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盼盼被他嚇了一跳,手一打滑,一個窩窩頭滾到地上去。蘇盼盼拾了起來,一頭一臉 粉,瞪著煜祺埋怨道: "來這兒做什麼?你瞧瞧,害我弄髒了一個窩窩頭,多可惜!"
煜祺一愕,這丫頭對他也這樣?他取走她手裡的窩窩頭-把摟她人懷,"你這丫頭益發無法無天了,對我也這種口氣說話?不怕我又罰你?"
提起他施加在身上的懲罰,蘇盼盼便紅霞滿面。這男人,心底想他愛自己又怕表錯情, 畢竟他的為人,他的冷酷,他的翻臉不認人,甚至他將她扭送大牢的無情都太教人印象深刻 了。
想到這兒,她使勁推開他,沒好氣道:"你做主子,使得就是動不動罰人的方法來管教門 下僕人丫鬟?"
煜祺微傲一笑, "我素來賞罰分期,不輕饒,卻也絕不苛刻被該給的獎賞。"
"那請問五爺,環兒又犯了哪一條,讓你要罰環兒?"
"先把火熄了,你跟我來就知道。"
蘇盼盼柳眉一蹙,還是依言熄了灶火,來到驛館的飯桌前。
只見原本該是鄂敏和幾名貼身侍衛坐的位子上空空如也,倒是滿桌子菜動都沒動。
蘇盼盼裝出一臉無辜,"鄂大爺呢?"怎麼不見人?我弄了好些菜給他呢!"
煜祺不動聲色,"鄂敏出去找酒了,今天就我們兩個吃飯。去把臉洗一洗,過來陪我。"
蘇盼盼忙不迭地拒絕,頭搖手也搖,"不成,我蒸籠上還有窩窩頭,我得弄好窩窩頭才能吃飯。爺,你自己先吃吧,替我留些菜就成了。"
說著,身子一轉,急忙想溜回廚房。開玩笑!鄂敏那一桌菜真吃下肚,怕不喝光後院古井裡的水才怪!
煜祺哪能容得她臨陣脫逃?他一把將她揪了回來,扯下她的頭巾,胡亂替她抹抹臉,硬 是將她塞在桌子前,自己則在一旁坐下,親自端起碗筷,以湯匙舀了滿滿一匙麻婆豆腐送到她嘴邊,"張嘴,我餵你吃飯!"
那菜是蘇盼盼特地下"工夫",很努力做出來的,她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厲害?她嚇得花容失色,結結巴巴道:"不……不必了,碧環是低下人,不敢讓爺動手,爺自己吃……"
煜祺眼中閃過一絲惡作劇的光芒,猛吸一口氣,忍著自己會被辣死的痛苦,將那湯匙麻婆豆腐一口送人嘴裡,然後托起蘇盼盼的下巴,不由分說便堵住她,硬是將菜往她嘴裡塞。
蘇盼盼幾乎叫出聲來,奈何她的嘴被煜祺堵住,手被煜祺扣住,只得硬生生吞下麻婆豆腐。霎時,直衝腦門的辛辣,讓她差點連眼淚都滾了下來。
可煜祺並不這樣放過她,他重重親吻著,不給她喘息、告饒的機會,使得流竄在兩人唇齒邊的,淨是辛昧辣味,嗆得兩人眼淚直流。
"你……你……"蘇盼盼淚流滿面,無法相信他竟會這樣對自己。
煜祺也好不到哪兒去,嗆得額頭的汗都淌下來了。他喘著氣,端過自己桌上一碗雪片湯,喝了一口,再次堵住蘇盼盼的小嘴,將湯汁送入她嘴裡。兩人就這樣你餵我、我親你,喝完 了一碗湯,總算讓臉色恢復正常。
他放下碗,轉而將蘇盼盼抱起來坐在自己大腿上,轉過她的臉,滾燙的唇重重吸吮著她 的,貪婪恣肆地品嚐她的甜蜜,一面低聲問: "下次還敢不敢這樣整人,嗯?"
在煜祺又是吻又是強喂的懲罰下,蘇盼盼早酥軟在他懷中,釵橫鬢亂,衣衫盡敞,露出 一抹誘人的微香。她搖搖頭,嬌聲哀求著: "爺,你饒了環兒吧!環兒下次不敢了!"
"真不敢了?"他顯然不相信。
「不敢了!"她再搖頭,嬌顫的身軀緊偎著他。
煜祺一手摟著她的腰,"我不相信!你這丫頭在外面久了,跟著那些人學了不少壞習慣, 如不徹底罰你一頓,你永遠學不乖,永遠不知道爺的規矩。」
"可是現在是大白天,如果…… 如果讓人瞧見了,豈不是……豈不是……"
煜祺懶得跟蘇盼盼噦嗦,"我的事除了皇阿瑪之外,誰敢管?況且這是懲罰,記得嗎?誰讓你自己做壞事。"
"可……可是……"
"沒有可是!爺說一就是一,不許你說不。"
於是蘇盼盼不再辯解、抗拒,她接受了煜祺的懲罰,一次次、一回回,從白天到黑夜, 兩人纏綿繾綣;從黑夜到天明,兩人難捨難分。
'直到她像個飽足的娃娃般偎在他懷中,連話都說不出來時,煜祺才終於鬆開她。
煜祺輕聲問:"以後還敢不敢?"
蘇盼盼將小臉埋人他肩窩裡,微微搖頭。
他捧起她的臉認真的說:"你是我的女人,我喜歡你,也想寵你,但我不要你恃寵而驕, 你懂嗎?我自小在宮中長大,見多了女人恃寵而驕的淒慘下場,我不希望你變成和她們一樣, 所以我……"
蘇盼盼堵住他的唇,不讓他繼續說教下去,否則真是沒完沒了,"我不敢了,爺,你就饒了環兒這一次吧?"
煜祺了然一笑,不客氣地接受了她的吻,兩人又是一陣溫存。
久久,煜祺仰起頭,"去替我弄些吃的,我餓了!。等吃飽,咱們就出發去江蘇。"
蘇盼盼露出嫵媚的笑點點頭,"是,我的好五爺!"
她急忙下了炕,當著煜祺的面穿衣整裝梳頭,大大方方地讓他看自己的穿衣美景,反正 她也無處可躲,即便她躲了,這男人還是有辦法瞧得一清二楚,所以何必呢?況且還有誰比 他更清楚自己的身體?
至於煜祺則樂得輕鬆,一手支著頭,斜躺在炕上看著她。
奇怪,他對女人素來沒什麼興趣,可對她……他卻總無法克制心底那股想要她的慾望, 而她也總有辦法勾起他潛在的熱情,將他逼到瘋狂失控的邊緣,否則他怎麼會花了一天一夜 的時間和她耗在這兒?但無所謂,他喜歡寵她,也愛她的聰明慧黠和狡猾,只要她乖乖做他的女人,不再使壞作怪,想些整人、害人的方法點子,他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的。
想到這兒,他開口叫道:"環兒?"
"嗯?"蘇盼盼回頭。看著炕上的煜祺,不解他要做什麼。
"不許再耍花樣,否則今天晚上有得你受的!"他沉聲警告,閃爍的眼神中帶有幾分邪氣。
這話所得蘇盼盼雙頰飛紅,瞪了他一眼,忙奪門而出,不料卻擅上杵在門口的一根大木 頭,蘇盼盼哎喲一聲,開口便罵:"好疼哪!是哪個眼睛長在頭上的王八羔子,走路不看路, 急著趕投胎嗎?"
鄂敏手忙腳亂地扶起她,"真對不起,撞疼你了嗎?"
蘇盼盼嘴裡還罵著,一眼瞧見是鄂敏,當下住了口,眉開眼笑,前後判若兩人, "鄂大爺,有事嗎?瞧你慌的!"
"五爺在不在?"
提起煜祺,蘇盼盼臉上一紅,因為煜祺現在正光溜溜地躺在炕上等自己,她能讓鄂敏 去嗎?
她忙擺手,"你等等,爺還沒起來,我進去叫他。"
"好,麻煩了,請快些,我有急事!"
蘇盼盼風一樣地捲進去,拉起煜祺忙伺候他穿衣服梳頭,待整理好時,門外的鄂敏早急 得踱來踱去。
"鄂敏,怎麼啦?"煜祺剛踏出門便看到鄂敏著急的模樣。
"五爺,出事了!"鄂敏湊上前,附在煜祺耳朵旁低聲說著。
只見原本春風滿面的煜祺驟然鐵青了臉,"你說什麼?高錦死了?"
"高錦死了"這幾個字,讓從廚房端著窩窩頭和小米稀飯正要進門的蘇盼盼,打翻了手裡 的東西,整個人愣在當場,眼睛瞪得老大,"高大哥死了?你說高大哥死了?"
煜祺頓時發現蘇盼盼神情有異,忙抓住她,急忙中竟喊出她的本名,"盼盼,你怎麼啦?"
蘇盼盼根本沒注意到這些,反手抓住煜祺,"五爺,告訴我,高大哥怎麼死的?"
煜祺回頭,用帶有疑問的眼神看著鄂敏。
鄂敏難掩悲痛地說:"山東巡撫富察德光到皇上面前告了高錦一狀,說高錦勾結盜匪,竊 取令牌,意圖聚眾犯上。皇上一怒之下,命令高錦自盡,現在皇上正為高錦的事動怒,下令 要五爺馬上趕回京城。"
蘇盼盼一聽,登時暈了過去。
******
當蘇盼盼醒來,一睜開眼,便迎上煜祺關心的臉。
"盼盼,你沒事吧?"
蘇盼盼搖頭,掙扎著要坐起來。突然,她像是看到什麼怪物似的瞪著煜祺,"你……你剛剛叫我什麼?"
"盼盼。"
蘇盼盼轟地愣在當場,"你……你怎麼知道我叫……盼盼?"
他扶著她坐起來,讓她靠著自己,他們正在馬車上,連夜要趕回北京。
煜祺低聲說:"我不但知道你叫盼盼,還知道你就是一年前我在山東救起,那個被人綁在 木板上隨波逐流的蘇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