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她終於停了下來,「你想知道納蘭德在哪裡是嗎?」
南宮霽雲一語不發地看著她。
「只要你吃下這東西,我就告訴你納蘭德在哪裡。」蘇映映將手攤開,掌心上有幾顆黑色藥丸。
連考慮都沒考慮,他一仰頭便吃下那黑色藥丸。
蘇映映驚愕住,「你不怕我毒死你?你……你當真這麼愛她?甚至願意為她付出生命?」
「我說過,男女之間若只有激情是無法長久的,唯有真愛才能恆恆遠遠,經得起考驗。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納蘭德在哪裡了吧?」
「你……」蘇映映又次盈滿淚水,「如果你像愛她這樣一半愛我的話,就算為你死,我都願意!」
「納蘭德在哪裡?」南宮霽雲已經懶得和她浪費唇舌,他只想盡快救出韓曉月。
「他……他在天波城束,一個叫作。」冀圜「的地方。」
南宮霽雲聽完,隨即轉身走出去,才走到一半,便感到眼前一陣暈眩,當他意識到那藥丸有問題時,整個人已經昏倒在地。
第九章
大波皇城蘭蕙閣捧著一碟又一碟精緻的江南菜餚,韓宿雲領著宮女慶緩來到一扇門前。
「月姊姊,我是雲兒。」聲音輕柔婉轉,音量不大,幾乎今人懷疑裡頭的人是否聽得到。
「雲兒啊!進來吧!」一個略顯沙啞、傭懶的聲音在門後響起。
韓宿雲抿唇一笑,揮手命令宮女推開門,把菜一樣樣放在桌上。她回身四望,沒有看見韓曉月,想必又歪在床上盯著玄楞發呆了。
她蓮步輕移來到內室,果真著見一個好笑的小小人兒正把屁股翹得高高,臉擱在手上,眼睛瞪得大大,半趴在床上研究著一把翠綠色、有點像如意的東西。
「月姊姊,該用膳了。」她走到韓曉月身旁,由上往下瞧著,「這就是你說的玄楞?」
「是啊!」韓曉月點點頭,身子斜斜在旁邊一例,滾在柔軟的被褥上,「雲兒,你比較聰明,幫我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好嗎?我看了好幾天,怎麼看,都覺得它是如意,哪是什麼鑰匙:」韓宿雲在床沿坐下,接過玄楞仔細瞧著。月姊姊說得沒錯,這個叫玄愣的東西真的和如意很像,或者應該說就是如意。只是是這如意怎麼會是一把鑰匙?
「月姊姊,你確定這是鑰匙?」
「是啊!他也是這麼說的,他還說應該有一把叫鵠火的鑰匙才對。」所謂的「他」,自然就是南宮霽雲!
「玄愕和鴉人都是三十八星宿的名字,分別掌子午兩宮,可以算是玄武和朱崔的子星。我以前從沒聽過以星宿做鑰匙名的,所以也著不懂。」
韓曉月失望極了,「連你也不懂,那這世界上就沒有人懂了!」
「怎麼會沒有人懂?你為什麼不去問問南宮大哥呢?玄楞和鴉火既然是他解出來的,說不定他會有答案。」
韓曉月一聽到南宮霽雲的名字便氣呼呼別開頭,「我不要見他,我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那個重色忘義的大色鬼!」
見到韓曉月生氣的模樣,韓宿雲無奈地歎口氣。
月姊姊來天波城好幾天了,而且還是帶著一身狼狽和淚水來的。
乍見親人,韓宿雲心中有說不出的高興,因為她真的很想念家裡的一切,所以突然看到親人來找自己,怎麼會不高興呢?特別還還是一直音訊全無的月姊姊。
只是韓宿雲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她發現韓曉月有心事,不但有心事,她甚至發現自己這個一向活潑愛笑的二姐居然有身孕了!
未出嫁的姑娘有身孕是何等驚天動地的大事啊!加上她時常看見月姊姊背看人偷偷抹眼淚,更肯定一定出了什麼事,否則不會乎白無故變成這樣的。
於是她找了機會私底下問韓曉月。
韓曉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把經過說出來,順便把南宮霽雲罵得狗血淋頭,聽得溫婉的韓宿雲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怎麼她一向聰明伶俐的二姊,竟會被這種下三濫的把戲給冤枉了!更奇怪的足,南宮霽雲竟然也中計了!
究竟是那個叫蘇映映的女子真有什麼過人之處,還是這兩個人對彼此的感情不夠深,從而給第三者從中破壤的機會?
韓宿雲普對韓曉月解釋過蘇映快的詭計,還提議讓西樓吳南去把南宮霽雲找來,免得他越陷越深。豈料韓曉月仍無法忘記那一掌之仇,所以決定讓他被蘇映映害死好了!
反正他相信她,不是嗎?
韓宿雲不同意地搖頭,「月姊姊,不要這樣,你不想見南宮大哥,但你肚子裡的寶貝可不這麼想。」
提起孩子,韓曉月又是一肚子氣,連忙舉起小拳頭經輕打了一下肚皮,「小小心肝寶貝,娘現在告訴你,你爹是個無情無義,又好色又視人不清的大笨蛋,娘決定一輩子都不要理他,你也不可以理他喔!」
韓宿雲見狀,忍不住撲啼一笑,「月姊姊,你……你當真不理南宮大哥了?」
韓曉月堅定地點點頭,「當然,他都不在乎我了,。我又何必管他死活?」
「你怎麼知道南宮大哥不在乎你?說不定他正到處找你呢?」
「他會找我才有鬼!如果他真的在找我,怎麼到現在都沒看到人影?他明明知道我在天波城除了他,就只認識你一個人啊!」說到最後,韓曉月眼中已經含著淚水。原來她真正在意的是這個。
這時,一個仔聽富有磁性的男人聲音響起,「不是他不來,而是他根本就來不了!」
韓曉月霍地轉頭,盯著正走進來的西樓吳南看。
即使著過無數次,她還是不柑信世界上竟會有這種美男子,而且足比南宮霽雲還要好看的那一種。
南宮霽雲和西樓吳南都是罕見的美男子,只是南宮霽雲太漂亮了,每每今韓曉月懷疑他是否真是男人:至於西摟吳南則不一樣,他雖柑貌俊美,卻在眉宇間充斥著一股英挺剛毅的尊貴之氣,而且他的眼神如刀般銳利,教人絲毫不敢懷疑他的性別。
韓曉月很喜歡西樓吳南,因為只有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昂藏男子,才配得上她如花似玉又多才多藝的好雲兒。
見到夫婿進來,韓信雲先是盈盈一笑,繼而皺起眉頭,「吳南,你剛剛說什麼?馮什麼你說南宮大哥來不了?難道你聽到什麼消息嗎?」
西樓吳南點頭,「我接到一封信,是一個叫納蘭德的人寫的。月兒,你認識這個人嗎?」聽到「納蘭德」三個字,韓曉月頓時整個人從床上彈起來,連一旁的韓宿雲也蒼白了臉。西樓吳南見狀,心知有異,忙問:「雲兒,怎麼回事?你也認識這個叫納蘭德的人嗎?」
「他……他是爹爹的死對頭,納蘭慶的兒子,本來是燕國的兵馬大元帥。納蘭氏抄家時,納蘭德正在關外,他事先得到消息,所以就帶領幾個親信部下連夜逃走,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捉到他。想不到……想不到他竟然在天波城出現!」
回答完西樓吳南的問題,韓宿雲焦急地抓著韓曉月問:「月姊姊,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馮什麼你會和納蘭德扯上關係?」
「我……我不知該從何說起……」
於是韓曉月把自己如何在破廟遇到姬夢蘿,又如何撞見納蘭德,以及如何得到南天鑒的經過說了出來,聽得韓宿雲烯噓不已。
「你說夢蘿她……」
「她被納蘭德殺了,死得極為淒慘。」
西樓吳兩聞言不覺皺起眉頭,「她不是瘋了?怎麼會死在洛陽?」
聽到他的話,轉信雲懷疑地問:「吳南,你見過夢蘿?」
「嗯!那次帶你歸寧時我曾在路上見到她,那時她已經瘋了。想來她的瘋應該只是裝瘋,為的是躲避野心分子的追殺,想不到終究難逃一死。」
韓宿雲又間:「月姊姊,納蘭德知道你拿了南天鑒?」
「是啊!他不但知道,更一路跟著我和齊雲哥哥,有一次我還差點被他非禮了!幸好齊雲哥哥來救我,不然我……」
西摟吳南點頭,「他會殺了夢蘿,無非是想得到南天鑒:會跟著你們,也是為了兩天鑒。所以他抓走南宮霽雲應該也是為了這個!」
韓曉月聽到南宮霽雲被捉,當場跳下床,「你說什麼?齊雲哥哥他……」
「他被捉了!納蘭德要你拿玄愣去換他回來!」西摟吳南將佶遞給她。
韓曉月只看了兩行,整個人便忍不住要往外衝,「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他……」
韓宿雲忙拉住她,「月姊姊,你等等,先確定這是真的,萬一遍只是一場騙局,豈不足連你都陷入危險?吳南,我想除了這封信,應該還有別的東西吧?」
「嗯!他還送來一塊玉珮。月兒,你瞧瞧,認得這玉珮嗎?」
韓曉月接過一著,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這……這是齊雲哥哥隨身的配飾,他一直都掛在腰上,玉珮在這裡,那代表他……他真的……真的被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