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韓弄影討厭她的最主要原因在於她是大奸臣納蘭慶的女兒。韓弄影認 為只要是納蘭家的人一定都是壞蛋,即使是眼前這個尚可以稱得上美人的女人也 一樣。
「怎麼會?」慕容浚扯扯嘴角,臉上漾著輕浮的笑,漂亮的黑眸動也不動地 緊緊瞅著韓弄影,彷彿意有所指的說著:「朕倒覺得這名字很好,朕就是要他無 時無刻像影子一樣跟著朕、伺候朕,隨時隨地都陪在朕身邊。」
納蘭卉不悅地瞪了韓弄影一眼,那眼神有嫉妒也有警告,「他只是個太監、 奴才,哪有主子要奴才無時無刻緊緊跟隨的?皇上,您可別忘了臣妾,臣妾才是 那個可以隨時隨地陪著您,可以替您分憂解勞的人哪!」
「喔?」慕容浚似笑非笑斜睇了納蘭卉一眼,單手攬住她的纖腰,「是嗎? 」
「當然,如果皇上不相信的話,臣妾可以對天發誓!」
「發誓?不必了,朕不要你發誓,朕只要你好好陪著朕……」慕容浚的話沒 有說完,因為他已經動手扯開納蘭卉的衣襟,用滾燙的唇含咬著那微微顫抖的乳 尖,絲毫不在乎有一干宮女、太監正眼巴巴欣賞著。
韓弄影嫌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原來這慕容浚不只是只大蒼蠅,更是個好色 之徒、荒淫無道之君,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就如此猴急地親熱起來了。幸好她剛剛 沒有吃很多東西,否則真要全吐出來了。
她揮揮手,示意一干眼睛看得快凸出來的宮女、太監離開,自己也打個哈欠 ,準備轉身退出。
慕容浚那好聽又帶有三分威嚴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小影子,誰准你走的 ?」
韓弄影猛地收回已經跨出一半的腳,「皇上……」
慕容浚斜躺在貴妃榻上,身子下壓著幾近全裸的納蘭卉,一抹邪氣的笑映在 他的俊美面容上,「過來幫我斟酒。」
「是。」韓弄影低著頭,偷偷瞪了好色皇帝一眼,緩緩地走了過去。
「別過來,你退下吧!」早已慾火焚身的納蘭卉氣急敗壞地阻止,「皇上, 為什麼留他下來?這兒有臣妾伺候皇上就行了,不需要這個奴才。」
慕容浚伸手扯下納蘭卉身上最後一件衣物,修長的手指在她雙腿間進進出出 的旋弄著,引得納蘭卉一陣急喘嬌吟,「你要知道,誰都可以退出去,就是唯獨 小影子不可以。」
「為什麼?我不要他留下來,我……」納蘭卉扭動嬌軀,雪白的臂膀緊緊攀 著慕容浚的脖子。
「小影子是敬事房的愜監,你該不會不知道敬事房的愜監是做什麼的吧?」 慕容浚冷冷說道,同時緩緩離開納蘭卉坐正身子。
納蘭卉臉色一白,敬事房?這個看起來不會超過十六歲的小太監,竟然是敬 事房的愜監?
所謂敬事房,就是專門記錄皇帝與後、妃的交合事宜。只要皇帝行幸後宮中 任何一位繽妃,敬事房太監就必須把年月日時地記在冊子上,好作為將來繽妃受 孕的憑證,因此可以想見敬事房太監的地位。
通常,這類佔有重要地位的愜監都是由較年長者來擔任,像小影子才進宮不 久,依規定是無法擔任如此重要職務的,而這也是納蘭卉吃驚的原因。
「小影子,過來倒酒!」慕容浚又一次命令道。
這回,韓弄影乖乖地拿著酒壺走過去,哪知心有不甘的納蘭卉卻在她倒酒時 故意伸手撞了一下,使得她腳下一個踉蹌,整壺酒全數傾倒在慕容浚身上!
「你看看,你這笨手笨腳的奴才!」納蘭卉故意大呼小叫,並高聲斥責著, 「真是笨手笨腳,把皇上的衣裳都給弄濕了!」
韓弄影咬著唇,惱怒地看著惺惺作態的納蘭卉。她是故意的,她根本就是故 意要害自己跌倒,要害自己挨罵的!
哼!誰怕誰?你會的我也會!
韓弄影不服輸地想著,隨即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慌忙在慕容浚面前跪 了下去,雙手胡亂擦著那已被酒打濕的衣衫,「小影子該死,小影子不小心弄濕 萬歲爺的衣服,請萬歲爺即刻回紫辰宮更衣,免得受寒。」
慕容浚忍不住想失聲大笑,眼中閃過一道激賞,「好,反正也喝得差不多了 ,回去換衣裳也好。」
納蘭卉一聽之下驟然花容失色,顧不得自己赤身裸體,忙拉住慕容浚道:「 臣妾這兒有衣物可以供皇上替換,皇上您今晚就留在這兒過夜可好?」
「衣物?娘娘,您這兒怎麼會有可供皇上替換的衣物呢?皇上的衣物不都交 由尚衣監負責嗎?」韓弄影故作無知地問道,眼睛卻得意地看著納蘭卉。
納蘭卉臉色一白,「不是,臣妾不是那個意思。臣妾是說,皇上可以要太監 回去拿衣服,讓臣妾親自伺候皇上更衣,請皇上明察!」
慕容浚沒有回答,卻對納蘭卉裸身低跪的模樣感到一陣血脈僨張,胯下也不 由得燥熱起來。
於是他一個箭步上前,拉起納蘭卉,重重將她摔在貴妃榻上後,胡亂拉下褲 子,連衣服也沒脫便惡狠狠地長驅直入佔有她。
韓弄影見狀,臉幾乎紅到脖子上去了!老天,這是什麼?野獸交合嗎?
記得你娘曾經告訴自己,男女間只有夫妻才能做那檔子事,而那種事是很纏 綿、很美好,也很私密、很見不得人的,為什麼這兩個人卻一副與天地何干的表 情呢?
看看納蘭卉,她肆無忌憚地嬌喘淫笑,一隻雪白大腿放蕩地擱在慕容浚肩上 ,整個人隨若激狂的韻律抖動著;而慕容浚的表情更是可怕,眼睛泛紅絲、額爆 青筋,還不時低下頭扯咬著納蘭卉的酥胸,逗得納蘭卉欲仙欲死,尖叫不已。
韓弄影困擾極也羞極了!她知道自己看見一個姑娘家不該看見的事,加上心 中有股莫名的悶塞,所以她悄悄轉身欲退出去,哪知正忙著的慕容浚卻突然開口 ,那聲音冷冷的,絲毫聽不出半點正在激情中的亢奮,「小影子,拿酒來!」
她整個人愣在原地,「酒?」
慕容浚狂野地揚起臉瞅著她,眼 有著挑釁,有著恣肆。「對,拿酒來!」
「為什麼?你不是……」
「叫你拿酒來就拿酒來,別囉唆那麼多!」
這毫不留情面的話,透露出他是如何沉浸在納蘭卉肉體的歡愉中,也讓韓弄 影的心揪得更緊了。
「是!」縱使百般不願,她還是嘟著嘴、紅著臉,將重新斟滿酒的酒壺遞給 慕容浚。
慕容浚放肆地址扯嘴,以口就壺狂飲一大口後,隨即將酒淋在納蘭卉身上, 再低下頭吸吮著她每一寸肌膚上的酒,同時更將剩下的酒如數灌進納蘭卉口中, 嗆得她又是咳又是淚。
「再拿酒來!」慕容浚又命令看。
韓弄影驚駭得說不出話來,她抖著手,一次又一次把酒遞給慕容浚,再看著 慕容浚一次又一次重施故技,肆意享用著納蘭卉的身軀,也讓她終因不勝酒力而 昏醉在貴妃榻上。
***
站在迴廊的宮燈下,靜靜仰頭看著滿天星斗,韓弄影忍不住伸手摸著自己依 然滾燙的雙頰,小腦袋瓜 回想著剛剛所看到的那一幕。
那是真的嗎?那真是父親不惜犧牲一切,所要盡忠的大燕國皇帝慕容浚嗎? 或者父親正是因為看透慕容浚是這樣的人,所以才轉而投靠蘭陵王?果真如此, 那豈不是大燕國的悲哀?
對!一定就是這樣!
從慕容浚寵信納蘭慶,任由納蘭慶陷害忠良看來,便可得知他並不是個英明 之君。再看到他和儀妃納蘭卉耽於聲色的情形,更讓韓弄影確信,慕容浚絕對是 個昏君,所以她應該快點殺了他,替天下百姓除害才對!
想著,韓非影不覺彎下腰,正打算抽出藏在靴子 的匕首時,有道甜美可人 的聲音傳來:「你就是小影子公公嗎?」
韓弄影的魂幾乎快被嚇掉了,「誰?」
「是我!」
韓非影回過頭一看,發現一名約莫比自己大一兩歲,長得清秀可人的宮女正 笑盈盈地瞅著她。
「你是誰?」韓弄影拍拍胸脯,放心地吁了口氣問。
「我叫秋玟,你叫小影子,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我叫小影子?」
「宮 上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皇上身邊多了位叫小影子的小鮑公,是救了 皇上一命的,因此想不知道你的名字,實在很難。」
韓弄影眨眨眼,水靈靈的大眼東溜西轉的,「秋玟,你進宮很久了,是吧? 」
秋玟點點頭,「我十二歲被選進宮來服侍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仙逝後,便來 服侍儀妃娘娘,算算也有六七年了。」
「這麼久啊!那你對宮內的事一定很熟悉,對不對?」
「當然,我是儀妃娘娘的人,儀妃娘娘掌管整個後宮,身為她身邊的宮女, 自然也對後宮的事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