快震破了。

  「你聽我說,我會那樣做是因為」

  韓曉月扯著他的衣袖想解釋,但怒極的南宮春雲根本不想聽。他一甩手,將她推開,以冰冷得嚇人的聲音說:「我不想聽,我以為緯家姊妹都像影兒一樣有情有義,像雲兒一般謙恭退讓,或者像小舞那樣知書達禮、慈悲救世,想不到韓家姊妹竟然也有你這種自私自利,只顧自己,不管別人死活,又愛錢,又怕死的小人!算我看走眼,白救你一場!」

  說罷南宮霽雲甩袖便走,韓曉月急忙拉住他,「你去哪裡?」

  他冷冷一哼,連正眼都懶得看她,「當然是回去找你姊姊,告訴她不必找你了,因為韓曉月已經死了!」

  「你不能這麼做,我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說我死了?而且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胡亂罵人……喂!你給我回來,回來!」

  南宮霽雲走了,任憑韓曉月怎麼說他還是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她慌地追出去,「喂,你給我回來,回來……哎喲,好痛!」

  急看追人的韓曉月完全沒有留意到階梯的高低變化,腳下一個踩空,當即跌了個狗吃屎,模樣好不狼狽。

  她疼得幾乎站不起來,連怎麼呻吟都忘了!

  突然,一隻手對看她伸過來。

  韓曉月莒孜孜地抬頭。一定是南宮霽雲,她就知道他不會去下自己的。

  但不是,站在她眼前的,並非瀟灑迷人的南宮霽雲,而是個一臉陰沉的男人,一個韓曉月看了就想尖叫的男人納蘭德。

  第四章

  「又見面了。」納蘭德冷聲說,高大壯碩的身子佇立在她身前。

  「是……是啊……又……又見面了!」韓曉月緊張得一顆心悻悻跳,雙手撐在地面上,小屁股拚命向後移,努力想將自己拉離他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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