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婦人之見也好,說我沒志氣也罷,但我就是認為想要國家兵強馬壯,並不能靠外力,而是為政者能勤政愛民,讓人民安居樂業,否則即使擁有九鳳玦又如何只是徒給有心人找借口來攻伐罷了!」「你懂什麼?那多蘭城還不是自己勵精圖治,自己安居樂業,結果得到什麼?還不是讓耶律隆昊滅了?那折樓城主,為了能苟且偷安,賠上自己兩個女兒的清白,結果呢?再說說不久前讓獨孤瀚屠城的西陵,又做錯了什麼?」「所以你就設計這一切,甚至為了引雲哥哥上鉤,不惜連我這親妹妹也欺瞞在內,你……」「其實一開始我並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只是在馬後突然想到,如果我就這麼死了,那麼南遼會如何?是就這麼讓人併吞了,還是會有人取而代之?只是我千算萬算,怎麼都沒想到,你居然會當起皇帝來?但也多虧了你,否則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讓楚雲章自己送上門來。」「這麼說來,佛香寺的刺客是你派的?」
童灝點頭,「我知道楚雲章為了找九鳳玦來到南遼所以就派人在佛香寺前埋伏,因為我知道他只要見了你,就一定會救你。」「那麼凌轢呢?凌轢那三番兩次的試探,也是你指使的?」
童灝笑了笑,「這只是為了要提醒你別太放肆,別真的以為自己是皇帝就可以為所欲為?」「那……」童采衣指著一旁得意洋洋的上官要兒,「她和雲哥哥的事,也是你……」「那不在我的預計中,是她自己自作主張去倒貼楚雲章。但如果她可以就這麼嫁給楚雲章也不錯,至少她可以取代你進人鳳宮,說不定還可以得知鳳宮更多的秘密,取得九塊九鳳玦,不是嗎?」過度的驚訝,讓童采衣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想不到這一切竟然是她最愛的哥哥策劃的?更想不到這一年多來,她不男不女,忽而皇帝忽而公主,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竟只是在別人的計劃中耍猴戲?更難以置信的是,這所有的擔憂、害怕、不安,竟都是源自於一塊說有著神秘力量,卻未經證實的玉珮?這是什麼跟什麼?童灝冷然地瞅著童采衣,「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童采衣茫然地抬起頭,「有,綠衣姊姊和母后知道你的計劃嗎?」「哼!這種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我可不是你,不會傻到把這種事情到處向人說。再說沈綠衣那丫頭的心真在我身上嗎?」童灝轉向凌轢,似乎懶得再和童采衣說話,「凌轢,你那裡都部署好了嗎?」「稟皇上,微臣部依照皇上的吩咐去做,只要楚雲章一來,保證他來得去不得。」「那好,采兒,咱們走吧!一會兒你就可以驗證,那楚雲章到底有多愛你,他對你的感情,是不是深到足以讓他放棄如同生命的九鳳玦。突然,楚雲章那好聽的聲音從外頭傳來:「不必驗證,只要你放了采兒,我現在就可以把九鳳玦給你。
童采衣喜出望外,「雲哥哥!」
這聲雲哥哥剛喊完,楚雲章那瀟灑頎長的高大身軀已然出現在眼前。
乍見楚雲章出現,童灝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你果然來了,不愧是敦煌鉞天,真是好膽識。」『你用采兒的生命作威脅,我能不來嗎?就算這裡是龍潭虎穴,我還是要來。」童灝伸手道:「九鳳玦呢?
楚雲章從懷中掏出一玦玉珮晃了晃,「在這兒。「拿來!」
「給你可以,但是你得先放了采兒。」
「我怎麼知道你那九鳳玦是真的還是假的?
「敦煌九鳳素來不說假話,如果你不相信,那就算了。」
童灝有些猶豫,可當他看到楚雲章手上那塊色澤綠溫潤,在陽光下幾近透明的玉珮時,一種如願以償的動力,讓他再也顧不得那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點頭道:「你把九鳳玦丟過來,我就放了采兒。
兩個男人相互對看一眼,正打算一手換人一手換玉珮時,一旁的上官要兒突然拔出凌轢腰上的長劍,並拉過童采衣橫在她脖子上,「統統不許動!」這出乎意外的發展,讓楚雲章、童灝以及童采衣全部愣在當場,連凌轢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想不通這瑤津公主怎麼會忽然拿劍相向?楚雲章跨前一步,冰冷的眼瞪著上官要兒,「上官要兒,你!」
上官要兒無所畏懼地口看楚雲章,「犯不著瞪我,只要你把九鳳玦給我,我自然不會傷害這丫頭。
童灝也跟著往前踏近一步,「要兒,你這是在做什麼?快把劍拿走,放開採兒。」「我說過只要把九鳳玦拿來,我自然會放了這丫頭!「你、你要九鳳玦做什麼?「人人都說九鳳玦是天地靈物,可以延年益壽、青永駐,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我的將來,我要九鳳玦。楚雲章搖頭,「你錯了,九鳳玦或許真有神秘力量,那只對風宮的人起作用,對普通人來說,九鳳就只是一普通的玉珮。」上宮要兒哼了聲,「我才不相信!如果九鳳玦真只一玦普通的王佩,那為什麼天底下的人都想得到?甚連堂堂的南遼皇帝,都不惜放棄皇帝之尊,用自己的妹妹做賭注,為的就是要得到九鳳玦?再說,如果九鳳玦此普通,那為何軒轅麒和軒轅兄弟,會為了九鳳玦而兄相殘,連南秦皇后楚幻衣都差點丟了性命?」「我不想解釋幻兒的事,我只能告訴你,九鳳玦只風宮的人起作用,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管不了這麼許多,我要九鳳玦,我必須得到九玦!如果得不到九鳳玦,那我這些年來的犧牲又麼?」童灝聞言眼睛一瞇,「犧牲?你是有意接近我的?」
上官要兒道:「有意接近你?不,正確地說,我是有意接近的,應該是這丫頭。」童采衣有些詫異,「接近我?你接近我做什麼?」
「說來你也許不相信,但有一個地方有一個人,他不僅對敦煌九鳳玦的一切瞭如指掌,也對敦煌九鳳的舉一清二楚,甚至連他們將來該婚配給誰都算得好好的,否則我又怎麼有機會接近你?」童采衣不解地皺起眉頭,「你是說……你早知道我會認識雲哥哥,也知道雲哥哥身上懷有九鳳玦,而為了奪九鳳玦,所以你處心積慮進人宮裡,用盡一切手段自我牲,只是要奪取九鳳玦她看著童灝說道:「我知道你素來野心勃勃,成天想著一統天下,所以只消在你面前講些九鳳玦的事,讓你道敦煌九鳳在成親時,一定會將九鳳玦交給伴侶,這樣使不用我動手,你也會想辦法把九鳳玦拿到手。童瀕臉色一沉,「是嗎?那你怎知道我一定會叫采兒去,而不叫別人去?」「你一定會叫這丫頭去。因為你是個疑心病極重的人,根本就不相信別人。但這丫頭天真單純,全心全意地崇拜你、信賴你,所以叫她去,是最適合,也最讓人放心的了。只是我萬萬沒想到,你為了九鳳玦,竟然連皇帝都以不做?這種犧牲還真是偉大啊!可惜你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人作嫁,到頭來九鳳玦還是得歸我所有。童灝眼中儘是鄙夷和不屑,冷冰冰地道:「哼!就算你拿到九鳳玦,但是你逃得掉嗎?凌轢,拿下這賤人凌轢應了聲,卻定定地站著不動。
童灝劍眉一擰,「凌轢,我在說話你沒聽見嗎?把這賤人拿下!」
凌轢仍舊動也不動,卻以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上官要兒。
上官要兒輕搖螓首,「不必叫了,皇上。現在除了我,沒有人能叫得動凌大人,誰教你弄假成真,把國家大事都交給這麼個小丫頭亂搞,不然我哪有機會接近凌大人?」凌轢眼露貪婪之色地點頭,「沒錯,這丫頭自以為演得天衣無縫,沒有人識破真相,事實上,朝中大臣早就知道皇帝是假的,而真皇帝又為了九鳳玦無心政事,所以家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一天是一天了。」童灝氣極,「你、你們!上官要兒得意得不得了,「皇上,現在整個皇城內外,都是我的人、我的軍隊,他們每一個人都只聽我的話,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不要蠢動,別妄想跟我搶九鳳玦,時候南江國一次駕崩兩個皇帝可不是好玩的!」童灝聞言,臉色登時變得慘白,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他辛辛苦苦、精心策劃的一切,竟然毀在上官要兒這女人手裡?上官要兒可不管童灝,他轉向楚雲章,「雲章,看在你我曾是夫妻的份上,只要你把九鳳玦交出來,我就放了丫頭,如何?」楚雲章還來不及說話,童采衣倒沉不住氣了,「胡說!你和雲哥哥何時是夫妻了?你不過是、不過是雲哥哥無聊時打發時間的娼妓罷了,你根本不配做雲哥哥的妻子!」上官要兒氣得渾身顫抖,「你、你說什麼?再說一次?」