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她是淑妃凌飄紅,是哥哥童灝的妃子,可聽說童灝只臨幸過她一次,之後便刻意疏遠冷落她,甚至將她打人冷宮。既然童灝已將她打人冷宮,那麼她更不可能接納她,一來她是個姑娘二來她討厭凌飄紅,因為飄紅看起來就像是那種會禍國殃民、貽害後宮的狐狸精,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狐狸精。看看她穿的那是什麼衣服!
一件紅色肚兜,一條石榴紅綾裙,外罩一縷像蟬翼似的銀紅色軟煙羅,露出大半個赤裸身軀,根本和沒穿是一樣的。童采衣冷哼了一聲,繞過凌飄就想離開。
可凌飄紅拉住了她,「皇上,別走!臣妾在這兒等皇上等好久了,皇上不能稍微看臣妾一下嗎?」童采衣用眼睛於光一瞟,真的只看了她一眼,「看過了!如果沒事的話,朕要回去了!」凌飄紅急切地道:「皇上,您不問問臣妾為什麼在這兒等皇上?」
童采衣背過身子不想接觸凌飄紅那半裸的身軀,畢竟那不是一個好姑娘所該看的,「喔?你為什麼在這兒等朕?」「臣妾聽說皇上今天在佛香寺受到驚嚇,所以特地準備了翠濤給皇上壓驚,請皇上移駕麗玉宮。」童采衣連忙搖頭,「不必了,朕沒受到驚嚇,更不需要壓驚而且朕下午已經喝過盈妃的蘭生不想再喝什麼翠濤了。」凌飄紅跪在地上爬了幾步,仰起頭楚楚可憐地瞅著重采衣,「皇上,臣妾知道臣妾比不上盈妃姊姊的溫柔體貼,也沒有她的善解人意,可臣妾對皇上卻是真心的,皇上難道不能看在臣妾的這片真心上,喝臣妾一杯酒嗎?」童采衣別過臉,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開玩笑!那翠濤可是葡萄酒中的極品,連唐朝太宗皇帝都讚不絕口,說其「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敗」,而她可是聞到酒味就會醉倒的人,真喝下翠濤,只怕連睡他陳摶都會甘拜下風了?童采衣當下頭搖手也搖,「不了,你知道朕自從病後,一直不大能喝酒的,這酒還是賞給相國喝好了。」凌飄紅聞言,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原來傳言果真沒錯,皇上真的已經不是皇上了,臣妾還癡心妄想,想著皇上多少會念著舊情,到巨妾那兒走一遭,臣妾、臣妾……」童采衣眼睛霍地睜大,心頭倏地一緊,「什麼傳言?什麼皇上已經不是皇上?」凌飄紅抬起哭得梨花帶淚的臉說道:「大家都說皇上自從生病之後,活像換了一個人,好像、好像被狐狸精迷住似的,誰都不要,誰也不認。臣妾不相信,所以才會準備了翠濤等在這兒,想不到皇上竟然連最喜歡的翠濤也不喝,皇上,您到底怎麼啦?以前您可是千杯不醉的,為什麼現在卻變成這樣?」童采衣美麗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與戒心,地勉強地笑了笑,彎腰扶起凌飄紅,「你想到哪兒去了?朕只不過是太累,所以才不想喝酒。既然你都說成這樣,那朕不去豈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凌飄紅破涕為笑,半個身子偎人童采衣懷中,「皇上請移駕!」
童采衣全身雞皮疙瘩幾乎掉滿地,卻只能硬著頭皮隨凌飄紅往麗玉官去,不然她能如何?宮中都出現流言了,如果她再拒絕,怕不久之後,會有更多的流言出現,到時候想澄清可就沒這麼容易了。但她是個姑娘,要怎麼與這個淑妃娘娘共效巫山雲雨呢?想到這兒,童采衣不禁頭皮發麻,在半推半就下,隨凌飄紅來到麗玉宮。一進人麗玉宮,香風迎面而來,滿室皆春。
凌飄紅屏退伺候的宮女太監,關上宮門,捧著一隻石榴花杯跪在童采衣跟前,「皇上,您曾經說臣妾就像五月石榴,露色珠簾映,香風粉壁遮,今天臣妾就以皇上御賜的石榴花杯向皇上敬酒。」童采衣無法拒絕,只得接了過來。
凌飄紅撒嬌道:「現在?」
「嗯,就是現在!」
「好,飄紅就跳舞為皇上助興。」
說著她解下小鞋,光著腳舞了起來,一時間但見舞影翩翩,如彩蝶飛翔,煞是好看。不過童采衣卻沒這種興致,她之所以要凌飄紅跳舞,是為了引開她的注意力,趁著她不注意時把酒倒掉。但凌飄紅並沒有給童采衣太多機會,她舞著舞著,竟舞到童采衣面前,伸手一扯,扯下身上披著的銀紅軟煙羅,再順手一解,石榴紅菱裙滑落腳底,然後她嫵媚地衝著童采衣一笑,就連同肚兜一起解開,全身赤裸地投人童采衣懷中,紅艷的唇湊近童采衣,無限嬌媚地喊道:「皇上,臣妾跳得可好?」童采衣雞皮疙瘩掉滿地?
她臉紅心跳,神情尷尬地別開臉,幾乎忍不住想推開凌飄紅。這女人……都是這樣蠱惑皇帝哥哥的?話說不到三句,便自動自發地把自己脫光光?真不知道皇帝哥哥如何消受得起?眼看重采衣不說話,凌飄紅索性自己送了上來,想親吻童采衣的唇。
童采衣一慌,忙將手中的石榴花杯往凌飄紅嘴邊一塞,及時阻止了她湊過來的唇,「喝了它,這是好酒,好酒就該配美人,不是嗎?」「謝皇上賞賜!」凌飄紅喜孜孜地謝恩,就著童采衣的手喝光了酒,紅唇隨即又湊了上來,這回她還抓起重采衣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皇上,您好久沒有來臣妾這兒了,今晚就讓臣妾伺候您,好不好?」童采衣活像被雷打到似的,下意識地想抽手,可是凌飄紅抓得很緊,雙手圈在童采衣脖子上,修長的大腿更環在她腰上服神、嘴角儘是春意,「皇上,求求您,讓臣妾伺候您,好不好?」童采衣乾笑一聲,結結巴巴說道:「好、好,怎麼不好?不過……」
「不過什麼?」凌飄紅春心蕩漾地瞅著童采衣。
「不過朕最近發現一種有的玩法,你要不要試試?」「什麼有趣的玩法?」童采衣從一旁桌上取了幾條帕子,對著凌飄紅說道:「你去床上躺著。」凌飄紅點點頭,依著童采衣的交代在床上躺下。
童采衣來到床邊,用一條帕子蒙住凌飄紅的眼睛,再綁住她的雙手,不再讓她有機會碰自己,邊說邊往後退,「你想朕要做什麼?」凌飄紅眼睛被蒙住,不知道童采衣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以為他蒙住自己眼睛、綁住自己的雙手無非是為了助興.好徹徹地愛自己一番,所以她嬌聲道:「臣妾不知道,但只要皇上高興臣妾什麼都願意做。」童采衣無聲無息地往後退,嘴裡說道:「好,你現在……」
猛地,童采衣發覺自己撞上了一堵牆,嚇得她幾叫出聲。
她忙回過頭,卻發現應該在燕寧閣的楚雲章,不知何時竟來到自己身後。「你……」
楚雲章似笑非笑地斜睇了童采衣一眼,又看了看上那光溜溜.姿態誘人的凌飄紅,彷彿在譏笑她玩火自焚。童采衣又是驚訝又是無法相信,「你……怎麼……」楚雲章伸出一根指頭接在她的小嘴上,示意她別說話。跟著托起她的下巴面對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堵住童采衣,重重吸吮著,然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走向床邊,看著床上那一絲不掛的凌飄紅。凌飄紅渾然不知房裡進來了第三個人,只是不住的扭動著身軀,嘴裡輕聲道:「皇上,請您快些,臣妾在等您啊,皇上!」就在童采衣還搞不清楚楚雲章到想做什麼時,他卻突然在床邊坐了下來,俯身吻上凌飄紅的嘴,大手在她身上遊走探索,引得凌飄紅嬌顫連連,放浪地喘息呻吟著童采衣眼睛張得老大,腦袋一片混沌,他、他親了飄紅?還……那樣子碰她?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做?怎麼可以這樣做?然而讓童采衣詫異的不僅於此,楚雲章居然點昏了凌飄紅,讓已經慾火焚身的凌飄紅在霎時就靜了下來。童采衣小嘴開開的,「你……」
楚雲章回過頭衝著她一笑,「這樣子可以了嗎?」「什麼……這樣子可以了嗎?」「皇上,我是問戲演到這裡,可以了嗎?還是你想親自上陣?」
童采衣登時臉頰飛紅,「楚雲章,你!」
楚雲章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走到童采衣面前,一把將她摟進懷中,「別生氣,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別碰我!」童采衣掙扎著。
「小聲點,你想讓所有人都聽見嗎?」童采衣瞪他。
他毫不在意,「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不給童采衣有任何抗拒的機會,楚雲章抱起她從後宮門離開了麗玉官,往黑夜的皇城裡鑽去。
第三章
如意洲是清涼湖中一個突出的小島。島上鬱鬱蒼蒼,植滿各種珍奇的花草樹木。平時這如意洲都派專人負責看管照顧,不過時值深夜,如意洲上但見樹影幢幢,卻沒有半個人影。楚雲章帶著童采衣,避開巡邏戍守的親兵侍衛,閃過宮門口輪守夜的太監,如人無人之境般,直接橫過水面來到如意洲。乍見楚雲章居然帶著自己來到這古無人蹤的夜半如意洲,童采衣心中掠過一絲不安。她捶打著楚雲章,「放開我,你放開我!」楚雲章摟著她,在一處花叢裡站定。月光穿過雲層,將光芒灑向大地,也把他俊美無儔的臉映照得分外迷人他輕聲問道:「放開你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現在是皇上,還是我的采兒?」童采衣緊張地看著他,「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